作者:釉彩的钥匙
“庾国皇室应该还有一支远亲。”白愉说,“他们一直在尝试复原庾国皇室的功法。”
“庾国皇室修的是杀伐之道,他们复原不了的。”丹赋圣起身,“不过这就说得过去了。”
他笑了笑:“我就说这种不沾血腥的半吊子功法气息是哪儿来的呢。”
“啊?”白愉没听明白。
“我回来的第一天,圣城之外便有类似庾国皇室的功法的味道。”丹赋圣笑了笑,“八个方位都有,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进城了。”
白愉诧异:“我立刻通知上级,去调查清楚。”
丹赋圣看起来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他把玉獒搂进浴室。
“他们想杀你?”玉獒问他。
“他们杀得了我吗?”丹赋圣用淋浴头冲洗玉獒。
只是背后的人想让他知道他没法清闲,他不能置身事外。
他能不知道吗?他如果能置身事外,他就不会回这个世界了。
“这样不行,他们可能会对你接触过的普通人动手。”晨归眉头一皱,“我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不用,我在那些小孩身上留下了术法。”那群半吊子破不了。
“还是得把他们抓起来。”
“你又没证据,你怎么抓?现在是法治社会。”丹赋圣还在微笑,“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但我得出门。”
“还有,玉獒得配合我。”丹赋圣把毛巾扔到了玉獒身上,让他自己擦干。
“我?!”玉獒不可置信。
“没办法,我这位师弟不会演戏啊。”丹赋圣耸肩。
白愉有不好的预感:“您要做的事不违法吧?”
“绝对合理合法,你放心。”
……
丹赋圣真的回来了吗?
开车的男人眉头紧皱,他正通过传音向自己的师弟确认:“确认那个人就是丹赋圣?”
“可以确定,但是他什么都没做。”他师弟的语速很快,“或者说他明面上什么都没做。”
丹赋圣已经向他们的人开刀了。
想到这里,男人握紧了方向盘。
忽然,砰的一声,他的车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随后车身颠簸,像是从减速带上压过去了似的。
男人连忙刹车。
一个五彩头发的妖族朝他跑来,但妖族没有盯着他看,妖族看的是他车底。
坏了!
男人连忙推开车门,他车底下躺了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丹赋圣?!”男人睁大双眼,咬牙切齿。
“啊!!!”五彩头发的妖族声音更大了,他开始嘶吼哭泣,“表哥?!表哥!!表哥你醒醒啊!!”
路人们好奇地往这个方向张望。
“呜哇啊啊啊!你不能死啊!表哥!表哥你不能就这么扔下姨妈和姨父啊!!”五彩妖族捂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男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丹赋圣已经发现他们了?
他话落,玉獒怀里的丹赋圣忽然吐出一口血。
玉獒声音更大:“啊啊啊啊!你别死啊!求求你!别死!”
哭完他又红着眼睛瞪着男人:“我们要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干什么!人行道是绿灯!你直接压过去!把我哥碾车底了!”
怎么可能?!男人抬头看向红绿灯方向,他也算修士,虽然修行不过十几年,可一心二用还是做得到的。
明明是绿灯……
男人再抬头时脑子莫名晕了一下,而在眩晕过后,他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的确是红灯,而且人行道上“凭空”多出了过马路的人。
障眼法?!
他什么时候中了障眼法?
周围的群众忍不住了。
“我们可都看到了啊!这小伙子低头系鞋带,你一下子就撞过来了!”正义的大爷中气十足,“你别想赖账!”
“你们……”男人握紧拳头,“你们这是碰瓷。”
丹赋圣继续吐血,玉獒又是一声尖啸。
“人家拿命碰瓷?”有小姑娘开口,“我打120了,小哥你别担心。”
“谢谢,谢谢!”玉獒哽咽,“对,对……我都忘了这事儿了,我要报警!”
最后警察跟救护车一起来的。
丹赋圣被抬上了救护车,玉獒陪同。
而男人被警察们用警车带走询问。
男人全程都是懵的,但警察调取监控显示就是他的车撞到了丹赋圣。
“丹赋圣给我施加了障眼法!”男人不可能认。
“你认识他?”警察表情更为严肃。
丹赋圣这个名字在魔族非常受欢迎,它是魔主的名讳,对于魔族来说,它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强大。
“我……不认识。”男人摇头。
警察却不信他,警察立刻给医院里陪同检查的同事打电话询问,得知受害者的名字确实叫丹赋圣,而且现在受害者的表弟收到了病危通知书,表弟此时的情绪是崩溃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说实话!”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对我施加了障眼法,你们不是特殊人员安全管理局的警察,你们不能审问我。”男人不想深入这个话题,“我要求调特安局的警察过来,而且我要联系我的师父!”
“你师父已经去医院了。”警察说,“在手术室外面陪家属一起等呢。”
医院里,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向玉獒伸出手:“玉教授。”
玉獒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哭泣。
“玉教授,我听过您的课,您忘了?”男人也不尴尬,他收回手,盯着五彩斑斓的玉獒看。
玉獒原本的发色和男人是一样的银白色,清冷而疏离。
玉獒一边哀嚎一边看着男人的长发,他伸手撩拨自己的头发,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他真的赢得很彻底。
“您一定要继续演吗?”男人微微皱眉。
玉獒捂着胸口直抽抽。
“那好,这位先生。”男人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是我徒儿鲁莽,为表诚意,这位先生醒后就由我来照顾。”
他倒想知道丹赋圣在折腾些什么幺蛾子:“我亲自照顾,您看如何?”
“啊?好啊。”玉獒答应得很快,答应完之后他又开始哭泣。
玉獒其实是记得这个学生的,这是个性格还不错的孩子。
他要吃大亏喽。
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丹赋圣总算是被“抢救”了回来。
那个受伤吐血的是丹赋圣的血傀,血傀在住了三天ICU后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男人如约而来。
“你是谁?”丹赋圣问他。
银发男人向丹赋圣抱拳:“晚辈司琛,拜见前辈。”
司琛行礼过后,微微抬头观察丹赋圣。
丹赋圣也在打量他,目光坦荡。
“我的徒儿……”
“那我是谁?”丹赋圣打断了司琛的话。
司琛:?
丹赋圣也啊了一声:“我打断你了吗?对不起!你继续。”
司琛拿不准这是个什么路数。
此时晨归拎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直接在丹赋圣床边坐下。
“你是谁?!”丹赋圣惊恐地看着晨归。
“监督你的人。”晨归没有撒谎。
“啊?!”丹赋圣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那我……那我……”
他瑟瑟发抖:“我被囚禁了吗?”
“算是。”晨归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恨我?”丹赋圣指向司琛。
“恨。”毕竟这群人就是奔着丹赋圣来的。
“我明白了。”丹赋圣垂下头。
“你刚刚想说你徒弟,所以你徒弟爱我,你爱你徒弟。你受不了自己养大的孩子跟我跑了,你要把我关起来!”丹赋圣作下结论,“你想让我这辈子不见他?”
病房外“不忍心看表哥现状”的玉獒都懵了,他轻轻骂了一声。
丹赋圣没一本书是白看的。
丹赋圣双目含泪,他骂道:“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