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仙保镖 第9章

作者:僖瓜团子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强强 玄幻灵异

谢开花从小任性,当然不肯白白到凡间去受罪,还是师父开了口,才勉强答应。花了几天时间学了许多凡间的事儿,他自诩聪明,以为手到擒来,谁知道遇到荆山,却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轻松得到了荆山的认可,他反而愈发患得患失。

谢开花又坐了片刻,想起自己答应荆山要回去操场和他一道,用力揉了揉鼻子,重新站起身出去。

外边阳光明媚得要命,灿烂得都能把他的眼睛刺痛。他就有点想家。家里总是云雾弥漫,即使再夸张的光芒,都柔和又温顺。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下来了。

谢开花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踱步走到操场。

张春已经不在了。这个脾气古怪、神经病一样的教官,大概是看荆山跑得认真,气也消了一点,回转他自己的部队去了。

哼。谢开花心想。迟早在这个张春身上弄几个恶作剧。

他走到台阶口,伸长脖子,想去看荆山跑步的身影——二十圈呢,这么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还没跑完。他刚刚往糖果里注入了一点儿仙力,能快速回复气力;等下硬塞也要叫荆山吃掉,免得他都爬不起来去吃饭。

可脖子伸得老长了,却还是看不到荆山。

难道荆山已经跑完了?这么快?要不要这样啊?

谢开花郁闷地收回视线,随便往边上的树荫底下扫了一圈——这一扫之下,却大吃一惊。

荆山正躺在那儿。

紧闭着眼睛、苍白着脸色、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儿。

一个身姿曼妙、乌发如云的女人,正覆在他身上。

第10章

谢开花一见之下,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情急之下,甚至不由自主地运起了缩地成寸之术,只一个踏步,就陡然出现在了荆山身旁。

那女人心有所感,抬起头来,一见到谢开花突兀出现的身形,眼睛骤然睁大,正要开口,却只觉下巴上传来一股翻天倒海般的力量,把她整个身体给硬生生地卷起来往后一抛——就腾云驾雾一般,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随即扑通一声,狠狠地落到了五百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哎哟!”她失声痛叫。

谢开花却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冷冷地又是一步跨出,后一步直接出现在女人身侧,伸脚毫不留情地踩住了女人的喉管。

她立刻涨红了脸,原本美艳动人的脸蛋,也变得有点点狰狞。

“大胆妖孽!”谢开花冷声喝道:“居然伤害荆山……你意欲何为!”

被他踩在脚下的,赫然正是开学时候带他们来学校的胡绵绵。

这会儿这位美女学姐再也没有半点那时的悠然风姿,只吓得魂飞魄散——谢开花怒极之下,再也没有克制自己体内元气,庞大的灵气从他身体里骤然翻滚而出,围绕着他的躯体形成腾龙之势,盘旋而上,龙头更是张嘴一呼一吸,发出一声清吟。

吟得胡绵绵体内五百年修炼的妖气全都开始上下翻涌,毫不听从指挥,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破体而出,把她烧成灰灰。

——只不过是灵气出体就有这样大的威势,胡绵绵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这样的人物,早已是传说里的传说;就算当今昆仑道场的掌教,在这样人的面前,也不过是个修练不成的小娃娃!

这谢开花到底是什么人物!

胡绵绵只想仰天长啸。要是早知道了,别说来迷昏荆山了,就是叫她出现在荆山身旁一百米,她也是不敢的……

心思电转之下,她一时间并没说话,再加上勉力压制下体内暴动的元气和血气,更是让她满嘴腥甜,只怕张嘴就要喷出一口精血出来。但谢开花哪里理会她的难处,见胡绵绵不开口,脚下就更猛一用力,踩得胡绵绵脆弱的颈骨咯吱作响。

胡绵绵再也克制不住,樱桃小嘴一张,一口灿红的鲜血就喷到了谢开花的裤腿——只见谢开花的裤子在鲜血下如冰雪般消融,直到露出肌肤,血珠才沿着脚踝渐渐滑落。

“我——我——”

胡绵绵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张俏脸涨到发紫:“谢——谢——”

谢开花眼神更冷地觑了她一眼,忽然又缩回了脚,胡绵绵立刻蜷起身体,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一边抬手捂住脖子。

她心神激荡之下,连人性都维持不住,头上倏然跳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臀上也是绽出一条火红色的巨大蓬松的尾巴。

谢开花哼了一声:“臭狐狸。”他本来就对狐狸没有好感。

胡绵绵只有苦笑。

谢开花又转回头去,赶到了荆山身边。荆山还僵直地在那边躺着,双眼紧闭,两扇长长的睫毛垂落下去,倒把他平时生硬的面部线条,衬得纤细柔和许多。

谢开花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给他把了个脉——知道他是被妖术所迷,幸好荆山体格强壮,除了晕迷,也没有别的事儿。

谢开花心下微微一松,想到自己方才暴怒,又不由有些赧然。他们神仙大多清心寡欲,他更是没心没肺惯了的,哪里料到竟然会有这样勃然大怒的时候。只是见到荆山人事不知地在那边躺着,他就觉得紧张又难过。

他轻轻摸了摸荆山的脸颊,只觉得指下温润如玉,很想再摸上一遍。

好在后边胡绵绵的咳嗽声把他的色狼行径给止住了。

谢开花整了整脸色,觉得自己比较凶悍了,又重新站起身,转头看向胡绵绵。

胡绵绵已经从地上爬坐起来。她满脸无奈的苦笑,眼中更是水波盈盈,一派梨花带雨的美人受惊模样,让人看了于心不忍。但她这种样子,好看千万倍的谢开花都不在意,更何况这只作恶的狐狸精。

谢开花寒声道:“我没有耐心陪你在这边耗着。说,你想对荆山做什么?!”

这句话说出口,就算谢开花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荆山一个八尺昂藏大汉,被他说得好像是饱受蹂躏的柔弱小女子一样。

胡绵绵咳嗽几声,也不敢隐瞒,低声道:“我是,我是昨日收到师父密令——”

原来她本来在建师念书,也不过是为了入世修行。修界本来人、妖混杂,这几百年来,修仙者更是隐匿山林,不问世事,许多妖精也就大胆来到凡间,混迹红尘,磨练一颗道心。

胡绵绵修炼五百年得成正果,兴致勃勃来了建师念书。谁知昨日久不闻消息的师尊却飞鸽传书,命她接近荆山,搜索一番。

搜索什么?师尊没说,胡绵绵也一头雾水。但总归奉了师命要遵行,碰巧今天看到荆山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就出手迷了荆山——本来荆山身上阳刚正气搅扰不休,等闲妖精不能靠近,也是胡绵绵运气,趁着荆山跑得疲倦,才一举得手。心里还暗喜呢。

哪个知道却冒出来谢开花这种变态。

“搜索?搜索什么?”谢开花居高临下地问。

胡绵绵也是破罐子破摔地耸耸肩:“我是真不知道。”

谢开花心里就觉得不好。胡绵绵一身妖气凝练纯净,倒是个修炼正统道术的妖精,师父恐怕也挺厉害。难道她的师父也听说了荆山身上的命玉?

但命玉纵然天地至宝,也只有道祖听说,这世上还有哪个能与道祖一般?

“我,我这就回去,和师父传信说荆山身上并没有特异的事物。我以道心发誓。”

胡绵绵看谢开花沉思,以为谢开花在想怎么收拾她呢,更是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慌忙做下保证,连师尊命令也顾不得了。

谢开花看看她,半晌哼一声,道:“总算你没有害人之心。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

“不会不会!绝不会的。”胡绵绵连忙摆手,表情要多正直就有多正直:“我们这一道,并不杀生……”

“嘴上说说罢了!”谢开花还是一张恶脸。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也看出来胡绵绵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杀人业力,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当下往旁边走过一步,指了指荆山道:“去把他唤醒!”

胡绵绵忙应了是,两腿颤颤地走到荆山身旁跪下,身躯渐渐伏下去——

谢开花眼睛倏地睁圆,一手伸出,隔空就拦住了胡绵绵。

搞什么!怎么唤醒荆山脸要凑这么近!鼻子都要碰一起了!

“你玩什么花样!”他心里有点难言的烦闷:“要你唤醒荆山,不是要你轻薄荆山!”

胡绵绵就尴尬地笑笑:“我往他身体里打入迷雾,需嘴对嘴吸出来,才不留半点痕迹、也不会对身体造成隐患……”

谢开花一听,哪里有这种道法的,更不肯信,气得小脸通红:“你当我三岁小孩骗呢!”

胡绵绵更尴尬了:“是真的。”

这项师门道法,她以前也施过几次,确实蛮——蛮特别的。但也胜在简单好用。

“不成不成!”谢开花只不肯让她去亲到荆山:“谁知道你要不要趁机吸取他的精元——”他把胡绵绵当成了聊斋志异里的那些美人妖怪:“你走!我来唤醒他就是了。”

不就是一门小小道法,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

胡绵绵也只好站起身。谢开花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的走吧。

胡绵绵得令,自然喜不自胜——她早就冷汗留了一背心了,赶紧地得回去换衣裳。但脚步一动,还是忍不住,终于小心翼翼问道:“小谢——学弟——前辈——难道是元神大成的地仙吗?”

谢开花没说话,只又挥了挥手。胡绵绵只好转身走了。

等到那只狐狸精走远,连背影也瞧不见了,谢开花才在荆山身边跪坐下来。

他看着荆山沉稳的面庞,禁不住嘀嘀咕咕地道:“真是只骚狐狸!所以说狐狸就没有什么好的。早知道当初就该震慑她一番。”一会儿又有些犯愁:“难道真的是觊觎命玉?这可怎么办?”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眼神禁不住地就溜到了荆山的嘴唇上。

胡绵绵说那迷雾要嘴对嘴地吸出来——

荆山的嘴唇很漂亮。薄薄的两片唇瓣,但水盈丰润,唇色动人,看着很像店里卖的水晶软糖。只不知道咬下去是不是也是一样甜蜜……

谢开花看得有些发怔,怔得有些脸红。但尽管如此,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一样,慢慢地往荆山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他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荆山的那两瓣软糖一样的嘴唇了。荆山的呼吸,还闷闷地扫到他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又有些恶作剧就要成功一样的古怪喜悦。

亲下去、亲下去。

谢开花的心里在大喊。

但还有另一股声音在对他说:“快打住!他是你朋友——他是男的!”

可男的又怎样?谢开花不服气地想,哪吒还和一只雄的小花妖搞在一块呢。他那天听到托塔李在师父那边抱怨。

再说,只是咬一口。轻轻地咬一口——

谢开花屏住呼吸,嘴唇终于就要碰到荆山的唇——

荆山却猛的睁开了眼睛。

当然。荆山当然要睁开眼睛。所有小说电影电视剧里面的这种桥段,对方肯定要睁开眼睛的。谢开花通晓了许多人间之事,却没有怎么看过电视节目,才会傻兮兮地以为他能偷吻成功。

于是现在他只能全身石化,两眼傻愣愣地对着荆山那双清澈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是荆山开的口。

“怎么了?”

三个字,就好像触动了谢开花身上的机关,他陡地动了——一下子就往后跳起来,又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张脸更是羞得红通通红通通,好像天边那两朵晚霞飘到了他的脸颊上面。

“我、我——”他很想说点什么解释,但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只能在那里张口结舌,像个傻子一样。

荆山其实也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自己跑得累了,一个没留神,好像脚下绊到了什么石头,身子就往下一倒摔到了地面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谢开花那双圆溜溜的可爱的眼睛。

现在谢开花那一脸又羞又恼的神色,更是叫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能撑着地面站起身,往谢开花那里走了两步,一边问:“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

谢开花心里面翻来覆去地诅咒胡绵绵那半吊子的法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施法不到位,才让荆山的魂魄冲破桎梏,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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