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冬
在这种时候,真的是很棒的解压工具。
伊撒尔唔了声, 尝试性地抽了抽爪子, 挣扎了片刻也没有成功, 干脆就摊开,压在了塞罗亚的手心里, 任凭他搓揉。
他懒洋洋地趴了下来, 下巴抵在人的胸前。
“毕竟大家都有同一段难忘的经历, 怎么说也算是共苦的朋友了。”
“我偶尔会跟他们联系, 但是不算多, 毕竟我也没有出生几年。”
塞罗亚手不自觉又抓紧了,问。
“那你们有没有聊到过我?”
伊撒尔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瘪了瘪嘴,尾巴一甩一甩的,快要甩出残影来,说话时都带着点不高兴, 闷闷的,像是吃醋。
“没有,他们从来不提你,就好像你是什么独家珍藏,和你发生的事都只能自己品味,不能跟别人说,遮遮掩掩的,怪没意思的。”
沉默,久久的沉默。
伊撒尔甩动的尾巴默默僵住。
他隐约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犹豫片刻,他抬起头,谨慎地去看抱着他的塞罗亚的脸。
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伊撒尔,伊撒尔,伊撒尔,你是不是吃醋了,嗯?”
伊撒尔不愿承认,干巴巴地回应:“并没有,我有什么好吃醋的,那时候傲慢权柄的管控力还是很强的,我都不记得你了,我那时候都不耐烦听他们多言。”
塞罗亚继续抚摸他,一些未解的谜题还在他脑子里盘旋,他思索着思索着,竟也忘记了要紧张。
细微的声响从森林内部传来。
好像有什么人在靠近这边。
塞罗亚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手已经抓住了旁边的武器,锋利的剑熠熠生光,哪怕现在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也能看出几分锋芒。
“嘘,安静点,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伊撒尔也竖起了耳朵,他爬起来,鼻子动了动,淡淡道:“是精灵。”
“嗯?”塞罗亚的这一声应答似乎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带着点黏黏糊糊的亲近。
伊撒尔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我能够闻到,精灵身上都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只要你靠近他们,你就能感觉出来,那是一种独属于大自然的气息,换个更通俗易懂的描述,就是土的味道。”
塞罗亚敏感地吸了吸鼻子,还没有见到人,仿佛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味道。
“有点香,让人食欲大开。”
“我还以为精灵身上都是花香,带着露水的气息。”
弗罗斯特也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心紧锁,手一抬,那边被困住的精灵就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一起,一并滚了过来,落地的姿势有几分狼狈。
他们看起来很是不忿,想要挣脱,可苦于身上的束缚过于强大,他们怎么努力都没能成功,反而弄出了一身汗,狼狈地在地上蹭了一身土渍。
塞罗亚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恍然抬头。
他声音有点颤抖地询问:“弗罗斯特,你确定你是被赶出去,然后来求和的?”
弗罗斯特冷着脸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个说法不满,他语气僵硬,愣愣地强调。
“确实是在求和,但也是来帮忙,我当初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只是因为理念不合才离开,他们需要我的帮忙,没理由还用这种态度对我。”
“额,看来果然还是有什么误会,”塞罗亚欲言又止,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一副恨不得要杀了弗罗斯特的态度,喃喃道:“他们看你的眼神,我还以为你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所以,新来的人也会对你这个态度吗?”
弗罗斯特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蒂安塔只要聪明一点,大度一点,应该就没有事了。”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
塞罗亚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并不太看好他的说法,只是话还没说完,心脏就疯狂跳动起来,一切身体器官都在疯狂地预警危险的到来。
隐隐的破空声。
塞罗亚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怀里的伊撒尔,急急地后退几步,手顺势抬起。
他没有看声音来的方向,剑迅速滑动。
由德罗维尔亲自教导练成的剑法,已经成为了塞罗亚的本能反应的一部分,他不用去细想剑法的招式,只是随心一动,剑就如鱼一样丝滑地游走,轻盈地抵住了来人的攻击。
清晰的撞击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手同时一麻,剑身与箭头相击,激起了一片白光,气流涌动,也拂起了塞罗亚的发丝。
塞罗亚能够看到自己有一缕头发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金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阳光洒下来,漂亮的不可思议。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它。
好险。
差一点就要正中眉心。
塞罗亚眸光一晃,没忍住瞪大了眼睛,心底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激动,看向箭飞来的方向,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射出的这一箭。
可不管他怎么看,那个位置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人影。
“弗罗斯特,你知道来人是谁吧,她是不愿意看到你吗?”
弗罗斯特抿了抿唇,表情更冷了,回答的时候也没好气,略微有点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她就是对我有意见。”
“那这些精灵怎么办,还是放着不管吗,我现在已经恢复了,随时都可以净化。”
塞罗亚迟疑地低头看地上的精灵们,挣扎纠结,毕竟弗罗斯特和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他也不愿意冒着这个风险,在弗罗斯特还没有松口的时候,去治疗这些精灵,万一这些精灵被治好之后又对弗罗斯特喊打喊杀怎么办。
弗罗斯特舔了舔唇,进来的时间过长,他的唇角已经干得起皮,此时一扯,就撕开了条口子。
一点点血涌了出来,铁锈味弥漫着唇间。
他莫名有点烦躁,带着几分逼迫的意思,他故意出声。
“没人出来我们就继续等,反正这法术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顶多就是受点皮外伤,痛个十天半个月就缓过去了。”
这么严重?塞罗亚一愣,拧着眉垂头看地上的精灵,更挣扎了,手指勾了勾,想要去探探人的脉搏,看看到底要不要紧。
伊撒尔提前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悄悄地抬爪,摁了摁塞罗亚的手腕。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塞罗亚低头,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
伊撒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依旧只能维持龙身,张嘴说话不太方便,比口型塞罗亚也看不清楚,因此干脆换了一种方式跟他交流。
他爪子探出来,磨得圆钝的指甲轻轻划过塞罗亚的手心,带来丝丝痒意。
塞罗亚心好像也被羽毛碰了碰。
特意修剪的指甲去掉了锋芒,不再是用来杀人战斗的工具,而是独属于塞罗亚的温柔。
塞罗亚莫名有点脸红,他想要收回手,但伊撒尔的动作又太过正经,说的也是正事,他又没有理由不好意思,只能故作镇定地直视前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到最后,他看似是在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实则全部的心神都已经转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太想知道伊撒尔用这种可爱的方式在跟他说什么了,他认真的根据这缓慢的动作猜测着伊撒尔写的字。
伊撒尔待在塞罗亚身边这么多天,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变化,到现在,龙身已经非常非常小了,再加上用爪的不方便,其实写字也是慢悠悠的,半天才写下一撇一捺,迟迟没有写完一个字。
但塞罗亚不需要他完整写下一个字,他已经猜出来第一个字是什么了。
【爱】
写这个字干什么,到底是爱什么,这种场合有什么爱不爱的,真的以为人是不会害羞的嘛。
塞罗亚暗暗地斥责伊撒尔的不专心。
但另一方面,他又格外的心痒难耐,没忍住舔了舔唇,又咬了咬牙,心脏跳动的速度不争气地又快了一点。
他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明明形势很紧张,他却从这种氛围中品出了一点点甜蜜。
背着人做事,这种小秘密总是会让人格外的兴奋。
伊撒尔也并不是急着想要把消息传递给塞罗亚,或者说,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其实也是想要拖延塞罗亚的行动,让他不要急着去治疗。
但玩着玩着,他反而真动了几分心思,认认真真地开始写起了自己想说的话。
偶尔抬一下头,他能看见的就是塞罗亚唇角那一点点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弗罗斯特反而蹲下来开始查看精灵们的情况了。
情况这么危险的吗?
塞罗亚眨了眨眼睛,在伊撒尔的你字还没有完全写完之前,就抓紧了他的爪子。
他拍了拍伊撒尔的爪子,眼底藏着笑意,嘴上还要非常正经地提醒他:“不要玩这些了,我们现在有很多事要做。”
伊撒尔瘫成一只龙饼,哼哼两声没说话,抬起头,眼神很是叛逆。
他就好像在说,你敢不敢让我把话写完。
塞罗亚挪开目光不跟他对视,理不直气也壮,尽管是自己害羞,但还是要强势地表示是情势所逼,不能让龙写完。
“弗罗斯特,你怎么又开始检查他们的伤势了,刚刚不是说不会出事吗?”
他好奇地蹲下来,看着弗罗斯特飞快地动作着,声音低低的,其中蕴含着浓浓的疑惑。
弗罗斯特没有抬头,帽沿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让塞罗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听见了这人淡漠的声音,很冷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吓人。
“哦,正常的话确实没什么,但没想到被污染之后变得这么脆弱,再折腾几下估计就死了。”
死,死了!
塞罗亚一听这话真是满脑子问号,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情况都这么紧急了,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弗罗斯特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茫然地垂头,压根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他有心想要配合弗罗斯特,但苦于找不到思路,最后也只能僵在原地。
又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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