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可扑不可坑
陆南嘉胡思乱想时,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嘴。”
现在对于男人的命令,陆南嘉已经下意识地服从。
只是他刚张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他嘴里。
坚硬的、粗大的、灼热的棍状物体,撑开了他的嘴角……
陆南嘉毛骨悚然——这是刚刚才杀过人的枪,还在微微发烫!
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男人把枪塞进他嘴里,难道是要……
“舔。”
低沉的嗓音贴在耳后,言简意赅。
第24章
陆南嘉呆住了。
他脑海里刚刚才走马灯地过了无数种狰狞恐怖的死法, 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饮弹自尽脑袋开花,却万万没想到会等来这么一个指令。
塞在嘴里的枪管突破唇与齿的阻碍,充斥了口腔, 是再锋利不过的危险意味。
大脑因为太过紧张而一片空白。
陆南嘉什么都来不及想, 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很硬,很烫。
是金属的味道, 还有一股隐约的火药味。
陆南嘉在这一刻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塞在自己嘴里的,是货真价实的、致命的武器。
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他只要轻轻一扣扳机,自己就一命呜呼。
所以舔……舔完了?
陆南嘉不敢往后想。
灼热手掌落在后颈, 揉弄了一下, “继续。”
停顿片刻, 声音更加低沉,“我不说停,不准停。”
仿佛是在惩罚他的停顿和迟疑, 嘴里的枪管又警告似的往里塞了几寸。
突然被异物更深地入侵,舌尖不禁难受地推拒。
但下一刻就意识到入侵者是自己必须讨好的对象, 于是不得不瑟缩地让出空间,又微颤着贴缠上去舔舐。
……相比起一般进入嘴里的东西, 枪管太粗也太硬了。
撑开嘴角, 挤占了软舌和齿列的空间, 在口腔里的坚硬异物感太过明显, 舌根稍微一动就感到酸软。
可是陆南嘉不敢反抗,只能努力去舔。
在他的顺从下,枪管甚至还在往更深处侵入。
进一步撑开嘴角,剐蹭过舌根的软肉, 甚至挤压到喉口,引起无法控制的干呕。
眼睛里一瞬间就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本能地想要往后躲。
可是男人的手掌却抵在后颈不紧不慢地揉捏,看似漫不经心,却轻而易举地切断了他任何躲避的余地,无法挣脱。
当然,也不敢挣脱。
陆南嘉生怕这把枪从他嘴里掏出去,就要在他脑袋上开个洞。
只能绝望地闭上眼,费劲地去舔。
闭上眼的瞬间,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只是简单的舔舐动作,舌根却酸得几乎抽筋,喉口不由自主地痉挛、吞咽。
原本冰冷坚硬的金属被湿软舌面□□得温热潮湿,染上体温。
口涎顺着被撑圆无法闭合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淌落,牵连出晶莹水丝。
陆熵垂下眼,看见少年紧闭的眼角泛起薄红,漆黑浓密的眼睫毛沾了泪,低垂着簌簌发抖,仿佛被雨打湿濒死的黑蝴蝶。
原本小巧白皙的鼻尖变得粉红,泪水一连串沿着脸颊滚落下去,在莹白皮肤上留下晶亮的湿迹。
即使这样无声地落着泪,他也乖乖地坐在男人腿上、靠在他怀里,细白手指难受地绞紧,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这么乖巧,这么可怜。
男人隐没在阴影中的眼眸掠过一线不可察的欲.色,被垂下的眼帘阴影所掩盖。
他的小羊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吸引变.态。
……
枪管从嘴里抽出去的时候,陆南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其实也就是十几秒,但却像是过了十几年。
泪水迷蒙的视野里一片模糊,隐约看见金属枪管表面覆着一片亮晶晶的水膜,枪口从唇角抽出的时候带出一线银丝,晃晃悠悠地垂挂下来。
视线随之往下,他看到男人握枪的手也被他的口涎沾得湿淋淋的,此刻晶莹水液还在沿着覆了青筋的腕骨慢吞吞往下淌,裁剪合体的衣袖被染出一大片深色的湿痕。
陆南嘉:“……”
人麻了。
呜呜,这么费劲地舔.弄了半天,如果因为流口水惹恼了大佬,难道还是躲不过脑袋开花的必死结局吗……
肿胀酸痛的眼角突然覆上柔软的触感,陆南嘉一抖,才意识到是男人在用手帕拭去他的眼泪。
擦干净眼泪,又擦去他无法控制地流出嘴角的涎液。
动作很轻很缓,极尽温柔,仿佛带着无限怜惜。
陆南嘉战战兢兢地抬眼,去看男人的神情。
如果抽出来的枪口没有抵在他的额心,大佬还给他擦脸,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因为他看到陆熵笑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擦完陆南嘉涕泪横流的脸,优雅地将手帕收起,这才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深邃的双眼注视着他,幽暗眼眸之中竟然含了一丝隐约笑意:“这么纯。还没有情人吧?”
陆南嘉:“……?”
他呆滞片刻才想起来摇头,声音颤抖:“没……没有……”
根本不敢说有,怕说了会被一枪爆头。
当然,也是真的没有。在这种压力大到极致的时刻,大脑根本没有撒谎的勇气和精力。
听见他的回答,陆熵并不意外似的笑了笑:“那就跟我吧。”
陆南嘉倒吸一口冷气。
从刚才起就隐约从心底漫上来、又被生命威胁的恐惧盖过的绝望终于像石头落地——完了。
男同,恐怖的男同,又追上他了!!!
……他敢说不吗?
下一秒,男人低头吻住了他。
陆南嘉眼看着面前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迅速放大,认命地闭上了眼。
起初只是唇瓣相触,和男人给人的危险印象不同,他的唇瓣很薄,柔软微凉。
轻柔的触感让人想起飘落的花瓣,或是栖枝的蝶。
但男人的手掌随后就落在陆南嘉后脑的发间,温柔地抚弄着,却像一堵墙,将他抵在上面,无法再后退一寸。
这个吻随之逐渐加深,缓慢而坚定。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酷压迫感,逼迫少年向他敞开。
双唇不由自主被撬开的时刻,灼热的硝烟味道扑面而来。
像是寒夜里猎手引诱施舍的火焰,不是真的让懵懂的兽取暖,只是为了诱捕、捆缚,连身体都被焚烧殆尽。
刚才被枪管捅进嘴里的时候陆南嘉太紧张,好像咬到了嘴里的软肉。
此刻血腥味被入侵的舌翻来覆去地舔吻开来,弥漫在口腔之中,被每一寸感官放大。
这种混合着吮吸、舔舐和吞咽的缠绕感有种令人腿软的恐怖。
像是已经咬断猎物喉咙的捕猎者,将瘫软的猎物压制在爪下,从鲜嫩唇舌开始一点点往里啃噬,慢条斯理品尝猎物血肉的味道。
陆熵看着面前双眼紧闭的少年,看他紧张得睫毛直颤,眼尾通红,扣住他后脑的手掌情不自禁更加用力。
陆南嘉感受到后脑愈加压迫的力量,不由自主地被按向男人的方向。
他感受到男人灼热的鼻息,灼热的体温,还有自己坐着的腿根再往旁边一点的部位……
下意识抵在男人宽肩上的双臂终于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陆南嘉身体在颤抖,心灵也在颤抖。
——不要啊,他的屁.股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但是想一想,和脑袋开花比起来,果然还是屁.股开花更好接受一点吗QAQ……
……
“呼……呼……”
陆南嘉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门口时,浑身都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应激后反应明显,他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
地铁列车突然的哐当声、身后座位上别人的喷嚏声、街角阴影里窜出来的野猫……都会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脑子里全是那个危险的男人周身硝烟的气味,枪杀叛徒的画面,浓烈的血腥味,仍在发烫的枪管压进他嘴里的触感——死亡的恐怖气息曾经离他那么近……
噩梦般的一晚上,不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