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墙头发呆
几天后在系统宣布任务完成之后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去别的世界干掉几个长寿种了,结果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原地昏了过去。
几分钟后,他的身影缓缓消失。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验算数据的墨衍竹,正在作曲的凌季白,正在弹琴的清瑓还有正在处理事务的玺雪宵,全部都消失在原地。
棠丝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漆黑的深渊。
咦?
他是谁来着?
感受到根部吸收来的源源不断的磅礴能量,棠丝缓缓想起来。
他是一株垂丝海棠,一株生长在世界裂缝上的垂丝海棠,因为吸收了世界能量而诞生了自己的意识。
周围还有许多跟他差不多的植物,跟他抢夺着这裂缝中唯一的能量来源,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厮杀竞争吞并。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年月,棠丝终于成功将所有的生命都吞食了,而他也获得了足够自由穿梭世界的能力。
他第一时间离开了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他诞生的地方,又黑又安静,什么都没有。
棠丝去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学习到了许多的新知识,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现在他有了一个烦恼,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还不开花,明明别的花都能开花。
这天棠丝去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对方自称凌季白,说自己是这许多世界的主神……之一。
至于为什么是之一,对方说另外三个家伙在体内沉睡,他们四个每次只出来一个。
凌季白说自己很喜欢音乐,经常在不同的世界搜集好听的声音,刚才是被棠丝唱歌的声音吸引来了,想让棠丝再唱一次。
棠丝就这么跟凌季白认识了,跟凌季白研究了好久该怎么开花。可就算是主神的力量都无法让他开出花来,只能维持在花苞的状态。
一天,棠丝又去找凌季白,结果对方不见了,转而出现的是一个自称玺雪宵的人,同样是主神之一。
玺雪宵没有什么大的爱好,就喜欢揪着棠丝的花苞玩,不过看在对方也在想办法帮自己开花的份上,棠丝也就任由对方玩自己的花苞了。
结果是一样的,棠丝依旧没有开花。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次出来的人自称墨衍竹,对方长了一张柔弱妖孽的脸,下手却很黑,哄得棠丝晕晕乎乎,好几次被骗到了床上让人压着咬。
这是一个喜欢吃花花的主神。
最后一个出来的主神叫做清瑓,对方一看见棠丝就先红了脸。
四个人的记忆似乎是互通的,清瑓满脑子都是墨衍竹对棠丝干的事情,连带着自己都不好意思面对棠丝。
但他还是认真帮助棠丝思考开花的方法。
可惜的是四个主神都出来了一次,也没有一个想出办法的。
但要是连主神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就更没有办法了,于是棠丝跟他们待在一块儿了许久许久,久到顺带着游玩了许多个世界。
终于,喜欢侍弄花草的清瑓问棠丝:“你的家在哪里?”
棠丝摇头,“在一个坏掉的世界裂缝里面,现在早就没有了。”
清瑓红着耳尖牵住了棠丝的手,“可是,植物没有根要怎么开花呢?”
“你需要一个新的扎根之所,一个你心中认同的归处。”
棠丝跟四个人研究了许久,最后选定了一个中等世界,封印了棠丝的一部分记忆,又捏了个系统,就把棠丝放了进去。
四个主神则是不谋而合,取代了原本的男主,捏了四具普通人类躯壳,将意识投入其中,达成了短暂的共同出现。
某株小海棠只想要开花,而主神却想要把这株独特的小海棠拐走。
不过从结果来看,两方都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棠丝再次清醒过来,脑子被多出来的记忆弄得晕晕乎乎。
不过事实证明了,清瑓真的是养花草一把好手,他居然真的开花了。
一道身影在身边缓缓凝聚。
棠丝扭头,是清瑓的模样。在他开了花,彻底扎根之后,四位主神使用的躯壳承受不住力量而崩坏了,主神们意识回归,又变回了一体。
“恭喜。”清瑓在棠丝的身旁坐下,眉眼弯起,“你的花很好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是四个人当中最温和的那一个。
一朵小小的垂丝海棠缠上了指尖,清瑓一愣,耳尖便染上了浅浅的红意。他垂下眸,轻轻地碰了碰那朵小花。
“你——”
“不想授粉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清瑓猛地抬头看向棠丝,对上一张红彤彤的精致脸蛋。
“结果了给你吃哦~”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棠丝眨眼,以为对方不愿意,“那要不换一——唔?!”
“我就可以了。”清瑓如玉的面颊遍布红意。
他轻轻抬手,原本两米的床就变作了十平米大的床。
娇艳的海棠花在床上蔓延,每一朵都颤颤巍巍点满了绯色。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棠丝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他本以为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授粉结束,可是现在……
少说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吧。
一个人格的主神结束就来一个新的,要不是都是非人类,早就出命案了。
“我、我觉得差不多了……”
一只瓷白的小手伸出床外,指尖都泛着粉色。很快又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扣回去,连带着花瓣又掉落几片。
果子早就结出来了,可是授粉还没有结束,只能可怜巴巴挂在枝丫上,等待着采摘。
唇边传来酸酸甜甜的滋味,棠丝看着眼前的墨衍竹,对方捏了一枚果子喂到了他的唇边。
“我们的孩子好吃吗?”墨衍竹勾唇问道,一如既往的坏心眼。那两颗红痣艳如血。
“不好吃!”棠丝眼眶红了,“你们还不停,果子都老了!”
墨衍竹刚想说些什么,他的时间到了,玺雪宵笑盈盈接上棠丝的话,“那就重新再结一批吧,嗯?”
这三个人格都不是省油的灯,包括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清瑓在内。
最后还是人格里面最单纯的凌季白见棠丝一脸的委屈,停了下来。
“果子都老了,再也不让你们授粉了!”棠丝气呼呼收回自己的枝丫,一下把凌季白推了开去。
凌季白摸摸自己的酒窝,那上面多了一圈红肿的牙印,是被某株气愤的小海棠咬出来的。
“要离开这个世界吗?”凌季白问道。
棠丝一愣,“离开这个世界,我是不是又不能开花了呀?”
他想要感应一下自己的本体扎根在这个世界的何处,却发现与这个世界并无任何的联系,而是连在了凌季白的心口。
凌季白低头看着那道自他心口延伸的光线,笑了,珍惜地摸了摸。
“不会的,你想开花就能开花。”
真正的归处不是所谓的某一处。
而是能让一颗漂泊无定所的心时常挂念的事物,它可以是一件物品,可以是一处地点,可以是一个世界,也可以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坐标,让心不会迷失方向,不管离开多久,都能忆起自己的来处。
早在棠丝愿意将本体分给他们的那一刻,扎根就已经开始了。
用爱意灌溉,用真心照耀,开出相伴永久的花朵。
正如之前那棵大树所说: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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