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我修无情道 第84章

作者:明又灭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爽文 万人迷 忠犬 玄幻灵异

魔丹入体,需要划开心口。

盛翎草草处理了下伤口,闻言动作一顿。

旋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修真之人果然虚伪,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多嘴问我一遍。”

谢亭珏翻开托盘里的一个杯子,为祈桑倒了杯水,提前冷着。

随后又漫不经心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桑桑如今也是修真者。”

反正谢亭珏已经知道了,盛翎也不过多隐瞒。

“殿下万年前便成神,和你们这群凡人相提并论,简直是在侮辱他。”

谢亭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自嘲一般。

“我可没资格成为你口中会侮辱桑桑的……人。”

一旦堕魔,便再不可能变回“人”的身份了。

谢亭珏坐在客栈的长凳上,望着紧闭的房门。

“凡人尚且能与桑桑并肩,你敢以魔族的身份,与桑桑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吗?”

无论是因为人魔之间的万年恩怨,亦或者现如今对魔族的偏见 。

为了保护祈桑的名誉,盛翎都不可能让祈桑与“魔族”扯上关系。

话虽如此,但被人彻底看穿,还是让盛翎脸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谁敢有闲话,杀了便是。”

谢亭珏垂眸,闭口不言。

当然是因为我也是魔族,才能有此定论。

曾经的谢亭珏,隐瞒自己魔族的身份不过顺势而为。

若是被拆穿了,顶多也只是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

可遇到祈桑以后,谢亭珏只能是谢亭珏了。

——祈桑不能有一个魔族的师尊。

魔丹渐渐与盛翎融为一体。

接近魔神的修为在回归体内。

所有修为回归体内后,盛翎再次看向谢亭珏。

表情几经变换,像是看穿了什么,最后变成了玩味的笑容。

盛翎没有解释,而是自然地坐在了祈桑刚刚的位置上。

“修真史上,是怎么称呼殿下的?”

“堕神。”谢亭珏说,“但这个名字,也只有少部分人知晓。”

盛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堕神?不愧是你们这群光风霁月的修真者。”

谢亭珏没有说话。

盛翎突然发问:“我听说殿下在凡间多了个师尊?”

谢亭珏不带任何感情的淡色眼眸望着盛翎。

盛翎把玩着桌上几个幸存的杯子,勾起了唇角。

"谢亭珏,霄晖仙尊?三万年前可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谢亭珏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等着盛翎接下来的话。

“在人间,‘霄晖’是月亮的意思。”盛翎说,“如果他早生万年,有幸与殿下生在同一个时代,绝对不敢叫这个尊号。”

谢亭珏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却不是因为盛翎冒犯自己,而是意识到对方将要说出口的话。

因为将要提及祈桑曾经的称呼,盛翎不再把玩茶杯。

他太过爱着祈桑,哪怕只是提及祈桑曾经的称呼,都让他不自觉以十二万分的尊重来对待这件事。

“三万年前,除了殿下的真名祈桑,我们更习惯尊称殿下另一个名字。”

盛翎的声音很轻,被念过千百遍的名字在口中辗转几遍,最后才珍重地念了出来。

“——月神。”

这个从未见过的称呼乍一出现,便令谢亭珏心口一颤。

好像他该听过这个名字千千万万遍,而不是经由别人提及,依然毫无印象。

盛翎的魔纹在左眼到耳垂的位置,再一直延伸到脖颈,鲜红的纹路像一道经年不愈的伤口。

“我听说凡间的‘祈桑’二字,有祝福的寓意?那是因为,这是过去唯一真神的真名。”

谢亭珏沉默不语。

盛翎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当年的真神已经成为你们口中的堕神,可殿下的真名依然作为祝福流传于人间。”

谢亭珏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问。

反倒是盛翎主动开口:“你是想问——月神曾屠尽十二城,这件事是否是真的,对吗?”

谢亭珏没说话。

他本来的确是想问这个,但只知道十二城的真相并不够,他更想知道,三万年前的全部真相。

盛翎将问题抛了回去。

“是真的的话,你要提前为民除害吗?”

谢亭珏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视着盛翎。

盛翎下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仙者无情,哪怕是自己的徒弟,该清理门户时,也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吧?毕竟您可是——堂堂霄晖仙尊,谢亭珏啊。”

第四十六章

早在盛翎拿到魔丹时, 谢亭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藏不住。

他能够在只有金丹期的祈桑身边隐瞒身份,却瞒不过同为大乘期的盛翎。

从盛翎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月神一夜屠尽十二城的记载并非空穴来风。

谢亭珏不知道万年前的月神是什么样的性格, 但他不觉得祈桑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谢亭珏语气很淡, 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是曾经扬言要与桑桑不死不休, 怎么如今反而一副关心的模样?”

盛翎脸色别扭一瞬, 像是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掩藏。

当年他被剖魔丹, 险些死在祈桑手中, 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委屈又愤怒。

现在想想, 祈桑当时虽然想杀他, 但又没有真的杀死, 他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对殿下的情感, 可不是那群信徒虚伪的信仰。”

盛翎洗脑了一下自己,现在满心满眼只有祈桑的好。

“我怎么会真的与殿下决裂, 殿下做什么一定都有自己的道理。”

谢亭珏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下戳中盛翎的痛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不敢告诉桑桑你那见不得光的心思吧。”

盛翎的心被扎了一下,但他面上不显,嗤笑一声后, 镇定自若地反击。

“我的确不敢, 但你又何必装模作样?有些人……手上还带着被业火石灼烧的痕迹, 论见不得光,你可没资格说我。”

谢亭珏自然知道盛翎为什么这么说。

祈桑与盛翎,是故人, 祈桑与他,是师徒。

看似更亲密, 却被一条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界限隔断了所有念想。

盛翎翻了个白眼,嘴里的话越说越毒,每一句都在往谢亭珏心口扎刀子。

“呵,殿下拿你当师尊,你却满脑子的越规逾矩,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听完这段话,谢亭珏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

“是,我就是对祈桑心思不纯,那怎么了?”

盛翎有些惊诧,他觉得谢亭珏是疯了。

谢亭珏一句话,一击必杀。

他慢悠悠道:“至少桑桑没有忘了我,不会见到我第一面问我是谁,你呢?”

盛翎:“……”

这个贱人。

盛翎嘴角抽了抽,试图找机会继续言语伤害谢亭珏。

“殿下如今方才十八,他家里的族谱翻到头都没你年纪大,你真是天生下流,枉得光风霁月的美名。”

年龄也一直是谢亭珏十分在意的事情,但在盛翎面前,他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放下担忧。

“是,谢氏的族谱翻到头,也没有你的年纪大。老而不死是为贼,论下流,盛翎,你不输我。”

盛翎闭上了嘴。

贱人,拳头硬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谢亭珏也不自讨没趣地说下去。

“业火石世间仅一块,是在一处秘境中寻得的,你怎么会知道,你曾经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