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颓
聂驳古只是在笑着,在哭着,恍然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黑暗包裹过来,聂驳古觉得有人用力地将他的头掰起,空洞的双眼倒影出对方鲜红的瞳眸。
“父亲。”懒惰将聂驳古抱着尸体的手一根根掰开,带着不容置疑。黑暗的主宰者紧紧地抓着聂驳古的目光,一字一顿将话语印在聂驳古的脑中:“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
“是我们引诱了爱莎。”
“是我们诱导了一切。”
“以父之名判决。”他的第一个孩子死死地将他按在怀中:“是我们杀死了爱莎。”
懒惰抱着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得他觉得骨头都开始发疼,聂驳古正是需要这种疼痛感,他的喉咙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他开始疯狂地咬着,抓着抱着他的黑发青年,不留一丝余力。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
“父亲,”懒惰叹息着,将男人抱得更紧了:“我们不是神。”
所以我们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也会有不想做的事情,于是我们犯下了罪。
“所以父亲。”
“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我们是你的原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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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午后,却在举行一场葬礼。
懒惰站在墓碑面前,宛如一尊神祗的雕像。傲慢的执事站在后方,手中拿着一束百合,不屑地嗤笑着。
“心软了?”
傲慢将手中的话放在墓碑前,一如既往的笑容,话语中却感受不到半分的尊敬。
“我是没所谓,父亲大人对我是爱还是恨,在下都不会在意呢。”傲慢带着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越发地慑人:“只要我能主宰父亲大人,将父亲大人掌控在手中,在下就满足了。”
金发执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连多余的一眼都不屑于去看坟墓。
懒惰沉默久许,他缓慢地摘下右耳的逆十字,挂在十字架上,像是在以表敬意,又像是在嘲讽着。
“这样的你又能怎么跟我们争呢?他终究会是我们的。”
在旁边玩着诅咒兔子的暴食瞅了瞅坟墓,少年甜到腻人的声音为墓园中添上诡谲:“呐呐~
是谁杀死了爱莎?是我们,原罪说,用我们的爱和恨,我们杀了爱莎。
是谁看见她死去?是我,色欲说,用我蓝色的眼睛,我看见她死去。
是谁取走了她的血?是我,使徒说,用我的脐带,我取走了她的血。
是谁来当他的牧师?是我,懒惰说,用我的逆十字,我来当她的牧师。
是谁来做她的执事?是我,傲慢说,如果是在黑暗中,我来做她的执事。
是谁来充当主祭?是我,父说,我来悼念我的爱人,我来充当主祭。
是谁来吟唱圣歌?是我,暴食说,翻开黑暗的童谣,我来吟唱圣歌。
是谁来敲响丧钟?是我,贝希莫斯说,我是她儿子,我来敲响丧钟。
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以父之名判决……”(PS:改编自《知更鸟之死》)
暴食看着远方,唇角咧到耳边:
“贝希莫斯将受审判。”
第50章 Forty-eigth child …
贝希莫斯烦躁地看了看时间,越发地迫不及待了。
皇家学院在开学的一星转后,连续三个星转都要进行军训,也就是说,他有近60天没有见到那人了。从今天起贝希莫斯可以回去休息一个星转,贝希莫斯在赶回去的时候同时也感到不安,这一次那人并没有过来接他。贝希莫斯有些失望和别扭,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他会来接他的。
贝希莫斯泄气地拍了拍飞行器,他望着窗外,对那金发执事难以捉摸的态度感到心慌。
一到目的地贝希莫斯就跳下飞行器,到处寻找着金发执事的足迹。被下人告之的贝希莫斯向第一区的偏僻的边角走去,他有些疑惑,路西法在哪里做什么呢?
贝希莫斯跑出建筑群,阳光没了遮挡直接撒到贝希莫斯的身上,灰眸的少年只觉得心底一点寒意冒出,他看到心底的那个身影站在不远处,垂下的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路西法——”
金发执事似乎有些吃惊地转过身子来,然后贝希莫斯就看见了,被执事遮挡住的墓碑上,所写下的名字。
世界一瞬间死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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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欲来到繁育室,这只是他的一个心血来潮,他想要看看,那个女人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那个女人的体质并不算好,当初他们就知道了,即使没有在第一时间爆炸,她也绝对撑不到完整“新人类”的诞生,在father 的请求下他们找来了埃莫森,为那女人延长了寿命,但仅仅是延长,而已。即使她撑到最后剩下了“新人类”,她也绝对会死。这是当然的,色欲艳笑着,碰过father的女人都得死呢……
father,father,你就是毒啊,染上了如果不够强的话,就只能死了呢……
那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既带有先天的残缺,又没有啃食到自己的母亲补充能量,在繁育室中如何能存在下去呢?早就说过了,人类的法则是无法用于“新人类”,哪怕是残缺的“新人类”,他们所遵守的法则是至高无上的肉弱强食。
色欲拉开了门,然后愣住了。
以往四处爬动的红色肉块消失了,繁育室银色光滑的地面干干净净——那些使徒呢,之前父体计划中所有的失败品全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