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骨 第10章

作者:十三把剑 标签: 玄幻灵异

这样的两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做爱呢?

缓了许久,绷紧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后穴里的感觉还是强烈,但至少好过了一点。

凌启终于愿意睁开双眼,看向威利:“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他的眼神里有迷茫,也有渴望。

威利抬手摸摸他的发顶:“算我强奸你。”

第15章

空气又开始发热了,粗重的呼气声断断续续,盘旋环绕肉体。

直到威利完全进入的那一刻,凌启忽然将头一撇,毫无预兆地掉了眼泪。

——那个深度已经超出能正常产生性愉悦的范围了。滚烫的、攻击性十足的顶端就抵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穴道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撑到满满当当。凌启觉得自己像极了被捕食者擒获的猎物,动脉上方就悬着獠牙,尽管肉体还算鲜活,尾椎到颅内却已经开始感受到死亡的触摸似的一阵阵发麻发酸。

他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掉泪,就是觉得难受,里里外外都非常难受。呼吸停滞了好几秒,才吐出颤抖的哭声,“呜呜……”

样子当真有些可怜。

威利小幅度地抽动几下,他便似乎成了连自主呼吸都不会的初生儿,只知道摆动四肢,随着轻轻进出的动作哼哼,用抽泣抗议入侵。

“痛了?”威利问。掐着凌启的大腿根抬起,他低头看看两人相接处,指腹按在撑开到最大的穴口摸了一圈,只摸到一手粘腻爱液,并没有血,表情便带上了些不满:“这就开始哭哭啼啼。”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控制着自己慢慢退出凌启的身体。比起进入时的干涩,抽出的时候倒顺利许多,软下来的穴道里滑溜溜的,也不知是哪来的液体,威利彻底抽离时还连了一丝挂在顶端,清澈透明。两根手指趁穴口没来得及合拢又插进去四处触摸,摸得凌启呜呜啊啊绷直脚背,才勾着粘液退出来。

“原来不是流血,是流水啊。”威利搓了搓指尖拉丝的体液,抹在凌启半张的唇上:“头一回见你这么热情。更喜欢被强奸?”看见凌启下意识抿了抿嘴,便笑得开怀。

把凌启往自己身下拖了拖,他又重新把自己插进对方的穴道里,只不过这回力道不再小心翼翼。双手同时拘住凌启,俯下身去亲他的嘴,微腥的体液混着双方的味道在唇舌间交换。

咕啾咕啾,是唇舌交缠的口水声,也是穴道内润滑被来回搅动带出来的声音。亲吻结束,威利又埋头去吻凌启的肩颈,绷紧腹肌慢慢抽动性器,变着角度探索领地,重重摩擦敏感的地方。

“宝贝里面好热……”荤话并不温柔,反而因为啃咬的力度而带上了残暴。

凌启似乎听见了,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眼角的泪已经风干,取而代之的是情欲的潮红,仅仅只是这样小的动作,他浑身每一处肌肉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高频次地颤抖不止。

从被彻底进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他了。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产生快感,意识在侵犯中逐渐模糊,分辨不清那烫伤人似的温度来自谁的肉体,泪眼婆娑地盯着黑漆漆的穹顶,视线不断晃动。

呻吟声是软绵绵的,因为被撞得破碎而显得格外可怜,肚子里怪异的酥麻催促他放弃尊严,双手讨好似的摸上威利发力的大腿。

他在迎合侵犯。

但眼泪却又涌了上来,他也害怕这幅屈服于欲望的身体。

威利喘了一口气,动作稍停,缓了缓气血上涌的一阵热意。

不是惊讶,是兴奋。其实从几年前俩人交往那会儿,甚至再追溯到更久以前他们第一次相识,他就隐约发现过凌启这个秘密——凌启的身体很难抗拒欲望,平日里并不重欲,但一旦被勾起情欲,就会无法控制地沦为本能的奴隶,会变得又乖又软甚至是孟浪,无论被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点头顺从。

以前的威利不会利用这一点,不代表现在的威利不会。

他粲然一笑,动作间又稍微加重了点力度,抽出又插入的幅度越来越大,顶着最深处那一点压,直到把里面操通了操顺了,才忽然抓起凌启的手放在小腹处,逼他用掌心感受自己因吞吃阳物而被撑得微微凸起的地方。

“你自己来。”命令是低沉的,裹满了蜜糖似的情欲:“揉揉这里,让我进到更里面去。”

“我——呜呜不要……”

凌启皱巴着湿漉漉的眉眼,狼狈呜咽。可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姿态,大腿内侧蹭着威利的腰间,手心就着他的牵引打着圈挤压腹部。

凸起的形状顶在手心感觉格外诡异,像是体内外同时承受两份性侵,拉满了羞耻与难堪。

威利一下下地向上顶,茎身上的青筋起伏便一下下蹭在内壁,细细密密地压过敏感点。凌启几乎是尖叫着弹起腰身,本就已经快到极限的快感瞬间就突破了承受值,沸腾似的满了出来,蔓延到每一根指尖。

就像是被一寸皮肤都在被肏。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叫声戛然而止,他整个身体抽搐似的痉挛,穴道里涌出一大股体液,在阴茎和内壁的缝隙间来回涌动。威利没有停下,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来一点,有的挂着丝滴落石面,有的则被打出了泡沫,乱七八糟得糊在穴口边。

凌启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舒服、什么是痛苦了,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到肚子里,身前阴茎一直在流微浊的水,可能还没有高潮,也可能是无时无刻都在高潮。

最恐怖的是威利并没有真正进入状态,他的节奏始终是轻柔的,仿佛在表示这仅仅只是前戏。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爱,但凌启第一次在做爱中体会到这种令人窒息的快感,他茫然,不知所措,最后在欲望的浪潮中溃不成军。

山洞里的水声与肉体撞击的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体内几乎每一次动作都能插出凌启一个小高潮,他的整个下半身凌乱不堪地被威利抱在胯间,小腿也夹不住了,挂在汗水空中颤抖。

最后一次没有射精的高潮,凌启已经流不出任何泪水,后穴也再没力气讨好阴茎。威利抽出性器,把瘫软到没有任何力气支撑自己身体的凌启拖起来,让他趴跪在自己腿间,一手扶着他的脸,一手握着自己的东西抵到对方嘴边。

“舔舔,今天就算结束。”

龟头在嘴角轻轻滑蹭,留下淫乱的水光痕迹。

凌启耷拉着眼皮,还在高潮的失神中,很是乖顺地把那顶端含进嘴里。但他不会做,只知道放进嘴里,舌尖不得要领地舔那个小孔,下颌被巨大的尺寸撑得酸酸胀胀。

威利很是突兀地笑了一声。

“来,抬起头。”他颇为愉快地揉揉凌启的头:“看看前面。”

凌启木木地抬起眼睑。视线绕过威利的半边大腿,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几米外的灰白。

那里是——

方才还是侧对着他们的头骨,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转了个方向,变成正对着他们的朝向。

明明只剩下一具无生命的骨架,凌启却确信自己与它漆黑一片的眼窝对上了视线。

白骨在注视他。

注视着他浑身赤裸、嘴里含着男人阴茎的模样。

第16章

地底是邑用肉体建立起来的国度。他从未死去,他的肉融作了地底无边的黑暗,他的血蒸发成了刺骨的湿寒,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寄托了他清醒无比的意识,他一直在清醒地等着,等着他的爱人穿过人海、穿过土层,兑现承诺来到他身边。

但等待最是无用,时间早已把他遗忘在直接的角落里。

威利横抱着凌启在宽敞的洞底行走。

他的步履很稳,丝毫没有打扰到怀中青年的梦境,速度却也不慢,须臾间就已经与背后白骨拉开了一段距离。暗色与寒气层层挟裹逼近,像是不舍,贪婪地舔舐凌启的脸颊与手心,但除了让凌启更不安地缩进温暖的胸膛外,实在难以影响到他行进节奏的半分。

哒、哒、哒。像是提前设好了程序,每一次脚步声的间隔都分毫不差,落在最舒适的节奏上。

威利走的始终是直线,在黑暗的遮挡下,浅金色的双眼仍然准确无误地定位到石壁上某处凹面,脚步往凹面侧边一拐,便是一条极其隐秘的洞道,缓步行入,洞内空间算得上宽敞,能容纳这副一米九多的身体直身行走。

只是周围更暗、更安静了。外面井洞偶尔还有风声刮过,这里更像是被屏蔽了一切听觉,如果是清醒着的人类,恐怕没有多久就会精神崩溃,但对威利来说稀松平常。

洞道弯弯绕绕,他的脚下始终是微微向上的坡度,算不上好走,于是步伐也稍微失了些平稳。凌启在梦中不安地缩了缩肩膀,威利用手心搓搓他的背,低头轻声哄了几句什么,他便又很快重新安静下来。

按地面上的时间来算的话,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凌启的皮肤暖烘烘的,又在发烧。

相比起以前,在现代社会里温养长大的人类确实弱了许多,只不过是在地底待上几天、受些惊吓,再加上并不激烈地做了次爱,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威利对此不大高兴,但还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喂他喝了点血。不需要很多,血液中携带的微弱力量就足够维持人类的生命,还带了些额外的安神效果,让他放松了高度紧张的精神,得以安稳入眠。

凌启不知道这些,甚至连自己正在生病都无知无觉。发烧让他更加畏寒,双手蜷缩在胸前,企图从环着他的臂弯中寻求安全感。

睡梦中,他觉得自己像是泡在一泉温水中,身体随着水波轻柔漂浮,骨子里的冷与接触皮肤的热源在相互缠绵,有道平稳的心跳声一直贴在耳边,重而规律地鼓动,仿佛是唯独唱给他一个人听的摇篮曲,一下下抚平他藏在灵魂最深处的孤独。

脖子长期维持同一姿势,隐约有些酸痛,于是水波忽然加大颠簸的幅度,以更加舒服的方式裹住了他。

他不能动,但并不讨厌这片刻的宁静。

分不清这样持续了多久,灵魂摇摆不定,意识昏昏沉沉。有谁在耳边一声声唤着“阿启、阿启”,回声一道叠着一道,凄凄惨惨地在脑海中盘旋,就在那声音即将触碰到某段被封存的回忆时,倏然间有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梦境,像是隔着山川湖海、从地球的另一侧传来那般遥远。

凌启被吓醒了,睁大还没来得及对焦的双眼看向威利。

“是上面在爆破。”威利平静地安抚他,掂了掂手,把双手的重量全都转移左手小臂上。

就算是对杂技团里的专业演员来说,这也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因为这个姿势变化,凌启整个人被迫坐在他的小臂上,上半身高出一大截,只能半趴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借力。侧脸恰好贴在威利的耳朵上,有点凉,是舒服的温度。

威利倒是丝毫不觉吃力,脚下依然不急不徐地迈着步,似乎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完全不足挂齿,他没有停留地拐过好几个岔路口,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捻着什么东西塞进凌启的耳道里:

“别乱动,自己再睡会。”

“……”凌启表情迟疑。

他不想睡,眼皮却在威利说完那句话之后迅速变得沉重,他看见石壁在黑暗中模糊地离去,崎岖的凹凸面像极了一个个扭曲的表情,有一缕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了视线,像是跟在眼前的幽灵。

凌启猫似地把脸往威利脖颈一歪,强撑着半睁眼皮,神情呆愣地看着威利走过的路面。

又路过了一条岔道,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狭窄到勉强只能让瘦子侧身通过的石壁缝隙中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一个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人钻出石缝口子,垂着双臂,安安静静、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离去,眼眸中没有任何活人该有的生机。

很熟悉,又不太熟悉。

是清玥的脸。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一场光怪陆离的幻境。凌启想尖叫,可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威利像是没有任何察觉地稳步前进,右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又说了一句“好好睡觉”,声音有些怪,变得比平时更加低沉。

于是凌启再也抵抗不住睡意,在“清玥”转身重新消失在缝隙中的一瞬间,沉沉阖上了双眼。

第17章

“还没醒……抽血……”

“我可以……回去吧……假期……”

对话声不知从何而来,模模糊糊地钻进耳朵里,扰得人不得安眠。有纷乱的脚步声离开,也有新的脚步声靠近,藏在被子里的右手被轻柔拉起,上臂被什么东西束紧了,臂弯处忽觉冰凉,随之便是轻微的刺痛。

“凌启……”

凌启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额头,手心很热,声音忽远忽近。

“……应该快了……今天……”

“凌启!”

凌启猛地睁开眼睛。

视界被白色元素占了大半,威利半弯着腰,浅褐色的瞳孔中倒映他茫然的脸。右手边护士正收拾用过的针管,托盘上放着暗红的两管鲜血,余光中还能瞄见已经快出病房门口的人影刹住脚步,齐齐回过头。

视线对上,威利愣了一瞬,随即收回试温的手,护士则是淡定扭头,朝门口的几人说了声“他醒了”便让出了位置,公式化地开始念一大串护理事项。威利稍微退了一步听她说话,凌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看他,又依次看看围上来的几人。

——都是些熟面孔。

凌启差点没记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地底。那天救援队挖开土层后,奇迹般在岩间洞道找到了昏迷的他与威利,把他们送到了市区医院……今天是第几天来着?忽然有些记不清。

“启子醒了,醒了就好。”凑得最近的是金阳,平日里与凌启关系还算可以的同届。见凌启一脸茫然,直接伸手过来揉揉他的头发:“你也忒吓人了,明明检查结果都好好的,昨天突然就发烧昏迷,刚才教授还打电话过来呢,说再不醒就要安排你转院。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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