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 第110章

作者:暴暴鼠 标签: 爽文 成长 校园 ABO 沙雕 万人迷 玄幻灵异

陆浮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污,漂亮的脸重归白净,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很开心。”

少年这么说着,双手微微下滑,压在了齐之裕的肩上,声音像是流动的蜂蜜般:“让我这么开心的,你是第一个。”

齐之裕直愣愣的看着他,缱绻的笑意盛在少年潋滟的桃花眼中,劈头盖脸的冲着齐之裕浇了下去。

是什么填满了他被陆浮挖空的心脏?是沸腾的喜悦和无处宣泄的满足。

Alpha头一次感到了无助。

我在你面前,根本毫无胜算。

齐之裕想,他一定知道自己这样很美,也一定知道爱他的人有多么痛苦。

于是Alpha抬起手,固执的将指腹的血点在了陆浮的眼下,像血泪,又像自瞳孔流出的毒液。

这才是你。

齐之裕咬着唇无声的笑起来,陆浮,是喝血的怪物。

**

殡仪馆内,气氛十分微妙。

谢寅整了这么一出,在场的Alpha们笑容都挂不住了,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倒是比一开始更有葬礼的氛围。

他们强行收回视线,聊着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

“他们出去四十多分钟,齐之裕不会把陆浮绑架了吧?”开口的是温老八。

沈老二立刻摇摇头:“陆浮把齐之裕杀了埋尸的可能性更大。”

“埋什么,这里这么多棺材,随便挑一个呗。”

时旭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季生,和其他人不同,他在南区见过季生,彼时的他打扮得像个失业青年,任时旭怎么想也没想到季生居然和教廷有关系。

但他当时戴了陆浮给的口罩,季生恐怕没认出他。

陆浮…时旭瞳孔骤缩,陆浮当初特地给他递口罩,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吗?

他究竟什么时候就在谋划刺杀谢为祯了?

不,不,时旭抬手机械性的摸了摸耳链,翠色的眼神经质的瞪着季生的背,思维像是恣意生长的藤蔓,将Alpha的身躯一寸寸捆紧,吊高。

时旭像是悬在崖下的木偶,进退两难。

他究竟是什么人?

陆浮以S级评分考进第一军校,压过一众Alpha成为一年级首席,再到杀死谢为祯,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个月之内。

时旭猛地抓住成煊的手,Alpha被他吓了一跳,刚想甩开,又被时旭古怪的表情转移了注意力。

他眯起蓝眸,用另一只手在时旭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谢为祯看不惯你左脚进门,找你来了?”

时旭扭过脸,声音压低,“你和陆浮找到祭台的那次,他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古怪?”

“你指什么?”成煊发觉了时旭的异常,反问道。

“他很熟悉那段路,他知道哪里能够藏人,他看到祭台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时旭的脑中浮现出一幅幅图像。

那时他躺在治疗舱里,面目全非,成煊却和陆浮独处,甚至是生死相依。

人怎么能这么好命呢?

时旭紧了紧牙关,怀疑的表情凝固在了那张被媒体大肆称赞的脸上。

他们三个人里,成煊出身最好,实力最强,也是得罪陆浮最轻的。

他不声不响的就和陆浮拥有了无数难忘的回忆,却还在用“喜欢Omega”麻痹他人和自己。

在说谎吗?

在窃喜吗?

嫉妒的火蛇在暗潮下涌动,一口一口的咬开束缚时旭、也拯救时旭的树藤。

将Alpha吊在崖下的藤蔓剧烈的晃动,碎石自上方坠落,砸进看不见的深渊裂缝中。

成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怀疑陆浮是教廷余党?”

“怎么会?”时旭牵起唇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而已。”

时旭说着有意无意的斜了眼简焕白,“要说和教廷关系最深的,非他莫属。”

简焕白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时旭的视线,冷笑着对他比了个中指:“滚。”

时旭不紧不慢的拨了拨额发,微笑着回道:“学长,脾气爆就喝点中药。”

见简焕白脸色不变,他又添了一把火:“也能顺便调理调理睡觉打呼噜的问题。”

简焕白铁灰色的瞳孔中透出冷漠,他并没有被时旭激怒,而是看向成煊道:“你不管管易感期的学生吗,副首席?”

第一军校从来没有副首席的说法,简焕白的嘲讽对成煊来说不痛不痒。

他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呼吸似乎有些重的时旭问:“你进入易感期了?”

时旭下意识摇摇头,迟疑了一秒,又说:“我也不知道。”

藤蔓向下滑了一寸,理智在断开的边缘岌岌可危,即使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时旭依然微笑着说:“可能到了吧,我没有感觉到信息素失控。”

成煊是谁,他要是信时旭的鬼话,早就滚去和齐之裕一桌了。

“简学长,麻烦你看着他,我叫人送抑制剂过来。”

话落,不等简焕白给出反应,成煊已经径直走了出去。

什么啊,简焕白不爽的眯眼,成煊看起来像个正经人,本质上也不过是个独裁主义者。

怪不得陆浮要挟持他。

“他是不是很讨厌?”时旭仰起脸,脊背渗出了冷汗,被西装布料吸尽,看不出半点端倪。

“我们三个虽然都是从小认识,但是他们俩从出生就是对头,当初我选择和齐之裕玩到了一起去,而不是成煊。”

时旭不紧不慢的说:“齐之裕是个脾气差的蠢货,成煊是个装得像人的衣冠禽兽,选哪个都令人作呕。”

简焕白耸肩,“你和他们半斤八两。”

时旭嗤笑了声,“挺好,你也是一样的货色。”

四个烂人,怎么偏偏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时旭突然有点想哭,他知道这是易感期导致的情绪起伏,但嫉妒和怨怼无孔不入,像是粘稠的墨汁染黑了他的心脏。

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将Alpha卑劣的情绪堵在血管里。

时旭一直以为自己只享受被追捧的快感,名声与赞美就是他的温床,可陆浮硬生生撕裂了他的茧,把丑陋的虫身拖了出来。

要破茧成蝶的前提是融化这具虫躯,而不是躺在茧里做着没有尽头的美梦。

“你的信息素熏到我了,”简焕白的声音将时旭的理智召回,他捏着鼻子说:“这么浓的味道,你多久没发泄过了?”

简焕白对于信息素的掌控力十分可怕,他轻易的闻出了时旭信息素中跳动的欲求不满的气息,狐疑的问:“你不会每次易感期都用抑制剂强行压下去吧?”

时旭压住还想向外窜的信息素,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对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简焕白都要藏不住笑了。

Alpha第一次易感期普遍发生在十六岁左右,如果时旭连续三年多每一次易感期都在使用抑制剂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三年来都没发泄过。

顶级Alpha的欲望旺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挂个号吧,”简焕白幸灾乐祸的说:“现在说不定还有救。”

时旭眨了眨眼,隐约明白了简焕白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成煊正好回来了,他递给时旭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锦盒:“去外面注射,你的信息素太熏人了。”

熏死你正好。

时旭接过盒子,给了简焕白一个眼神,示意他保密,又对成煊道了谢,这才走出了去。

信息素在雨水的冲杀下淡去,时旭沿着捏着盒子看了两眼,毫不犹豫的扔进了灌木丛里。

哪怕没有简焕白的提醒,他也不会用成煊给的东西。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时旭的思绪清醒了些,他心知成煊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有没有使用抑制剂,干脆不回大厅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时旭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时,那双翠瞳猛地暗了下去。

这里是余家的地盘,又被谢寅清了场,除了来悼念谢为祯的人之外,不会有任何活物存在。

这血只能是陆浮或齐之裕的。

又走了几步,铁锈味清晰起来,时旭也辨别出了其中熟悉的信息素,他在此处驻足片刻,无声的笑了笑。

又**偷跑是吧?

刻意放轻脚步,时旭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转角,略微伸出脸,墙后的画面也映入眼帘。

他只能看到陆浮微微俯下的身,噙着笑的脸,跪而在下方的齐之裕正好处于视觉死角。

五指扣紧了墙壁,时旭呼吸困难,因易感期而一团乱麻的神经迸溅出火花。

是我啊。

跪在那的本该是我。

时旭直勾勾的盯着陆浮,指节用力到发白。

陆浮抬手,摸上了他的脸。

陆浮俯首,吻上了他的唇。

陆浮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嗬!”

时旭瞬间从幻想中回过神,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被雨声完美的掩盖。

他面色惊愕的看着陆浮,少年发现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时旭又一次嫉妒了。

藤蔓彻底断开,摇摇欲坠的Alpha陡然失去了支撑,走上了与崖边碎石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