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暴鼠
【未知号码:加大药物中掺的圣水含量,让整个塞拉法帝国准备好迎接我们至高无上的教皇冕下。】
季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沉默着揉了揉太阳穴,对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里的谢寅说:“老板,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我们家卖假药被发现了?”谢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紧张的问。
“不是,比这个严重。”
季生严肃的看着谢寅,道:“新任教皇冕下,加冕了。”
谢寅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无比兴奋的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早在谢家售卖掺了圣水的抑制剂之后,谢家和教廷就已经捆绑到了一起。
教廷能够卷土重来,对于谢寅来说并不是坏事。
“可是,”季生抓了抓发痒的手臂,嘴唇干涩,说话都喇嗓子:“教皇冕下的名字,可能不太……友好。”
“叫什么?总不会是张三吧?那确实,一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谢寅乐呵呵的猜道。
季生按住多动症一样的Alpha,表情认真的说:“他叫陆浮。”
哦,陆浮啊。
谢寅的笑容维持不住,眼神惊慌的左看右看,他推开季生,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咬着大拇指问:“是那个陆浮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陆浮,他保真吗?”
得到季生的肯定回答,谢寅抿着唇阿巴阿巴了两下,转身忧郁的看向窗外的雨景。
我哥,惨死在教皇冕下的手里。
我的发小,爱慕教皇——
等会儿,我发小的白月光是教皇?
等会儿,不是,我发小想当教皇冕下的三?
大脑过载的后果就是谢寅把他想的事从嘴里说了出来,季生听了一耳朵,面色愕然的张开了嘴。
他呢喃道:“时少爷想当三?”
谢寅脑袋一扭,几乎要把脖子拧断似的,瞪圆了黑瞳:“你知道关于时旭的八卦?”
“你说的不是时少爷吗?”
“我说的齐之裕。”
两秒后,谢寅抱着脑袋蹲下身,发出无声的尖叫,虽然分不清先来后到不知道谁是三谁是四,但是谢寅还是好奇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想想还有点激动。
“诶嘿,”谢寅搓了搓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要去议会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回来我们继续聊。”
议会场馆人满为患。
议会长位置空缺,最有力的竞争者时霓云主动退出后,候选人变为了齐列、奥莱拉以及西提家族的继承人。
傅以榕坐在下首,对着齐列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对奥莱拉比了一个心,最后对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比了一个中指,充分表明了他的好恶。
成煊坐在他的左边,好奇的问:“傅上将,您打算将票投给谁?”
“当然是奥莱拉小姐,”傅以榕翘着二郎腿说:“左边那个不听人说话,右边那个不是人。”
“成家主,您呢?”打官腔显然让傅以榕感到不适,说完他就翻了个白眼。
“谢尔诺和成家的友谊永不破裂。”成煊说着对台上的奥莱拉挥了挥手。
奥莱拉不动声色的挑了下唇。
三位候选人中,奥莱拉的优势最大,就像傅以榕说的那样,齐列的身后空无一人,身前却是千军万马,他招人恨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更是没有胜算,作为十二阀中的吊车尾,西提家族就是来露个脸凑个数的。
本该被拘在军部的简焕白双手戴着手铐坐在傅以榕右侧,他屈起手肘拱了拱另一边的裴稚:“你不上去凑个热闹?”
裴稚摸了摸下巴,没摸到口水,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眉头一皱说:“我要睡觉,哥,我再说一次,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
话音刚落,Alpha眼睛一闭没了声音。
除了打架和睡觉,裴稚暂时还没有开发出多余的兴趣。
裴稚不上去,但是有人想上去。
“傅上将,你看我能上去吗?”谢寅指了指自己,笑得格外灿烂。
他长相上不差什么,凭着这几天对于神明的炒作营销,黑心的评价稍微正面了一点,但就凭这一点,他的人缘已经胜过了齐列了。
“谢家主,我觉得您完全可以争一争。”傅以榕拍拍手心,大为鼓励。
谢寅笑得更欢了:“那你投我吗?”
“不投。”傅以榕回答的十分果断。
谢寅又看向成煊,他们也算是半个发小,但Alpha摊了摊手:“我有把柄在奥莱拉手上。”
为什么现在不说牢不可破的情谊了,因为成家和谢家的情谊同样牢不可破。
看了一圈,只有简焕白笑吟吟的说投给谁都无所谓,其他人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谢寅。
这倒不是因为谢寅多么招人嫌,而是因为谢家从百年前至今都不曾踏足议会,他们的主场是行商不是从政。
谢寅要是横插一脚进了议会,那掌控议会的几大门阀里又要多一个分蛋糕的,谁都不愿意。
叹了口气,谢寅颇为遗憾的坐了回去,等选举一结束,他就要把陆浮是教皇的惊天大料爆出来。
守在议会场馆外的几名管家一边唠嗑一边感慨雨真大,他们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们谈论与神有关的事,只是隐晦的说:“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这两天也没有变小的趋势,越来越大了。”
“你们看新闻了吗?其他星球也在下雨。”
这样零零散散的对话在简管家被一团突然窜起的火花烧起来的时候停住了。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极具穿透力,连场馆内的人都听到了,简管家痛苦的倒在地上,在深深的积水中滚来滚去。
这火却如附骨之蛆,牢牢的附着在他的身上,碰到水也没有任何颓势。
Alpha的信息素炸开了,包含着恐惧和痛意,还有浓郁的求救信号,几名管家束手无策,同样蹲守在场馆外的维度直播工作人员就不同了。
冲上去就是一阵猛拍。
记者一手举着雨伞一手举着麦克风说:“观众朋友们快看呐,我们捕捉到了神罚!这名第六阀的管家被无法用水浇灭的火焰缠上了,难道第六阀做了什么让神明不满的事吗?让我们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记者念完了这一串词,将麦克风递向了地上的火球:“您好,简管家,请问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我啊!”简管家一动就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痛苦的在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将身上的火焰熄灭。
记者面带微笑的对镜头说:“当事人正在求救,显然,神罚让他痛苦不已,这个时候就有观众要问了,神罚为什么会降临在他的身上呢?”
【谁问了,你倒是救人啊!】
【这是死亡直播吧?垃圾维度真的不做人!】
【神罚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都是炒作。】
【真的会有无法熄灭的火吗?不是p的吧?】
虽然大多数人的评论并不友好,但是热度是实实在在的起来了,记者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来,镜头靠近点,”记者蹲下身,让摄像师将镜头怼到了简管家狰狞的脸上:“简管家,您觉得为什么神罚会降临,您做过什么不敬神的事吗?”
简管家恶狠狠的瞪着他,牙缝里都在渗血:“我哔——哔——神经病啊你哔——!”
“很好,感谢您的配合。”记者听了一耳朵脏话,直播间的观众也听了耳朵消音。
“简管家说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遗憾,我们无法解密神罚降临的原因,不过我还是要在这里提醒各位观众,生活里一定要小心明火,祝大家生活愉快。”
【我耳朵聋了吗?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啊?】
【我瞎了吗?那个拿着麦克风的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哑巴了,我想骂他都不知道骂什么才能不被封号。】
其他几名管家都看呆了,尤其是时管家,他只知道自家少爷不是人,万万没想到这原来是企业文化。
与此同时,场馆内的人们也看到了维度的直播,标题取得十分吸引眼球:神罚现场!门阀遭遇横祸?神眼中贫富平等!
一个标题引战了一群人。
现在直播间热度已经飙升为生活榜第一,围观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连齐列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简焕白“啧”了一声,对傅以榕举起手说:“上将,先给我解开呗。”
“你又要去当街杀人了?”傅以榕挑眉。
简焕白眸中阴沉沉的,管家死不死无所谓,但神明是不能被娱乐化的东西,他绝不允许维度直播的记者利用神明博取热度。
他笑嘻嘻的说:“我只不过是想帮他的直播间再提升一波热度而已。”
简焕白要是在镜头前杀了记者,整个维度直播都要给他烧高香,这是天大的流量啊。
“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时旭不咸不淡的说:“一个记者的空缺会有至少一百个毕业生争抢,他死了,只会涌现更多不怕死的。”
Alpha嘲讽的眯起翠瞳:“说起来,简管家会遭遇神罚,究竟是因为做了什么?”
“简焕白,你也要小心了。”
简焕白嗤笑:“用不着你担心,也搞定齐家那个再来操心别人吧。”
齐之裕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齐之裕不说,齐之裕专注的看直播。
神罚来得越剧烈,人们对神的恐惧心理越浓烈,对于齐之裕来说才最好。
当人们敬畏神明,陆浮的罪名才能被消除。
不是教廷余党,而是神忠实的信徒。
他的想法并不是毫无道理,弹幕中有不少人已经偏向了神的一方,他们不去谴责神明随意降下火焰,烧死一名可能有家庭有孩子的陌生人,只盯着吃人血馒头的记者骂。
他们分明是共犯,但神隐身了。
躲在军部的基思也在偷偷看直播,本该退休的他被傅以榕暂时留在了军部。
最近神罚事件频频发生,为了防止基思被神盯上,不声不响的死去,傅以榕便派了两个人随时跟在他身边,至于究竟是保护还是监视,解释权在傅以榕手上。
在基思的隔壁就是卡勒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