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瑶仔兽
柯灵故意大声道:“哎?让你叫我哥怎么叫这么久?”
不等纪冉回答,她哥就从后面跟了出来,一脸严肃好哥哥的正经模样,他看了眼纪冉越走越远的背影,问了:“怎么回事?”
“说好昨晚昨晚什么梦今天要汇报的嘛,结果他耍诈不肯说,我当然就大公无私罚他叫你起床呀。”
柯灵说着,眨了眨漂亮杏眼,一脸“老哥,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你一定懂”的坏笑。
一个小时后高速公路上
“喂,纪冉,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昨晚做什么梦?”
柯大小姐缠着纪大帅哥一路非要听他讲自己的梦,此刻还在契而不舍纠缠。
可惜纪冉依然只有三个字:“不打算。”
此时,憋了一路的张小飞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柯灵,那个……你昨晚做了什么梦阿?”
柯灵愣了愣,神秘兮兮地对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听秘密。
张小飞心跳加速耳朵红了,深吸了一口气,凑了过去,随后,就听到柯灵甜甜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红楼梦。”
张小飞:“……”
车子里所有人在沉默了好几秒后,纪冉突然转过头看着柯冕,问了了:“令妹是不是……?”
说着,他抬手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柯冕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凝重地说:“是,不过,这件事她不知情,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喂!我都听到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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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夏的两颗地雷!感谢!
41唱片
“老头,你说……我上辈子是什么人?”
易叔家中,纪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拿易叔的贵价毛笔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办公桌桌沿,如是问。
后面的阿宝本来正玩纪冉买来的新玩意儿——溜溜球。结果一听到他这个问题,立即冷笑一声,说了五个字:“折翼的天使。”
易叔本来正看着电脑里的股票窗口,闻言,清了清喉咙,把老花镜摘下来往桌上一放,说了:“你上辈子是个和尚,一辈子潜心礼佛,守着处男之身从没破过戒,一直到死,否则,没道理这一世会这样。”
纪冉眨了眨眼,笑了:“要按这说法的话,老头你下辈子注定会过得很滋润,友情提示,记得戴套……”
纪冉本来正眉飞色舞说着话呢,突然一个偏头,漂亮地避过一颗猛地从后面袭来的溜溜球。
下一刻他脚底下一撑,转轮椅随即转了半圈,他就这么面无表情,手撑脸颊看着身后的那个偷袭者。
只见偷袭者阿宝嗖地一声将那颗甩出去的溜溜球收回手里,眼睛瞪得贼大,怒骂道:“臭小子!目无尊长胡说八道!看我的厉害!”
此话一出,纪冉就眼睁睁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另一颗溜溜球,然后一手一颗,岔开两条小短腿在他面前耍了起来,一边耍一边中气十足咆哮:“单手溜溜球!!双手溜溜球!!交叉手溜溜球!!劲力旋风!闪电快打!怕了没有?!尿裤子了没有臭小子!?看我绝招!加速霹雳无敌双手溜溜球!!”
纪冉挠了挠眉毛,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该拍手叫好呢,还是默默转回去把背影留给他。因为虽然他一口气喊了这么多招数名字,可从头到尾就只是无数次重复着把溜溜球抛下再收回抛下再收回抛下再收回,而且,有两次还差点脱手。
纪冉就这么看了他好几秒,终于忍不住了,慢慢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递过去:“拿去吧,自己出去买根镇定剂打一下。”
他们在那边瞎闹,易叔也不理会他们,自顾地慢悠悠享受了一口普洱,才把杯盖盖了回去,抬头问纪冉:“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前世?以前不是说对这种事儿没兴趣么?”
听他这么问,纪冉这才把椅子转了回来,说:“就前两天去泡温泉的时候,有一群稀奇古怪的山灵大半夜突然找上门来,还开口闭口就说什么六百年我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我觉得奇怪而已。”
闻言,易叔轻轻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特地向纪冉确认道:“山灵?”
纪冉:“是啊,怎么了?”
易叔深吸了一口气,往后一靠,说:“半个世纪了,据我说知,这一族神灵已经消失将近半个世纪了,近五十年来,业内一次都没听说过有关他们出没的传闻。”
他的表情透着肃穆,说着说着,语气更是渐渐变得唏嘘,“我还以为……近年来他们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看易叔眼中浮现平日里根本不会有的萧索之意,又想起那群山灵的一幕幕无节操画面,还有那两张李逵,纪冉眼角抽搐:“一群营养不良的二缺而已。”
“恩?”
易叔十分不解地看他,“营养不良?怎么说?”
纪冉伸手摸进口袋:“你对那群又矮又挫的眯眯眼这么感兴趣?我这边有照片,你看不看?”
这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夜和山灵一起拍的立得拍大合影,给易叔递了过去。
易叔显得有些激动地接过,然而,待他戴上老花镜仔细一看那照片,立即愕然地抬头看纪冉,失声道:“这……这些人……?”
看他表情不对,纪冉还以为自己拿错了,结果看了眼发现没错,说:“怎么了?就是那群山灵。”
易叔伸手捏了捏自己鼻梁,神色颇为凝重,他动容地,再次低头看着手中那张照片,嘴唇蠕动,喃喃地说着:“竟然……不……不对……是果然……”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纪冉忍不住问他:“老头,到底怎么了?”
没有立即回答,易叔手有些颤抖地放下眼镜,他心事沉重,在自顾的摇了摇头以后又缓了良久,才对纪冉说:“如果他们确实是山灵一族,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以前并不长这样。”
纪冉:“哦?他们以前是怎么样?”
“六十几年前,当时我不到十岁,有一次在我们村附近那片山里玩,因为暴雨,我和我哥我姐走散了,一个人在山里迷路到半夜,见到那一带的山灵。”
易叔顿了顿,燃起一根烟,慢慢地抽了一口,在充斥鼻腔的浓重烟味中回忆着陈年往事,“一个小孩懂个屁,以为见到妖怪,直接吓得哭爹喊娘。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能看到他们,也吓了一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他们做鬼脸陪我玩,请我吃树上摘的果实,还拉着我围在一起跳古怪的舞,给我看一张画像,好像说什么英雄气概。那天晚上一直玩到很晚,我才累得睡着,做了一个美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村里,那之后我也有试着回去找他们,可惜自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那件事,带给我童年很大的震撼,成年后我试过去查书,结果却发现我当年所看见的山灵,跟书里记载的不大一样。”
纪冉没有插嘴,就像童年时无数次听这个老头讲鬼怪故事一样,认真地听着,安静地看着他的脸。然而慢慢地,纪冉发现了,其实不是全都一样,比如这个老头子脸上历尽沧桑的沟壑,染黑了头发却掩不住的花白鬓角,这些都是记忆里不曾有过的。
易叔喝了口茶,接着说:“书里记载的山灵,身高九尺,像巨人一样魁梧,头顶金角,穿着供器护胸甲的金身,披着斗篷,身上缀满各种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