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之羽时之风
在‘学习’的时候,白言瞄了眼刘夕雨,刘夕雨对着课本满脸迷茫,小脸皱起,似乎在苦思冥想上面的题目。
看到这幕,白言有点怀疑这妹子在现实中可能是个数学学渣,不然不会这么怕数学老师,在梦里还上数学课。
在张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课中,刘夕雨昏昏欲睡,又浮现出一种听不懂课的焦躁。
然而,现在白言没心思关注刘夕雨了,因为随着张老师讲课,他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血沫,很快,滚滚血海从他的口中喷涌而来,转瞬就席卷了整个教室!
“我去,发生了什么?这个老鬼讲课还讲出水来了?”
“困难难度一触发死路就完了,卧槽,不会是哪个脑残的孙子触发了死路吧?”
血水包裹了教室,顺着众人的裤腿往上涨,很快涨到了膝盖。
这血水十分诡异,不但上涨速度极快,还有黏性。
一被它沾上,众人就被定在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
眼看逃不了,玩家们都急了。然而张老师还在对着课本‘讲课’,他越讲喷出的血水就越多。
玩家们开始小声,商量着要不要一起抗议,让张老师别讲了。
“我们一起捣乱,让他别讲了,要不然所有人都会被淹死!”中年妇女急道:“法不责众,他总不能把这么多人一起杀了吧?”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法不责众,但可以杀鸡儆猴,谁做那只鸡,你吗?”黑衫男子不屑道:“你要是第一个发言,我就支持你!”
中年妇女语塞,但还是不甘道:“可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干等着不是等死吗?”
“我们也不一定会死。”叶伤雨突然道:“你们看刘夕雨。”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刘夕雨,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似乎放弃了听永远也学不会的数学。
因为之前的遭遇,大家都以为刘夕雨是App的亲闺女,在游戏里有特权,但现在,在教室里增长的血水并没有避开她,照样淹没了她半个身子。
由于刘夕雨趴在桌上的原因,血水很快就要吞没她了。
“我们别叫张老师了,先叫醒刘夕雨吧,她死了我们也得死!”
张老师还在投入的讲课,对底下学生们的叽叽喳喳充耳不闻。
可能是他觉得这群玩家死定了,所以不在意,但玩家们却不敢赌这个,声音还是压的很低。
讨论间,有人低声叫起来了,他们小声叫刘夕雨的名字,但刘夕雨睡得很熟,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见状,玩家们的声音逐渐变高,但还是不敢大声讲话。
看刘夕雨睡得跟死尸一般,黑衫男子抓起一本书就朝她的背后狠狠砸去。
书籍猛砸了一下刘夕雨的背,就滑落到了地上,刘夕雨睡得仍然很熟。
见黑衫男子还想再砸,白言道:“刘夕雨都说了,她在梦里感觉不到痛,估计触觉也是没有的,你砸没用,还是省省力气吧。”
“那怎么办?我们真要叫醒老鬼?”黑衫男子本来不赞同罢课,但事到如今,他也急了:“不行就这样办了,总不能等死!”
“来不及了!”
叶伤雨摇头,她指了指天花板。
就在玩家争吵的时候,天花板上也跟开了喷头一样,开始下淅淅沥沥的血雨。
当玩家们都注意到的时候,血柱已经很粗了,无数血水从天花板上喷涌而下,很快淹没了刘夕雨。
离刘夕雨最近的玩家也没法把她拽起来,这下是真没戏了。
“……天哪,她,她就这么?”Tom脸色变得煞白:“我们是不是也要死了?”
叶伤雨打开App,摇了摇头道:“她还没死,我们的任务还没失败,或许这只是一个游戏剧情,被血水淹没了也不会死。”
这话一出,玩家们定了定心,倒是没那么慌了。
论坛上是有出现过这样的帖子,不过他们都是第一次玩困难难度,一时间没想到那茬。
见刘夕雨在血水中泡了许久,游戏还没有失败,他们更加确信了这个猜测。
于是,玩家们不再焦躁,任由血水没过了他们的头顶。
很快,血水触及到了天花板上。
白言闭着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水中漂浮,不时会碰到他的脸。
在血水中,众人都不能睁眼,也不敢呼吸。
在大家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喋喋不休的张老师终于闭嘴。于是,蔓延到天花板上的血水很快回落,大家睁开眼,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十分干净,一点也没有被血迹玷污的痕迹。
“这就是梦啊……”
白言感慨一声,转而低头看向地面。
地面干干净净,也同样没有血污。因为血水冲刷的原因,原本放在桌上的道具散落一地。
他快速地数了数,面色渐渐变得古怪。
如果他没数错,地上的学具好像多了些?
不用他提醒,其他人也纷纷发现不对劲了。
众人暗骂一声,趁张老师讲完课背过身板书的功夫,立刻四散开来,重新找多出来的‘学具’。
叶伤雨叹了口气,又冒险去讲台附近转了一遍,找到了几个‘学具’。
她小心地把学具顺了过来,和其他人的收获一起摆在桌子上,分类整理好。
等他们统计完新学具的数量后,张老师又转过身,阴着脸道:“刚才我讲的那些,你们都听懂了没有?……没人说话,那就是都听懂了。
好!我叫人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就出去站着!”
张老师放完狠话,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了还在睡觉的刘夕雨。
他阴测一笑,声音如雷霆:“刘夕雨,起来回答我的问题!在这间教室里,一共死了几个人?”
第74章
张老师惊雷一般的声音立时惊醒了刘夕雨,她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上课睡觉被抓了个现行, 她十分忐忑不安。
刘夕雨没听清楚张老师的问题, 只好低着头, 满脸涨红。
见她迟迟不回答,张老师又重复了一遍:“你说, 这个教室里一共死了几个人?”
这……我不知道啊!
刘夕雨根本就没听讲,中途就睡了过去,因此被张老师问的瞠目结舌。
想想之前那个无脸人的遭遇,刘夕雨有点害怕,更不敢随意回答。
即便是在梦里, 她也很怕会和以前许许多多的无脸人一样, 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刘夕雨抬起头来,朝周围投去求助的目光, 希望有无脸人能够帮她一把,告诉她答案。
看刘夕雨抬起头, 叶伤雨心中一凛, 立时抬起一只手想要给她做手势。
可是, 她刚抬起一只手, 张老师就洞穿了她的意图,一支粉笔扔过,把她的手也狠狠钉在了课桌上。
“我叫刘夕雨回答问题, 让你们帮她了吗?!”
看到张老师阴测测地盯着她的喉咙, 叶伤雨心里发寒,她咬紧牙关, 一声不吭地低头去拔穿透手掌的粉笔,不敢再随意说话。
另一边,白言也领会到了张老师的意思,想要提醒刘夕雨正确答案。
可惜,叶伤雨的例子在前,如果他也说话,难保张老头不会一支粉笔洞穿他的喉咙。
在张老师的震慑下,玩家们集体闭嘴,像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迟迟得不到提示,刘夕雨咬了咬牙,试探地道:“嗯…老师,应该有八、九个人吧?”
“八、九个人,是八个还是九个?”张老师嘴角下拉,很不满意道:“一道题还能有两个答案?到底是八个还是九个!”
听到两人的对话,在场的玩家全部面色大变!
之前,数目最多的脚掌也不过有9只,算上血海褪去后又多了的两只,教室里一共有11只脚。
往多了算,这就是6个人。
可无论是8还是9,都超出标准答案太多了。
除非,刚才被拖出教室的倒霉鬼没有算在内,但这也才7个人,多出的那一个,只有前面的死者有残疾人,才能刚好满足。
玩家们对这个答案都心惊胆战,刘夕雨被张老师一问,更加慌了。
她慌不择言地道:“应该是8……”
“嗯?”张老师声音一沉。
“9!是9个!”刘夕雨吓得立刻改口。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张老师的嘴满意地裂开了。
他露出一口锯齿状的尖牙,微微颔首道:“不错,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答对了!”
“刘夕雨,你坐下吧!”
张老师话音一落,刘夕雨就忙不迭地做到了凳子上,她以手抚胸,小声呼气,似乎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但是,刘夕雨轻松了,玩家们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她竟然答对了,难道之前死的真有残疾人?
残疾了都能闯过六关,这得多厉害啊?
叶伤雨的脸色渐渐发白,额头渗出了不少冷汗,这不仅仅是因为拔粉笔疼的,更因为她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光叶伤雨,白言紧紧盯着张老师的血盆大口,面色也不好看。
张老师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这老鬼一开心,肯定没好事。
没让玩家们忐忑多久,张老师面色一板,收敛了表情,但锯齿状的尖牙还露在外面,显得非常骇人。
他用鼻子底下那双毒蛇般的三角眼左右晃了一下,被他盯上的玩家心如擂鼓,都不由自主地捏起了拳头。
张老师在每个人身上都不怀好意地停留了几秒,最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双手一伸,如橡皮一样拉的老长——
他的一双手和钩子一般,猛地洞穿了黑衫男和中年妇女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