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苏与柳叶
有了这么一个牛逼的爹,却还能这么踏踏实实从头做起,这有几个人能做到?
光说刚开始那些动不动就飙水红色血花八百里外一枪爆头的戏,星二代就确定自己不会演。
可司景偏偏演了。而且演的丝毫没有怨言。
这就是精神!
这就是信念!
他由衷道:“我得向你学习。我佩服你,真的。”
司大佬懵然回视:“???”
这特么到底都是在说什么呢?
星二代脸上泛起了点红,小声说:“你……给我签个名成吗?”
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只笔,拉起一角名牌衬衣,递到司景手下,眼里泛着迷弟专属的热忱光芒,“签这儿?”
司景:“……”
现在的小孩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怎么觉得脑电波都不在一个频率上呢?
而且谁能跟他解释解释,这孩子看他的眼神……为什么像在看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一样?
司景觉得自己进错了片场。
第93章 第九十三只小猫咪
好的片子,往往要花大量的时间进行后期制作。
《乱云》出成品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赶上了十一长假。汪源牵头,率先进行了一个小的首映礼,片中演员与被邀请的几大媒体及制作人坐在一起,共同观看了这一部刚刚正式完成的作品。
司景自然也在列。
他坐在第二排,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大屏幕。
亲眼注视着自己在银幕上出现的感觉,与演戏截然不同。片里的青年眉目锋利,带着些冷俊的意味,脸颊上沾染着温热的血,猩红一点,异常醒目。
他说:“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说这句话时,他眼中也射出了刀锋一样凛冽雪亮的光。
汪源的处理手段无疑很成功。画面的颜色由最初的鲜活一点点黯淡下去,背景音里的孩子清脆如天籁的吟唱,都能让人回忆起什么、想到什么。
那一段历史,其实也并没有多么遥远。当初见证历史的人,如今仍然有部分存活于世。
然而纵使知道,亲眼看见这样的场面,仍旧让人内心震颤。
前去排地雷的小兵一点防护的东西也没有,全靠着自己一具肉躯,硬生生和地雷硬拼。他胳膊上仍旧绑着白绷带,高喊着:“杀!杀!”
看起来柔柔弱弱、留着条大辫子袅娜走路的女孩子,在被堵到墙角时却像野兽一样奋力挣扎了起来,不要命似的用力咬下对方的耳朵,被一枪捅死时,同样呢喃着一样的字。
“杀……”
“杀。”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字眼,这是那个时期的人不得不扛起的沉重现实。
要么反抗,要么死。
谁愿意做任人屠宰的猪猡?!
腥热的血好像能溅到人脸上,几个观看的媒体记者下意识拿手擦了擦,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艺术指导商老师也是第一次看完全片。在电影浮现最终字幕时,他对汪源说:“你成功了。”
这无疑会是一部出彩的片子。司景的演绎相当成功,人物表演充满张力,也并非只是一部简单的脑洞向剧情片。尤其是放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再加上司景和阚泽的票房号召力,商老师甚至都不需要想,便知道这部电影一定会大获成功。
汪源微微地笑笑,并不多说,只是背着手。
“猜猜能破多少?”
商老师给了个保守估计,“三十五亿。”
汪源笑意更深。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媒体首映会后两日,路演正式开始。只是袁方接了通知电话后,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工作室员工禁不住问他:“怎么了?”
“需要给司景改行程吗?”
“……”袁方终于回过神,咽了口唾沫,“不用改。”
“……???”
“没让司景去,”袁方深一脚浅一脚往艺人休息室里走,“要司景家猫去参加呢。”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居然连当红艺人都不要了,反而看重一只猫!
真的是短腿征服天下吗!!
袁方吭哧一声推开艺人休息室大门,气壮云霄:“司景!你家猫准备准备——我的祖宗,你怎么还在吃!那鱼干不能再吃了,你这两天都有点上火了,没感觉的吗?……你牙龈都快肿起来了!”
他从艺人手里头把那一小袋抢走,司景盘腿坐在沙发上,辣的吸溜吸溜,嘴唇殷红滚烫,微微张开,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性感。
袁方这会儿可没心思管他是不是性感,只肃着脸掰着他嘴:“给我张开。”
司景猛地把嘴闭的紧紧的,死活不张,连小缝儿都不留了。
“张开,”袁经纪人冷笑,“让我看看你的牙龈有没有肿成猪头。”
司大佬仍旧死死闭着嘴。袁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高喊:“房渊道!——给我上开口器!”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种东西,一向只在牙科见到的开口器如今也被强制用在了司景身上,俩经纪人压着司景就像是压着个超大的河蚌,硬生生给撬开了口。袁经纪人看了好几眼自家艺人的口腔状况,恨铁不成钢,“这东西再好吃,也禁不住你这么吃……你之前痔疮好透了?这么辣的东西你也敢一下子吃这么多?”
听了那俩字,司景的手便抗议地拍了拍沙发。
都说了,他压根儿没那病,怎么就是不信呢?
综艺录制里,节目组去了个以辣出名的城市,跟着其中一位擅长做辣椒酱的民间素人学习了几天。那大厨是个年过五十的妇女,尤其喜欢司景这样长得贼俊的孩子,先前格外照顾他不说,后头还亲自做了一大瓶辣椒酱,交给司景带走,后头全被用来做辣椒小鱼干了。
这辣椒是大厨亲手弄的,和外头买的辣椒味道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用的究竟是什么原料,辣味儿相当足不说,还香——一打开盖子就能闻到的那种扑鼻香。只是袁方头一回尝过,第二天脸上就冒出了一个痘痘,上厕所也无比痛苦,原本只需要蹲个七八分钟的,硬生生被拉长到了半个小时,吓得他自那之后再不敢碰。
司景就没这顾虑。反正皮肤好不长痘,放开了吃,随心所欲地吃,硬是把自己一口气吃到上火。
“不能吃了,”袁方把东西没收了,虎着脸教育,“给你买的金银花你喝了没?菊花茶也给我好好喝,清热去火……”
司景的嘴微微蠕动,把不知什么时候丢进去的一小截鱼尾巴嚼吧嚼吧,趁着经纪人叨逼叨的时候半掩住嘴,咕嘟一下,彻底吞了。
第一场路演还真没了司景的事,导演指名道姓要司景家的猫。
当然,要是一人一猫都能来,那自然更好;只是阚泽寻了个理由,最终把司景推脱掉了,汪源也不介意。
只要他的小乖乖来就行,这可都几个月了?简直要让人想死了。
这种热情在看到原形司景的时候表现的尤为明显。汪源冲着猫崽子大大张开双臂,几乎忘了别的,张嘴就喊:“我的小宝贝哎!过来抱抱!”
“……”
他的小宝贝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斜了他一眼,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汪源也不尴尬,知道这猫平日不怎么亲近旁人,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根逗猫棒奋力挥舞,试图逗司景跳起来。
司景看了一眼那逗猫棒上跳来跳去的羽毛,嫌弃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了,低下脑袋认真地舔前腿,把爪子上薄薄的一层毛发舔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肉垫子圆乎乎,得废点劲儿才能送到嘴边上,艰难地也给舔舔。
袁方干笑,打圆场,“这猫认生。”
汪源目光炽热,将逗猫棒放在一边,锲而不舍又从自己包里找营养膏。袁方与他寒暄着,司景冷眼打量,见这会儿经济人目光移开了,便不声不响跳到沙发上,圆脑袋拱进去,开始在袁方的包里头搜寻。
袁方不过与导演说两句话的功夫,再抬头一看,这个小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包里抽出了鱼干,正慢条斯理用爪子按着上嘴撕包装袋。袁经纪人额角砰砰直跳,立马喊:“不能吃!给我放下!”
短腿猫睨了他一眼,叼起包装袋,呼噜噜跑到柜子底下去了。
袁方在地面上蹲下来,困难地探着头,冲着里头的猫叨叨:“那个可辣了,我查过资料,你这种小猫盐都是不能多吃的,上哪儿能吃这么多调料?——看着我也没用,撒娇也没用,吃了对你身体不好……”
司景干脆在里头一扭身,给他一个圆乎乎的背影,耳朵往下一耷拉,贴着脑袋变成了飞机耳,那意思是根本不想听。他吃的头也不抬,外头的袁方只能干瞪眼,满肚子的气没处发,手试探着往里伸伸,结果被毛尾巴拍了一手的灰,只好收回来。
“真是一样,”他嘟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主人和猫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全都是来找他要债的命。
俩讨债鬼。
汪源心痒痒,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蹲在地上看,只与袁方推心置腹道:“它要是有小猫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要一只来!
袁方说:“嗨呀,那还早呢——这猫现在还小,发情都不发情的。至于找母猫啊生崽子啊,那更远了,估计还得再等一段。”
汪源老神在在,“没事,我不急。只要它不做绝育就行。当然,要是司景不想养它了,那更好。”
他眼中写满对养猫的渴望。袁方纵然很尊敬导演,这会儿也有点被惊着了,不得不掐断他的妄想,“司景可疼这只猫了,是他命根子。”
汪导演的眼中顿时写满了人间沧桑。
既然是第一场路演,自然打扮也得打扮的喜庆点。袁方不顾短腿猫蹬腿反对,强行给他套了件白白的T恤,四只短腿从特别定制的四条裤腿里伸出来,活像是个罩住了司景的包袱皮。
上头还印了几个粉粉嫩嫩幼圆体大字:全幼儿园最可爱!
司大佬:“……”
开玩笑的吗?
司景这个汤圆在包袱皮底下拼命耸动,喵呜喵呜高声抗议。
我怎么能穿这种东西?
他刚悲愤地把脖子伸长了,就又被套上了什么。袁方在他头上扎了个大蝴蝶结,哈哈笑着喊人看。司大佬试着用爪子去摸摸到底是什么,可怎么也够不到,一气之下干脆开始拼命晃脑袋,把圆脑袋晃成了个拨浪鼓。
汪源也笑。又是笑,又是禁不住盯着直看。
……啊。
真的好想偷猫啊。
这要是装进兜里带走了,会有人发现吗?
袁方注意到了导演的目光,想了想,低声说:“我这儿还有储备粮。”
他传过去了个加密文件夹,解压开来后,里头全是各种各样的司小花——戴花帽子的,露白肚皮的,穿女仆装的,围口水巾的……
放在猫奴眼里,这和A那个什么V的刺激程度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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