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浔弦
听罢,冥炎珏走到南宫旬车下,接着就是随意的耸肩,“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所以想要再确定一下你是否是南宫而已。”
第8章
“那殿下确定的结果呢?”
似是觉得无趣,冥炎珏叹了口气才道,“虽然还是南宫但是这样的你真的很让人不爽,你就不会笑一下吗?话说,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听到这儿南宫旬不知该如何解释,不高兴?应该说他能回来是在他离开之后这么多年后最高兴的一天了,可是这需要说出来吗?
虽然南宫旬表面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可他的脑子里却难得的想了很多东西,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对于冥炎珏回来后的喜悦。
“殿下,我不太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现在的心情稍微有些复杂。”想了半晌,南宫旬还是觉得把自己的真实感受简单复述一下,因为这的确是很纠结的感觉。
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认真的模样冥炎珏竟觉得有丝心动,“你想的什么就说什么好了,难道我还会生气不成?”
南宫旬听对方这样一说竟也觉得有理,也不作多想,毫不避讳的道出心中此刻最深的想法,“我是在想,殿下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以后还会不会离开,如果还要离开的话若我请求一起的话殿下会不会愿意,还有,我喜欢殿下,我在想若我告诉殿下这件事的话殿下会不会讨厌我,毕竟我是男人嘛,或许说在殿下的心里我还不仅仅是男人而且是个孩子,但是我还是会想要期待一下,最后就是我在想我要怎样才能简单又不纠结的说出我现在的想法。”
一段话说完,回应南宫旬的是片刻的寂静,就连夙儿也属于震惊的不敢吭气。
说实话,冥炎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南宫旬会说出这些惊天动地的话的,而且最关键还在于他说出这些话后他这个被表白的人还不能装傻充愣,更不能怀疑对方是在开玩笑,虽然多年未见,但一看现在的南宫旬就是那种不会开玩笑的人,更是不喜欢被人敷衍的人。
他可不可以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非得给自己下这么一个套啊?
“那,那个,南宫啊,这个,虽然我不讨厌你,说实话也挺喜欢你的长相,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这个什么,你也不要伤心,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还有很多,你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断断续续的,冥炎珏还真的是第一次拒绝男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就不忍伤害的男人。
不明所以,听到对方的拒绝南宫旬却并未有任何不满或难过的表情,反倒一副理所当然,“殿下你是在担心本座想不开吗?不会的,本座好歹是也封玄国的国师,怎么可能因为你就伤心难过,好了,本座真的累了,夙儿我们走吧,小心点别让车擦挂到殿下,如果伤到殿下的脸或者其他什么重要部位可是会让正在京都城翘首以盼着殿下幸临的女子们伤心的。”说完,放下车帘后整个人又退回车内继续闭目。
听话,夙儿想笑却不敢多想,果真把马车向旁边移了一下才挥开马鞭朝国师府行去,只留下一位在风中凌乱的红衣男子。
愣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好半晌后冥炎珏却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引得他的几个侍从和宫门外的御林军都摸不着头脑。
无视这些人疑惑的表情,冥炎珏依旧看着刚才马车驶去的方向笑意不断,心里却不断衍生着趣味,‘这小子,明明气的要死却还不肯承认,连本座这样的自称都出来了,呵呵,看样子你也没有外面这些人所说的那么冷漠嘛,真是的,指桑骂槐可还行啊!’
第9章
一路平静,回到国师府的南宫旬径直进入自己房间,刚关上房门整个人就已经虚脱无力般的坐在了地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刻竟觉得浑身如火烧般难受可是又并非伤寒之症。
‘吼~’突然,从南宫旬脑海深处传来一声绝不是人类的吼叫,倾刻,他手掌扶额低声怒吟,“是谁?什么东西竟敢来招惹我?”
像是在回答他的话,那吼叫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苍老之气与威严之音,“南宫旬,这么快就忘了吾吗?”
闻声,南宫旬的额头纠结怒气更是狂躁,“该死的金龙,我不是跟你说了只要我能回去就会放了你吗?你现在为什么会在我的神识里?”
轻叹口气,金龙似是不在乎对方的恶语相向,语气中反倒流露出一股无奈,“吾并没有想伤害你,南宫旬,尔乃天道选中的万物之主,而吾只是顺应天道将这万年故事告诉你罢了,南宫旬啊,虽然吾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天道注定即使是吾也不可逃脱,当吾把一切都汇于尔之后亦会如这记忆一般变成尔的双眼,吾万年阅历没竟想却是为了成全天道命轮,千年魂魄,接收吾的一切吧”
苍茫的声音如古老的历史悠远绵长,所有事物皆已静止,南宫旬深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在被改造般痛苦,可是即使如此难过他却说不出一句‘我不需要’这样的话,嘴唇就如被针缝上般刺痛又张不开,喉咙更像被灌了滚烫的热油恨不能立刻晕厥。
天道是什么?命轮又是什么?堂堂万年神龙为何情愿成为人类之眼也不敢忤逆天道?
‘啊~~’终于,南宫旬无法再忍受身体与脑海剧烈的痛苦大叫出声,可也就这一声吼叫之时他竟发现他本身黑亮的眼眸竟折射出如阳光般刺人眼球的光芒变为金眸,金色眸子亦泛着似远古痕迹的流纹。
叫声过后,南宫旬身体上的疼痛立刻消失,换来的竟是眼前所看物品出现的种种异样。
随意一眼南宫旬竟知觉他脑中立刻会浮现出这样东西的来历甚至做法,不敢相信,他在心底大喊金龙却不见它应声。
相比起此刻这双能看穿所有事物来历的双眼南宫旬更想换回自己普通的瞳窗,在他看来,这双金眸不过是如现代扫描器一样的功能而且还是别的生物身上的,虽不厌恶但还是难以接收。
可是,正当他这么想时奇怪的事却再次发生,本来已经是金光溢溢的眼睛再次变幻,这次是他原本正常的黑色!
诧异,南宫旬更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金龙之眼与他自身的眼睛是可以交换的,这样想着他也算是安心了一回,站起身,颤抖着脚步走到床边狠狠倒下,今天,好累!
与此同时,远处,另一府邸。
黑紫色的锦丝衣清然着身,十指纤细,手握牡丹,齐腰紫发偏偏飞扬,望月紫眸优雅神秘。
绝美面庞,清丽身影立于窗边,在他身后却是一与之相反的魁梧男人。
手中牡丹轻捻在瞬间化为灰烬,这是一个如神祗般气质的男子,双目微睁仿佛示众生以蝼蚁,唇齿微张不费一丝气力,“听见了吗?刚刚那阵吼叫?”
身后男人微微低头却又很快摇头,“并未听到,不过我隐隐觉察到一股远古神龙之气。”
听罢,男子轻挑眉眼,“哦?神龙吗?那是谁的府邸?”
抬眼向窗外一看,男人很快再次回答,“国师府!”
似是毫不诧异,男子突然轻笑,那笑声犹如天神赐福般令人心神柔和,“小家伙果然出乎我的预料,虽听闻他擒得龙脉却不想竟是如此神兽,只是不知为何这龙之气又突然消失,难道那小家伙把神龙给杀了不成?”说着,眉头突然轻皱,似表扬似担心。
第10章
见此人这番模样身后的男人却隐有不满,“殿下,他不过是一介凡人殿下何须对他如此上心?不论是神龙也好其他四神兽也罢,到为今这步田地出现在这种地方说到底它们也不过是堪比一阶妖兽的畜生罢了,即使收服这样的东西也并不见得有什么奇怪。”
听着,男子不悦之中并斜眼轻睨男人一眼,他的不满之意是毫不掩饰,“弑奴,本尊不希望你再对他有过多不满,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本尊所救,他虽是凡人却能吸引本尊救助于他就证明了他日后的天赋不会仅止于此。”
察觉逾越,名为弑奴的男人亦不敢再继续惹眼前之人不满,道声“是”之后立刻轻步退于房外。
弑奴刚走,站于窗边男子的满头紫发与那紫眸却瞬间变幻,片刻,刚刚那如神的男子竟变得与冥炎珏的面目毫无一二!
不受身体变化的任何影响,看着那远方某处,他面目突然闪现几丝柔情,嘴角轻扬,而后缓缓低语,“你还会有什么惊喜给我呢,真是期待啊”
次日,南宫旬早早就起了床,要问为什么,自然还是因为休憩了一晚后又想起了那位该死的殿下,更想起了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难得以如此纠结的心态起床,南宫旬更是恍惚的随意穿了件极其朴素的黑衣,虽在不戴面具的情况下还是显得夺目但当他又将那扇金面戴在脸上后瞬间变得普通至极,若不是他本身气质也依然出众估计他此刻这样装扮出门肯定会被自己府邸的人怀疑是谁偷了国师的面具假扮的。
来了这异世十年南宫旬依旧秉承着一些现代人的习惯,若不是必须情况下他是绝不允许有随从跟着的,哪怕是一直在他身边跟着的夙儿也是只有在他上下朝或在关于公事上需要接洽时才会被允许跟着。
独自一人迎着清晨的暖风站在还禁闭着大门的镇天王府门口,南宫旬亦犹如一般被陷入恋爱的男儿般踌躇着该不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