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玉汤圆
“你还真是娇弱。”
顾江的声音低了几度,好像有点不满,但又不像是对绵酒不满。
绵酒还不满呢,瞪了顾江一眼。
他嘴上那是肉,又不是石头,又咬又吸还那么重,都要出血了。
顾江搂在绵酒腰上的手紧了紧。
“晚上去我帐篷里睡?”
“不,我去找班长。”
顾江脸色一沉。
“找他做什么?”
“问问有没有备用睡袋啊。”
绵酒道。
幸好睡袋是防水的,没有漏到充气床垫上,虽然帐篷里可能还有点味,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总比去和一个要把他嘴咬出血的男生一起睡好。
“别去,他不止有洁癖,还有起床气,天还没亮你去吵醒他,他会弄死你的。”
顾江顿了顿又道:
“而且你怎么跟他说?”
怎么说……
实话实说的话,沈朝也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一个二十…不,按这个副本的设定,一班全员十八。
十八岁的人了还……沈朝可能会用眼神把他鲨掉吧。
想想那个画面绵酒就尴尬地脚趾抓地。
不敢去找沈朝,绵酒只能任顾江把自己带回帐篷。
他刚刚点头双脚就离了地,整个人被顾江抱了起来。绵酒愣了一下没有挣扎,他刚刚也是这么被顾江抱过来的,该害羞该尴尬的都过了。
正好他尾椎还疼呢,不用走路挺好。
绵酒有点高兴地晃了晃没穿鞋的,白嫩嫩的脚丫子。
他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顾江的胸问:
“你既然要拉拉链进来,干嘛在我睡觉的那边站那么久,还把手按在帐篷上找我。”
“什么?”
顾江皱起了眉。
“我没去那边,就在门口叫了你几声没应才拉拉链的。”
本来还快乐地微微晃动的嫩脚丫瞬间僵住了,绵酒抬起视线,仿佛在抖的瞳孔盯着顾江,喉咙也打着颤:
“顾江……你别骗我。”
告诉我,那就是你。
绵酒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可能就是因为他格外得弱,对危险才会格外敏感,就像警惕肉食者的草食小动物一样。
最灵验的两次,就是他进入无限攻略,然后又进入无限逃生的时候,那两次他都莫名地感觉到了心悸。
所以他去食物帐篷的时候才会那么害怕,所以他今晚才会被吓得这么狠。
让他真的感觉心悸的,并不是破门而入的顾江,而是那个在他睡觉的时候,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在他醒来后,又好像发现了一样摸上帐篷的黑影。
绵酒希望顾江是那个黑影。
然而顾江皱着眉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要找你直接进门不就行了。”
绵酒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心悸,他紧紧搂住了顾江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传去因害怕到了极致的颤抖。
绵酒的双唇抿得发白,四面环视想找出什么。
可他能看见的只有皎白的月光,漆黑的森林。
四周的黑暗令人感到窒息,仿佛压迫着手电筒的这束光,让它断断续续,摇摇晃晃,仿若不堪重负地在颤抖。
绵酒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异常,却把呼吸声放得轻而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在这一片漆黑中,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也许有一双眼睛,依旧在静静地盯着他。
第8章 血色孤岛
沈朝统一购买的帐篷不是完全遮光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帐篷里也亮了起来。虽然不说亮如白昼,但也是能把绵酒叫醒的亮度了。
只是他眼睛都睁开了,却好像还在梦中一样,眼前迷迷蒙蒙看不清东西。
他昨晚被接连吵醒两次,第二次还被吓得那么狠。
满心以为是顾江的那个黑影不是顾江。
布做的帐篷,里外都可以拉开的拉链,这种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住处更加重了绵酒心里的不安,如果一个人睡,他得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不过现在也和熬了一夜差不多,后半夜顾江一直紧紧抱着他,身上的温度隔着睡袋都感觉到滚烫。
绵酒心里又害怕,又被热得受不了,一晚上没睡好。
而现在,身后滚烫的温度没有了,天亮了,他倒觉得是睡觉的好时候了。
绵酒下意识觉得,无论是人是鬼,都是晚上才会杀人的。恐怖片里不都是这样,昏暗的环境,诡异的声音,才能渲染出可怕的气氛。
阳光彻底驱散了绵酒心中的不安,然后困意汹涌而上,将他卷入其中。
绵酒把头缩进了睡袋里,再次睡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间听到好像有人在吵架,还提到了他的名字,还有什么女朋友?起哄还当真了什么的。
他听清了这些话,却陷在梦里,过耳就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嘴。昨晚被顾江吸咬出来的红肿已经褪去,可被冰凉凉的东西一摁,好像又有些刺痛。
鼻子里发出一声软软的,带着不满的闷哼声,卷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
绵酒看见了沈朝,哪怕穿着休闲服也像西装革履,优雅矜贵的班长盘膝坐在这个帐篷的客厅处,镜片下的凤眸冷淡地看着他。
绵酒一下惊醒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边,刚刚冰冷的触感让他怀疑自己流口水了。
没摸到什么不雅的液体,绵酒才小声叫了声班长。
“昨晚有人在你的帐篷外?”
绵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顾江把昨晚的事说了出去,只是不知道他都说了多少。
绵酒心里紧张,还在睡袋里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手指也无意识抓紧睡袋边缘。
搅成一团的深色布料上,用力绷紧的手指显得更加莹白如玉。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是冯昆吗?”
冯昆?
绵酒眼中茫然,摇头道:“我没看见那人的脸。”
“顾江觉得是他。”沈朝道。
绵酒抿了抿唇,手指将深色的布料抓得更皱。
“我觉得不是他。”
昨晚冯昆还帮他开罐头掰筷子,大半夜去他帐篷外站着干嘛,总不能是后悔了想把那些罐头拿回去吧。
“那你觉得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很高,是个男人。”
影子那么巨大可能是因为光线,但那个凸起很大,矮个子女孩子,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手。
绵酒以为沈朝还会问他什么细节,正努力回想的时候,沈朝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睡在顾江这?”
为什么睡在顾江这……绵酒一下就想起自己想忘掉的,昨晚做的可笑的丑事。
在沈朝的视线中,绵酒一下就像被蒸熟了一样,白皙漂亮的小脸眨眼间通红一片,连露出的圆润小巧的肩头,紧抓着睡袋的手指上都透出了粉。
琥珀色的眼睛水光涟涟,线条漂亮的唇紧紧抿起,偏红的漂亮粉色被抿出一圈淡色。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也很不想回答他的话。
沈朝眼中好像有墨晕染开一样,眸色渐沉。
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睡在顾江这?”
“睡…睡袋弄脏了。”
绵酒紧紧揪着睡袋,小声道。
“怎么弄脏了?”
绵酒一时想不出什么谎话,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半张脸都要缩进睡袋里,整个人羞得通红,好像比昨晚顾江抱着他时还热。
可沈朝却不放过他,咄咄逼人地要一个答案,还离开了客厅,走到了充气床垫边。
他屈膝跪上充气床垫,弯下腰,手掌按在绵酒脸侧。
他投下的阴影笼罩了绵酒,没有反光,没有雾气,清晰一片的镜片遮挡不住他的眼神,冷淡锐利的视线直直刺在绵酒脸上。
绵酒不敢和他对视,喉间发出一声好像哭泣一样的呜咽,抓着睡袋想要整个人躲进去。
沈朝单手就稳稳地撑住了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捏住了绵酒的下巴,让他躲不进睡袋,还掰向了自己,强迫绵酒与他对视。
他的声音冷得好像能沁出寒气。
“顾江昨晚去找你,你们做了什么,才弄脏了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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