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但他是死鬼死装,不能够直说。
因此,白情掩嘴咳了咳,说道:“可我伤成这样,恐怕只能……那样才能好呢。”
“那样?”景莲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采补吗?”
白情没想到景莲生能如此义正辞严地说出这个词语,也是服了。
不过,景莲生这样的态度也是有好处的,证明他真的就是把这个当成一个必要治疗手段,而不是别的什么,要劝说起来也容易一些。
白情就说:“是啊,你可不可以……”
“可以。”景莲生直接掀开棺材板,“你在下面。”
白情:……倒也不用这么干脆。
好歹酝酿一下嘛。
看着白情脸色不好,景莲生只当白情病入膏肓,更加要立即抢救。
于是,景莲生只觉刻不容缓,直接伸手把白情推倒。
白情没反应过来,一脸惊讶:“不是,哥们!”
景莲生:……这个时候反而不喊老公了……
景莲生板着一张脸:“有什么问题?”
“不能直接上吧?”白情咳了咳,“就是种地,也要先松土啊!你懂吗?只有湿润松软的土地才能更好耕作!”
景莲生却说:“不用担心这个,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情一瞬间都想骂自己恋爱脑了,听着景莲生一脸严肃地讲着这种话,居然也能感到甜蜜!
白情怔愣之际,身体已被翻了一个转。
白情脸朝下,看着黑洞洞的棺材底,心下一怔:上次……是有接吻的呢。
他心底还是盼着能再次吻到景莲生冰冷的唇的,然而,大约这次景莲生神智比较清醒,没有进行这些暧昧的动作。
白情又是一惊,身上衣服还是齐全的,却已被抓住要害。
景莲生目的明确,手拿把掐,如掐葱一样,一把就掐出水了。
也不知是景莲生掌握了诀窍,还是白情太过迷恋景莲生,以至于景莲生三两下就能让土地变得适合耕种。
下一刻,景莲生就挥锄耕耘了。
白情的衣服还在身上,相对的,景莲生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只在必要交流位置敞开着。
这简直比老夫老妻例行公事还要不带感情。
白情无力地撑着身体,因为姿势的关系,完全看不见景莲生的表情。
但他可以想象,景莲生此刻必然也是冷静的,大概也是秉持着什么在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之类的精神在做这件事吧。
白情咬着下唇,身体虽然感到愉快,但心里却越发空茫。
他敛定心神,告诉自己:我也不来享受的。
他本就是抱着跟景莲生疗伤的心态做事:采补之道,是后泄者补。
他要给景莲生疗伤,就得自己先去。
于是,他索性放松了自己,像是让闸门打开。
景莲生没想到白情一下就泄洪,没来得及阻止,便觉一阵灵气顺着脊椎往上涌入。
景莲生紧锁眉头,抽身起来,把白情扶起。
白情这才转过身来,看到了景莲生的表情:果然是想象中那副严肃冷静、不带感情色彩的模样呢。
景莲生讶异又担忧:“你……怎么……”
白情只看着景莲生的手臂。
却见上面青痕已经因为吸收了刚才那股灵气而痊愈。
白情立即轻松,才抬头眨眨眼说:“我没事。”
看着这情景,景莲生哪里不明白?
白情是为了给自己疗愈,才故意演这一出的。
景莲生轻叹一口气,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拂过白情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手指一转,只是似有若无地掠过了白情的发丝,带起一阵轻微的颤动。
“你要帮我,和我商量就是了。”景莲生说,“我虽然有些倔强固执,但也不至于不分好赖。”
白情想起千年前被景莲生指着鼻子骂的情景,微觉有气地说:“我看你就是个不分好赖的。”
景莲生没理这话,只是扶着白情坐好,小心观察,却见白情也并未气弱受损,眉头慢慢松开。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把白情弄亏了,那是因为景莲生失去了理智。
因此,这次景莲生分外小心,用最远离白情的方式、最不容易闻到白情气味的办法完成了这件事。
只不过,景莲生发现自己的定力越发差劲了。
明明白情衣服也穿得好好的,从这个角度看,几乎一丝皮肤也没露出来,二人几乎没有贴近的空间……但是,当景莲生握住了白情的身体时,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到一种骨子里透出的渴望。
强烈得几近邪异。
和白情想象中的不一样,景莲生并非是用医生拿手术刀的稳定冷静完成这件事的。
景莲生屏息凝神,用力钳住对方修长柔韧的腰线,却刻意避开白情裸露的肌肤,如同躲避燎原星火般退到最远操作距离。
明明白情什么都没做,只是那样在他身体下方存在罢了,景莲生就几乎无法克制冲天的戾气。
胸膛翻搅着非人的破坏欲,他脑子里有一个冲动,恨不得要撞碎他,甚至要把白情翻过来,让他看自己的血红的眼睛,吻自己嗜血的獠牙。
然后,一口一口,将这具活尸里的灵魂吞入腹中,将占有化作恒久。
然而,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疯狂,景莲生紧紧地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使尽全力的理智,化作缰绳牵住自己,控制着自己,不让那股破坏欲和占有欲肆意妄为。
他强迫自己作没有感情的钟摆,按照既定的轨迹,从后往前摆动。
就像是只为了完成这一个又一个动作,而别无其他。
也幸得白情闪电结束战斗。
景莲生心里清楚,如果时间再久一些,他真的没有自信能够一直保持冷静,不被内心的疯狂所吞噬。
现在看着白情果然没什么事,景莲生也放下心来了。
白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景莲生,只见他鬼体上的裂痕黯淡之处正迅速修复,看来是自己的灵力在滋养着他。
白情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你还没完全康复,先进棺里呼吸吐纳一会儿吧。大概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你就能完全恢复了。”
景莲生没有异议,便躺回棺木之中。
白情抬起棺材板,就像是给孩子掖被子一样轻柔盖上,严丝合缝,又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顷刻,完全的黑暗便笼罩住了景莲生。
景莲生身为厉鬼,原本是不用呼吸的。
不过,在修炼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呼吸吐纳。
闭上眼睛,一吐一纳之间,棺木里白情留下的气息便涌入他的鼻腔。
尤其是在这么逼仄的空间,这些残留气息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如丝如缕,扰乱他的心神,激起刚刚稍微平复的那股难以抑制的渴望。
适才白情是迅速放松了,但景莲生还是紧绷着的。
如今泡在这一阵流水般的气息中,景莲生的渴望不免再次抬头。
理智告诉他要立即屏息,胸腔却违背意志地起伏。
喉结重重滚动,随着急促的吐纳颤动。
全身都在黑暗中,无人得见他的狼狈与挣扎。
这份隐秘的黑暗,成了他释放自我的庇护所。
他不再强行压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白情的气息吸入心底,同时把手覆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最后一次……”他对着虚空呢喃。
第40章 度蜜月?
白情推门而出,把门在身后关上,走近小土盆上的一株桃树。
看到白情,桃树摇身一变,就是那灼灼其华的桃夭之。
桃夭之迎上去,说:“你俩这么快啊?”
白情一下讪然。
桃夭之怕白情不高兴,忙描补说:“也是,兵贵神速!”
二人正聊着天,游廊那边突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白情耳朵一动,迅速整理表情,转身看向来人的方向。
桃夭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大变,连忙躲到白情的背后,双手紧紧抓着白情的衣袖:“白哥,好像又是那个不讲理的道士来了。”
话音未落,麟昭的身影便出现在游廊的尽头,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所幸的是,麟昭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气,反而是一脸平和。
白情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站姿,对着麟昭开口问道:“你查清真相了吗?”
麟昭眉头皱起,说实话,他也没查得太清。
宗门里的小道士的确说了,景家发生的祸事是景水芝咎由自取,非但和大厉无关,甚至这个大厉还有份出手匡扶正义。胡须道士那几个人在麟昭的质问之下,也袒露真相,承认了自己的确添油加醋,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大厉和活尸害人。
只不过,白情说的话也并不十分站得住脚。
按照白情所言,他是世外高人,一举收伏了大厉和桃妖。
然而,弟子们众口一词地说,白情和景莲生是阴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