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兔
就目前来看,这位金王爷确实没表现出任何敌意,且七日之限迫在眉睫,要不要先答应下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我想……”
这两个字刚出口,房顶便突然传来瓦片挪动的声响,秦朔下意识抬头,脑海顿时响起来自上方的提醒:「不要信。」
他听不出这声音出自谁人之口,愣神的间隙,屏风那头的金王爷道:“秦修士考虑好了吗,若是答应下来,既能让未离复生,也能拿回你一直想要的预言残卷,何乐而不为?”
脑海的声音却在反驳:「别相信他的话,金未离宁愿死,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回来。」
秦朔实在疑惑,不知是谁在用灵识和自己说话,他试图用灵力窥视那人的原貌,却被屋内的阵法拦住,只能瞧见屋顶上的虚影。
「你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吗?」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还为他指明了方向:「别被他发现端倪,找个借口从这里出来,沿着假山的方向往西边回廊走。」
「等你找到答案,就会知道他请你进府的目的,有多么无耻了。」
第68章 祠堂
“秦修士, 还有别的顾虑吗?”
金王爷的声音将秦朔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压紧怀里的储物袋, 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期限,王爷可否允我出去透透气,考虑过后再回来?”
屏风那头沉默了会儿,随后一笑,对此表现得相当宽容:“这是自然, 除祠堂以外,其他地方都可出入,秦修士随意。”
“多谢王爷。”
秦朔转身欲走,却又被叫住, “不过,秦修士初来乍到,恐怕不熟悉金府的路线,本王派人带你去吧。”
“不必,”秦朔立刻回绝:“只是在府内转转, 走不了多远, 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书房深处的烛火在这声回应过后尽数灭掉,连屏风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只听空气里传来金王爷的低语:“那就去吧,切记一个时辰之内, 要回到这里,给本王一个答复。”
话音落地, 房门应声打开,阳光一瞬刺进了秦朔的眼睛,他下意识遮住脸庞, 再放下衣袖,发现自己已身处屋外。
回头一看,书房的门紧闭着,和来之前看到的一样。
「先从院门出去,往右走。」
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响起,秦朔抬头看向房顶,却没发现那人的踪影,心觉奇怪,四下寻找的间隙,又听到一句提醒:「你的时间不多,再迟,他们就要走了。」
秦朔本想问“他们”是谁,可灵识传音只在能确定彼此方位的情况下才能使用,想想还是注重眼前的事要紧。
出了院门,他按照脑海的指示往假山那边走,过程中也有听见细微的瓦片踩动声,但只要一转头,那在余光存在的身影就会立刻消失不见,看来对方是有意不想被他发现。
「回廊的尽头是祠堂的方向,那里有诸多下人看守,你必须想办法进去。」
秦朔顺着对方给的路线往回廊走,发现越往前,周围的下人越少,同前院的繁华相比,这里简直像被荒废一般冷清。
回廊尽头是一扇暗门,从上到下都被铁链捆住,寻常手段进不去,里头似乎有人正在谈话,动静时大时小,听不清楚。
秦朔用轻功跃上屋顶,本想找机会潜入,却在右侧发现一处缺口,瓦片松动得厉害,像是被雷电劈过,断裂处焦黑,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按理来说,金府这样注重颜面的存在,早该将此粉饰一新,却不知为何仍保持现状,没有半点修补的痕迹。
他将松动的瓦片移开一角,透过缝隙将里头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脑海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来得正是时候,好戏就要开始了。」
下方祠堂气氛森严,有两人正对牌位上香,其中一人的背影,竟是之前来无情宗讨要说法的天元宫墨长老,另一人则始终隐没在视线之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人,已经被怀朝请进来了吧?”
墨长老上完香,回道:“你们还是太客气了,那家伙脾气不是一般的倔,软硬都不吃。照我说,就该直接把聚魂灯抢过来,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思。”
“灯什么时候要都可以。”那人在不曾被窥见的阴影处道:“但要你的好徒弟自愿回到身体里,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
空气顿时凝固,墨长老看向牌位前的香炉:“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参加仙门大会。”
“这是已经定下的因果,你我皆不可改变。”
那人缓缓道:“他的牺牲,能为金氏重塑往日荣光,忘了吗,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将近百年。”
秦朔听到这里,感觉胸膛阵阵发热,低头看去,发现是储物袋正在发光,怕因此被察觉,连忙用灵力压制。
「金氏,只将继承血脉的子嗣留在族内,倾尽所有培养成才。」
脑海里的声音响起时,下方刚好传来墨长老的回应。
“未离是我一手带大的,不论是天资还是能力,都在同龄人之上,血脉更是族中最契合的一位,想来,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秦朔对“契合”二字很是不解,手攥紧身下的瓦片,努力回忆和金未离有关的画面,却找不到一点线索。
他们说的上次是指什么?
难道在此之前,还有像金未离一样的金氏子弟需要聚魂灯将养魂魄,靠永生之花续命吗?
「金未离不是第一个,但也许是最后一个。」
祠堂内的谈话仍在继续,伴随着炉中轻烟飘起。
“距离家主逝世,已经多长时间了?”
墙上的影子上完香后,微微叹息了一声:“两百多年。”
“这么久了吗……”墨长老道:“如果不是回到这里,还以为尚在昨日,不过,也只是暂时的,今日过后,家主,很快就能回来了。”
「他们需要的是一具契合的身体。」
和脑海声音一同响起的,是下方阴影处的回话。
“永生之花,只剩最后一朵了,这次必须完美,也必须成功。”
「而不是金未离的灵魂。」
“要说服我那徒弟同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或许愿意死而复生,但绝不可能答应共享身体。”
牌位前的那人却笑:“人都进来了,还需要他同意吗,共享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说辞……能成为家主大人的容器,是他的荣幸。”
上方陡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令祠堂里的二人都警惕地抬起头来。
“谁?”
秦朔方才失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激烈起伏的胸膛被他强压下来,用灵力掩住气息,转身从屋顶一跃而下,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如果你是真心为金未离好,不要逗留,马上从金府离开。」
他知道以这两人的修为,很快就能追上来,金府这么大,躲是躲不掉的,为今之计,只能先装聋作哑,找到宋晚尘后,再想办法从这离开。
好在那道暗门上的锁不仅拦住了自己,也拦住了祠堂里的人,所以被发现之前,还有一丝喘息的时间。
秦朔穿过回廊,沿着假山的方向往前走,很快便回到最开始的别院,他看到不远处端茶的仆人,眼疾手快撞了上去,待茶泼了一身,才对惊呼的下人道:“这有厢房能换衣裳吗,我急着见你们王爷。”
仆人慌忙指向离得最近的厢房,秦朔这时已听到后方靠近的脚步,扯起淋湿的衣角就往房内走去,刚好卡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关上房门,只依稀听到外头有人问:“方才那人是谁,怎么急着往屋里跑?”
“是王爷请来的贵客,湿了衣裳,正在里头换。”
秦朔将身上的外衣脱下,隔着房门,看到那两道身影正在逼近,“那定然是你这做奴才的不用心了,怎么能让贵客湿了衣裳。”
下一秒,敲门声带着问话响起。
“是秦修士吗,方才祠堂出了点事,为防惊动王爷,还是问一问比较好,我在假山附近捡到一枚玉佩,不知是不是你的?”
秦朔本能摸向腰间,却记起自己不曾带过玉佩,陡然意识到对方问这话根本不是为了还物,故作镇定道:“金府这么大,我都认不清路,哪里能逛到假山去,想来失主另有其人吧。”
“是吗?”门外那人幽幽道:“秦修士放心,想去哪里,和下人说一声便是,千万别自己乱走,要是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听见什么不该听的,那就麻烦了。比如刚刚,我就在祠堂放走了一只小老鼠,眼下正头疼呢,必须抓到才行……”
“抓到他,我才能安心。”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外头的身影渐行渐远,看样子像是离开了。
悬在秦朔心里的石头还未落地,准备换上储物袋里的外衫时,后方的窗户被敲了两声,他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正好和站在窗外的男子对上视线。
“哎呀。”
那是张极为病态的脸,却洋溢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抓到了。”
回荡在脑海里的灵识在这一刻发出了警告。
「秦朔,快走!」
第69章 强迫
秦朔还来不及反应, 便听轰隆一声,窗户被炸得四分五裂, 烟尘飞起的刹那,他的手腕被雾里伸来的数条长鞭缠住,用力往后一拽,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量掀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长鞭上的倒刺深扎入皮肉,他疼得不住喘气, 却被一再勒紧,扯不开的同时,连最基本的抬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从鞭子的另一端走过来。
“你看你, 乖乖承认不就好了吗,怎么非要受点教训?”
几近被勒出血印的手腕已经麻木到本能发颤,秦朔咬紧牙关,知道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急切地想用灵识召出玄光剑切开长鞭, 却被对方察觉到意图, 被拽住护在怀里的手,在关节处重重往下一掰。
“呃啊──”
咔嚓声伴随着哀鸣响起,秦朔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全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那人却并未松开他的手,如玩物般抓在手上细细摩挲:“这就受不住了, 还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你到底, 想唔……”秦朔好不容易才忍住痛开口,却在下一秒被紧紧捂住了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嘘,让怀朝听见了,又以为我在折磨谁呢……”那人俯下身,贴得极近,像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和你的灵魂原貌不一样。”
他的指甲轻轻刮过秦朔的皮肉,控制住了力度,并未留下印记,顷刻间震碎了覆在上方的灵力伪装,露出了分外英俊却渗着冷汗的一张脸,蜜色的脖颈在喘气的过程中渐渐泛红,方才湿掉的外衫如今被汗水浸透,莫名让人心底升起潜在的施虐欲。
“生得不错,”那人的手顺着脖颈往下,撩开衣领,掠过不断起伏的胸膛,摸到里衣深处,拿储物袋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揉了下那胀鼓饱满的所在,又评价道:“这儿也不错,很适合当炉鼎……”
“你呃──”
秦朔又疼又气,可他现在丹田紊乱,根本无法动用灵力,他的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这双眸子好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长老,储物袋给你,这个人能交给我吗?”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储物袋,同窗外的人打起了商量:“这些日子为了供养永生之花,灵力亏空了不少,正好拿他补补。”
“随便你。”窗外的人回话:“别把人弄死就行。”
一声轻笑过后,还在试图挣扎的秦朔被拦腰抱起,恐慌感瞬间笼罩全身,他想抓住什么,可右手的手腕被掰断,只能无力地耷拉在身侧,根本使不上劲,唯一能动弹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整个人都被摔到了床上。
“有什么好躲的?”那人欺身而上,压着他的脖颈笑道:“你过去的记忆,我全都能看到,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至于在这装纯情吗?”
秦朔被压得动弹不得,拼尽全力推开他,却撼动不了半分,在衣带被扯下来的刹那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情急之下咬住对方的手背,恶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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