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上
“……”司南眼眶登时更红了,那汪水几乎要委屈地落下来。
周戎微笑起来,贴在他耳边问:“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周戎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司南耳朵轰轰作响,唯一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发出嘭嘭的声响。
他看不清周戎的脸,也意识不到自己正抓着这个人的手的事实。他所有感官都已经化作了滚烫稠密的粘液,感知身体哪里,哪里就被烫得惊跳抽搐,把思维搅得支离破碎。
他只知道有一股强大可靠、富有安全感的气息笼罩在床边,令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但真靠近的时候,他又会感觉到那气息中还隐藏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强悍和侵略欲,似乎潜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猛兽,随时会伸出利爪,把他拖进更难以自控的深渊。
不能这样……司南模模糊糊地想。
他在温热的海水中沉浮,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恢复清醒,迷茫中抬起另一只虚软的手凑到嘴边。
他想狠狠咬自己的手背,至少能感知到熟悉的痛苦。然而紧接着他被抓住了,两手腕都被按在床头,甚至连抗议的余地都没有。
“……周……”他下意识喃喃道,似乎有点畏惧:“周……戎……”
周戎把他摊平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屈膝抵在他大腿之间。
“周戎……”司南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瞳孔涣散扩大。
——尾音急迫颤抖,其实是求救。
那两个字仿佛燃烧到尽头的引线,轰的一下,周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手肘撑在枕侧,抓着司南的后脑强迫他抬起头,唇舌彻底纠缠亲吻。之前咬破舌尖的血气带着浓郁强盛的Alpha信息素气息,被强行送进了司南的咽喉,就像一管春药直接打进血管,对发情期Omega敏感至极的身体起到了致命的作用。
“……!”司南完全反弓起来,周戎立刻捞住他后腰,因为过度激动手都在打抖,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全剥了,狠狠往地上一扔。
“再……再叫一声,”周戎粗喘道,一手顺着股缝揉进去,另一手捏着司南的后颈让他看自己:“再叫一声我的名字,乖,乖宝,看着我……”
他粗糙有力的手指探入穴口的瞬间,司南体内深处那汪不断危险晃荡的热水终于满溢出来了,急不可耐地顺着手指流下,将大腿内侧沾染得滑腻不堪——但纵然如此手指带来的挤压和摩擦还是很鲜明的,司南承受不了这种刺激,猝然反弓起后腰,那一下甚至连周戎都没压住!
“疼么?嗯?”周戎把他强行压了去,一口咬住耳梢,含混不清地问:“疼了喊戎哥,再喊一声。”
内壁不住痉挛,似乎是想把兴风作浪的手指挤出去,但真抽出手指时又哭泣着挽留,水流得到处都是。司南颤抖着抓住周戎的上臂,欲推又不得力,片刻后不知道体内那两根手指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突然痛苦地惊喘了一声,手指在周戎肌肉上留下了四道泛白的抓痕。
周戎粗鲁地揪着他后脑头发,令他仰起头来,断断续续亲吻,用舌头模仿交媾的频率爱抚他的唇齿,连舌底那一小块柔软都不放过。
“……”司南挣扎着想说什么,但被完全堵住,连一点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去感受后穴里不断深入的手指了,甚至连被唇舌被彻底侵犯都不知道,徒劳地抵着周戎的肩窝,手指骨节泛出白色。
太深了,朦胧中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都不知道那手指已经探入多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只感觉内壁连同五脏六腑都紧紧绞在了一起,只要稍微放松,就会涌出更多让他无所适从的水来。
周戎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问他话,但司南什么都听不清。
潜意识让他警惕地绷紧,抵御一切可能的、未知的伤害。
“我的宝贝……”周戎不断小声重复,终于抽出了湿漉漉的手指,反复揉捏司南后颈腺体上那块软肉:“乖,再喊一声,我的宝贝……”
手指突然没了。难以想象的空虚瞬间席卷全身,司南的腰立刻就软了下去,液体顺着紧实的大腿汹涌而出。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想抱住周戎,但Alpha却抽身往后。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周……”
在这种状态下司南真是要崩溃了才挤出这一个字来,因为太过急促,他甚至无法完整表达出惶恐和畏惧。
周戎快速扯下长裤,性器立刻弹跳出来,他一把抓住司南的手,在掌心印下亲吻,旋即顺着手腕一路吻下来,低声说:“我在,别怕,我在。”
司南被安抚了微许,后穴难耐地开合,随即被某种坚硬火热的东西抵住了。
潜意识中他知道那是什么,虚弱而惊恐地挣扎起身,但又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身体,以至于半途中就被周戎轻轻松松按了回去,近距离俯视着他发红的眼角:“要吗?”
Alpha被动发情后会立刻散发出强横旺盛的信息素,那简直就是冲刷式的,把司南完全地、蛮不讲理地湮没在了自己的包围中。
“要我吗?”周戎温柔地引诱着,性器稍微探入,在甬道艰难又迫不及待地吞进头部之后,又在百般挽留中抽了出来,让司南发出了几乎要啜泣起来的喘息。
“说,乖宝,说出来。”
周戎扳着他的脸,不断用拇指抹去泪痕,就像对待好不容易捕猎到手的幼年凶兽,用糖和耐心一遍遍诱惑:“想要什么?说出来告诉我。”
“……”司南颤抖的频率让他甚至很难张口,不知道被反复引诱和教导了多少次,终于哆嗦着发出一个音节来:“……想……”
周戎被莫大地鼓励了:“想要什么,嗯?想要谁?”
“……”
“告诉我想要谁,我是谁?”
“周……”司南终于抓住了周戎的肩膀,然后发着抖触碰到了他的脸,“……周戎……!”
那个名字出口的瞬间,周戎终于实实在在有了自己被选中的确定感。蓬勃凶猛的骄傲和占有欲汹涌而上,他反手握住司南的手指,挺身完全插入了进去。
“……啊……!”
司南一下就蜷了起来,但周戎进入得太快太深了,几乎立刻退出,紧接着狠狠撞了回去!
司南这辈子最多接触的就是Alpha,解剖和格斗教育也让他很清楚天生作为占有者的Alpha勃起是什么样的。但他此刻被发情热折磨得奄奄一息,根本不知道周戎完全勃起时那器官有多凶悍——如果他看见的话,也许会立刻挣扎着逃走也说不定。
“啊……啊!”司南难以承受地哽咽起来:“停……啊!不要!”
连接纳两根手指都有点勉强的穴口突然被巨物扩张到了极限,况且周戎霎时插到了底,在淫靡的水声中死死抵在了内腔更为隐秘的入口,动作顿住。
“真的不要?”周戎粗喘道,一下下研磨软肉,让凄惨的小口更加备受折磨。
他这么不管不顾插进来的时候虽然剧痛,但痛苦中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愉悦,犹如电流狠狠鞭笞全身神经。等动作真停下时,电流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本加厉全数集中到了下身,让甬道狠命绞紧,甚至不断吮吸讨好起巨大的性器来。
司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周戎停下来不到几秒,他又本能地挺身,发出难受的呻吟。
“快……”
周戎作势抽身,抽离时产生摩擦,让那滚热紧窒的甬道简直刺激得不行,司南一下就竭力扬起了头:“……不,不……快!”
“到底要怎么着?”周戎笑起来,迷恋地亲吻他的咽喉:“怎么这么难伺候,嗯?”
司南什么都听不清,手指死死拧紧床单,下一刻再次被完全插入。
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被卷进了狂风暴雨的深渊。平坦结实的小腹因为承受了过分巨大的性器而极度绷紧,每一下抽插都太迅猛剧烈,让五脏六腑抽搐不已。
剧痛和快感化作带刺的皮鞭,反复抽打他虚软的身体,把神经抽得鲜血淋漓。
司南不知道这濒死的、漫长的过程持续了多久,意识在中途断裂了几次,甚至高潮都没让他清醒过来。
但周戎在他高潮时稍微停了,不住亲吻他的唇,仿佛获得某种奖赏般异常激动。
随即他把司南抱了起来,到屋角边让他面对墙壁跪下,没忘记在膝盖下铺了厚厚一层毛毯。
高潮后的身体完全不足以支撑任何重量,司南根本跪不起来,眼见着就要软倒。但紧接着他被周戎握着后腰扶住了,周戎双膝跪在他大腿之间,就着这个背入的姿势,再次将性器插进了被百般欺凌的入口。
“啊……不要!”司南霎时惊跳起来,尽管那幅度微不足道:“不,周……周戎!”
他对危险的意识实在是太晚了。这个姿势让他全身承重点在被强行分开的双膝间,双腕被周戎抓住按在了墙面上,身后挣扎的空间也被完全堵住,根本断绝了最后一丝挣脱的可能。
而这种体位霎时就让性器进入到了难以形容的恐怖深度,Omega高潮后的生殖腔微微张开了缝隙,被周戎狠狠挤了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交媾。
司南后背抖得厉害,但周戎简直发了狂,不断挤他、亲吻他,咬住他的后颈,冷酷侵略从未开启过的紧窄甬道。水就像开了闸般顺着司南的大腿往下流,散发出勾人到极点的腥甜,不断洇进毛毯里。
“司小南,我的司小南,”周戎着魔般一遍遍重复,在成结前一刻急促舔吻他的后颈,沙哑道:“我亲爱的……我的司小南。”
司南呜咽着,突然失去了声音。
周戎那最后一下完完全全地占领了生殖腔。然后性器末端成结、迅速膨大,将柔嫩幼小的腔口凶狠卡住,带着浓烈Alpha信息素的精液爆发而出。
在同一瞬间,他终于咬进司南的后颈,锋利的犬齿深深切入了腺体里。
——我爱你,我的司小南。
周戎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司南,反复亲吻他汗湿的头发、紧闭的眼睛和湿润的唇角,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信息素都发生了变化。
疯狂的喜悦和满足感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周戎意识到他终于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标记了他的Omega,他的伴侣。
第49章
第三天, 司南盘腿坐在床铺正中, 阴森森道:“你别过来。”
周戎单肩靠在门框边,光着上身, 赤脚套一条迷彩长裤, 似乎有点想靠近又不太敢:“你……小司同志, 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没有,”司南冷冷道, “都挺好的。”
“但你的样子看上去就很不满意。”
“你看错了。”
“戎哥没看错。”
第一轮发情热已经过去了, 成结标记后的Omega一般都会发生慵懒柔软、心满意足、极度依赖Alpha等诸如此类的变化,即是俗称的蜜月期;在迅速增进双方感情的同时, 也为下一轮发情热的到来做准备。
即便有少数提上裤子不认人的Omega或Alpha——基本没有Alpha——那也是等到整个发情期过去后, 完全不需要对方这根棒槌了再说。
然而司南天赋异禀。
他根本不等提上裤子, 他在周戎正搜肠刮肚,准备编两句情话来增进气氛的刹那间,就把Alpha一脚蹬下了地。
司南的蹬是真蹬,跟正常Omega撒娇耍花腔完全是两回事, 要不是周戎反应快那话儿现在就得废了。为此周戎感到十分委屈, 指着自己下面问:“请问你是对它有什么意见, 小司同志?你说出来我转告它,我一定叫它改进。”
小司同志面无表情:“你能让它做缩小手术么?”
“……”周戎诚恳道:“它说它感觉你挺喜欢的,咱们能不能对硬件设施宽容一点,要不商量下软件方面的改进措施吧。看在戎哥也很努力好学的份上……”
“不,”司南说,“你个打桩机。”
周戎一手抱臂, 一手扶着额头,嘴角微微抽动。
司南在给人取外号方面非常有灵性,比方说郭伟祥那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大公鸡,看样子就很有伴随他一生的架势。周戎现在担心的是打桩机也会伴随自己一辈子,万一将来抵达南海基地,见了118部队的其他人……
司南卷卷被子,背过身,生闷气去了。
司小南的闷气没有生多久,当天下午第二轮发情热气势汹汹地席卷了他的所有意识。
这次周戎非常富有冒险精神,他尝试了几个以前从小黄片里看来的姿势,发现司南激动得不行——是快感愉悦造成的激动还是负面情绪爆棚的激动这个不好说,反正有那么一会儿,周戎确定如果司南手里有把枪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崩了。
司南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每隔四十五分钟被周戎亲醒一次,朦胧间喝下一些盐糖水或甜牛奶之类,补充发情期大量流失的水分。
就这么喂了好几轮,他终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再次一脚蹬出,就发现自己被强行摊平了压在床板上。
周戎手脚大张,把他四肢牢牢锁定,居高临下认真道:“你先告诉我哪个体位你比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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