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今
六楼不像之前的楼层那样有一定权限的人可以随意进出,只有有事的人才会来办事,没事就不能乱走动。
看了眼挂在不远处的摄像头,没有继续往前走,周然站在原地,边活动一手手腕边对着问话的人招招手,边招手边小小声说话。
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端着枪的人走来,说:“你说什么?”
在人走出摄像头摄像范围的瞬间,周然直接一个转身侧踢,一手反手掰过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轻易夺过其手上的枪,说:“我说借你的枪用用。”
守卫听到他的话的时候,手上的枪已经被借走了,连带着揣身上的消音器也没放过,再之后脖颈一痛,眼前一黑。
解决完一个人,半蹲在地上给枪装满上消音器,周然抬起眼,枪口直接对上摄像头。
摄像头被击碎,其他人听到声响,隔着一段距离问发生了什么事。周然没出声。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附近的人向着这边走来,探出个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刚探出个头,迎面就是一枪托。
力度刚刚好,人一击就倒。
没事的时候,中控室的人比工厂里任何人都要来得闲,只需要坐在位置上处理处理上报的故障,顺带看看监控,再和同事唠唠嗑。
今天有从上面来的重要的人在,不能在这种时候出意外,中控室的人比平时更高频率地看监控。
这一看就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们这层楼的监控花屏了大半,都显示无连接。
有人迟疑道:“……这是坏了?”
偏偏坏得这么整齐,还是在今天。
好在中控室门口的监控还健在,刚好有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敲门。
“……听说最近有人在查我们,之前也说查,怎么可能查得到。”
“就算查来了他们也回不……”
坐在门边的人还在跟旁边的人唠嗑,完全没注意到异常的情况,听到敲门声后眉头一皱,带着说话被打断的不悦直接顺手开了门。
中控室依旧有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进出都需要经过消杀的冷处理,大门打开的瞬间自动有雾气喷出。
白雾弥漫里走出一个人影,越往前走越清晰。一手拖着枪,从白雾里离开的时候,走来的人单手摘下头上防毒面具。
面具底下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人略微点头示意,之后开口说:
“例行监察。”
很好听的声音。变故就发生在话落下的瞬间。
在这个时候,没人比中控室的人懂什么叫先礼后兵。
堆叠在桌上的文件纸张纷飞,紧急抬起的枪被单手直接扣下,在紧急联络设备边想要启动应急按钮的人的手直接旋转180度,疼得冷汗瞬间冒出。
在第一时间躲到桌子底下的人趴在地上想要用对讲机联系其他楼层的人,在说出话的前一时间,对讲机直接被一脚踩碎。
碎片飞溅开,又和中控室十几个人一样,全都重重落在地面。纷扬纸张重新落下的时候,房间里还站着的就剩一个人。
简单活动了下明天早上起来肯定会酸胀的手,周然绑完最后一个人的手,在主控台边坐下,开始对着一堆设备研究。
有了电脑,现在在的位置的定位就好搞定了。
旁边有个手机,还能用,他转过头,问这是谁的手机。
被绑住手坐一边的人说是自己的。
周然于是借用了人的指纹解锁屏幕,低头按下一串号码,拨出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敲了两下键盘,调出坐标拾取器。
手机两秒不到就接通,他问了句:“睡了吗?”
对面的人的声音低沉依旧,听不出现在的情绪,说:“我在A市和C市交界的地方。”
从家里出发,到A市和C市交界的地方。
看样子出发有一段时间了,比自己预料的要早不少。瞳孔略微移动着,映着电脑上的地图,周然说:“挺近了。”
一手在桌面上轻叩着,他报了串这里的经纬度。
那边安静了会儿,应该是在输入经纬度到车导航里。
“如果监察处的人跟你一起,我建议防毒面具戴好,从一楼右侧的工人出入口进来。”
从文件堆里翻出份更加详细的平面图扫了几眼,周然又抬头看向头顶的连片的监控画面,说:“我这边会停掉电梯,进来后从左侧走廊突破,先守住通向负二层的楼梯,先上三楼,控住住右边四块区域的保安以及拉下研究室电闸避免里面的人粉碎资料以及呼叫外援,再从三楼下去解决二楼的保安,另一队上五楼把控住上白班正在休息的人,最后解决地下两层,六楼汇合。”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把手里平面图随手扔一边,他说,“一楼大门在北侧,我在六楼。”
他思考了一下,又说:“红头发的小领导留给我。”
能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提前赶来,很显然手机对面只有一个人。
那边的人说了声好。
没有用别人的手机唠嗑的爱好,该说的话说完,他挂断电话,再瞅了眼地图。
如果一路不限速,用比较快的速度从对面的人的位置到这里,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有点紧迫。
纸堆里埋了一个黑色麦克风,把周围的覆盖物都拿开,面板上有小字写着注释,说这是可以播到整栋大楼,也可以选择性投放到一个区域。
看了眼三楼厕所在的区域,没什么犹豫,他选定投放区域,直接打开麦克风,略微凑近,说:“请404马上到六楼中控室,再重复一遍,请404马上到六楼中控室。”
话说完,他关掉麦,转了圈椅子,又重新回到电脑边打开了电梯的权限,抬眼看了眼监控。
除开六楼,其余楼层的监控都正常,三楼有个人向着电梯的方向移动,领导红毛在四楼和研究人员开会,紫毛从一楼离开了大楼。
负一楼,因为一直没见到换班的人,有人发现异常,开始逐个检查每个关押人的房间。
本来就少的时间看来又得打折扣。
没有坐着休息,他略微推了下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找到中心主机,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
打火机的盖子掀开,里面是个U盘的接口。
U盘接入电脑,需要安全密码才能访问资料库。他转头看向躺地上的人。
躺地上的人说了一串夹杂着英文字符的密码。他略微垂眼,问:“真?资料冻结了,你也别活了。”
躺地上的人于是迅速改口,说记错了,并换了串密码。
周然输入了,能够访问资料库的同时,外面传来串脚步声。
是听到广播的程向来了。从下六楼电梯开始,一路都是躺着的人,他走得战战兢兢,到中控室大门的时候差点腿软,好在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这些,这些是怎么回事?”
大门打开后又自动关上。战战兢兢绕开地上躺着的人,他艰难地走到小伙伴旁边,问话的声音都带抖。
“除我们之外也有人潜进来了,我在另一个厕所躲着的时候遇到的他。”
周然胡吹完全不打草稿,一张嘴就是说,道:“这些都是他做的。他现在在处理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帮忙找几份文件。”
程向:“啊?”
他转头看向满地的人,眼睛一睁,“这么厉害的吗?”
“很厉害,”周然敷衍地配合点头,说,“包我们两个死不了,所以先帮忙。”
“包死不了”触发关键词,性命安全有了保障,程向整个人瞬间就明亮了,腿也不软了,手也有劲了,主动问:“那我帮忙做什么?”
“找账本拉流水,”周然手上敲着键盘,电脑上的弹窗一个个跳,瞳孔不断细微移动着,他边看边说,“找任何和其他企业或者个人相关的大宗流水,拷贝到U盘。”
这里的电脑可以查到整个工厂的所大小信息,只要有权限,想查什么都可以。
不会拉流水的会计不是一个合格的后勤部员工,在来后勤部之前有点相关工作经验,查账属于是专业对口,程向上手就是干。
生命安全有保障,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还自觉主动拉了个凳子坐下。
管账的人没有反抗的余地,过来打开了查看权限,以及被迫教出了自己的U盘,之后被一个手砍刀打昏。
程向看上账了。这卖假酒挺赚,账本拉出来,靠前的地方全是六七位数打底的流水。
眼睛里全是各种零,像是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工资,十分不合时宜的,他想起了其他的什么事,一边CtrlC加CtrlV,一边说:“话说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说觉得苏越是个没什么钱的小老板?”
他是真给放松上了,在这种地方还有心情唠嗑。
一心两用不耽搁,同样一直都把松弛感拉满了的周某然把资料库翻了个底朝天,顺带回答说:“没分的时候我每次提出出去吃饭,他心情都不太好。”
这种情况他很久之前听老周说过,一般是因为出去吃饭的费用普遍比在家里吃高,对手里拮据的人来说,每一次意料之外的外出吃饭都是一笔意外支出,有可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猜测人经营应该不是很好,说不准还欠着钱。
——但很显然苏越这种人不差这一两顿饭钱。即使在人生低谷,人也绝不会差钱。
手上拉着账本记录,大概是因为工作的时候脑子意外的好使,程向忽然开悟了什么,猜测说:“该不会你有什么做饭很好吃的前男友,然后还给他说了?”
周然肯定了他的话,否定了前男友的称谓。确实有做饭很好吃的人,但不是前男友。
手上一台电脑查数据不够使,他坐在椅子上,手一推桌面,又去把另一台唤醒帮着加载资料。
这里的办公椅意外的丝滑,人一推就直接平移过去,精准且快速。
“……”
程向转头看了眼,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什么。
好像在不久之前,他也看过这个人这么平移过,只是是站着平移。
倒塌的摩天轮,灯火通明的商场,平移的人,以及明亮店里的胸口上有个睿智熊头的黑色睡衣。
蔡袅手机里的一晃而过的熊头,睿智的豆豆眼如出一辙。
“哇靠!”
脑子里的记忆终于清晰,发出一声怪叫,他转过头不可思议道:“之前你买的那件睡衣!”
终于找到了工作人员名册,一双眼睛隔着镜片看着电子屏幕,周然耳朵又开启自动降噪模式,已读不回,鼠标不断下滑,视线从一张张名单上掠过。
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复,程向没有退缩,依旧走在说话的一线,说:“那个苏……”
已读不回没奏效,手动筛选出和APC相关联的名单,周然开始已读乱回:“分了。”
程向:“我是想说……”
把一整个名单剪切复制,再开启新的条件筛选,周然:“没钱。”
程向毫不气馁:“我想问你和陆教官……”
筛选后的名单弹框不断弹出,下方还在不断加载,看起来还有不少工作量,周然眉头微皱:“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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