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童话 第10章

作者:咸鱼仙姑 标签: 玄幻灵异

  很快,对方就传来了回信:“嗯,我也想你了,小白宝贝。对不起,前几天和你吵架,都是我错了,我们不分手,永远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好不好?”

  白雪抱着手机,开心地笑了:“嗯,我们在一起,永远幸福。”

  是的,王子,就是白雪现实里的男朋友,他们学校大三的学生。

  “小白,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星球,那里面的人叫我演一个什么《白雪公主》的剧本,还说,必须等那个公主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让我穿回来。我大概是太想你了,梦里那个演白雪公主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幸好啊,在梦的最后,你选择了相信我,跟我在一起,没有选择一个猥琐的矮人。你说,我这个梦傻不傻?”

  白雪震惊地望着屏幕上这段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回道:“不傻,老王我爱你。今晚,我们开房。记得,带上一条丝带、一柄梳子、一个苹果。老地方见,等你哦。”

  好了朋友,我的故事讲完了。童话,都是要通过一个简单的故事,讲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的。

  如果说《小红帽》的故事,我想告诉你的是“善恶终有报”,那么《白雪公主》的故事,我想告诉你——“信爱得永生”。

  另外呢,除此之外,其实还有第三个道理,是我的一点私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听?

  其实,这个故事之所以说,人气值全掌握在腐女观众的手里,是一个比喻。因为,你们看文者的一句鼓励,或者是一句贬低,是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作者创作热情的生灭,进而就决定了,作者笔下无数角色的生死。或许,有些还没有创造出来,或许,有些已经被创造出来了,却因为你的一句打击,而在文中的世界里,永远不会再动了。

  所以朋友,你的一句善意或者恶意的评论,决定了无数像我一样,勤勤恳恳码字的小小的无名作者的创作心态,我们不是名作者,写不出尽善尽美的作品,我们所求只是在自娱自乐的同时,给你也带来一点欢乐。所以我请求你,在留评时,多鼓励,少打击,我们会真心的感谢你。

  谢谢你们,我爱长佩星球,爱每一个鼓励我写下去的朋友。

  韩愈说:“文以载道。”我想试试。

第47章 .丑小鸭(1)弃子

  朋友,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可能会颠覆你的固有认知,你准备好了吗?

  二战的炮火涤荡了挪威,纳粹德国的“生命之泉计划(Lebensborn e. V)”在被占领国挪威落地。

  其目标,是应对德国不断下降的出生率,并实践纳粹的“种族优生学”,在被占领国强行征召数以百万计的当地妇女,强迫她们与纳粹德国的军官发生性关系,生育纯种的“雅利安婴儿”,作为将来“纳粹铁军”的新生后备力量。

  为了保证这些婴儿的纯种性,当时征召妇女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她们必须是“金发碧眼”的纯种雅利安人。

  纳粹在占领国建立了不计其数的“生育农场”,炮制了1.2亿强壮的“雅利安后代”。如果生出来的“雅利安婴儿”带有某些残疾或缺陷,那么按照政策,“生育农场”中的护士会毫不犹豫地将婴儿毒死或饿死。

  在二战后的挪威,许多具有一半“纳粹血统”的“雅利安儿童”,都被认为是“魔鬼的私生子”、“和恶魔交媾所生下杂种”,一辈子都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

  【迪弗瑞的视角】

  第一眼见到雪莱兹的时候,我觉得他美得就像一个天使。金发,碧眼,怯怯地望着我的眼神里,闪烁着犹如被拎起耳朵的小兔子那般的惊恐。

  我慢慢地走近他,悄悄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缩着脖子,仿佛吓了一大跳,弹开身子向后退去,嘴里“咿咿啊啊”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那抗拒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迪弗瑞先生,求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行行好吧,发发您的慈悲,收留这个孩子吧!”拉着我的手,向我苦苦哀求的,是老护士凯西,“我以前在纳粹的‘生育农场’工作过的事情在我们小镇里曝光了!现在,仿佛全世界的记者都拿着枪长短炮,对准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说着,凯西转过头去,怜惜地一遍遍抚摸着雪莱兹柔软的金发,眼里噙着心疼的泪水。

  凯西女士是我的私人护士。她虽然徐娘半老,但在照料我时,总是耐心而又细致。所以我拒绝了那些总是试图对我示好的、年轻女护士们的热情——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抱定的单身主义在作祟吧,总之,我选择了让凯西,陪伴了我的“健康身体”很多年。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做迪弗瑞,在德莫镇的郊外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不敢说有多富有吧,但在我们这个地方,还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社会慈善家”。当然,那都是其他人的抬爱,送我的“美称”,而我自己觉得,我只是践行了上帝的教诲。

  凯西差不多每周会来庄园给我检查一次,确定我身体的各项体征依旧正常,顺便与我聊聊她的近况。过去,我只知道她收养了一个义子,但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她从不肯多说一句。所以今天,是我与雪莱兹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可是……”我为难道,“雪莱兹他好像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啊。”

  “不会的!不会的!”凯西急急向我保证道。

  随后,她转身拉起雪莱兹白皙而瘦削的手,用坚定的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雪莱兹,从今天起,你必须在迪弗瑞先生的庄园里工作。只有迪弗瑞先生可以保护你!”

第48章 .丑小鸭(2)畸形

  其实在凯西携带着她的义子投奔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那孩子的名字叫做雪莱兹。我之所以问他,是想要亲耳听他说一次,想听听他的声音,是否如他的外表一样美。

  但是那孩子,却不能发出我想象中、如夜莺歌唱那般的声音。事实上别说是歌唱,他连如常人般讲话都很困难。

  凯西告诉我,他患有先天性声带畸形,不符合一个健康、强壮的完美“雅利安后代”的标准,原本按照“生育农场”的规矩,他应该在一出生时,就被当时还是年轻护士的凯西毒死或者饿死的。

  但是凯西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被征召到“生育农场”去工作也是迫不得已,在被纳粹的铁蹄踩碎的挪威国土上,又岂容一个被占领国的妇女说一个“不”字?

  但凯西还是设法留下了小雪莱兹的性命。当然连这个名字都是凯西给他取的,借用了她喜欢的一首情诗里,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当时她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那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孩,小脸粉白嘟嘟,眼睛犹如碧色宝石,伸着软软的小手小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仿佛把她当成了妈妈一般,向她撒娇求怜。

  她的心在颤抖,手也是。这样仿佛挥动着天使的羽翼,降生到人间来的小生命,她又怎么能狠下心将他扼杀在襁褓之中呢?

  当时被强行征召的挪威妇女们,都是匿名的,生下的孩子也是由护士统一抱走混养,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生的。所以雪莱兹没有妈妈,但是谎称去掩埋婴孩的尸体、偷偷将他带出了纳粹的魔鬼生育营、养在自己家中的凯西,从那时起就成了雪莱兹的妈妈。

  雪莱兹原本还是会说一些话的,只是说不清楚。但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你们听听他说话,就像被割了舌头的狗在呜咽,连叫唤都叫不清楚,难听死了哈哈哈!”

  雪莱兹虽然口齿不利索,但听力是没问题的。这刺耳的话戳入了他的耳道里,同时也刺入了正好来接雪莱兹回家的凯西心里。

  在被镇上的其他孩子这样狠狠地嘲笑过一次之后,雪莱兹就再也不愿意试着多开口与人交流了。连同凯西说话,他都是尽量用眼神,不行就比着手势,能避免开口就绝不张嘴。不管凯西如何耐心地哄他、鼓励他,他都只是摇摇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求凯西不要再逼他了。

  到后来凯西也放弃了。所以雪莱兹的语言能力越来越退化,急了的时候只能“咿咿啊啊”地叫。倒是凯西,渐渐地,与那孩子培养出了一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能从他的一个蹙眉之中,看出他今天又在学校里受了委屈。

  这些都是凯西把雪莱兹送来我家“避难”的那天,待我的老管家伊萨克将男孩安顿好之后,凯西坐在我的客厅里头,一边啜饮着樱桃红酒——这是我自家庄园里头的特产,一边流着泪跟我倾吐的。

  “迪弗瑞先生,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嫌弃这个孩子不能说话。他虽然怕生,看起来不太容易亲近,但他本质上真的是一个极其善良的孩子,他可以帮您做很多事的!”

  我拍拍凯西的手,安慰她道:“好的,只要他自愿留下来,我会尽力庇护他的……”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好要让雪莱兹做什么工作,他这样的孩子,本该去学校上中学的。要不是为了躲避舆论的风头,唉……

  不过,“工作”只是一个能让他们母子心安理得接受帮助的理由吧。什么工作都无所谓的,回头我会尽量找一个空闲而又轻松的工作给这孩子。

  “谢谢、谢谢……您真是个仁慈的大善人!上帝保佑您!雪莱兹这孩子,从小受了太多苦了,希望从遇见您的这一刻开始,他能够交上好运……”

第49章 .丑小鸭(3)离巢

  我叫雪莱兹,我的母亲凯西给我取的。她说,这个名字来自她读过的最动人的一首情诗,让她想到雪后初霁的枝头暖阳。可我的人生却不是这样。

  我今年十五岁。十五年的光阴,我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寒冬里。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冷若冰霜。如果说我的人生中也偶有暖阳,那唯一能照耀我的,大概也只有凯西了吧。

  可凯西不是我的生母。这一点上,她从未瞒过我,也瞒不住。因为我金发碧眼,而凯西的柔软长发,是棕褐色的。小的时候,我最喜欢趴在她的怀里撒娇,用手一下一下地顺着那道瀑布,然后听凯西的心跳,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小巢。

  但这个抚育了我十五年的小巢,却始终是孤寂的。我知道凯西是一个向往浪漫的人,但她年逾四十,却至今未婚。

  幼年时的我曾经不解。我在纸上画出了三个简笔小人,一个顶着金发、一个披着棕发,另外一个,我在他的脸上打了个问号,手指头戳着那个问号脸,用询问的眼神催促凯西:为什么不给我找一个爸爸?

  彼时我天真地想,如果我有一个高大强壮的养父,那些说我的声音像“被割了舌头的狗”一样难听的家伙们,就可以好好地受点教训了!

  可是凯西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我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一次次地熄灭。我甚至责怪过凯西,我觉得她没用,没有魅力。为什么别的孩子都父母双全,而我的母亲却形单影只?为什么别的孩子被欺负了,都有一个叫做“父亲”的高大身影为他们出头,而我却只能趴在母亲的怀中嘤嘤哭泣?

  后来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是我连累了凯西!是的,一定是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是不完美的、是残缺的,所以我的生母不要我;善良的凯西收留了我,可却没有人愿意收留她孤单的心,没有人愿意走进这个家,与凯西一起分担我这个负累!原来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

  那一天我离家出走了,在寒风中饿得饥肠辘辘、冻得瑟瑟发抖。当凯西找到我的时候,她哭了,是嚎啕大哭。她冲过来紧紧地搂住我说:“雪莱兹,我有你就够了,真的!我有你就够了……”

  于是我跟凯西回了家,然后将那个画着问号脸的半张纸撕掉。我们两人的温暖小巢里,不需要第三个人。

  可是今天早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忽然有很多陌生人没命地拍我们的门,惊扰了我们原本平静的小巢。我们就像惊恐的麻雀一样,被拿着照相机的人追得四处逃窜,那一刻我觉得他们就像捕猎者,而我们,是猎物。

  我边跑边问凯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可凯西只是哭道:“别问了我的孩子,求求你别问了!快跑,我们去找迪弗瑞先生,他是一个好人……”

  凯西要把我送人了!终于,连她也不要我了!

  我站在原地不肯走,呜呜地央求。可她说:对不起孩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一刻我知道,凯西的小巢再也不能庇护我了。可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不需要第三个人啊,我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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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泉计划”是真的,“生育农场”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故事虽然是我的想象,但它真的有可能在某个时空的角落发生过。这个故事太黑暗了,我觉得没有人会想要看的。大概是有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在逼我写吧。

第50章 .丑小鸭(4)父亲

  凯西说迪弗瑞先生是一个好人。是的,我相信。

  可是当他慢慢地靠近我,悄悄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只想逃。

  他看起来又高大、又英俊,宽大的风衣、整齐的礼帽,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像是一个成熟可靠的中年绅士。他试探着与我攀谈的语气也算得上亲切,但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就是我自小时候起便梦想过的一个父亲的样子!

  可是他的出现,晚了整整十五年。期盼中的那个形象,已经从一个站在阳光下的高大身形,变成了一个模糊疏淡的影子,最后化成一道没有形象的伤痕,一个我拼命想要从心口上剜去的肉疤。

  凯西离开时,摩挲着我的侧脸,用含着泪光的眸子跟我说:“雪莱兹,这下好了,迪弗瑞先生已经答应收你做义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父亲吗?嗯?我亲爱的孩子,以后你有父亲了,你高不高兴……”说着,她捧过我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那吻里头似乎含着祝福,更多的是愧疚。

  我想说“我不高兴!我一点也不高兴!我不需要什么父亲!我只想要回家,跟我的凯西在一起……”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本来就不爱说话,更何况,是说出来之后会让凯西也不高兴的话。

  我对自己说:雪莱兹,应该为凯西感到高兴才对啊,从此以后,她没了你这个负累,她会找到爱她的男人,她会过的好。对,要高兴,要让凯西觉得我也很高兴才对。

  于是我慢慢地点了点头,挤出一个我觉得代表“高兴”的笑容。可我不确定能不能骗得过凯西的眼睛,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高兴”时应该是什么样,我已经很久没高兴过了。

  凯西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在庄园门口,死死地拖着她的手,用“啊啊啊”的话语,问她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既然这位大善人迪弗瑞先生可以收留我、庇护我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收留凯西呢?凯西也可以在庄园里找到一份工作啊!

  凯西知道我在问什么,她摇摇头,告诉我说她必须走,只有她回去面对那些追我们的人、解释清楚,那些人才不会继续来烦我。她还向我保证,等这件事情彻底过去了,她很快就会来接我,到时候我们就又能回到相依为命、风平浪静的生活里。

  我不懂,凯西究竟招惹了什么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解释?向谁解释?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时候才算“彻底过去”?究竟是什么事,逼得我们母子分离?

  迪弗瑞庄园的老管家伊萨克先生,将我的临时住所,安排在一处干净的二层小阁楼。据说,这是迪弗瑞先生刻意的精心安排,为的也是不引人注目。

  老实说,相比当前寄人篱下、让人难堪的境遇,我还算喜欢这里。尽管阁楼很狭小,但越是小的屋子,越不会让人感觉空荡荡,我就可以骗自己,这里会是第二个为我遮风挡雨的暖巢——就像凯西保证过的那样。

第51章 .丑小鸭(5)新闻

  【迪弗瑞的视角】

  我们这个地方的小报,对时事政治、国计民生、货币贬值等等重大问题,常常是漠不关心。但在挖掘地方性爆炸新闻方面,比如谁家生出了六根手指头的畸形儿、谁家的老母亲与自己的亲侄子通奸、谁家的狗能学人说话等,那些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总是冲在“为当地读者揭开真相”的第一线,毫不怠慢。

  那天早晨,我手里端着一杯伊萨克为我准备的鲜牛奶,慢慢地拿起报纸,当凯西女士惊恐的眼神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玻璃杯晃了晃,几滴乳白色的液体洒在了报纸上。

  我赶忙放下杯子,捧起来细读,标题里那一行被刻意放大了的文字,深深地灼痛了我的眼睛——“纳粹再来?魔鬼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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