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 第154章

作者:扶苏与柳叶 标签: 玄幻灵异

  半杯白兰地,换来了只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人形还是原形的小醉猫。

  小醉猫好像仍旧觉得自己是猫崽子,拱起脊背懒洋洋打个哈欠,随即又细声细气地叫,模样有点警惕,一点点把自己缩在被褥后头,就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定定地打量着。

  阚泽心尖尖抖着,伸出一只手,低声唤:“小花,过来。”

  司景看他一眼,慢慢把脑袋凑近些,鼻子迟疑地在他那只手上嗅了嗅。阚泽手一翻,便要去摸他头,还没碰到发丝,司景便嗖的将头又缩回去了,重新拉起被子只露出眼睛。

  ……感情喝完酒后,人也认不得了。

  阚泽觉着好笑,却又禁不住心颤,手在他面前微微晃着,轻声道:“没事。小花,过来……”

  那边儿没动静。半晌后,司景才又警惕地闻了闻。

  味道很熟悉。这香气一路蔓延进来,他像是得了什么信号,终于撒着欢,毫无顾忌地一头扑了过来。不用猫薄荷草动,那脑袋便自动自觉地往他手底下钻,隐约渴望着被摸一摸,顺顺毛。

  这场景的确有些刺激,猫薄荷几乎要原地升仙,颤着手去摸他头发。被摸的舒服了,司景就趴伏下来,毫无顾忌地从喉咙里溢出一阵表示舒服的小呼噜,手也茫然地按着被子,模仿踩奶。

  头被摸够了,司景又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颈部,手指拽拽他,“喵……”

  阚泽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即忽然抵着他,没头没脑道:“小花还是只小猫咪。”

  “呜?”

  “现在春天到了,”猫薄荷草义正言辞,“要教小花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是每一只到了春天的小猫咪都要学的事。”

  司景晕晕乎乎,手模仿爪子一个劲儿挠他胸膛,仿佛在挠猫抓板。只是软乎乎的肉垫子换成人类的手,这便不是挠,更近似于摸了,猫薄荷草被他弄得汁都快溢出来,忙一把抓住,问:“小花想不想学?”

  “……”

  “那就是想学了。”阚泽定义,将他的手握住,低声喃喃,“我好好教教小花……”

  猫的春天总是格外难熬,这一个夜里,春日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成了一个小时,漫长到不可思议。直到天光大亮,司景依旧缩在被子中,阚泽轻轻晃了晃,只听到他喉咙中小小地咕叽了一声,随后一条手臂探出来,乱拍了一通,哑着嗓子。

  “好吵!”

  阚泽把手臂重新塞回去,轻手轻脚走出门,恰巧看到汪源正在吸烟室那儿抽烟。

  “汪导。”他点点头。

  “哦,起来啦?”汪源将烟灭了,随口问,“司景呢?——酒还没醒?”

  阚泽说:“他不擅喝酒。”

  “这怎么行,”汪源说,“咱们圈里,哪儿有不喝酒的……回头,还得让他多练练。找个机会多灌几瓶。”

  烟灰缸里这会儿已经横七竖八戳了好几个烟头,阚泽眉心蹙了蹙,等着汪源下文。

  汪源重新又点燃一根,反问:“还站在这儿干嘛?”

  男人脚步未动,淡淡道:“汪导还有话说。”

  “草,你小子,”汪源叼着烟,终于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那位的爹表示了,希望能改改剧本,让你和司景收敛一点。”

  阚泽不言语,导演语气中却隐约带了怒意,“自己不说让儿子好好把演技提炼提炼,倒有脸和我提这种要求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人,这才半天,倒有好几个投资商找我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给他儿子加点戏份。那也得他撑得起来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阚泽没怒,静静道:“您答应了?”

  “没答应。”汪源眉心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这剧本不能乱改,我还想问问你意见——”

  “不改。”

  没等汪源说完,阚泽便截断了。

  汪源沉声:“可是投资……”

  “他们撤下的资金,阚泽工作室都会补上,”时至今日,猫薄荷终于隐晦地炫了一把富,“要是还有意见,演员也可以换掉,违约金工作室同样也会出。”

  他顿了顿,又强调:“我期待成为这部电影的唯一投资商。”

  汪源动动嘴唇,说:“可还有个四海呢。”

  那可是司景他爹,咋也没办法让你成唯一投资商啊?

  “没事,”阚泽老早就看蛟龙那副霸道总裁劲儿不顺眼了,搞的好像谁没钱似的。论财力,论妖力,他都比蛟龙只多不少,也没见像蛟龙这么大张旗鼓,“把他挤掉。”

  你必须得知道,司景背后,那可不是有一个有钱的男人。

  ——那是有俩。

  而且我,得是主力。

  蛟龙要是不同意?

  ——那得用叶子抡圆了抽,看他同不同意!

第92章 第九十二只小猫咪

  阚泽还没与导演商量完,忽然见女配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跑出来,挥舞着手臂花容失色,喊:“在这儿呢!——那老鼠没被夹住,这会儿钻那边儿床底下去了!”

  这一声动静挺大,几个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帮忙。这附近的酒店,别的地方都好,只有一个卫生问题着实让人担忧,汪源有一天起来,便发现自己前一晚上吃剩下的猪肉脯被拖了个干净,可把他气了个够呛。

  后头屋子各个角落都放了捕鼠的玩意儿,偏偏床底下还有点空隙,老鼠往里头一钻,外头一群过于高大的人类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来来来拿个扫帚……”

  “能扫出来吗?”

  “打打试试。”

  “一二三,一起往外赶——”

  一派兵荒马乱。阚泽叫了客房服务回到房间,准备给司景喂点吃的,就听外头的动静又大了,“跑出来了跑出来了!”“打老鼠!!”

  床上的司景本来裹着被子睡得安稳,耳朵紧紧贴在枕头上,一副“我不听我不听谁也不要叫我起床”的模样。这会儿突然间浑身一激灵,从床上坐直了身,迷迷糊糊道:“老鼠?”

  阚泽把小祖宗往下按,“乖,再躺会儿。”

  “有耗子啊……”司景压根儿不听他的,晕晕乎乎把脚往地上的拖鞋里塞。左脚塞在了右拖鞋里,右脚塞在了左拖鞋里,司景也浑然不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外去,跟踩在云里似的。

  这会儿走廊上的门都打开了,一群大男人在那儿围攻老鼠。偏偏他们个个儿人高马大,老鼠东窜西躲,倒还真不怎么好逮,中间还有两三个特别怕这东西的,瞧着表情恨不能直接缩到柜子上去。

  “我靠,”一个场工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老鼠长得也太肥了吧?”

  尾巴长的让人恶心。

  各色扫帚拖把齐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东西南北一顿乱拍。老鼠身形挺灵活,嗖嗖绕开,径直冲着楼梯角落跑去。眼看就要没影了,后头却突然冒出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脚踝纤瘦,骨节微微凸出,很精巧,用的力气却极大——只一下,便准确无误踩住了老鼠的长尾巴。

  是司景。

  司景这会儿拖鞋还是反的,头发睡得微蓬,声音也带着哑意,直直地望着脚下踩着的猎物,瞧见那身躯时,眼睛便微微一亮。

  “还挺肥。”

  众人:“……”

  不知道为何,他们忽然觉得司景看这东西的眼神和他们的不一样,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小孩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几个人打了个哆嗦,都成功被自己心中这想法恶心到了。

  这玩意儿哪里像玩具?

  清洁工赶忙拿来了垃圾袋,要把老鼠扔进去。司景好整以暇踩着,脚动来动去,左右轧着老鼠尾巴,还觉得挺有意思,“要扔了?”

  “这不扔干什么?”汪源嫌弃,“赶紧扔了,你看把几个小姑娘吓的。”

  女演员们都缩在房间里头,门就开了一道不大的缝,她们隔着缝打量着,谁也没有出来的念头。

  司景显然不懂这有什么好怕的。

  多好玩,要是让它跑,自己堵,那就更好玩。

  他恋恋不舍踩着老鼠尾巴,觉得这比自己的玩具老鼠精神多了,还有些意犹未尽。阚泽一眼就看出来,上前一步,低低在他耳畔道:“先把这个扔了,我给你买。”

  司景眼睛一亮,把脚挪开。

  “真的?”

  “——真的。”

  清洁工赶忙给扫走了,司景还在低声和阚泽讨论买老鼠的问题,“那我想要只肥点的。”

  阚泽不动声色,“好。”

  司景终于安下心,回房吃饭。饭后必备的零食是小鱼干,箱子摊开后,那一大袋子现炸的小鱼干却只剩寥寥几条了,司景手在塑料袋里扒拉了扒拉,脸一点点沉下来,一声不吭,只把目光投向袁方。

  正好在房间里的袁方无比冤枉,澄清:“别看我,祖宗,我可一口都没动过!”

  房渊道推推眼镜,飞快接上,“我也没。”

  司景嘴唇抿得更紧了,手指在那塑料袋上划拉着,戳的哗啦哗啦响。

  “那我鱼呢?”

  他昨天看,明明还有半袋子!

  袁方眼睛尖,整了整裤子后精致地蹲下来,用手指指给他看,“祖宗,老鼠屎。”

  “……”司景眯起眼,定定地盯住袋子里的黑色颗粒。袁方就蹲在他身边,几乎能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动。

  半晌后,司大佬问:“那老鼠处理了?”

  “不然留下来干嘛?”袁方啧了声,“早扔了。”

  “找回来。”司景一字一顿道,“找回来,它得把我的鱼吐出来。”

  谁给它的胆子,猫界大佬的东西它居然也敢动?

  凌迟!

  妥妥凌迟!!

  袁方:“……”

  祖宗你醒醒,就算它真能给吐出来,难道你还能捡起来吃不成?

  这也忒恶心了点。

  星二代显然是从父母那里得了消息,再拍摄时底气便足了许多,还专程过来请司景“多多照顾”,当然,这个照顾中所包含的含义并非寻常。司景不晓得其中含义,瞧着他的目光写满了莫名其妙。

  都一起拍摄这么久了,怎么现在突然过来说这话?

  在司景眼里,这基本上代表了四个字,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