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死了,你让让我 第6章

作者:小寒喵 标签: 年下 仙侠修真 团宠 美强惨 万人迷 玄幻灵异

“我说了,要想在销春尽留下,获得那味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他转身径直向后走去,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微顿:“前几日松一、松竹他们撞上的魔教,是你引来的吗?”

顷刻间,燕纾立刻明白谢镜泊方才举剑的缘故。

他愣了一下,倏然笑开:“谢宗主原来方才是怀疑我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坐直身子,忽然扯到另一个话题:“那谢宗主怎么还不舍得伤我?”

燕纾坐的有些乏了,轻轻锤了锤腰,干脆从床上跪坐起身,白衣委地,恍若一只缥缈的蝴蝶。

他撑着身子,腰肢微陷,语气暧昧:“谢宗主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谢镜泊一言不发转身直接向门口走去:“......一会儿我遣人给你送碗新的汤药,你若想痊愈,记得按时服用。”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燕纾带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宗主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总也该我问谢宗主一个问题了吧。”

谢镜泊回过头,正看到燕纾笼着袖子,靠在床头,用他一贯慵懒随意的语调开口:“谢宗主对我的过去似乎很是了解。”

“我想知道,谢宗主对我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

房间内静了下来,朝阳在房檐外泼下一整片漂亮的夹竹桃粉,一袭玄衣的人半侧过身,站在光影交接处,看不清神情。

燕纾也不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杵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没关系,谢宗主如果不好意思详述我们相识相知相恋的过往,可以简要......”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便听谢镜泊轻声开口:“你曾出身销春尽。”

他盯着燕纾,却看燕纾愣了一下,眼中莫名浮现出一抹惊愕与不可置信。

他倏然坐直身子:“这不可能,你......”

“什么不可能?”谢镜泊立刻开口追问。

但下一秒,燕纾意识到什么,迅速收敛神情,却似乎牵动了身体里什么旧伤,弯下腰捂住胸口,剧烈呛咳起来。

谢镜泊上前一步,皱眉望着面前的人。

燕纾咳的停不下来。

他身子整个半弯了下去,勉力平静着呼吸,却到最后关头蓦然一颤,身子一塌,偏头用袖口捂住唇,似乎张口呕出了什么。

谢镜泊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他想要上前一步,却见面前的人已经抬起头,重新恢复了一贯兴味盎然的模样。

“没什么,我只是惊讶——”

燕纾将方才捂唇的手背到身后,笑眯眯抬头,语调暧昧:“——谢宗主这算亲口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吗?”

谢镜泊:“......我只知你曾出身销春尽,我在长生殿的长命烛上曾看到过你的名字。”

他目光落到燕纾背着的手上,只一秒又迅速移开:“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燕纾怔了怔,却只看谢镜泊转过身,衣袖翻飞间,落下最后一句:“明天的课寅时七刻起,在规训堂,切勿迟到。”

燕纾:??

下一刻,一阵绝望的哀嚎声从房间内传来:“寅时?那时候天都没亮呢?!”

谢镜泊没有理会,径直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燕纾还在垂死挣扎:“等一下,谢宗主既然之前认识我,应该也知道我不认得路吧,至少应该——”

回应他的,是房门“砰”的一声闷响,和谢镜泊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

燕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走的这么决绝........”

一阵冷风刮过,将本就不甚牢固的窗几吹开,燕纾被冷风激了一下,偏过头,捂唇低低地闷咳起来。

天空逐渐被暮色取代,几声细微的鸟鸣声从窗外划过,月光从微敞的窗沿洒落,照出苍青色的青石板,也照出了无声无息落入房内的一个人上。

那个人一袭黑色夜行衣,低垂着头,恭敬地跪在燕纾床前,从怀中取出一盏莲瓣青瓷杯来,捧到燕纾身前。

那茶盏还冒着淡淡的白色雾气,温度应是刚刚好。

燕纾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勉强止住咳意,探过身去,就着那人的手抿了几口,又咳了两声,微微摇头示意不要了。

那黑衣人迅速应了一声,将茶盏收了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件白色帕子,将燕纾方才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展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掌心间的血迹。

燕纾垂着眼任他动作,神情疲倦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在他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时微微摇了摇头。

“今天先不吃了,药瓶也不能留在这里,谢镜泊不能知道我真实的身体状况。”燕纾按了按眉心,径直转移了话题,“之前让你们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那人应了一声,将小药瓶攥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立刻收起:“门主,樾公子叮嘱.......”

燕纾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怎么,我现在已经管不动你们了?”

“属下不敢。”

那人有些慌张地抬起头,迅速将小药瓶收起,从怀里恭敬地递过来一个竹简。

“两年前大战后,销春尽所有的相关资料都在这里,谢镜泊我们能收集到的也尽数写入。”

燕纾随口应了一声,接过竹简刚准备细瞧,忽然皱了皱眉,猝然偏过头捂住胸口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门主!”

那个黑衣人吃了一惊,膝行着想要上前来扶,却被燕纾抬手制止。

“没事,昨晚有些受寒了,淤血吐出来就好。”

房间的窗户被风吹的一下下撞在窗沿上,黑衣人也不敢造次,收回手,声音有些愤懑。

“门主,您为何一定要待在这里?那味药属下可以加大人手搜寻六界,不一定只他们销春尽有,再不济我们攻上终灵山,他们如此对您,您何必委屈自己......”

他的声音在燕纾微冷的目光中逐渐低了下去,沉默地跪回了原地。

“退下,转告樾为之少打歪主意,也少往销春尽里插眼线。”

燕纾按住胸口,有些淡漠地勾了勾唇:“谢镜泊敏锐的很,你们要是被他发现,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个黑衣人猛然俯下身,大声开口:“门主放心,属下若被发现,一定以死谢罪。”

燕纾:“.......先下去吧。”

那个黑衣人应了一声,面对着燕纾退了两步,刚转过身,忽然听到身后燕纾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对,还有一件事。”

他话音刚落,便看那人迅速折返回来,单膝落地重新跪在床头:“门主您吩咐,赴汤蹈火,下属亦在所不辞.......”

“........樾为之一天天都操练了你们什么?”

燕纾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

“帮我查一下,从这里到规训堂的路。”

黑衣人:?

第4章

销春尽,长老院。

谢镜泊缓步走入殿内,下一秒,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殿右侧响起。

“宗主可是叫人好找。”

谢镜泊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他缓步走上前,在殿中央驻足,弯腰行了一礼:“参见三位长老。”

终灵山本有两主峰三正殿,按自然五行分区而立。

但两年前六界混战后,销春尽元气大伤,原属下位的三位长老以“新任宗主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为由,在销春尽内设立了长老院,试图揽权。

但谢镜泊动作极快,三长老成了个空架子,恼羞成怒下干脆足不出殿,只明里暗里一直和谢镜泊作对,颐指气使地试图打压。

——高高架起,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谢镜泊自顾自地慢慢直起身,碧色的眼眸抬起,平静无波地望向殿尽头那三尊金樽罗刹。

三尊罗刹三角对立,通体金黄,端的是慈眉善目,阳光映衬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但细瞧时却不难看出边缘处的破败与腐朽。

过了不知道多久,殿内终于响起一声冷哼,紧接着另一个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从殿左侧传来。

“销春尽不大不小这么一块地方,宗主倒是躲的好,让我派出去的门仆遍寻不到。”

左侧长老的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怒火:“下次我岂不是得把十二门仆全派出去,才能请得宗主大驾。”

谢镜泊偏过头,冲着左侧微微颔首:“镜泊不敢。”

殿左侧的声音再次冷笑了一声,惊起悬梁上的乌鸦一阵哀鸣。

谢镜泊的目光追随着那几只通体乌黑的鸟儿从大殿中掠过,直到终于看不见踪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再次微一弯腰:“不知这次三位长老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大殿内静了几秒,似乎有一道冷哼声从左侧再次响起,下一秒,却被中央一道格外慈缓的声音压下。

“镜泊方才言重了,自你接管宗门后,事务多有繁忙,销春尽能有如今的地位、实力,你确实功不可没。”

谢镜泊皱了皱眉,神情间浮现出隐隐的不耐。

殿中央的大长老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语调更慈善了些,终于转向了正题。

“我们听说,你前日将一个人接入了宗门。”

谢镜泊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三尊雕像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殿中央的长老也不在意,语调甚至越发轻柔了下来。

“镜泊,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当上宗主后对你也是多加照顾,我们也不是想干涉你,只是想着你年纪尚轻,再加上最近魔教作乱,担心像你大师兄燕宿泱一样步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