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苏与柳叶
没什么,妥妥的没什么。
这要是能有什么,他们都能把自己姓名倒过来写!
整个剧组被和谐欢乐的气氛笼罩着,只有白宏礼独自委屈巴巴缩在椅子上,连盖子都不想掀开。
鱼也是吃鱼的。可鲤鱼本来就不是鱼类里头的高端物种,更何况,这会儿剧组里只有他一条活鱼,当着他的面吃鱼,这和当着人的面杀人有什么区别?!
这难道不都是恐吓?
白宏礼心说,难道就因为我上午拍了场群殴司景的戏?
身旁时不时爆发出欢呼,“哇,今天还有红焖带鱼!”
“还有个爆椒鱼头!”
“这是炒乌鱼片?——好棒,全鱼宴?”
大胖鲤鱼越听越打哆嗦。正为难,却忽然见面前停了一双脚,抬起头时,司景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眼神意味深长。
面对一个千年大妖,混血的白宏礼腿一软,立刻便怂了,“您……”
“多谢白前辈平常对于司景的照顾,”阚泽笑得温文尔雅,并没什么为难的意思,“听说您不吃鱼,所以让助理单做了点,不知道是否合前辈胃口。”
白宏礼一愣,打开盒饭,果然看见里头没有半块鱼肉,连汤配的也是豆腐羹。
再抬头时,阚泽已经回去喂饭了。
白宏礼心中又刷新了认知,阚泽真的是相当会做人了。
进退得体,处理事情滴水不漏,和大部分进了人界的妖不同,阚泽能把所有事情都做的相当漂亮圆满。也难怪他在圈中一直都只有好评,与他合作过的导演、演员,甚至场工,都恨不能把他夸上天去。原本以为多少是因为控评的缘故,如今看来,也是因为对方心思细致,谦逊礼貌。
这么看起来,当真是相当不错。
变了的午餐相当合司景的胃口。他没和大家挤在一起吃,瞧见是鱼后,就端去了个僻静的角落,凳子一搬,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那儿还有俩人。阚泽在他对面坐着,细致地给他碗里头的带鱼挑刺,剩下两截梳子一样的鱼骨头,上头的肉被剔除了个干干净净。
司景张大了嘴巴等着吃,眼里头都明晃晃透着开心,脚在地上踩来踩去。
“还没好?”
阚泽说:“好了。”
他把雪白的鱼肉喂进去,猫崽子用舌头一抿,幸福的像是跟着肉一起化了,“好吃!”
尝了尝,又有些狐疑,“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助理做的?”
他吃阚泽做的饭吃多了,一品,居然从中品出了几分男人的手艺。阚泽伸手揉了揉他头发,笑着夸,“小花真会吃。”
司景说:“真是你做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盒饭,又瞧了圈大家的,咬着筷子,忽然觉着有些不是滋味,“你……做了这么多啊?不累吗?”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几天,难道还要耗在柴米油盐里,亲手给全剧组人做饭?
阚泽一怔。
“小花?”
“有厨师啊,”司景垂着头,还咬着筷子,瓮声瓮气道,“给他们发工资就是让他们工作啊,你干嘛要去做别人的工作?——还嫌自己不够忙?”
阚泽眼里头的情绪忽然柔软下来。
他瞧着猫崽子头顶的发旋,声音也是柔软的,“小花心疼我。”
司大佬仿佛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干嘛——”
话还没说完,却被男人亲了亲眉心。剩下的句子于是全都说不出口了,司景耳尖有点儿烧,推了他把,嘟囔,“离得太近了……小心我吸你啊。”
阚泽说:“我只做了一份。”
“嗯?”
猫崽子张着嘴抬起头的模样看起来傻乎乎的,眼睛又圆又清亮。阚泽忍不住,在那颤动的眼皮上又亲了下。
温润的亲亲。
“我只做了小花的,”男人轻声道,“剩下的,都是小刘做的。”
司景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底气不足道:“谁要你做了?”
我才不稀罕。
“可我答应了要养小花,”阚泽道,揉着他头上翘起来的小卷毛,心也柔软地好像打了卷儿,“——养你这件事,我连一顿饭都不想交到别人手里。”
第52章 第五十二只小猫咪
司景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完全说不出口——他忽的把头垂的更低,罕见地没反驳男人的话,只是能瞥见面颊上没完全消退的红。他用了些劲儿夹着盒里的菜,阚泽的手揉着他的后颈,在他稍稍凸出的颈骨上轻柔地绕着圈儿。
“说倒是挺会说……”司景低声嘟囔,“要做到的。”
阚泽微微笑了。
他心知这于司景而言,几乎便能算得上是妥协了——而妥协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司景被扔下过两次,这绝非是简单的创伤或磨难便能概括的,他在那之后,便像是陷入了另一个怪圈,总无数次于心中暗暗强调,绝不能过分依靠于任何一人。这几乎是所有动物的本性,在遭受过伤害后,便再不肯轻易将心门打开。
司景亲自筑起了墙。几十年了,没人再能走进去。
阚泽是第一个。
他敲了许久的门,而如今,那门终于为他而开了。虽然是默认,却也弥足珍贵。
他心中温存的水几乎要漾出来,将手中的汤也喂过去一口,哄着,“张嘴。”
司景微微张开了嘴,就着他的手,把里头那勺鲜美的鱼汤喝下去了。
鲜。
猫崽子心满意足,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小小的呼噜。
阚泽在剧组待的乐不思蜀,全然没有回去工作的意思。袁方每日看着这俩人,糖尿病和心脏病都快要齐齐发作,没两日就主动要回工作室,“就放我走吧,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房渊道推推金丝眼镜,一丝不苟问:“怎么?”
袁方说:“……我蛋疼。”
特么是真疼!
要是早知道阚泽让司景进工作室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就算和那小崔总同归于尽了,也绝不可能同意这个破计划!
房渊道斯文道:“给你揉揉?”
袁方踢他,“滚滚滚。”
他如今和房渊道熟悉了,说话也就随意了多,只是之前夹枪带棒地说惯了,如今看见,还没法从“斗的死去活来的对家”进入到“携手共创美好未来”的小伙伴的角色,动不动就上脚。房渊道的裤子和鞋这几天遭殃了不止一回,也没生气,只道:“你比司景家的那只猫脾气还大。”
猫还只是炸炸毛,你这是又踢又踩啊。
袁方没搭理他,兀自进去给司景打报告去了。司景一听经纪人要提前回去,也相当茫然,嚼着小黄鱼,“你回去干嘛啊?”
袁方没法说自己这个老父亲实在是看不惯,只好道:“……有点家里事。”
家里的事不能耽搁,司景立马痛快地批了他假,顺带还嘱咐,“带薪休假,要是阚泽那个混蛋敢扣你工资,你跟我说。”
被护住的老父亲心情复杂,“你能怎么着?”
司景从嘴里吐出一截鱼骨头,说的相当坚定。
“我挠他!”
“……”
我看您老人家还是算了吧。
工作室与拍摄基地在同一个城市,袁方略略收拾了下,下午就打道回府。走之前与司景耳提面命了半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必须反复强调,“一切务必以自己身体为重,快乐什么的,可以暂时放弃。”
司大佬完全没听懂。茫然地睁着眼,望着他。
“意思是睡在一起可以,那什么什么不行!”袁方咬牙切齿,“你这几天拍摄计划这么紧,要是再体验体验,腰和腿还想不想要了?——听我的,记住没?”
他刚想说自己是过来人,有经验,却骤然想起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因此只干咳一声,拍拍司景肩膀,走了。
老父亲走了,鲜嫩的小白菜彻底落入了猪口。
周日剧组休假。司景这几天连轴转似的拍摄,得了天空闲,只想往外蹿,一大早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气势汹汹压在了阚泽身上。
他这会儿是原形,爪子伸长了,拨弄了下男人的下巴。
起来了!
起来嗨啊!
阚泽仍旧陷在被子里,侧脸轮廓干净鲜明,像是仍旧熟睡着。
司景又在他胸膛上掉个个儿,转而用大尾巴去扫他。
起床不起?
他晃了半天,阚泽却仍旧没半天反应。
……啧。
懒死你。
司景索性晃荡着一身小软毛吭哧吭哧爬到床头柜上,助了个跑,认真给自己喊了一,二,三——炮弹发射,奶茶色的毛汤圆稳稳地降落在了阚泽的脸上,坐了个严实。细而柔的绒毛蹭来蹭去,由于并不重,倒也没对阚泽高挺的鼻梁造成什么损伤。
这要是换个大橘过来,妥妥就是表演泰山压顶了。
可能会毁容。
好在短腿猫身子小,也轻,去掉那一身蓬松的绒毛,实心的身体就更小,压在脸上也没什么过分的压迫感。司景拿爪垫拍他脸,进行强迫性不允许退订的清晨叫醒服务。
你的大佬正在呼唤你起床,你是怎么了,被被窝这个恶魔封印了吗?
他伸长另一条腿,正准备左右开弓,却忽的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了个正着。男人手上一使劲儿,司景猝不及防,重新被拉回到了被子里。他的脑袋靠着男人胸膛,神情懵逼,再看阚泽,这会儿眼睛还闭着呢。
卧槽,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他狐疑地往上凑了凑,小小一团热气喷洒在阚泽下颈处,警惕地观察着男人嘴角的每一丝动作。
直到瞧见阚泽唇角上翘了个不明显的弧度,他才猛地喵了声,熊熊怒火都烧了起来,使劲儿吸了一大口,给嘬出了个深些的红印子。
咋地?
你还觉得挺好玩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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