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法则 第9章

作者:粗饭淡茶 标签: HE 玄幻灵异

  “那就只能用鲨鱼驱逐剂了。”约翰逊哀叹一声,从甲板下了船舱,到处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该有的驱逐剂。

  “该死,驱逐剂在哪里?”男人大叫一声,立刻引来其余三人的注意。

  他们一起走进船舱,却发现驱逐剂根本不在里面。

  “该死,这怎么办?”约翰逊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

  四个人翻箱倒柜,找遍了所有地方,却根本没有发现驱逐剂的痕迹。

  而小艇的下沉却仍在就像。他们可以很明显感觉到船身在轻微下沉。灌了海水的船底无法在礁石上保持平衡,正逐渐倾斜。

  鲨鱼们似乎感觉到了猎物的下沉,更加兴奋地撞击船舱。

  四个人赶到甲板,皆是脸色发白。

  余景年第一次发行自己距离死亡这样的近,虽然很多海洋生物对人类都有着巨大的危险性,正如此刻他们脚下的众多鲨鱼。然而,人类制造了太多各种各样的工具以让自己免于受到各种猛兽的伤害,可是此刻,小艇的倾覆将四个人彻底陷入了自身脆弱的境地。他们没有人鱼那样强大的身体,只要一落入水中,就只有死亡的命运。

  如果飞廉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会来救他吗?余景年忍不住胡思乱想着。下一刻,他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该希望如此。毕竟五只凶猛的鲨鱼对飞廉来说也是难以应付的事。

  楚安铎撸起袖子,从船舱里拿出一捆绳子来,他的脸色也很是苍白,但还算镇定。他将绳子的一头绑上一块小艇上的鹅卵石,随即狠狠朝海岸边的树扔了过去。一次不行,便把绳子拖回来进行第二次。

  鲨鱼们不甘心的撕咬都被他躲了过去。

  “你想干嘛?”约翰逊问道。

  “把绳子绑在树上,然后我们可以爬过去。”楚安铎解释道。

  “这太危险了。”约翰逊惊叫。

  “可是不搏一搏就得死。我们支撑不了多久,这艘小艇很快就会沉下去。”

  “你说的没错。”约翰逊说着,耸了耸肩,他伸手接过绳子,朝海岸线扔了过去。却仍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将树干紧紧拴住。

  “就差一点,你站到甲板的边缘,或许就行。”楚安铎建议道。

  约翰逊咽了口唾沫,似乎有点紧张,下面鲨鱼穿梭,他总觉得如果他站过去,就会有一条扑上来把他拽进海中。

  尽量靠近甲板,约翰逊扔出了绳子,然而与此同时,楚安铎骤然发力,狠狠朝约翰逊冲过来,接着跑步爆发的力量,将铁塔一般的壮汉推进了水中。

  “啊……”惨叫声大约只维持了十秒钟就淹没在鲨鱼的吞噬中。

  韩栋和余景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安铎,他还是那么平静地注视着海面,仿佛方才落下的不过只是一个死物。

  

  第18章 击杀

  

  楚安铎小心翼翼地靠向甲板,确认约翰逊已经葬身鱼腹这才转头看向韩栋和余景年。两个人此刻脸色发白,显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变脸的男人会怎么料理二人。

  “别紧张,我是国安局的。”楚安铎确认船上的通讯设备关闭,没有窃听设备,这才说道。

  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显然得不到余景年和韩栋的放心,楚安铎笑了起来,“那个约翰逊隶属CIA,和我来这里的目的差不多,监控人鱼研究的情况。只不过他的履历做的不够完善,之前也和国安的人交过手,被我的同事查出了破绽。这个星期我一直在制造机会不着痕迹的杀他,你们不必担心,我没有随便杀人的癖好。”一边说着,楚安铎一边从口袋里取出鲨鱼驱逐剂倒进水中。

  像这样的研究机构有国安局的人几乎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明面上每个研究所都会有一名“神出鬼没”的副所长,几乎不怎么上班,却总在诡异的时刻出现,带着的不是抓人就是命令。在韩栋和余景年的概念里,国安不是什么遥远的事。但楚安铎的履历可是绝对真实,余景年跟着陈老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楚安铎正在念最后一年博士,他手脚利落,一边带研究生,一边也帮陈老做几个项目,打个下手,专业知识过硬。这样的人物,很难让余景年往国安这两个字上想。

  余景年当然知道楚安铎方才轻描淡写的解释并不那么简单,只是他一心做自己的研究,对这些和他无关的事,他明白自己无力去管,便干脆当作不知道罢了。韩栋也是如此。他们这样的人,一生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和数据和真理打交道,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向来不是他们所擅长。

  “我是念研究生的时候被国安特招过去的,所以履历完全真实,原本的任务只是监控项目进度,没想到碰到约翰逊,所以才会出手。”楚安铎站在甲板旁边查看鲨鱼驱逐剂的情况,却是微微一怔,随即飞快问道,“鲨鱼没有离开?”

  余景年和韩栋原本吓得够呛,此刻那点恐惧感跟着消失,他们低头往过去,只见血色海水中已经不见约翰逊的尸体,鲨鱼们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驱逐剂的影响,依旧在小艇周围翻腾。

  鲨鱼驱逐剂是一种以醋酸铜盐为主调制的化学药剂,用以模仿鲨鱼尸体的臭味,以驱散鲨鱼。楚安铎仔细观察着装鲨鱼驱逐剂的小瓶,又仔细嗅了嗅味道,脸色也跟着一白,“药剂被掉包了。”

  想到方才约翰逊那自告奋勇离开的举动,楚安铎皱紧了眉说道,“恐怕真正的药剂在约翰逊身上,他故意将药剂掉包,也是想借机杀我们。只是他对我没有起疑,加上想尽快离开这里。所以在发现驱逐剂被拿走后,才会听我的意见,用绳子离开,方才如果让他上了岸,恐怕我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这样的结论让韩栋和余景年都有些难以接受。他们毕竟是纯粹的科研人员,不曾面对过这样的弯弯绕绕,此时身处险境,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勾心斗角。

  “只能真的用绳子了。”楚安铎苦笑,“我是没有问题,不过我很怀疑你们俩的情况。”

  说这话的功夫,船舱里已经可以听到水声,小艇下沉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也许不用五分钟,整艘船就要沉到海底。

  楚安铎打开通讯设备,说明约翰逊“失足”落水,驱逐剂无效的事情,那边叫他们稍安勿躁,会想办法,但就连余景年也知道,他们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正是僵持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鸣叫,尖细的声音,仿佛是警告声。鲨鱼们明显沉静下来,五只背鳍相距不远,停止了对小艇的咬噬。

  余景年心头一动,朝声音来处望过去,只见一条鱼尾在海面上一闪而过,随即失去踪影。

  “飞廉!”他失声叫出来。

  (人鱼游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小艇附近,他的头露出海面,看向小艇,似乎在确认余景年的情况。人类血液的气味蔓延了整个海盗,让他躁动不安,直到看到余景年的脸才安下心来,还好,出事的不是他。飞廉暗暗放下心,开始集中精力对付鲨鱼们。)

  最初的惊喜之后,余景年担忧地看着飞廉,他似乎也能感觉的到人鱼瞬间的凝重,在距离小艇三米左右的地方,人鱼停了下来,随后又是一声悠扬的声响,仿佛夜晚对月嚎叫的狼。余景年猜测,这是人鱼的某种威慑,希望鲨鱼们知难而退。

  鲨鱼们似乎被人鱼明显的态度吓到了片刻,开始有序地退出了一点,然后很快他们意识到飞廉只是独自一个,再次肆无忌惮起来。他们放弃了小艇,开始朝飞廉形成包围的趋势。余景年吓得脸色惨白,他朝飞廉大吼,“快走!快走!”他害怕的手脚冰冷且颤抖,这瞬间心脏停跳的感觉余景年从来没有遇到过。

  韩栋看他情绪激动,赶快拉住他,连楚安铎都似乎被余景年吓了一跳,平静的表情在瞬间滑落。

  飞廉回眸看了余景年一眼,就像是之前他离开那个狭小水池的时候出现过的表情。那般的依依不舍,余景年瞬间就读懂了。

  “别!飞廉,飞廉!”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若不是韩栋拉住他,他可能真的要跳下水了。

  “景年,你冷静点,别太激动。”韩栋拉住余景年,一边劝着,一边心脏狂跳。

  很快,飞廉和鲨鱼们都沉下了水,海面上瞬间变成一片平静,海浪随着海风起起伏伏,打在不远处的海岸上,不过是十多米的距离,咫尺却也天涯。

  水面上很快涌起鲜红的血,余景年脚下发软,几乎跪在了倾斜的甲板上。此刻小艇倾斜的弧度已经很明显了。很快一条鲨鱼的尸体浮上水面,紧跟着还有两条鲨鱼疯狂的撕咬死去鲨鱼的肉。这般凶暴残忍的动物似乎对吃掉同类并没有太多的恶感。

  很快,飞廉也浮了上来。他的尾巴并没有以前灵活,却比鲨鱼有更敏捷的速度和动作,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条鲨鱼的后面,爪子袭向鲨鱼的背鳍。失去了背鳍的鲨鱼在水里会彻底失去平衡,飞廉似乎意识到这一点。

  一阵水花翻腾,又有血冒出来。

  余景年觉得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他趴在甲板的边缘,努力看过去,直到清澈的水底突然掠过一个白影。

  人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扑了过来,余景年被楚安铎瞬间拖走,下一刻,人鱼削掉了跳出水面,想咬住余景年的贪婪鲨鱼的尾巴。失去尾巴的鲨鱼痛苦的扭动了片刻,慢慢沉下水底。

  小截的尾巴出现在水面上,切面平和,看得出那爪子的锋利程度。

  人鱼朝余景年发出嘶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做那么危险的动作,随后他没有再扎入水中,而是浮在水面上,似乎在搜寻剩下那条鲨鱼的踪迹。

  人鱼身上的海水都是鲜红一片,余景年不知道他受没受伤,只是连船身上似乎都沾染着血腥。热带靠近陆地的浅海区域,蚊虫闻到血味而动,海面上一片狼藉。船体倾斜的越来越厉害,余景年不得不站到甲板上,整个船舱有一半已经浸满了海水。等到船舱的水满了,大概只需半分钟,小艇就会从礁石边缘滑落到海底。

  (飞廉靠在小艇身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体力消耗极大,没有彻底痊愈的伤口让他在水下的动作变得格外困难,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珊瑚礁下的巢穴,美美的睡上一觉。凭借着悍勇、飞快的出击和灵活的偷袭,他解决了四条鲨鱼,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遇到技巧绝佳的偷袭,总是显得蠢又笨拙。虽然飞廉也懂得,这不过是一点巧合和运气,鲨鱼们因为之前的甜点和巨大的游艇吸引了注意力,才使得他的袭击得逞。方才水底下的第一轮交锋,人鱼同样付出了左手上一道巨大伤痕的代价,他需要进食和休息。可是还有一个恼人的家伙没有解决,只要鲨鱼们在,余景年就很难安全。他有些后悔,早就该杀光这海域里的鲨鱼。

  最后一条鲨鱼即是最年长的,也是最狡猾的。飞廉能够闻到那家伙的味道,对方还没有立刻这片区域,他就躲在那些石头的后面,可是他此刻不敢轻易追击。复杂的地形让偷袭变得简单,他的尾巴再不能被咬了。)

  “你可以去看看,船底下有没有一个瓶子或者别的什么带盖子的东西,把盖子打开试试。”海水里的血迹慢慢散去,但飞廉周围仍然萦绕着更浓郁的红色。余景年感觉他或许受了伤,心里微微抽搐。

  飞廉没有回头,但很快潜下了水底。

  (带着零星恶臭的瓶子让飞廉觉得有点恶心,不过他还是打开了瓶盖,很快,藏在礁石后面的狡猾鲨鱼飞快离开,他今天已经美餐一顿,没必要为了过于危险的人鱼来忍受臭味。飞廉冲回海面,小艇几乎已经全部浸在水里。

  余景年全身湿透,看上去有些狼狈,飞廉急忙窜过去,将他抱住。)

  水面上,鲨鱼的尸体支离破碎,人鱼抱着年轻的人类学者,朝岸边游去。

  

  第19章 幽会

  

  冰冷的海水让余景年觉得手脚都变得沉重起来,可是人鱼的双臂紧紧揽着他的腰,飞快地朝岸边移动。小艇在身后发出喑哑的声音,慢慢砸向海底,海面上产生一个小小的漩涡,坠着余景年的腿,水鬼一般的将他拖进深海。

  人鱼和自然的逐力给飞廉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他要担负的不光是余景年的体重,还有小艇沉没所带来的惯性。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变得更疼了,飞廉咬着牙,奋力地摆着尾巴,没有痊愈的鱼尾很难如往常一般让人鱼在海中肆意,尤其是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

  感觉到人鱼的动作在变慢,余景年多少有些担心,随后他才注意到飞廉左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几乎是瞬间,余景年连自己还在海里都忘记了,喊声里带着责备,高分贝的声音给人鱼的耳朵带来了负担。飞廉的耳鳍颤了颤,头也不回的朝岸边游。

  几个起落,在余景年想要挣扎之前,他们终于接近了岸边。飞廉松开手,余景年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脚已经可以触碰到柔软的沙地。

  余景年愣了愣,下一刻,伸手拖着飞廉的手臂,竟就这样接着海水的浮力将人鱼拉上了岸。

  人鱼无辜地瞪着眼睛看他,飞廉有些困惑,他似乎不敢确定余景年此刻散发出来的情绪是不是生气。

  “伤的很厉害。”余景年皱着眉查看飞廉手臂上的伤口,喃喃着说,“也许需要缝针。”鲨鱼牙齿的尖利和咬合的力道都很惊人,余景年很迟疑,如果带飞廉回去缝针的话,雷欧的测试无可回避,只要被他们发现了一丁点有关飞廉智力水平的证据,飞廉所处的境地都会比眼下凶险一千倍。

  “哒哒……哒哒”感觉到伴侣艰难的抉择,飞廉用完好的右手轻轻碰了碰余景年的头发,随后小心翼翼地看他。他今早是很生余景年的气的,可是此刻他却反而有些心虚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了余景年。

  其实余景年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本就心疼飞廉尾巴上的伤,如今旧伤未愈,人鱼又为他添了新伤,那种恼怒和无力感实在不怎么好受。

  “别担心,会好的,会好的……”余景年轻声说着,却终究是不敢带飞廉回研究所。

  此刻,比人鱼的速度慢了不知多少倍的楚安铎背着呛了水的韩栋上了岸。两个人都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其他的都在刚落水的时候扒的精光。此刻,楚安铎大力喘着粗气,将韩栋放在地上,在他的胸口使劲按压几下,对方吐了口水,慢慢转醒。

  “好了好了,没事了。”楚安铎拍拍韩栋的脸,然后稍微检查一下,确定他没事,这才一头倒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了。

  余景年这才想起一起落水的同伴,忍不住有些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一声。飞廉坐在他旁边,右手扶着受伤的左手,沉默地打量着那两个人。

  韩栋他是认识的,除了余景年,他见得最多的人类无疑就是韩栋。而楚安铎他却没什么印象,毕竟对他来说,除了余景年,其他的人类都差不了太多。他们的颜色那么的单调,只有白色和黄色,嗅觉极其迟钝,身高和体型相差微小。飞廉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分辨彼此的。

  楚安铎休息了一会儿,总算有了力气,他歪头看了一眼正打量着他们的人鱼,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说,这人鱼也没雷欧说的那么危言耸听,至少咱们的飞廉看上去挺温顺的。”

  “他们很聪明,分得清善意和恶意。”余景年笑起来,伸手攥住飞廉的手,轻轻抚摸过去,飞廉朝他咧了咧嘴,表达了此刻愉快的心情。

  “他那是在笑?”楚安铎愣了愣,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他们不会这种表达方式吧。”

  余景年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他大概在模仿我们的表情。”

  “能够模仿表情和语言?聪明的动物啊。”楚安铎感叹了一句,他看到余景年紧张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我明白,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美国方面,因为对人鱼的研究时间较长,知识体系和经验都很完善,所以一直压着我们一头,且在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这其实对我们很不利。以雷欧目前对人鱼表现出来的兴趣来看,我觉得他最关心的还是塞壬的歌声。”

  “因为那意味着一种新的能源,新的武器,甚至新的战争。”韩栋接了过来,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又咳嗽了一声,揉揉胸口,才接着说道,“景年,我早就想提醒你,这次的研究不会那么简单,等到莉莉丝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搞不好两边的军方就会介入,到时候,他们很可能……”

  “别说了。”楚安铎突然开口,制止了韩栋的话。他看向飞廉,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韩栋,目光专注的让他有种对方也许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错觉。

  余景年感觉到飞廉瞬间握紧了他的手,那样恐怖的力道让他的手腕瞬间多了一抹青色。

  飞廉扫过韩栋,又重新看向余景年,鱼尾接着涌上来的海水将余景年的腰卷住,很快又松开。

  那瞬间,余景年甚至可以感觉到飞廉小腹下方的囊袋有瞬间的张开,某个器官探出头来,在他身上轻轻一蹭,又重新回去。

  飞廉在地上花了一个小圈,又画了一个大圈,一条直线从小圈里延伸出去一直穿过大圈。随即他抬起来,再看余景年一眼,回身朝海里挪了过去,很快消失不见。

  余景年愣了愣,低头看着那奇怪的涂鸦,随手抹掉了。

  三个人目送人鱼回到大海,竟是谁也没再说话。

  一分钟后,研究所里接应的人终于找到了他们。雷欧的脸色很难看,毕竟有一个人命丧鱼腹,更何况雷欧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

  “上帝啊。”瑟琳娜跟在雷欧身旁,听到这个消息捂住了嘴巴,眼里难得的噙着泪花。

  当天晚上,他们举行了一个短暂的仪式,算是给约翰逊的悼念。现下的环境,像样的葬礼都是奢侈。一来没有符合西方习俗的牧师,而来死者甚至没能留下遗骨。鲨鱼的尸体沉在水底,或许已经成了人鱼的美餐。

  事实证明,事情确实如此,录像上显示,回到海里的飞廉拖着一条鲨鱼,在一块空旷的海岸边上,把整条鲨鱼吃了个干净。

  入了夜,余景年躺在床上,想到之前在沙滩上,飞廉划着的图形,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他隐约猜到飞廉的意思,只是不能确定,更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