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狗被收养了 第41章

作者:焦焦焦糖 标签: 天作之合 成长 萌宠 正剧 玄幻灵异

宋青柏轻念出声。

陌生的词汇、陌生的发音、陌生的东西,让他想到过去纽贝的警察工作内容。

他不由得带了几分急迫, 眼神逡巡站直身子,转身视线落在刚从书房里出来的人身上。

“我在书里发现的。”

穿着短裤的纽贝抱着那本紫色封面的书走过来。

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宋青柏心尖上,让他隐隐有种谎言摇摇欲坠的惊慌感。

不停安慰自己的宋青柏尽可能保持平静去看那本书。

书他没什么印象,当时随手翻两下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才留在架子上。

不会这里面有什么——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纽贝低低问道。

他从书本前抬头,宋青柏才注意到这张脸上眼尾的淡红。

原来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似乎这两天,纽贝的眼尾总是红红的,因为纽贝提问放下心来的宋青柏指肚摸上那抹红,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你之前感兴趣写的。”

这句话严格意义上不是假话,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很有可能是过去案件相关的东西。

他只是选择实话留一半。

抱歉,贝贝。

宋青柏在心底道歉。

对着这张脸说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忍受着谎言燃烧火烤的滋味,宋青柏咬紧自己的后槽牙。

还是周末抽时间再重新整理一遍家里。

绝不能,他绝不许纽贝回到过去的事情中。

“这样啊,因为我没看懂,有些好奇。既然你也不知道就算了吧。”沉默一会的纽贝忽然道,他把那张纸重新夹回书页中。

两人之间忽然就沉寂下来,纽贝微垂着脖颈,凸出的脊柱骨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掀起的两片蝴蝶骨张开,纯白的衣服映得他整个人愈发脆弱,好似一掌就能捏碎。

醒来这么久,竟是还没把这身肉养回来。

宋青柏心头酸涩发紧,他双唇翕动,猛地把人一把抱进怀里。

“啪!”

那本原本在手中的书半开着掉到地上,字里行间的莹黄色标记静静敞着。

绿色的便笺纸就落在旁边,上面密密麻麻爬满细小的折痕。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宋青柏的拥抱是和他平日形象最不符合的。每次锢着他的手臂都像是钢筋般难以撼动,每次拥抱宋青柏都拿出要将他拥进身体成为一体的劲,紧到两人之间空气难以流通,每一处能相触的肌肤都紧紧贴在一起。

“……我爱你,贝贝,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宋青柏很久才出声,一字一顿,宣誓般,他将这具灵魂里的爱意倾泻而出。

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的脆弱感催生出宋青柏的焦急。

“我郑重地、严肃地、坚定地、忠诚地爱着你。你教我拥有情,赐予我爱,我疯狂爱着你。你拥有我滚烫的灵魂,你支配我的七情六欲,你是我爱与欲的缪斯,是我的阿佛洛狄忒。我无法抑制地害怕失去你。”

胸膛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尖叫,他忠诚爱着纽贝却又因为欺骗问之有愧,他太害怕失去,不惜成为爱情中的骗子。

“我爱你。”

话音未落,爱愧交织,不可抑制的冲动,宋青柏倾身衔住他的阿佛洛狄忒的嘴唇。

这个吻又急又猛,纽贝后仰身子以缓解部分冲击力。

仿佛要捏碎他骨头的手穿过他的后背握住他的肩头,对方强硬的动作叫他一点逃跑的余地没有。

不管不顾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在口腔中交缠起来。

窒息感在唇舌纠缠中加重,能进入肺部的氧气锐减。

这是一个很痛的吻,纽贝在这个吻中落下泪来。

宋青柏很爱他,纽贝很清楚。

这份过去无微不至的爱,是他心灵的归属。现在却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紧他的四肢和脖颈,生生将他限制。

他肯定确定,在关于自己过去的职业问题上,有部分内容是虚构的。

他无法开口去问宋青柏为什么。

宋青柏爱他,宋青柏不想让他知道。

他试着努力去理解宋青柏的行为,把郁结于心的不解和难过吞进肚子里,任由坏情绪爬满心脏,刺破胸膛。

也不愿意在宋青柏面前多说一个字。

因为他知道宋青柏爱他。

他说不清自己放下这张便笺纸时在想什么,沉重的心事折磨着他,大脑里仿佛有各种细线纠缠在一起,将他思绪搅得一团乱。

这件事上,不止宋青柏,妈妈、爸爸、甘睿、白榆……他见到的每个人都是这张网的一环之一。

他们不断向他强调过去“助教”的身份。

从他醒来后,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致力于为他编造一个“第二世界”。

一个同他过去或许大相径庭的“第二世界”。

他们怜爱,他们欺骗,爱真骗也真。

他忽然意识到,黑鸢嘴里那句“这世上不存在任何善意的隐瞒。”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假汝爱之名的“第二世界”里,他痛苦万分。

吻着他的动作渐渐弱下来,纽贝气喘吁吁被宋青柏抱在怀中。

他闭着眼睛。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宋青柏动作轻柔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又揩去他脸颊各处的眼泪。

睁开眼的瞬间,纽贝感觉又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眼角流下。

“哭得让人心疼,”轻吻去那枚泪珠,宋青柏意识到今天是自己失控,“下次再也不会了,今天是我不好。”

他轻揉着刚刚被他钳住的肩膀,还好没碰到左肩膀,他松口气。

纽贝感受着对方轻柔的动作,他一言不发,扎进宋青柏怀里。

换来对方更轻的动作。

清浦大学这个年后就是千年庆,最近正是压力大的时候。

即便不愿意出门上班,一则消息接着一则消息,宋青柏还是不得不在午休后不久踏出家门。

门刚合上的那一刻,关乎着宋青柏动静的纽贝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深吸一口气,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不会从宋青柏那里要答案,不代表他不会自己寻找答案。

梦中那个人究竟有没有死在他手里,他又是否需要对此负责,这些都是在他寻回记忆后才能确定的事。

能发动这么多人联起手来编织这样一个巨大的谎言,很大概率意图在保护他。

他不喜欢成为无知的被保护者。

如果他的过去罄竹难书,他理应为此谢罪赎过;如果他的过去荆棘丛生,该由他选择是否继续走下去。

被保护与否、被如何保护,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他竟然没有知情权。

没有选择权的保护,纽贝不喜欢这样。

他站在屋子里自己从未打开过的那扇门前。

刚从病床上能活动时,宋青柏介绍过这里,他说这是家里的储藏室,里面放着家里用不到的、退休的杂物。

趁着宋青柏不在家,他已经将家里能看到的地方都翻遍了。

保险柜里面的金条也被他一根根查过。

连保险柜的密码宋青柏都毫不避讳讲给他,这间对他上锁的储藏室可以说是相当可疑。

和大门使用的指纹密码锁不同,这是一个弹子锁。

普遍用作室内门锁,防盗系数并不高。

纽贝对着门锁沉思片刻,小跑着进到书房,噼里啪啦拉开书桌下的柜子,满意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纽贝面上一喜。

重新回到房门前,他手里银光一闪。

是一根回形针。

遵循着内心的直觉,他手心抵着针体,手腕略一用劲,得到一根细长的金属棒。

在开始之前,他从兜里拿出右耳的助听器戴上。

今天在家,左右没什么事,他就只戴了一侧助听器。

按捺住急迫,耐心将助听器调整好后,他贴耳附在门锁下方。

那根细细的金属棒沿着锁孔插到锁芯内。

小心翼翼旋转着金属棒,纽贝弯腰跪着,离门板又近一些。

连呼吸都不自主放轻——“咔嗒”

门锁开了。

门板在惯性作用下慢慢展开——一览无余的房间慢慢展现在纽贝面前。

慢慢站起身,纽贝握着门板,他毫不犹豫完全推开这扇门,缓步走进这个小房间中。

三个架子相接,顶住天花板,围在房间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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