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棠
可是现在这只兔子居然回来了,笨笨的、呆呆的,一头撞在了他的腿上。
或许并不是回来了……谢致远想到什么,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怎么不说话了?!按照谢致远的习惯,此时应该已经进入威胁阶段,比如要把他丢出去什么的。洛绵屿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小脑袋,挪动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试图弄明白男人的想法。
谢致远正想把手中的兔子丢出去,却蓦地感受到了掌心传来的微妙触动,掌心那个柔软的生物是温热的、富有生命力的。
谢致远怔忡片刻,脸色一变再变,逐渐变得乌云密布,所以,那只趁他不在,偷偷跑了的蠢兔子居然真的回来了。
谢致远重新打量起洛绵屿,语调平静,却莫名带着一股森然,“小兔子,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头顶传来男人阴鸷的声音,洛绵屿两只耳朵颤了颤,不是,怎么又发病了啊啊啊啊!
洛绵屿的直觉告诉他,怀表不要也罢,男人绝非善类,此地不宜久留。
洛绵屿正要往下跳时,却被谢致远看透了意图,对方的手劲儿蓦地变大,能够制住他,却不至于伤到他。
洛绵屿想也不想,又送了男人一口,要你抓我!
虎口处传来阵痛,谢致远面不改色心不跳,随意扯了块毛巾把兔子团成一个兔卷就往外走。
管家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少爷手上握着一个卷,待人走近,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卷,是一个兔卷。
“诶,这不是丢了的那只兔子吗?找了那么久可算是找着了。”管家笑得眉不见眼,接过兔卷打量片刻,神色慌了慌,“怎么淋得这么湿,还抖这么厉害,坏了,兔子对水很敏感的。”
洛绵屿的注意力放在前半句,他愣了会儿,那双纯澈的眼睛看了谢致远好一会儿,这个男人居然在找他吗。
而谢致远的注意力放在了后半句,闻言,眉头微皱,道:“先把毛吹干,马上让宠物医生来一趟。”
帮佣们立即搬来快速取暖设备,洛绵屿神色复杂地趴在柔软的毛巾上,兔毛被吹得乱七八糟,他又不是真的宠物兔,身体很强壮的。
宠物医生姓何,在三天前成为谢家的专职宠物医生,又在两天前被停岗待命,眼下终于见到了自己真正的小小雇主,那只非常漂亮的小白兔。
何医生未发现异常,但以防万一,还是给洛绵屿开了一些宠物服用的感冒药。
洛绵屿整只兔都不好了,他是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的,以至于现在闻到药味儿就想吐。
谢致远把清理干净的兔子抱在了怀中,另一手在医生的指导下往兔子嘴里塞药。
吃药是不可能吃药的。洛绵屿冷着一张小兔脸,粉嫩的小舌头一吐,药就掉在了谢致远手上,反复三次,洛绵屿忍无可忍,直接身子一扭,小兔脸埋进了谢致远怀中,毛茸茸的小兔尾巴对着谢致远的手指。
谢致远愣了愣,然后把药片扔到一旁,抬手扯了扯缩成一小团的小兔尾巴,“生病了别哭。”
洛绵屿冷着小兔脸想,谁哭谁是狗。
到了午饭时间,小兔子依旧生龙活虎。
见状,谢致远稍稍松了口气,或许这真是只与众不同的兔子,消失得莫名其妙,回来得也莫名其妙。
而另一位当事人把这一莫名其妙的过程称为自投罗网。
洛绵屿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上了餐桌就开始蹦蹦跳跳地点菜,要牛排、糖醋里脊、板栗烧鸡。
点完菜之后,洛绵屿回到了他的兔兔餐盘前,等着谢致远给他夹菜。
然而一等再等,男人却没反应。
洛绵屿疑惑抬头,就被男人弹了弹耳朵。
只见男人语气淡淡,“犯了错还想吃好吃的,别想了。”
洛绵屿爪子搭上男人的手腕重重一拍表示抗议。
谢致远抬手把小兔爪子挪开,道:“再闹,草莓也别吃了。”
洛绵屿又给了谢致远一口,愤愤地趴在小兔餐盘旁开始吃硕大水灵的草莓,怎么又这样的饲主啊,一口肉都不给的吗?!
到了下午,洛绵屿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今天能碰见谢致远,因为今天周六,事业狂魔也需要休息。
被谢致远逮个正着已经是洛绵屿的底线,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进兔笼,于是谢致远走到哪儿,他就闹着跟到哪儿,直到在谢致远外套口袋里安家才甘心。
洛绵屿咸鱼一般窝在舒适的口袋里,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跑路,掐指一算,就是今晚。
小兔子已经丢了一回,谢致远在考虑怎样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只兔子似乎格外的通人性,或许多进行进行思想教育就好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谢致远都觉得荒唐,他居然妄图跟一只兔子讲道理。
晚上,谢致远要冲澡,兔子既不愿意进兔笼,也不愿意去浴室,谢致远只能把兔子放进床头的小窝,轻轻点了点小兔脑袋,“不许乱跑。”
洛绵屿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指,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不多时,浴室传来门锁轻扣的声音。
方才还很乖的小兔瞬间化身为战斗兔,小小一只在卧室里上窜下调,他一个俯冲冲进床底,果然在边缘地方看见一块金属质地的东西。
洛绵屿凑近一看,真的是怀表。
一阵淡淡的白光后,地毯上的怀表就进入到了储物空间中。
洛绵屿兴奋地从床底钻出来,整只小兔开心地站直了身体,不服气地瞪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再也不见!
洛绵屿转头就要跑,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
一阵白光蓦地一闪,一个漂亮的少年平白出现,脑袋砰地一声撞在了床沿,这是洛绵屿今日第二次被撞得眼冒金星。
浴室中,谢致远清楚听到了这声巨响,他随意披上浴巾就往外走,视线一扫,果不其然又是那只又呆又笨的兔子惹出来的动静。
谢致远把在地上缓缓蹦跶的兔子捡起来放回小窝里,低声道:“小小一点,每回闹出的动静倒是挺大。”
把兔子安抚好后,谢致远返回了浴室。
待在小窝中的洛绵屿发现了一个很可怕、待确认的事情,他好像能控制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了,但是为什么有种这一切异常都跟谢致远有关的感觉啊!
从最开始灵气恢复但法决失效,到无法控制人形,再到重新掌控身体形态。这几件事或多或少都跟谢致远有时间上的关联。
而且,洛绵屿还发现,在谢致远身边,他的灵力恢复速度似乎加快了。
小兔子瞳孔地震,伤心欲绝,所以……一朝宠物兔,朝朝宠物兔吗?!
他绝不!绝不!
正当洛绵屿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中时,谢致远已经从浴室中出来,洛绵屿抬头就看见了男人那张被明亮光线照得无比冷漠的一张脸。
洛绵屿动了动耳朵,哼哼地想着,这种冷冰冰的人一看就不能成为合格的饲主,所以——
不过两分钟,洛绵屿就快速接受了自己或许要长时间当谢致远的宠物兔这一事实。
所以——他将培养谢致远成为一位合格的兔兔饲养员,一定要让谢致远把自己照顾得毛毛蓬松柔软,洁白光滑。
第006章
洛绵屿是一只能屈能伸的小兔,不仅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火速从这个突发事件中提取出了快乐因子。
当宠物兔也没什么不好的啦,家里的阿姨超会做饭,每天都有好吃好喝的,想想就很幸福。
谢致远看见小兔又在发呆,圆鼓鼓的脸蛋搭在兔窝边缘,短短的耳朵贴在背上,确实是一只标志可爱的小兔子,殊不知发呆小兔正在心里盘算他。
洛绵屿制定了初步计划,宠物兔要当,戏也要继续拍,洛绵屿记得小空间里有替身符,只要把符贴在兔毛上就能伪装成他的模样,时间长短取决于兔毛的数量,幻化出来的兔子空有实体,只能装出一副睡觉模样,没有任何其他功能。
工作日时,谢致远都是早出晚归,洛绵屿在拍的这部戏大多戏份都在白天,所以需要用到替身符的时候,基本上只有节假日以及有夜戏时。
现在洛绵屿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再跟族里的爷爷要一点替身符,这可是消耗品。
想通后,整只兔都振奋起来,没什么事情能够打败勇敢小兔!
在此之前,这个卧室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现在不一样的,这将是洛绵屿的第二个家。
于是谢致远吹干头发回来就看见了在卧室里跑圈的兔子,小小一团,跑得飞快。
只是跑圈而已,谢致远看了眼就没管了,他避开小兔的小小的身体,坐在了办公桌前,开始处理文件。
洛绵屿逡巡一圈表示十分满意,等有机会了再探索探索别墅的其他区域。
他趴在毯子上休息了会儿,又挪到谢致远的腿边,毛绒小爪轻轻搭在对方的脚背上,示意谢致远抱自己上去。
谢致远从没养过宠物,更甚自幼就没什么十分亲近之人,现在生活中陡然出现一只黏人的小兔子,倒是让他有几分新奇。
他一把捞起小兔子,把小兔子放在桌面上,抬手点了点毛茸茸的小兔脑袋,“你是黏人精?”
洛绵屿轻轻叫了一声,身体一翻,敞着肚皮,脑袋一歪就开始睡觉,今天上上下下的折腾可把他累着了。
“困了?”谢致远一看时间才十一点,他睡眠不好,即便服用安眠药也要凌晨两三点才能入睡,逢雨天,安眠药也失效。
谢致远今天看了些兔子相关的专业书籍,兔子的显著生活习性是昼伏夜出、多眠、胆小怕惊、喜素食。但自己的这只兔子除了多眠,其余一个不沾。
洛绵屿睁了睁眼,整只兔跳到了男人怀中,对啊,困了,超困,所以可不可以快点带他去睡觉。
感受到怀中柔软温热的毛茸茸的兔子,谢致远怔忡片刻,而后有些无奈地抱着兔子起身,困了就睡吧。
谢致远把洛绵屿放在床头柜上的兔窝里,自己则靠坐在床头翻看财经杂志。
夜已深,别墅三楼的主卧中灯火通明却一片静谧。
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睡着了,杂志落在手边,冷峻的眉眼因为沉睡而放松些许,使得男人英俊的眉眼少了几分锋利,而多了几分温柔。
男人的黑发旁窝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小白兔睡姿很是狂野,整只兔都要踩在男人脑袋上去了。
洛绵屿兔兔身体一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亮哦。
他用爪子揉了揉眼睛,一蹦一跳地挪到了开关处,轻巧地往上一蹦跶,随着“咖嚓”一声,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洛绵屿发现谢致远晚上睡觉有开灯的习惯,但是开灯睡觉真的很不舒服啦,既然以后要好好生活在一起,这种不舒适就一定要消除。
做好一切后,洛绵屿回到床上,三月初还有些微凉,他又腾腾地钻进了被窝,窝在了谢致远的手臂旁,对方瞧着冷冰冰,身体倒是蛮热的。
次日,谢致远六点多便醒了,睁眼看见的并非一贯以来的明亮,而是昏暗一片,他的心倏然一沉,抬手快速打开了床头灯,待卧室被暖黄的灯光填满,他的脸色才逐渐缓和。
谢致远遥控打开窗帘,外边雨已经停了。
他的余光落在了兔窝上,眉头一跳,那只兔子又消失了。
还不等谢致远细想,就感觉蹆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毛茸茸的触感贴着皮肤,无法让人忽略。
谢致远脸色倏然变得铁青,这只兔子,晚上居然偷偷上了床,还钻进了被窝里。
他大力掀开被子,把兔子提起来,小兔睡得格外香,软趴趴地挂在谢致远两指之间,像一团水。
谢致远深吸一口气,道:“小东西,你就不怕被压死吗?”
小兔子根本没听到,只下意识动了动耳朵。
谢致远忍着把兔子丢到地上的冲动,把兔子放进了兔窝里,他戳了戳兔子脑袋,带着几分嘲弄,道:“什么兔子,分明是兔猪。”
餐厅中,管家为谢致远布菜,没看见洛绵屿,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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