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狸/fox^^/小莫
大屏幕里,乐封彦继续说道:“你有那种力量,就好像太阳——”
“别看啦,再看人家也是直的,”吐槽主持用恶意的欢快说道,“不会捅你啦,还是找个拖把现实点,毕竟永远不会软。”
正巧这时,夏莲拿着杯红酒路过,和夏天打招呼。
她是个个头娇小的女孩儿,长发披肩,总是面带笑容,K区的,也是犯重罪进的杀戮秀。因为名字,老被公司扯着和夏天一起宣传,一去二来成了熟人。
夏天抬手和她打招呼,难得露出点笑容。
一个念头像阴影一样隐隐出现,开始扩散……
白林抓着酒杯,这很蠢,但他无法摆脱。
他想起在没多久以前,夏天在看电视剧时开过一个玩笑。他都不记得剧情了,好像就是两个人爱来爱去,这样那样上床的事。夏天有一次听迪迪滔滔不绝讲情节,大概就是一个人在偶然情况下睡了另一个人,后者很不爽之类的。他语气轻快地评论道:“那他再睡回去不就好了?”
当时还是白敬安的白林想,这人判断事情的方式真是简单粗暴。
但这一刻他想起夏天在床上的样子。
是第一次,但完全地配合,他进入时只是搂着他,脸埋在他胸口,叫都没叫一声。后来自己让他叫,他就叫给他听……他拉开夏天的手,去套弄他的阴茎,他就老实地只是抓住床单,任他折腾。
弄得狠了的时候夏天控制不住咬他,咬的只有一点疼,在努力控制,更像是情趣……
白林手无意识攥紧,现在回忆起来,他身体的一部分都感到难耐的渴望。
可在这样的时刻,坐在暖和的大厅,他又莫名地寒冷。大屏幕里乐封彦正在朝夏天说:“你去杀人或去当万人迷都资质一流!”
嘉宾秀发生那种事,夏天……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让自己快乐,能偿还一点什么的方式?
他曾很确定夏天喜欢,但……
认识夏天这么久,那人从未表现出对男人的兴趣,提也没提过。他偶尔说起过去,身边来来去去的也都是些女孩子。他对非自愿性行为那种事一直很反感,他会不惜代价弥补什么……
这太傻了,他应该理智一点,夏天不会这么干的,他不会为了这种事而跟他上床……但这一刻白林仍感到骨子里都在发冷。
屏幕里还在继续播采访,白林坐在那里,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夏天的声音。他正在和灰田说休息的事,拍摄结束了。
白林没回头,知道夏天现在的样子,穿着件简单的T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笑起来很好看,聚集了全世界的阳光。
想到那个可能性,白林只感到一阵怒火。
他到底是有多蠢?!
夏天朝他走过来,一把揽住白林的肩膀。
一团暖意突然裹住了他,他身体一僵,那人说道:“小白,我刚客串了一回我自己——”
白林闻到夏天衣服上赞助商沾的一点香水味,像刚刚剪过青草的味道。他熟悉这力量,也熟悉这人毫不介意地和他勾肩搭背,他在他的生命中是如此重要,把本来漆黑的世界都照亮了。
夏天朝他说道:“我发现那就是个恋爱剧,不过灰田说拍完后晚上就能回家了。”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顺了一下白林的头发,他躲了一下,夏天手仍碰到他的发丝,很温暖。
白林伸手挡开,夏天怔了一下。
白林没说话,这里到处是摄像头,说什么都不是时候,多做出任何的动作都能让媒体兴奋一番,进行各种发挥。
他尽量朝夏天微笑,表示没事。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他混乱不堪,无法清醒地思考。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灰田走过来和他打招呼,白林也朝她微笑,转头去确认下一步工作。
他感到夏天一直盯着他。
那天宣传片里白林就一个镜头,很快就拍完了,接着就一堆采访。
夏天一直在看他,白林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大脑在转动,思考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夏天从来不会思考很长时间。
在做一个采访时,那人径自走到镜头前,揽住白林的肩膀,朝记者微笑,说道:“借用一下。”
记者连同工作人员同时向他微笑,表示他想借什么就借什么。
白林没动,僵着身子被夏天揽着,心想这人可能会把他拽到休息室去,问清发生了什么。到时他会和他说清楚的,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是朋友——
夏天压根没耐心拽他去休息室,穿过走廊时,他看到一间杂物间的门,于是一把拉开,把白林拽了进去。
白林混乱地想这门应该是锁上的……接着他意识到,夏天现在几乎有开所有的门的权限,而且能设置最高级别隐藏,如果他不想,没人能找到他。
他不敢相信自己花了三秒钟才想起来,他脑子简直一片混乱。
夏天一把把他按在墙上,盯着他。
“怎么了?”他说。
白林僵在那里不动,过了好几秒钟才开口说话,那比他想象中要困难。
“你……”他说,“你不用这样的。”
夏天看着他,按着他的手仍很坚定,但眼神有点茫然。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白林说,“也不用还我任何东西。”
“什么?”夏天说。
他穿着件“辉煌”品牌的黑色大衣,头发被发型师折腾了一番,在后面随手扎成一小团,看上去那么无辜,又那么帅气,性感极了。
白林想碰碰他,很努力控制着不这么做。
“你不用……和我上床的,”白林说,“这太蠢了。我喜欢你,但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我保证,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是最好的兄弟,咱们会好好的。”
他语句清晰,觉得自己已恢复了冷静。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明白吗?”他说。
夏天看着他,突然伸手碰他的头发,白林退了一步,碰到柜子,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夏天停下动作。
白林盯着他,等待回应。
他想象过夏天的回应。
也许会有点不好意思,说他觉得上床是个好主意的。或者他只是会叹一口气走开,事后再回来找他,试图把情况厘清,到时白林会保证一切顺利,他必须……
夏天突然朝他走了一步,一手按在白林旁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吻他。
白林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保持距离,叫道:“夏天!”
可根本不管用,夏天吻他的头发,然后是面颊和唇角。“我没有。”他说,“我没有。”
白林挣扎了一下,可是没成功,他从来没有成功反抗过夏天。
那人的亲吻热烈、迫切而温柔,白林努力控制呼吸,试图站稳,一边说道:“别这样,我们回家去……唔……”
夏天亲吻他的嘴唇,舌头探进他的口腔,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努力才能站稳。夏天刚刚喝过酒,他想,挺烈的,回甘像是……草莓,很甜。
他知道这个人能带给他多大的快乐,这种记忆永远无法从大脑中擦除,并且同样是毁灭性的,让你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样子。
那人吻得更深,白林的手放在他腰上,指尖在发抖。他头晕目眩,无法自控地回吻。
白林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经撩。他在上城生活这么多年,限制级场面见多了,从来只觉得无聊而已,但现在却沉迷其中,觉得只要夏天能继续亲吻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人咬了他的舌尖,咬得有点重,白林颤抖了一下,揪着夏天的领子,一把把他推开,呼吸破碎,努力控制,但不确定自己的下一个动作是不是用力把他按到墙上。
夏天头发几乎全散下来了,刚才的撕扯中扣子开了三颗,他得意扬扬地朝他笑。嘴唇因为亲吻红润地泛着光泽,微微张开,白林想再一次亲上去,尝他唇齿间酒的味道,直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也看到夏天眼中的自己,灰色的眼瞳充满侵略性,但是努力压抑着,没有动。
“听着,我们回去以后谈。”他阴沉着脸说,“去把外面的活儿结了,我只要你知道……夏天!”
夏天再次吻他,一手拉扯他的衣服。白林挣扎了一下,那人把他压得更紧,他们太了解对方,总是知道彼此的意图。
而他已经硬了,真是他妈的毫无理智。
“停下来!”他说。
夏天已经扯开他的长裤,低头不断亲吻和舔吮他肩上的伤口,他特别着迷于这些旧伤。他膝盖探入白林的双腿之间,大腿抵着他的性器,不时摩擦,白林靠着墙,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站不直,觉得很脆弱。
夏天想要什么时他是无法阻止的,从来没办法。夏天要杀人,要上床,要毁灭世界,而自己最终都跟他一起干了,还干得欢天喜地。
夏天又去拉他的长裤,手顺着后腰向上,摸到一道长长的伤口。那人动作迫切又毫无章法,犬齿咬住他的肩膀,白林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一切如此地混乱、热烈、手足无措,心中巨大的情感满溢出来,无法控制,弄得整个人混乱不堪,丝毫没有理智可言。
白林在电视上看过不少的杂物间“游戏”,他从没有关心过,这是上城无数故作刺激的性游戏之一。
但现在他俩就在一个破杂物间里,自己长裤半褪,靠在墙上,夏天压着他,眼神充满侵略性,瞳孔放大,颜色变深,渴望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如果是假装,白林想,这简直是演技爆棚。
2.
可接着夏天静止了几秒,放下手,吸了口气,分开一点距离。
白林知道他想干嘛,他想要,想进入……想上他。他从来都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人。但他在努力控制,如同在嘉宾秀时一样,不想伤害到他一点。
“你……”白林说。他想说“我们把事情办完,回去再说”,想象中应该很冷静,可他声音低哑,充满情欲。
他尴尬地停下来,清清嗓子,准备接着说下去。可又说不准为什么一手仍死死揪着夏天的领子,好像不想结束这场缠绵。
他低下头,夏天已经勃起了,非常明显。
白林伸出手,抚摸那里,缓缓摩擦。夏天低着头,身体绷着,白林朝他走了一步,呼吸交错,夏天的发丝随着他的呼吸颤动。
他依然说不准为什么,拉开夏天的皮带,扯开拉链,手从长裤伸进去……也许只是想确定一下。那里已经完全勃起了,很热,大小可观,就是一个男人非常想要时的样子。
夏天抬头看他,双眼漆黑,像一只野生豹,骨子里的野性完全撩拨了起来,没有束缚,没有别人,近在咫尺。
白林心跳很快。
他从嘉宾秀后只和夏天做过两次,都是在上面,他没法想……在下面的事,想想就恐惧。但他知道就是现在了。
在这一眼之间,他们含糊地达成了某种共识。夏天再次凑过去亲吻他,这次动作缓慢,但充满张力,一举一动压抑着欲望。
白林谨慎地回吻,正在这时,夏天双手突然用力,把他抱起来,放在杂物间一处狭窄的装饰沿上。
白林半边身子悬着,裤子半扯了下来,感觉很暴露,他有点发抖,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到夏天从口袋里翻出一管润滑剂,目测是家里那款“战神定制”的小瓶装。
“你随身带这玩意儿?”白林说。
“我一直在找机会呢。”夏天说。和颇具侵略性的动作不同,他说话时拖着鼻音,下巴抵在白林的脖子上,还用鼻子蹭他的颈窝。
白林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傻。夏天和他一样,满脑子都想着在工作的间隙找一点点机会触碰对方。
夏天喜欢他,真的……真的很想要。
他看夏天按开瓶子,红色的液体流出来——这玩意儿都不用拧,真是方便快捷。他头抵在夏天肩上,心跳快得要命,但又莫名觉得喜悦,这情绪不可理解,不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