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喋喋易
“好。”
冯域跟着林雪迟重新回到车上,这次他自己把安全带系好,知道要等半小时才能回去,他合上眼皮,呼吸放平稳。
车子很快就启动,听着轰隆声,冯域陷入梦乡。
*
胀,不舒服。
不知睡了多久,冯域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空旷的车内,这里除了他,林雪迟和司机都不见身影。
冯域疑惑地皱着眉,他把车门推开,面前就是熟悉的城堡,浓雾遮掩着它,让人只能看清城堡的轮廓。
冯域撇了撇嘴,趁着林雪迟不在,肆意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什么鬼啊,眼睛是瞎了吗?不知道我还留在车上吗?”
“还拯救他,拯救个鬼,林雪迟最好和他的瘸腿丈夫捆绑一辈子!”
冯域又委屈又难受,下车的时候叫自己一声不好吗?非要把自己留在车上,不就是看不起自己。
难耐的感觉再度袭来,冯域之前喝了一大杯酒,现在尿意明显,想去上厕所。
冯域从车上下来,此刻的他没心情再去思考跟林雪迟有关的事,捂着小腹,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冯域走在用石子铺成的小路,路边的玫瑰花凋谢,花瓣散落一地,透着萎靡诡异的感觉。
看着这些玫瑰花,冯域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他没有停下,依旧顺着小路走,直到来到小路的尽头。
面前的场景让冯域浑身颤抖,他又回到宴会上,怪不得他会觉得小路两边的玫瑰花熟悉。
原本华丽,被精心布置过的宴会场所,此刻变得血腥,恐怖。
清澈的水池此刻变成腥红的颜色,散发着刺鼻的血味,美味可口的蛋糕被踩在地上,奶油同蛇的血肉融为一体。
石桌上挂着数不清的蛇尸,垂着或躺着,每一条都被扒了皮,露出骇人的内里。
冯域被吓得瘫软在地,他的手心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他僵硬的转过头,只见他的屁股和手都压在一具庞大的蛇尸上。
冯域的重量把被剥了皮的蛇尸压瘪,血淋淋的肉沫飞溅在冯域的腿上。
冯域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慢慢地站起来,浑身都是蛇的血,一脸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把手在裙摆上擦了擦,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现在是在做梦,梦醒了就好了。”
冯域抿着唇,固执地用裙摆把手上的脏污擦干净,等到手上终于没了黏腻感,他才长呼口气。
但周围的血腥味还是太过浓郁,冯域忍着内心的害怕,决定往回走,在车上等林雪迟他们回来。
冯域本来想加快速度,但尿意涌上,迈不开腿,只能弯着腰,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以为这样,就能够抑制难耐的感受。
城堡的大门就在眼前,冯域想伸出手把门打开,脚下的路却变得凹凸不平,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冯域烦躁地把阻拦自己的东西踢开,白影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咕噜咕噜地又滚回到冯域的腿边,用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冯域。
这是一个森白的头骨。
冯域这才发现,地上的泥土早就变成头骨堆,一个搭在一个上,齐刷刷地转过来,紧盯着冯域。
看着那些头骨,冯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它们其中的一员,巨大的恐惧和害怕笼罩着他,他打了个颤,淅淅淋淋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顺着小腿滑落,滴在头骨张开的嘴里。
冯域才不要变成骨头,又丑又吓人,他抹了把眼尾的泪水,迈开腿继续朝着车子跑去。
头骨开始向他滚来,一个接着一个,先是遮住他的小腿,紧接着把他的大腿遮住,再不断的堆起来。
冯域快要被头骨淹没,头骨浑身光滑坚硬,抵在他的腿肉上,在上面留下印子,他的裙摆也被蹭上去,猫耳发箍终于承受不住,从头上掉了下去,消失在头骨中。
头骨很快就堆到他的头顶,将冯域完全吞噬,他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冯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条蛇从底下冒出来,将他浑身缠绕。
凸起的鳞片剐蹭着冯域露出的肌肤,它收紧蛇身,将冯域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把头骨阻隔在外面。
起码不用变成骨头了。
昏迷前,冯域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
“呼呼,呼呼。”
冯域猛得坐起来,他弓着腰,显得胸肌更加丰满,他的额头布着一层细细的汗水。
骇人恐怖的头骨,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巨蛇,每一个都让冯域心跳加速。
不知过了多久,冯域总算是冷静下来,他直起身子,观察着四周,正在开车的司机,还有坐在身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林雪迟。
冯域脑袋一片空白,他们不是下车不见了吗?难道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冯域不知所措的摊开双手,手心还残留着蛇肉黏腻的触感,但是裙摆和手心都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沾染上蛇血。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
来自林雪迟的关心让冯域抬着头,看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才睡醒,他总觉得林雪迟的脸色有些苍白。
冯域没有点头,他抿着唇,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下过车吗?”
林雪迟勾着唇角,幽幽地说:“还没到城堡,我们当然不会下车。”
听到林雪迟的回答,冯域长舒一口气,看来是他又做了噩梦,以前梦里只会出现蛇,今天居然还出现头骨,那些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骨头,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冯域全身放松,靠在座椅上,紧绷的肌肉后知后觉到酸痛,他挪着屁股,打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坐好时,整个人又愣在原处,他下意识地拉开裙摆,低头往下看。
颜色变深的布料在告诉冯域刚才发现了什么,紧贴在臀肉上的内裤带来不适感。
意识到林雪迟还坐在身旁,冯域好快把裙摆压下,扭头就对上一脸若有所思的林雪迟。
林雪迟前倾着身子,靠近冯域,柔顺的长发搭在他的手臂上。
林雪迟嗅着车内的味道,他的眼睛变得明亮:“这是什么味道?”
冯域退无可退,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并拢自己的双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但空气里的气味是骗不了人的,那股浓郁,让人眼睛发红的气味在娇媚的勾。引雄性。
“嗯?”
林雪迟用手轻抚冯域的脸颊:“是尿裤子了,对吗?”
林雪迟就这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他抓起冯域的裙摆,轻轻地说:“没关系的,我现在帮你擦干净,乖,把裙摆抬起来,我现在帮你擦。”
刚才才经历了噩梦的冯域,脑袋本来就不灵光,再加上看到林雪迟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在他面前弯腰,他心里竟觉得有点爽。
就算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帮自己,要是他嫌弃自己,冯域就一脚踹过去。
冯域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紧张地,慢慢地把自己的裙摆提起来。
这还是冯域第一次做这种事,他闭着双眼,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看不清,所以触感就会变得更加明显。
比如,冰凉的手指挑起花边的一角,将手帕塞进去擦拭。
每一处都擦得干干净净。
冯域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一身肌肉此刻也没了任何用处,只能任由男人欺负。
紧闭着双眼的冯域自然也看不见,林雪迟的一张脸早就变得扭曲,他拿着颜色变深,湿漉漉的手帕,把整张脸埋进去,贪婪地蹭着,深吸一口,随后抬起头,用发红的眼睛注视着冯域,一副想要把他吃下去的样子。
第18章
林雪迟把颜色变深的手帕珍惜的放进口袋,他的长发凌乱,挂在睫毛上,他用染湿的手在冯域的脸颊上擦过:“擦干净了,回去之后把内裤换掉。”
冯域不敢想涂抹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嫌弃的东西,此刻把林雪迟的手完全弄脏,让冯域萌生爽意。
“夫人,我们到了。”
司机提醒两人已经回到城堡,车子停在城堡前面,敞开的大门似乎是在迎接他们。
林雪迟仿佛没听见司机的话,他的手依旧在冯域的脸上摩挲,从眉毛到眼尾,再到他的唇角,目光落在他圆润的唇珠上。
香甜,可口。
将唇珠含在嘴里,用牙轻轻地咬着,会引来冯域浑身颤抖。
这是他的敏。感处。
林雪迟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让冯域产生一种错觉,面前的男人要把他连皮带骨地一块吞下去。
冯域抱住自己的胸肌,不敢乱动,缩在座椅上,如果林雪迟真的想对他做什么的话,他也不能拒绝,说不定还能以此要挟他,让自己顺利做上管家。
冯域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脸上修长的手挑了下他的睫毛,就被收回去:“酒量这么差,下次别在外人面前喝酒。”
冯域听得云里雾里,但林雪迟没有解释,而是在司机把车门打开的时候,率先走出去。
冯域皱巴着脸提着裙摆从车上下来,等踩在地面后,他松开捏着裙摆的手,也跟着一块回到城堡。
城堡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区别,但路过花园里的石子小路时,冯域心里一阵害怕,满地的血红的蛇肉,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头骨,宛如地狱。
梦中的场景深深的烙印在冯域的脑子里,他的鼻尖仿佛还残留着浓郁的血味。
“冯域。”
林雪迟站在台阶上,将他从恐惧中拉出来:“过来。”
冯域咽下口水,他赶紧迈开腿跑到林雪迟的身边,明明只是场梦,却那么真实。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怪异,又担心林雪迟追问,低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好在林雪迟只是摸着他的发丝:“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记住,晚上的时候,千万别出来,一定不能。”
最后几句话,林雪迟几乎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出来。
语气中的狠厉是冯域从没听过的,他悄悄地掀开眼皮,偷看林雪迟脸上的表情,一向温柔的脸此刻变得阴冷,露出了藏匿在深处,最原本的模样。
撞见这幕的冯域撇了撇嘴,更加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测,城堡的这对夫夫关系恶劣,看来,林雪迟早就在心里受不了双腿残疾的丈夫。
虚伪的有钱人,天天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实际上也快被婚姻逼疯。
冯域越想越痛快,这种在心里贬低他人的行为能让冯域找到快乐,特别是贬低像林雪迟这样的富人。
冯域点头应下,实际上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听到过几次先生坐着轮椅移动的声音,轮椅的行动缓慢,就算自己晚上出去,也可以在先生发现他之前,快速藏起来。
“好的,夫人,我明白了,我晚上一定会好好待在房间。”虽然用手帕擦拭,但内裤还是黏糊糊的,贴在翘臀上,况且他臀围过大,稍微走几步,就会往里滑,相当的不舒服。
林雪迟紧盯着冯域走进楼梯下的房间里,等到客厅归于寂静,他捂着胸口,弯腰剧烈的咳嗽,血丝顺着唇角滑落。
“林雪清,你强行在白天出来,就是找死。”林雪迟用手抹去唇角的鲜血,他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近乎透明,林雪迟半边脸的皮掉落,露出白色的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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