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金如玉
“放狗屁!给我叉出去!”那大汉大怒的指挥旁人,提着领子将赵大叔扔了出去。
“这老狗,老糊涂了!”那姓胡的大汉气哼哼的坐着,又与众人吃酒,过了一会却说:“今日新来了几个囚犯,我领几个兄弟去提人,其他兄弟们继续喝。”说着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杜谦一直留意着这个胡大汉的动向,见他出来,便施了土遁跟着。只见他领着人没走出多远,就有一个跟他出来的人小声的问:“胡爷,那赵老狗说的事情…”
“老子不也正烦着呢!想那老狗是不敢骗人的,可这事业太蹊跷了……这样好了,这回提来的犯人听说都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一会我把他们押去跟那小子关在一处,让他们斗蛐蛐,顺便看看情况。”
几个人去了一处院落,杜谦在阴影处冒头,只见十几个持着长枪的兵丁压着三个被枷锁桎梏着的彪形大汉,这三个大汉都是一脸的凶恶相,即使被桎梏着也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想必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为恶徒被锁着而放松警惕,反而用钢叉从后面叉住恶徒们的脖子,防止他们有任何大的动作。
胡大汉打量了三个恶徒一番,点点头,温和的说:“三位自己犯的事,自己也知道,以你们的罪行,如今被押进牢里就只有等死而已。不过这等死也分好几种,有舒坦的也有受罪的,不知三位想要那一种?”
却见三个恶徒中有个双眼狭长面色发青的冷笑一声说:“哼,想要我们兄弟做什么,直说便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胡大汉被这一讥讽,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不过他却没有发作,反而忍了这口气,冷冷的说:“一会个哦你们安置的牢房里,有个双手反捆的小子,只要你们寻隙将他打个半死,以后必将好酒好菜的招待。”
那青面恶徒嗤笑一声说:“半死?只怕一不小心打死了。”
胡大汉脸色一变,厉喝的说:“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呢!你们若是敢打死了他,就天天让你们骑木驴!”
一听胡大汉这样威胁,那三个恶徒脸色都变了,一阵刺骨的杀意瞬间从他们身上迸发而出,但随后却很快又都收敛了回去。
“好,就按你说的办。”那青面恶徒冷笑的说,毕竟他们如今成了阶下囚,不好强争,万一真被那样用刑,可就没脸再活了。
胡大汉脸色微微发白,扭曲的笑了一下,随后带着一行人,如临大敌的将三个恶徒押进牢里,却是打开了王可修所在的那间监牢,将三人推了进去。
杜谦心里紧张,紧跟着也飘进了监牢,准备看时机随时出手相助。
却见王可修看到三个面色不善的囚犯进来,也很快就站了起来,他面色平静,只是对随后飘进来的杜谦笑了一下,却又懵懂的看了看外面的狱卒。
三个恶徒被王可修对着杜谦的笑容搞得不明所以,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小子笑什么!使诈么?他们冷哼着,状似不经意的走过去,却隐隐将王可修围在了当中。
三个恶徒虽然被枷锁拷着,但是双手是在前的,手里的枷锁还可以当武器使唤,而王可修却是双手被反绑在后面,根本无法攻击,因此那三个恶徒却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杜谦眼见三人围住了傻大个,攻击马上就要发动了,于是心中暗急,手里的神力已经开始酝酿。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那王可修突然两腿一蹬,宝塔一般高大魁梧的身子犹如玉柱崩塌似的向对面的那个恶徒撞去。
王可修这一撞的速度奇快,那恶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撞了各正着,整个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撞在的监牢的木栅上,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下一刻却又被紧随而至的王可修用肩头猛的顶了一下,硬生生的抵在了木栅门上。
被连着撞了两下的恶徒,两眼眼球突出,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淋了王可修一头一脸。
恶徒缓缓的滑倒在地,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在场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好半天那胡大汉才反应过来,啐了一口说:“妈的,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随后却又两眼阴晴不定的看着王可修浑身上下——真的是一点伤都没有了!这才不过是过了两个时辰而已啊,tmd见鬼了!
杜谦首次与那胡大汉有了相同的感慨——这傻大个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此时监牢里的另外两个恶徒回过神来,爆喝一声,一起举着枷锁向王可修砸过去。
却见王可修身子一矮,躲过了左边的一枷,却猛地跳起来将右边那个恶徒撞倒,又赶上去一脚踢中那倒地恶徒的腰眼,顿时将一个百十斤重的人踢的飞起来撞在墙上,再落到地上时,就已经只剩下抽搐了。
如今监牢里唯一还站着的,就是那个青面的恶徒了,却见他阴鹜的盯着对面这个双手被反剪,却依然撂倒了他两个同伴的人,突然猛地出脚,一条腿好似钢鞭一般的向王可修胸口抽去。
然而在他出脚的同时,王可修也踢出一脚,“嘭!”的一声,两条健壮的小腿撞在一处,随后又都收了回去。王可修站得稳稳的,而那青面恶徒却一脚踩虚,踉跄的摔倒,看他那小腿扭曲的模样,竟是在刚刚那一撞之下,就把小腿骨直接撞断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个恶徒都无力再打,那胡大汉冷哼一声,命人再次打开牢房,将三个恶徒丢进隔壁空着的那间牢里,又看了看王可修,却被他望向空处傻笑的表情惊倒,只觉得脊梁骨上一股寒气直冲后脑勺,于是什么话都没说便急急忙忙的带人走了。
“你好厉害!”杜谦惊讶的看着对自己嘿嘿傻笑的光头,由衷的感叹。
“嘿嘿,打架俺从来不吃亏。”王可修自豪的挺着胸膛,本来就被麻绳勒的隆起来的肌肉如今更加明显了,再加上刚刚与人打斗,那肌肉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衬托的更加诱人了。
“杜谦,你饿了么?干嘛眼冒绿光的看着俺,不会是想吃了俺吧~~~”王可修奇怪的问杜谦,却没有一点担心被吃的样子。
杜谦一阵尴尬,心说我有表现的那么露骨么!然而他还没有回答,却见对面的毛猴用一阵幽幽的哭腔说:“傻大个你不是不说了么,不要吓我,哇~~~”这个犯人竟被吓哭了。
杜谦吐了吐舌头,王可修也缩着脖子憨笑了一下,两人都住了嘴。
他挤在一处呆了片刻,杜谦又说:“我出去看看,找个既不让你赵大叔受连累,又能救你出去的办法。”
王可修大喜,正要张嘴,却顾忌的看了看对面,闭着嘴猛点头。那憨劲让杜谦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
出了监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没有了阳光的威胁,杜谦找准了地方,向监牢西边飞了过去。在空中时,他还俯瞰了一下整个稗城,只见此时这城内已经恢复了秩序,再没有遭受恶鬼侵袭的迹象,想来城隍大人已经平息的事态。只不过有十几户人家门前挂着白帆,一幅丧殡的景象,可见还是有不可挽回的损失存在。
第17章 良心
杜谦先去了城东的土地庙,俞守忠见到他顿时大喜,不顾礼节的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激动的说:“大人可算回来了,这些天让我一阵好找啊!那一天你被邪魔攻击之后便消失不见,我还以为是凶多吉少呢!整个稗城都被我翻了好机会了!”
杜谦笑着说:“让你担心了,我却是流落在了城中关押囚犯的监牢里,在那处恢复了伤势以后,这才出来。”
“监牢?哎,我竟然没有想到!那监牢里煞气极重,不在我的神力掌控之内啊!”俞守忠摇头叹息,为自己的失误自责不已。
杜谦心里倒是很感谢俞守忠的失误——如果提前被他找到了,自己又怎么有机会认识那只憨憨的光头呢?
“俞老,你作为此城的土地,必定对这里很是了解的。我想问你,你可知那监牢中有个姓赵的老狱卒,家住何处,都有些什么亲人?”
俞守忠见杜谦问起,便想了想说:“这人我倒是知道的,乃是个懦弱无德之人,时常克扣犯人伙食,中饱私囊,家中有一妻一子,其妻倒是个老实人,只是不懂得相夫教子,其子缺乏管教,小小年纪就染上了赌瘾,如今却是嗜赌如命,将家财全都败光,年过二十五,却仍未娶妻,终日只想着如何坑蒙拐骗,好弄些钱去赌博!”
俞守忠说的满脸怒意,显然对赵老头父子的行径十分愤慨。
杜谦暗记于心,又问了赵老头家的住处,然后便准备赶过去。
俞守忠见他如此,犹豫着提醒说:“大人,小老儿不知你要做何事,不过咱们却不好直接干涉凡人之事啊!”
杜谦点点头说:“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
见杜谦如此回答,俞守忠也就放心了,不但不再劝阻,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毕竟杜谦作为地神,不受城隍管辖,行事比他这个人神土地要方便的多,若能够惩恶扬善的话,也是极好的!
随后杜谦离了俞守忠的土地庙,祭起飞云帕在天空中行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到一排土坯房子,他飘身落下来,进入了其中一座。
只见这屋子里有一对老夫妻,席地盘坐在一张破烂的矮桌前吃饭,其中那个老头,却正是让王可修感激不已的赵大叔。
白天的时候,杜谦发现这个老人表面上对王可修照顾有加,但背地里却将他的情况报告给那姓胡的大汉,前后行迹如此不同,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过来一探究竟。而在听了俞守忠的介绍之后,就更加坚定了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