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154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谢春酌只觉身上的温度更热了, 热到了一种几乎无法喘息的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高烧的缘故, 还是因为季听松。

在季听松身上,他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被巨蟒缠绕的窒息感。

当季听松的唇从他的唇, 到他的脸颊、鼻尖、眼睛、额头, 再顺势而下,亲到了脖颈、锁骨, 鼻尖将轻薄的衣衫蹭开,亲吻单薄的胸膛。

雪白细腻的皮肤贴着整张脸,湿的唇落在皮囊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痕迹。

季听松忘乎所以, 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此时到底是自己在发热, 还是谢春酌的热意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当谢春酌不禁用力抓住他头发往后拽时,他还是停下了动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逾矩。

季听松动作一顿,微微起身,抚过对方被汗打湿的长发。

他在黑暗中注视着怀中人。

夜色深沉, 月光却明亮如新,倾斜着落在山洞内,最后迫于山岩的遮掩,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靠着这一点光亮,季听松看清了谢春酌绯红的脸颊,因痛苦和愉悦蹙起的眉头,湿润的眼睫……那双叫他每每看见,心头都荡起涟漪的双眸似是含着千言万语,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的愉悦并没有让他的理智全失。

季听松的理智也像是因此被牵扯回来。

“……抱歉。”季听松吐出一口浊气,帮他掩起敞开的衣衫,汗水自额上流下,“……我是逾矩了。你在生病,我不该趁人之危。”

季听松苦笑:“……我知道你是在可怜我,不过不必如此。”

嘴里说着不必如此,可手却还没从谢春酌的腰背上放下。

“我没有可怜你。”谢春酌在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中,突兀开口。

季听松禁锢着他腰身的手臂用力,声音嘶哑,双目如炬般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谢春酌不耐地重复了一句:“我没有可怜你。”而是……在偿债。

在给予报酬,在……等待时机。

无数的答案在谢春酌口中,吐不出来。

也不必吐出。

因为季听松已然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不比前面的克制与沉迷,季听松呈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渴望与喜悦,仿佛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浑身的血液都为此额沸腾。

他贪婪而渴望地品尝着得到的宝物,没有丝毫的顾忌。

谢春酌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力气,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

在最后一刻,他听见季听松俯身而下,在他耳边问:“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技不如人,须得偿还。

谢春酌微微掀开眼皮,半阖着眼睛睨了他一眼,黑暗中,那双眼睛显得如此明亮,像是夜空中的一点星。

汗水从对方的下颌处滑落,滴在他的胸口,有些凉。

谢春酌没有回应,而是再度闭上了眼睛,然后迎来了中秋夜里的第一场雨。

……

下雨了。

柳夔斜斜得靠在窗前的榻上,庞大的蛇尾随意地摆放,银白鳞片像是湖面上荡开的水花,熠熠生辉,占满了屋子里的大半位置。

他看向窗外的雨水,起初是一滴,然后是两滴、三滴、四滴,最后连成片,被风稍微一吹,便如珠帘般叮叮咚咚地摇晃起来,发出悦耳的响声。

雨雾遮掩了天上的明月,圆月模糊,却依旧散发着光亮。

柳夔盯着看了几秒,低头看自己手里雕刻好的半人半蛇的自己,再看了看旁边的木雕,是一个巴掌大的,模样精致的小人儿,要是旁人瞧见了,定能一眼看出这木雕就是谢春酌。

不仅如此,木雕长长的头发上还雕刻了两只圆乎乎的猫耳朵。

柳夔一直觉得,如果谢春酌是妖,那肯定是一只娇气又要强的猫妖。

狸奴狸奴……

这名字多适合他啊。

但谢春酌肯定不承认,说不定还会生气地瞪他,嘴里骂“凭什么把我比作畜牲?!”。

哎呀……多不大度,还顺嘴把身为蛇妖的柳夔给骂了。

柳夔时常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要不然谢春酌怎么敢在他面前那么放肆呢?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的人,无论如何,他都得宠着,护着。

等他位列仙班,他定然也是要将谢春酌一齐带走的。

他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也不知道谢春酌现在怎么样了,到了哪里,有没有想他呢?

今天可是中秋夜啊,是团圆的日子。

柳夔倚靠在窗边,伸出手,不一会儿,微凉的雨水就积满了他的掌心,像是一捧小水泊。

谢春酌谢春酌谢春酌……

好想见他。

……

“下雨了。”

客栈内,魏异站在门前,突然说道。

一楼大堂清空一片,唯剩掌柜与小二躲在柜台后面装木头,以及魏异身后不远处,坐在桌前神色冷漠的魏琮。

门外守着侍卫,身形挺拔,腰间佩剑,一片肃然之色,雨水溅射到他们身上,反而增添了几分冷意。

秋意寒凉,再过个把月,冬季就该来了。

魏异微微仰头,看着天际,雨雾撩然,天光大亮了。

他们现在离京城不远,再赶半月路,便就到了。

到时候,能看见谢春酌吗?

他还能看见他吗?

他……还能再亲亲他吗?

魏异抬手,抚住自己缓慢跳动的心脏,风雨飘然吹来,浅淡的异香自他身体吹出,闻到的人不由神色恍惚,双眸失神,但很快,又在回过神后面面相觑,颇觉怪异。

“臭死了。”魏琮冷声道,“回你的房间去,别在外面乱跑。”

魏异没有反驳,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转身踏上楼梯。

二楼转角处,荣国侯恰从内里走出,身上携带一股暖香,与外面的冷意相冲,香味飘荡在空中,魏异脚步一顿。

荣国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魏异,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早些休息。”荣国侯慈爱道。

魏异不语,垂下头,越过他离开。

而楼下的魏琮闻到香味,抬头看了一眼,见荣国侯笑容满面地下楼,不由厌恶地抿紧唇,猛地起身,在对方下楼跟他打招呼之时,大步流星地从对方身前走过,上楼离开。

荣国侯脚步微顿,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悠悠叹口气,对掌柜的笑道:“孩子难养!”

掌柜的讪笑,不敢多言。

楼上。

魏琮满脸烦躁地摔门进屋,阿金见他神色,悄悄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魏琮一人,魏琮静立片刻,听见雨声渐大,上前端起桌面的火烛,单手推开门,迎来一片淅沥的雨色。

越靠近京城,魏琮的心越焦躁。

为什么呢?

魏琮蹙紧眉头,抬高火烛,火光摇曳闪烁,几乎要被风雨所吹灭。

他憋着的那股气突然散了。

魏琮放下火烛,任由风雨扑灭它,落在自己的脸上。

雨太大了。

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谢春酌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淋雨。

他……会想起他吗?

……

“姑娘,雨下大了。侍卫说前面有村庄,不如我们就此落脚吧?”

婢女掀开马车帘帷帐,被风雨扑了一脸,慌忙松手,任由那厚重的帘子掉下,擦了擦脸,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姑娘”。

“姑娘”此时已经是一头乌发披散,散发着微湿的水雾气息,以及浅淡的……腥味。

婢女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因为“姑娘”从衣领到裙摆,都溅射上了鲜艳的红,那是无数个被一剑穿心,获砍下头颅的敌人留下的,属于胜者战利品的痕迹。

这一路上,婢女忘记来了多少波人了,三次?五次?七次?

但每一次,都是“姑娘”胜利了。

每一次,他们队伍都会死人,镖师死完了,到下一个城镇府内,又有源源不断的人补给,从可以随意玩笑混在一起的人,成了不苟言笑,高大冷漠的侍卫。

婢女不敢去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只知道她不想死。

不想死,所以要听话。

她再次怯怯地看向“姑娘”,想要得到答复。

只可惜,“姑娘”听到这话,眼皮微抬,随后睨了她一眼,懒洋洋道:“下雨了?有多大?”

说完就看向了帘子。

婢女闻弦歌而知雅意,赶忙去掀开帘子,任由外面的风雨扑进温暖的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