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暴鼠
一颗颗晶核被擦拭干净,堆成了小小的金字塔,失去一只眼睛并不影响诺加的战斗力,他得意的倚在树上,对着灰鸦比了个手势:49。
诺加杀了四十九只异兽,灰鸦只有三十只。
两个只会杀戮不会做细活的Alpha将七十九颗星核串在了一起,灰鸦捧着亮晶晶、沉甸甸的“项链”问:“这个会不会太丑了?”
“没事,”诺加熟稔的说:“他不在乎美不美观,只在乎价格。”
真的吗?
灰鸦陷入了沉思当众。
这玩意看着和沙悟净脖子上那一串头骨有异曲同工之妙。
诺加不觉得难看,兴冲冲的拍了几张照片给陆浮发了过去。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彩虹色星核项链.jpg】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拉法帝国的法定结婚年纪是二十岁。】
陆浮已经十九了,再有一年就到了适婚年纪。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巧不巧,我也单身。】
【fufu:麻溜的滚。】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嘞。】
“咚、咚”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陆浮一边将脑袋从被子里缓缓探出来,一边说:“进来吧。”
成煊不像管家那么有边界感,推门迅速而果断,一眼就看到了陆浮被被子绑架的模样。
尴尬的Beta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外爬,唯一自由的脑袋对着成煊晃了晃:“嗨。”
成煊弯下腰拉住了被子的一角:“需要我帮你吗?”
“我觉得我能应付它,”陆浮说着将自己的双臂也释放了出来,对着成煊高高举起:“当当当当,出来啦!”
成煊指了指他的腰:“下面还困着呢。”
这还不简单?
陆浮在床上滚了两圈,被子自动松开了。
双腿解救成功!
坐在床边,陆浮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你来干嘛?”
成煊拉来一张椅子,坐到陆浮对面,正色道:“关于你卧底教廷的事,我有一些困惑希望得到解答。”
【018:感觉在装,不确定,再看看。】
陆浮双手撑在床板上,脖子扬起一个弧度,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说:“你问吧。”
“是你自愿去卧底的吗?还是傅以榕抓到了你的把柄,强迫你踏进险境?”
成煊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如果陆浮不是真心去卧底,而是迫不得已,那么成功当上了教皇的他还会甘心被傅以榕掌控吗?
会不会,陆浮早就站到教廷那边去了?
陆浮忽的笑出声,他倾身向前,抓住成煊的领带一拽,昳丽的面容猛地逼近,眼尾投下暧昧的阴影。
“你在怀疑我?”陆浮贴着他的耳问。
领带在少年冷白的手上绕了两圈,收紧的布料环在成煊的脖子上,他有些呼吸不畅的想要退开,陆浮却不松手。
“成煊,你是在怀疑我吗?”陆浮的眼睫几乎能扫上他的颈,距离亲密,语气却实打实的疏离。
成煊抓住陆浮的手,从窒息感中脱离出来,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道:“只是一点小小的好奇而已。”
他们奉你为冒着巨大风险潜入教廷,不惜给自己泼脏水的传奇卧底。
我只想拥有你的秘密。
成煊习惯了做最特殊的那个人,他自幼就强过其他门阀子弟,打心底里认为自己的赢面更大。
“说白了,大家都是受利益驱使,”成煊掌心下滑,握住了陆浮的手腕,澄澈的蓝眸定定的看着少年:“陆浮,我们完全可以成为共犯。”
“你想要教廷回来,还是想要教廷覆灭,我都会站在你的背后。”
陆浮抬起另一只手抵住Alpha的脸,向外推了推:“别,我怕你从背后捅我刀子。”
“我有没有秘密,有没有把柄,这些恐怕都与你无关吧?”陆浮屈指在成煊的眉骨处弹了一下,慢悠悠的说:“你真那么好奇,问傅以榕去呗。”
“就拿出你刚刚那几句话,对着傅以榕说,看看傅以榕是会热泪盈眶大为感动,还是连夜买保险?”
成煊捂住眉骨,神色忽的一变,克制的信息素丝丝缕缕的飘了出来,缠住陆浮的手腕,亲昵的蹭了蹭。
可惜,陆浮根本闻不到。
“陆浮,我想要的共犯只有你,谁管傅以榕去死。”成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笑眯眯的拉着陆浮的手,试图让陆浮摸他的脉搏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陆浮倒是想,但陆浮不会啊。
见陆浮没反应,他又说:“你站哪边都无所谓,我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行吗?”
Alpba松开手,将领带重进放回西装里捋平,接着蹲下身,双手搭在陆浮的膝盖上,仰着脸问:“我惹你生气了吗?”
【018:他换人上号了?】
【陆浮:你当他是季生啊?】
陆浮低头看着满面笑容的Alpha,成煊的模仿能力不错,笑起来有齐之裕那股傻劲儿了。
可惜,齐之裕身后摇的是狗尾巴,成煊身后是一条炸着毛、纹丝不动的狼尾。
齐之裕就算长了一双不像好人的狐狸眼,也比成煊看着清澈。
少年歪了歪脑袋,抬起脚踩住了成煊的鞋面,轻笑起来:“你在学齐之裕?”
难道成煊以为齐之裕就能从他嘴里问出秘密了吗?
被戳穿的Alpha脸色微变,他低下头,脸压在手背上,低声问:“不像吗?”
“不像。”
陆浮如实回答,他本以为成煊会愤怒、会挫败,没想到Alpha居然在暗喜。
成煊既想要依靠模仿齐之裕得到陆浮的好感,又不想做齐之裕二号,矛盾的心情在胸腔积聚。
他好像有点理解时旭了。
嫉妒确实能啃食人的理智,滋养出墨水般的恶意,难怪时旭每天两眼一睁就想着杀人。
成煊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唇:“没有舌头会更像吗?”
等一下,进入恐怖片了啊!
到底为什么要学齐之裕,他没脑子是很快乐但是你不要为了快乐就丢掉脑子啊!
陆浮没问成煊怎么知道齐之裕割舌的事,门阀之间自有一套情报消息网。
“你不适合装傻,成煊,”陆浮抓住Alpha后脑勺的发,向上一拉,露出那双阴沉的蓝眸:“照照镜子怎么样,你看起来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陆浮: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Alpha?】
【018:齐之裕。】
【陆浮:所以成煊拿的是什么剧本?】
【018:他连镜子都不照,首先排除王后。】
成煊收了无意义的傻笑,揉了一下发酸的面颊,嗤笑道:“他难道不想吗?”
同为Alpha,还是发小,成煊怎么会猜不出齐之裕的心思,他在陆浮面前再乖巧,一旦陆浮落入弱势,齐之裕不可能收得住獠牙。
陆浮看出了成煊的意思,手指微微用力,扯的Alpha头皮一痛。
“嘶——”
听到成煊的吸气声,陆浮这才掩唇笑起来,“不要以己度人。”
“齐之裕的牙是豆腐做的,连我的皮都咬不破,你不一样,成煊,你就是奔着咬死我来的。”
顶了顶膝盖,陆浮将Alpha顶开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在成煊以为陆浮要离开房间时,少年突然转过身,玩味的眯起了眼。
他伸出手,悬在半空中,戏谑的问:“要不要咬一口?”
成煊蹲着的双腿隐隐发酸,Alpha的身体素质当然不可能这么拉胯,成煊有些不安的伸手撑住床沿。
怎么回事?
这股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浓重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横冲直撞,恨铁不成钢的敲打成煊的脑袋,愣着干什么?啊?愣着干什么!
你蹲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给你搬小板凳的!
成煊察觉到了信息素的驱使,却始终没有动,危机感和不安在扩大,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是成煊没想到的。
早在来庄园之前,成煊已经计划好了如何恩威并施从陆浮口中撬出秘密,但当他开始实施计划时,一切都变了。
剧本被撕烂了扔进垃圾桶,成煊被陆浮牵着鼻子走。
Alpha的直觉永远能够帮助他们躲避大部分危险,成煊的信息素在催促他,直觉却将他牢牢的困在原地。
见成煊呆滞的蹲在原地,陆浮有些无趣的眨了眨眼,“不咬算了。”
第三个字刚出口,Alpha像是锁定猎物的猎豹般迅速,一个眨眼出现在陆浮身前,哈着热气的牙压在了冷白的肤上。
他没有急着用力,尖牙轻轻的在那一小块皮肤上研磨。
陆浮有些痒,止不住的想笑,他一笑,手臂就跟着动,成煊腺体发疼,牙根难耐的胀痛。
“嗤”
尖牙扎进了皮肉,细细的血丝流出了来,铁锈味在鼻尖萦绕,成煊蓝眸眯起,五指紧握深深的在掌心留下痕迹。
就像当初在地下迷宫里想的那样。
他要尝尝陆浮的血。
陆浮轻嘲:“你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成煊抬眸,蓝瞳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脸,从那双紫灰色的桃花眼中,Alpha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丑陋,渴求写在了英俊的脸上,将五官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