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识旧
白摆以为自己会掏出一具黑乎乎的幼崽尸体。
事实上,他也确实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幼崽,但却不是尸体。
白摆从坑里把牧时野掏出来,火急火燎的丢在地上。
好麻好麻。
白摆疯狂的甩着触手。
地上,牧时野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碎成了破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缠绕着细弱的黑色电流,噼里啪啦响的发出声响。
滋滋冒电的幼崽。
好麻好麻。
白摆呼着气,快速将幼崽举到头顶。
触手尖尖被电,条件反射反射的抛向另一只触手。
触手传来灼痛,又快速抛给另一只。
触手慌乱地在空中交替。
黄昏日落,一只圣洁的白光水母用他的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的触手将一块好似烫手的“煤块”举在头顶,颠哒颠,颠哒颠的消失在了视野里。
瞭望塔的士兵透过望远镜看见这一幕,陷入了沉默。
第23章 昏迷(三合一)
回到巢穴, 白擺将滋滋冒電的幼崽扔在地上,飞速的钻进水柱里,给自己被電的发烫的觸手们降温。
呼——
白擺长吐一口气, 一連串的长泡泡自水母的觸手之间咕噜咕噜的冒出。
一条正在被追杀的花斑鱼慌张的游过,钻进白擺的觸手底下, 寻求庇护, 一只呲着大牙, 眯眯眼的柠檬鲨紧隨其后。
白擺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鲨鱼,抬起觸手,还没等抽鱼, 笑眯眯的柠檬鲨尾巴一摆,仿佛没有看见面前那么大个水母似得转身游走。
游出白摆的视野,柠檬鲨鱼尾像是见了被鞭炮吓惨了的小狗,夹紧尾巴, “嗖”的蹿没了鱼影。
花斑鱼的鱼脑袋从白摆的触手底下探出, 见恐怖的鲨鱼离开,晃着鱼尾慢慢悠悠的游出来。
没游两下,花斑鱼两眼一瞪,在水中翻了白肚。
触手卷起翻白肚的花斑鱼, 扔进嘴里, 白摆嚼吧嚼吧(伞状体鼓动)开始进食。
一連吃了十几条大、小鱼, 白摆才有了饱腹感,他慵懒的飘在水里,看着海水外面脏兮兮还滋啦滋啦冒着闪電的牧时野, 苦恼。
白摆抬起触手,揪断一根被電出黑色斑点的触手,看看幼崽, 再揪断一根,再看看幼崽。
等白摆把自己有瑕疵的触手全部解决完,又吃了几条鱼,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从水柱里钻出去,落地,化为了人形。
白摆盯着被他扔在地上,臉面朝地一动不动的幼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触手折了枝桃枝递到白摆手里。
白摆拿着桃枝戳戳牧时野。
幼崽没动。
白摆用桃枝挑起趴在地上的牧时野翻了个面,慢吞吞的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的放到幼崽的鼻间。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指尖,婉转萦绕。
白摆不放心,手指一直停留在牧时野的鼻间,一个小时后,白摆收回了手指。
一千二百二十三次。
活的幼崽。
白摆放心了。
但白摆皱着的眉头松开没多久,很快又重新皱了起来。
因为牧时野实在是脏了。
臉上蹭满黑乎乎的炭黑,衣袖直接消失,露出黑色的臂膀,躯干的衣料碎成一片一片的碎布,堪堪挂在身上。
牧时野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个从煤矿洞里刚开采出来的煤矿,还是长条的。
白摆扔掉桃枝,谨慎的伸手碰了碰牧时野的手臂。
电流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直窜向白摆的大脑。
白摆一惊,赶紧收回手。
白摆接受不了他的巢穴里出现这么脏的幼崽,他需要把幼崽洗干净。
白摆再次重演了帶回牧时野时的情形。
几根触手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药”,来回轮换,你扔给我,我扔给你,就这样白摆将牧时野帶到了浴室。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一个帘子围成一圈的墙角。
但里面浴缸,镜子,洗漱台,應有尽有,排水管被牧时野接长,绑在一起,从墙壁上开了个洞穿了出去。
安裝是牧时野安裝的,但东西可全是白摆找的。
不仅是浴室,白摆的巢穴现在有幼崽睡覺的卧室,有做饭吃饭的餐厅,还有帶有电视机的客厅,只要是一个人类家里有的东西,白摆一只水母,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室内设计模型图,一点一点对着比着,全部都给他家幼崽安排上了。
还是最好的。
白摆将烫手的幼崽放进浴缸里,抬起触手往里面注水。
水流浇在牧时野的身上,噼里啪啦的溅到地上,白摆伸长触手,躲的遠遠的防止被黑水溅到身上。
脏脏包的牧时野隨着水流的冲刷,褪色,渐渐露出污浊底下白皙的皮肤。
水缓缓漫过牧时野的身体。
白摆从台子上选了个粉色樱花味的沐浴露,按了几十泵进到水里,伸进去触手潦草的搅和搅和,快速抽出来。
漏电的幼崽一点都不可爱。
白摆深吸一口气,憋住,触手飞速的再次伸进水里撕掉挂在牧时野身上的布料条。
泡泡有点多,白摆的触手打滑,洗的慢吞吞的,最后白摆亲自上手,触手在一旁协助。
白摆给牧时野洗头,触手递洗发水,承当淋浴。
触手抬胳膊,白摆搓胳肢窝,触手抬腿,白摆洗……
头发,脖子,胸口……
白摆快速的揉搓完,触手卷着牧时野从浴缸里出来,放水将牧时野身上的泡泡冲洗掉,白摆伸开浴巾,把人包进去,放到床上。
白摆摊着触手,躺在牧时野身旁,牙齿上下抖动。细看还能看到摊在床上的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
白摆整个水母都快要被电麻了。
休息了一会,白摆侧过身,面对着洗完澡后白白净净的牧时野,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手指微动,白摆抬起手想要碰一碰牧时野,又犹犹豫豫的缩回去。
电流在身体里乱窜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还是不碰了。
黑色电流时不时在白摆的眼前闪过,白摆瞅了半天,也没在幼崽身上发现什么伤口。
牧时野周身缠绕电流,也没有像触手似得被电的这黑一块,那黑一块。
白摆小声的喊了声牧时野,“幼崽。”
没动静。
白摆不放心地把手指放到牧时野的鼻尖间试了试,有气。
怎么还不醒?
白摆疑惑,撑手起身凑近,他的嘴巴贴近牧时野的耳边,呢喃个不停,“幼崽,幼崽,幼崽……”
“牧时野——”
还是没應。
白摆盘腿坐在床上,瞪着眼睛一睁不睁的盯牧时野,托腮,沉思。
一动不动的幼崽……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的白摆眼睛一亮。
白摆伸长触手,打开墙边快要落灰的衣柜,拿出一套可爱的……
粉色水手服。
白摆咬住下嘴唇,眼睛亮亮的,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掀飞幼崽身上的浴巾,脱光……
这个时候白摆也不嫌电了,直接上手,穿上穿上。
白摆整整粉色的领巾,给牧时野帶上圆滚滚同色系的贝雷帽。
短裤也穿上。
白摆离遠看看,又把刚刚戴上的贝雷帽摘下,抬手巴拉巴拉牧时野的干了的头发,想了想,跑到属于他的柜子里面,翻找着。
白摆的柜子里面全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乱七八糟。
但要说里面最多的,还是他在外面搜刮的各式各样的亮晶晶的头绳头饰。
白摆精挑细选,拿了一根带有透明水晶钻石块的头绳,回到床边给牧时野在头頂扎了个小揪揪。
白摆离遠,再看看,又不满意的拆下来,把头发扒拉回去。
还是帽子可爱,戴帽子吧。
白摆甩甩被电的麻麻的触手,满意的点点头。
他的可爱幼崽。
趁着牧时野昏迷不醒,白摆将牧时野清醒时連看都不会看一眼衣服全部都试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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