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李季夏在门口站了会儿,见时牧短时间内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索性去找小黑。
李季夏本来是准备单独给小黑在仓库安排个房间,他白天基本不出来,只夜里偶尔出来走走。
但小黑十分黏人,李季夏只能把他的房间安排到他们住的那层楼。
好在那层楼也就他和时牧,空房间多。
李季夏到时,小黑正缩在柜子里发呆。
见柜门突然被打开,李季夏还挤进来,他因为白天而有些暗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李季夏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很少陪他玩。
“咕噜噜……”
小黑在嘀咕什么李季夏一个字没听懂,但他很开心李季夏是听出来了。
无所事事地溜达到六点左右,李季夏自觉去了院子里吃饭。
他这会长本来就没干啥事,要是吃饭还得人请那就说不过去了。
绝不是因为他饿了。
人多,大厅座椅不够,不少人都端着碗聚在院子里吃,空气中满是饭香,倒也热闹。
两天后,李季夏下楼发现据点里的人一下只剩之前的十分之一不到,又听见路过的人跟他说除夕快乐,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要过年。
“你们都不回去?”李季夏看向大厅里正吃着早餐的李希一群人。
他平时主要就是和李希他们交流,也是因为李希他们都在,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居然已经是除夕前夕。
“回去也没事可做,而且组织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忙。”古欣笑笑。
“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今年不回去。”余深道。
“明年吧,明年就有空了。”易文玉道。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语,李季夏深吸一口气,喉间有些泛酸。
自从他爷爷去世后,他已经独自一个人过了两个年。
“那不然咱们买点烟花来放放?”李季夏记忆中的年都挺热闹。
“山里禁止燃放烟花。”白海道。
李季夏噎了下,“那买点鞭炮?”
想想,他赶紧又补充一句,“电子鞭炮。”
“这个倒是可以有。”李希赞同,“那要不再弄点年货?”
“可以,好歹也是过年,还是咱们组织第一个年,得热闹点……”李季夏赞同。
讨论着,一群人很快吃完早饭。
没做耽误,一部分人留下看守,一部分人下山去买年货。
李季夏和时牧也下了山。
临近除夕,这个时间点还没买年货的人已经不多,街上空空荡荡。
李季夏一群人直奔山下最大的超市,各种零食年货一口气买了三大车。
回去时李季夏和时牧没和其他人一起回去,而是又去街上逛了一圈顺便看了一场电影。
远离副本,融入人群中,听着身旁人的欢声笑语,那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再次袭来。
第二天就是除夕,他们只上午干活,中午一过,一群人就放下手上的事一起准备起年夜饭。
下午三点多时,言吾突然就冒了出来。
听说他们要一起过年,言吾立刻买了机票。
夜里,一群人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吃的饭。
整座山就只有他们一群人,倒是方便他们放开了闹。
李季夏乐在其中,时牧也少见的话多了些,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看着李季夏的眼中更满是细细碎碎的光,看得李季夏移不开眼。
初一那天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围在院子里说话聊天吃东西,享受着那难得的清静。
夜里,他们早早睡下。
初二一群人就开工。
很多事只有他们自己能做,他们必须赶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先做好。
李季夏主要的任务就是和易文玉一起到处收含有阴气的物件。
刚开年,他们认识的那些人都还在过年,肯定没有场子给他们买东西。
两人索性给所有认识的人都拜了个早年,争取加深下傻大款的印象,好让那些人时刻惦记着他们。
两个月下来,他们见过的认识的人已经不少,光是发信息回信息就让两人折腾了大半天。
之后几天两人又去徐叔那边山里的乱葬岗看了看,他们两个月前埋进去的那批东西已经有了变化,阴气变得更浓郁。
知道这办法有效,两人回去的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与此同时他们也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寻找阴气重的坟地,好埋他们手里积压的那批有阴气但阴气不够重的物件。
初六开始,离开的人就陆陆续续回来,据点的热闹也再上一个台阶,同时据点中也开始陆续有人继续进入副本。
他们现在一共八十多个人,每个队伍十个人,也就是八个队伍,算下来平均每个月隔几天就会有人进一次副本。
每一次进副本,副本中都肯定会有新人,一个月下来接触的新人少说四五十个。
并不是每个新人都会加入他们也会有犹豫和死亡的,但每个月二三十个新人肯定是有的。
六月份,组织成立大概八个月时,他们已经快三百人。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每个部门的人员也足够充分,组织进入第二阶段,精锐化。
虽然有他们提供信息和带新人,但副本的危险性依旧在,死亡率依旧不低。
精锐化并不是把所有能干的人都单独剔出来,而是开展举办一些提升个人能力的训练活动。
当然,极个别能力突出的也肯定会更受重视。
这不单纯是提升了存活率,也增加了组织的凝聚力。
同时,他们真正的目的也开始进展。
他们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一些和副本相关的信息并进行验证,试图寻找到结束这一切的办法的同时,也寻找更多能在副本中使用的道具。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时牧他们被拉进副本六年也就遇到一个孙良。
众人倒也不着急,特别是组织成立第二年年末组织里第一次有人在副本中遇上重复的副本,他们所做的一切开始真正有了意义后。
消息一放出,论坛人数瞬间迎来爆发,与此同时,他们组织也算是彻底在他们这一类人里立住了脚。
时宴这个名字,也算是彻底响彻整片天空。
与此同时,夏天这个名字也尽人皆知。
唯一和他们一开始计划不同的是,和“夏天”这个名字直接挂钩的不只是强大、神秘,也还有千人千面。
因为只有李季夏能够辨别物品是否有阴气,几年下来他一直坚持到处跑,那让他傻大款的名字也传到行内不少知情的人耳里,因此行内不少传他是个大腹便便每天笑呵呵的中年男人的。
对这,李季夏郁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时牧亲亲抱抱都哄不好那种。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保护,至少李季夏去时牧学校时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组织正式运行后,李季夏终于找到机会去看时牧上课。
时牧站在讲台上时给人的感觉和他印象中一样,内敛、沉淀却又锋芒毕露。
情况也和时牧说的一样,确实很多人报他的课,李季夏去了几次都没找到座位,只能在台阶上坐着。
时牧开始回去上课后,李季夏又见了他父母几次,其中一次是他父亲来时牧学校讲课时牧去听课。
那次,一直不怎么搭理他的他在课后主动和他聊了聊。
李季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对方却只是态度平和地问了一些他的家庭情况就离开。
夜里李季夏把这件事和时牧说了,他觉得这是对方接受他的意思。
时牧一声没吭,只是紧紧抱着他。
很久之后,时牧无意中说起,李季夏才知道那次见面之后他们没少找时牧,时牧之前接不完的电话里就有不少是他们的,只是时牧始终都没让这把火烧到他这里来。
时牧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但他选定了的人,那就会紧紧抓住好好保护。
李季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也是喜欢着时牧的。
时光荏苒,唯独这点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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