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缪斯 第40章

作者:深海先生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万人迷 先婚后爱 玄幻灵异

我靠……

不解释不行了,我咬咬牙,忍着羞耻,别开脸,挣扎了好半天才说出口:“给你,用的。免得你,每次都……弄到里面,好凉。”

静了片刻。

“如何用?”再开口,他声音已然哑了。

我往下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给他撩起火来了。

“今,今天不行,下,下次教你。”

“这可是你说的。”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因我身体抱恙,套子倒是一直没用上。补齐了颜料,我便和吞赦那林待在家中,整日画他,只是每每画不了多久,就被他以“我看他的眼神是在勾引他”为由,就在画室里好一番欺负,虽然都没真到底,却也足以叫我浑身发软,失了精力,弄得五六天过去,那夜被他逼着起的一张稿,还只是铺了底色的阶段。

“吞赦那林……”

又一次给他欺负得大汗淋漓,我哭着咬住他的头发,手里的画笔都快要折断。空气里弥漫着他与我纠缠的气息,比常年充斥这里颜料味浓重得多——这画室已经完全沦为了他品尝我这祭品的祭坛。

“你画明洛的时候,是不是也用这种眼神看他?”

我哪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一味摇头,以为他会像前几日一样会放过我自己解决,却给他一把抱起,到了客厅沙发上。

一个凉薄物事被塞到手心里,他抵耳道:“昨日我便看过探过,你已恢复了,染染,让你夫郎忍了这几日,是不是该践行诺言了?”

次日傍晚一醒来,看着满地散落的安全套,我就感觉买套的决定是给自己挖坑,而且是个巨型无底大坑。

因为这套不凑巧还有点催情作用,吞赦那林本就欲壑难填,一夜就用了半盒,剩下半盒一个上午用完了。其间我哭着告诉过他很多次,一盒不是一次性要用掉的,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你控制一下,吞赦那林……一盒八个,你是不是人啊?”

“不是。”

“……”确实不是。这家伙根本不用睡觉,可以不眠不休的干,完全不会精尽人亡。我欲哭无泪,“下次,我他妈的再也不买了。”

“好,不买便不买。”他在被子里吻了吻我额头,“都是这东西惹祸,教我成日溺在你身上起不来。”

是他妈套子惹的祸吗?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啊?

我幸好不是个女人,不然现在怀的孩子都能组个足球队了!

感觉他又要起火,我屈膝顶住他的小腹,咬唇道:“起来,都一天一夜了,我身子弱,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折腾进医院?”

他吻了吻我的脚踝,恋恋不舍的起身,抱我去了浴室。

洗漱完,我便接到了程绾的电话,一看时间,才猛然想起今晚是个重要日子——Flavio会参加的那个酒会!

火速穿戴整齐,给吞赦那林收拾了一番,我便紧急出发了。

“今晚这里被包场了,请问先生有邀请函吗?”

将程绾发来的电子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接待,我朝里望去,昏暗的光线下,衣香鬓影,人影交错,有不少熟脸,都是国内艺术圈里的名流,还有不少国外的,都是参加YICCA的艺术家。我不爱社交,甚少参加这样的场合,又是见自己的偶像,不禁感到有些局促。

入了里,听见氛围轻松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谈笑声,我才放松了些——一群搞艺术的人的聚会,怎样也不会太中规中矩。

取了杯鸡尾酒,我朝四周张望,寻找照片里的人影,突然一阵有些耳熟的大笑声传来,我皱了皱眉,循声望向不远处二层做成室内篝火营地处,那正前仰后合的粉发青年,不是青泽又是谁?

而在他的身侧,正是Flavio。他比照片上看起来年轻,至多四十出头,一头白发颇为不羁的披散着,身着一袭极富设计感的红色西装,垫肩非常宽,顶下配了一双女式的长靴,着装极为大胆,与他的画风与笔触一样。我抑着心里的激动朝那个方向走去,手却被吞赦那林猛地攥紧,我侧眸看去,他嘴唇绷成了一条线,表情十分不悦。

“我不喜欢你看他的眼神,你的眼像在燃烧。我们初遇时,你也是这么看着我的。不许去,否则……我把他变成尸奴。”

我吓了一跳:“什么眼神?那是我的偶像!就是景仰的人,是因为他在艺术上达到了我无法企及的高度,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再说了,他年纪那么大,外表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跟他较什么劲啊!你都答应了我,我也答应你……随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啊?”

“我年纪,也大。”

“可你是我现在的缪斯……我不也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他眉心微展,似乎给我哄高兴了,手劲才略松。

“哟,Abmer来了?”

听见这惹人生厌的声音,我不禁皱起眉,看向前方沿楼梯下来的人,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我打击到了缘故,青泽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像被人吸干了精气似的,脸颊都微微凹陷进去,一双眼却出奇的亮,一进电梯,就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吞赦那林,笑了:“秦染……我就猜到你一定会来,会来和我抢去欧洲参加联展的机会,不过可惜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就算你有全世界最好的缪斯也没用。现在,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当我的缪斯,我灵感就可以源源不绝。”

我看着他,心里升起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分辨,他便已从右边下去,进了通往洗手间的长廊。

“Hey , Abmer!”Leo熟悉的声音自营地中响起,我抬眼看去,才发现他也在,而Flavio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招手一笑,但立刻,目光又挪到了我身旁的吞赦那林身上,手僵在那里,似乎一时痴了。我心头微怔,知道他此刻一定和初次见到吞赦那林的我一样感到震撼,没有哪个画者会对他这个活生生的艺术品无动于衷,只是我没有想到连自己的偶像都会如此失态。

直到我们走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冲我微微一笑。

“Flavio……”我激动的看着他,一时不知所措,从口袋里掏出笔,“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就在衣服上,这些年,我一直很遗憾留学时没能跟着您学习,也一直希望能够和您面对面的交流。”

“你的新作很棒,很抱歉当年我没有选择你成为我的学生。”他噙着微笑,优雅地接过笔,在我肩头签了个名。我垂眸看着肩上如他画作一般风格强烈的签名,心情一瞬像冲上了天。

“谢谢。”我抬起头,又见他目光落到了吞赦那林身上,痴痴地凝视着他,心情有点变了味。

“你的缪斯……”他发出一个夸张的弹舌音,我听懂了,那是意大利语,美得令人窒息的意思。我笑笑,拍了拍吞赦那林的背。

“他夸你好看呢。”

吞赦那林面无表情地微微颌首。

“我可以为他画张速写吗,亲爱的Abmer?”我一愣,便见Flavio已经从身后拿出了速写本和笔,笑着望向我。

冲到云霄的心情骤然急转直下,落进了冰河——我的偶像不是因为欣赏我的画而来的,而是看中了我的缪斯。

“我可以画你吗,人间的神明?”没得到我的回应,他转眸看向吞赦那林,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叹和渴望。

第53章 魂饵

我心里一刺,强扯唇角,看向吞赦那林,满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却见他竟然微扬眉梢,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点了点头。

手指在膝盖处收紧,我攥紧了自己的裤子。

他怎么会答应?怎么可以答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却被自己心头爆炸开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旁边的侍者正巧递来一杯鸡尾酒,我一把拿起,喝了一口。可Flavio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只是如获至宝地翻开了速写本。

而吞赦那林也没有什么反应,就仿佛是刻意要忽视我的感受一般,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任由Flovio的笔尖落在了纸面上。

我唰地站起来,走下楼梯,进了洗手间。

把门重重关上,我深吸了一口气,不信邪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见吞赦那林还是跟了下来,我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将门锁死了。

“染染?你生气了?”他语调微扬。

“我才没有。”我脱口而出,便是一愣。他是故意的,故意试探我?

我的确生气了,而且……很生气,气到失态,都不像过去的自己。以前明洛是我的缪斯时,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邀他当模特,而我从未反对过,只因自信他深爱我,全心全意交付于我,他人画他都只是画皮,唯我能画出他的骨,所以也从不在意他是否是独属于我的模特。

可到了吞赦那林这里,我却……

宛如一颗石子砸入心湖,我的心里忽然掀起万千涟漪,一时乱了。

“你别进来。”见门把手摇摇欲坠,我一慌,“让我静一会,吞赦那林,就算是结婚了,也要给对方一点空间的,你让我想想。”

“想什么?”

“以后……以后怎样和你相处。”

门把手不动了。

仿佛是他紧紧擭住的五指终于愿意松开一条缝隙,容我想清楚对他的感情。

我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桃花眼微微泛红,可之前芳菲落尽黯淡无光的眼底,却分明蕴着一丝春意。

心被猛撞了一下,仿佛有一扇门在渐渐打开。

我对吞赦那林难道不止是……

“嘎吱”一声,背后格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是青泽。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亦通过镜子皱眉盯着他,却立刻被他胸口一个微微闪烁的东西吸引了视线——那是一块佛牌。

他什么时候开始信泰国的这些玩意了?

想起他刚才说自己不需要缪斯也灵感不绝,画技又突飞猛进,我心里一咯噔,他不会是请了阴牌吧?想起上周的雨夜所见,我心里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又见他将门推开了些。

刹那间,我赫然发现,他的背上……骑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惨白潮湿,缠满了黑色的海藻,面庞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双眼深深地盯着我,深紫的嘴唇弯了起来。

“阿染……我来接你了。”

——那是明洛。

“啊啊啊!”我大叫起来,朝门口冲去,门亦在这刹那大开,吞赦那林就在门前,可脚底的地面却突然软了下去,仿佛化成了一片沼泽,将我的身躯猛然向下吸去,一双手攥紧了我的脚踝,将我狠狠一扯!

刹那间,我向下陷去,同时看见上方一个人影栽进了吞赦那林的怀里——那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我愣了一瞬,才意识到,我的魂魄……竟然与身体分离了。这一念闪过,我便失去了意识。

“啪嗒”,冰凉的水滴到脸上,咸腥味沁入唇间。

粗糙而坚硬的片状物体掠过小腹,像是细密的鳞片。

“阿染……”

熟悉的声音令我惊醒过来,睁开眼。我似乎正在一个幽暗的洞穴内,顶上岩壁潮湿,布满了青苔,我试着动了动手脚,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垂眸看去,一双惨白而细长的腿映入眼帘,脚上穿着脏兮兮的牛津风皮鞋,这应该是我的腿脚,可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我挪动双眼,看向双手,十指的指甲上还涂了青绿色的护甲油。

这也不是我的手。

再看躯干,这是个属于男人的身体,上身裸着,胸口还打了乳钉。这是怎么回事?我正迷茫着,突然看见双脚方向的黑暗里,浮现出了一对黄莹莹的眼睛:“阿染……”

那是明洛的声音。

“明洛?”我打了个哆嗦,想要逃,可这具不属于我的躯体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只能看着那对黄莹莹的眼睛逼近过来,立刻,我看清了,那不是明洛,不是人,竟是一条……鳄鱼。

“阿染……”

——可它的声音,却就是明洛。

“你别过来……”我颤声喊叫,恐惧到达了巅峰。

”别害怕……”

眨眼间,鳄鱼已爬到了近前,爬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肉身已毁,魂无处可依,只好寄居于这条鳄鱼身上。”鳄鱼缓缓张开大嘴,一张惨白面孔自利齿密布的鳄嘴中显现出来,接着,明洛的整个上身从鳄喉深处钻了出来,压在了我的身上。

“阿染,我死了,死得好惨,你一点也不心疼我,不想我吗?”他轻抚着“我”的脸,“你知不知道,其实坠机的那一夜,我没有死,飞机的碎片插在我小腹里,我伤得很重……凭着想见你的执念,我撑着一口气到了医院,进手术室前,我求医生打了电话给你,可你没有接。只要你接了,能听见你的声音,我兴许就能撑过来,活下去。”

我狠狠一怔。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明洛盯着我,眼神幽暗,满怀怨意,“我都要死了,你却不接我的电话,阿染啊,你果真凉薄至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