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啊可爱的兔牙啊
阿清把湿漉漉的小黄鸭接到手里，它还故意摆了阿清一脸水—— 惜羽，你这个鸟人，你等着！
待到惜羽从他那屋换好衣服，一副型男样子走出来的时候。小李子懵逼了，他就坐着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看电视，刚才进来的只有阿清和那只鸭子，现在惜羽一个大活人从他那屋走出来。
惜羽的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慵懒的往小李子身边一坐，“喊我回来打麻将吗？”
大福把一本《机械制图作业》扔惜羽面前，“我都帮你写了好几章作业了！”
一只小狐狸从午睡中醒来，乘着它那直升飞机一样的尾巴，落到那本作业上，好奇的歪着脑袋看着惜羽。
惜羽伸出手逗逗它，“阿清，又来新朋友了！”看看大福和小李子，一个很淡定的在看书，一个熟视无睹的在看电视，对着小神兽压根都不怕，跟着阿清练出来了啊~
狐狸爸爸和猫妈妈被上蹿下跳的小家伙们骚扰一夜，好不容易小家伙们消停睡着了，它们也才能合上眼睛休息一下。
那只小家伙保留了小猫的活泼，用小爪子扯着作业本。这是什么？好好玩的样子~
惜羽温柔的把小狐狸崽崽抱开。新学期作业，还有室友同学的汗水，要珍惜~
那小狐狸崽崽闻到味了，觉得惜羽身上鸟的气味，和粑粑每天早上带回来有翅膀的鱼好像啊~ 啊呜咬了一口……
“呀…… 痛……”惜羽一声叫，那小狐狸还不松口，怎么咬不动呀~
狐狸爸爸惊醒，赶紧从窝里飞出来，叼起调皮的狐狸崽崽，用它的语言“呜噜呜噜”的训斥着。
惜羽看看手上，几个糯米大的小牙印，也没有出血。
阿花从房里醒来，昨晚被狐狸爸爸请去当了半天保姆，也没睡好。出来发现惜羽大神掉马，那个开心。用灵力传话：狐狸吃鸡，没有问题。啊呸，不对，你不是小鸭子吗？
惜羽用灵力回敬道：滚……
这两大神的对话，狐狸爸爸可是听得懂的。它未修炼成人形，无法发音，但是可以用灵力说话。和两位大神赔着不是：真的对不起了！小孩子太淘气了！我们近期就搬走。
阿花：搬走干嘛？这里吃的喝的都有，小家伙们还有小鸭子可以玩~
惜羽一听狐狸爸爸要走，坚决表示不同意。被小家伙蹭了两下而已，他朱雀仙君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狐狸爸爸再三表示：真的打扰了，我们去意已决。孩子们越长大，做家长的越担心。这次是朱雀星君大神不记小妖过。万一跑出去伤到人类呢？
阿花：很多地方的森林都被砍伐了，栖居地越来越少，你们准备去哪里？
狐狸爸爸道：去北边吧！或许还有我们的活路。
阿清在厨房做饭，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惜羽晃到厨房，捡了个生番茄往嘴里吃，“你孩儿要回去了。”
阿清忙着在烧鯥鱼的翅膀和尾巴，“不是刚开实验课吗？怎么回去？”俩傻儿子大福和小李子不都挺爱学习的吗？
惜羽，“你的狐狸孩子们。” 大福和小李子这俩有奶就是娘的家伙……
阿清锅里声音大，没有听清，“啥？”
惜羽大声道，“狐狸们要搬家了！”
阿清赶紧关了煤气灶，擦净手，出了厨房。不是刚刚说好大家凑钱封阳台，然后和小狐狸们一起愉快的生活吗？怎么这下就要走了呢？
阿清和大福，还有小李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惜羽翻译着狐狸爸爸的话，“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包容和照顾，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但是小崽子们越来越调皮了，担心它们会不懂事骚扰到人类社区，而带来灾难。我们要去北山了，去一个人类不曾踏足的地方生活，后会有期。”
接下来还有一段话，和止水商量了一下，暂时就不翻译了：阿清小主人，我是被你美味的灵力吸引而来，很抱歉是这样的开始。半妖，对我们兽族而言，属于修炼的极佳补品。阴差阳错，我遇到了美丽的孩儿它妈妈。也是被热心的小主人悉心照顾，才能平安生下我这些宝宝。但是小主人，你要保护好自己，提防出没在人间的兽族们。
阿花用灵力和狐狸爸爸道：我们会好好保护阿清的，请放心。
狐狸爸爸最后鞠了一躬，对着阿清宿舍的几位同学，还有一旁变作猫的止水仙君：有二位仙君在，小妖就放心了。
阿清看的真真的，狐狸爸爸给阿花鞠躬，应该是感谢它帮忙看孩子吧。
大家吃了最后一顿饭，夜黑了，宿舍四位小伙伴在阳台挥别九尾狐一家。虽然很舍不得，小狐狸们那么可爱，但是听到狐狸爸爸说的灾难，也只能告别了。九尾爸爸用尾巴把猫窝裹得紧紧的。怕小狐狸乱飞，阿清还拆了床蚊帐，把窝盖上。
“我去送送他们。”惜羽在他们面前，化为一只通身红色羽毛的大鸟。鉴于小李子已经不怕这些东西了，一起上下铺睡了一年多了，这么铁的室友关系，无妨。
小李子惊掉了下巴，“卧槽！惜羽还真是个鸟人！” 难怪他能听懂狐狸的语言，难怪能大变活人。
阿清拍拍他傻儿子的脑袋，“你才知道！那小鸭子也是他~”
大福也拍拍他傻兄弟的脑袋，“多回来，不仅有好吃的，还可以涨知识！”
阿花趁他们几个互撩，偷偷从阳台边溜出去。
阿清可是用余光看到阿花从阳台跳下去，钻进灌木丛就不见了。想起它用虎啸维持狐狸崽崽秩序，想起在茉莉家镜子中阿花照出老虎的影子，想起和朱雀一起把他从仓库救出的大老虎。心中已经猜出个十有八九。
我可爱的阿花，其实，我并不怕老虎的~
夜，万籁俱寂，在很高很高，高到看上去靠近星星的位置，一只巨鸟在前开路，中间跟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它簇拥的尾巴里抱着一个篮子，后面跟着一只长着翅膀的大老虎。它们逆着温差，飞向天地的最北边。
北山一禺，终年苦寒，生长着各种远古留下来的动植物，也是九州大陆最后的一片未被人类文明进程染指的净土。祝，安好。
第二十七章
目送狐狸爸爸一家离去，宿舍瞬间安静下来。阿清和大福已经习惯抱着一两只小狐狸睡觉的日子了，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
三人坐在客厅沙发商量着，怎么和楼下阿姨交待。凑钱买只波斯猫吧，还有十只小崽子怎么办？
大福忽然一拍腿，“让惜羽变猫呀！他不是很会变吗？大不了我辛苦点，机械制图作业都给他做了得了。”
小李子，“还有那么多小猫怎么办？”
“对呀！家里不是还有个会变吗？”阿清从衣柜里把鼠屋抱出来，这些天为了躲避小狐狸崽子的骚扰，小火鼠求阿清把它放柜子里了。柜门是老式的，关的并不严实，小火鼠说它一点也不闷。每天吃饱了就呼呼大睡。
小火鼠被阿清抱出来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阿清轻轻揉了揉它的圆肚子，它翻了个身，嘴里还在说梦话，“花生……好吃…… 猫咪……啪……” 被他们吵醒后，眨巴大眼睛，“啥？”
三人面面相觑，小火鼠梦里的那个“啪”，是在干嘛？不过让老鼠变猫似乎有些勉强……
大福道，“不是还有草莓小姐吗？她不是会结榴莲吗？让它结十只小猫得了……”
阿清无比佩服大福的脑洞，“你要是让草莓小姐结出十只猫，我就服你了！”
大福还是很看好草莓小姐的，毕竟那些日子水果吃到撑，这次它也不会让他失望的。“不信我们打赌！”
阿清觉得不太可能，实在不行就和阿姨坦白，然后再给她买一只猫算了。“随便赌什么，你爸爸我奉陪。” 这傻儿子~
大福嘴角抽了抽，“要是草莓小姐结了十只猫，你喊我爸爸。”
阿清笑了笑，“我爸一个月给我两千，学费加生活费，我不介意双份父爱~”
小李子这个吃瓜群众当得很开心，反正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是要当叔叔的人。
阿清收拾收拾吃了晚饭的垃圾，本来想喊大福去倒垃圾的，结果那家伙，用作业本的纸搓了三支细长的圆柱，插在花盆的土里在拜草莓小姐，“草莓小姐，明天赐我们十只小猫咪吧，要白色的，阿门！”
“你爸爸我去倒垃圾了，门不关啊！”阿清对屋里喊了一声。
“还，阿门…… ”阿清一边下楼，一边手机查着：草莓原产于美洲，然后传到法国，1915年从俄罗斯传入中国。
好吧…… 看来大福并没有喊错，草莓小姐确实是个外国妹子……
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个人。仔细一看，那不是兽医院的那个美人医生吗？
阿清记得曾经在兽医院填过地址，医生还说可以来家访的，“医生，猫咪宝宝已经送走了啊。”
医生道，“我找你。”
阿清扔了手里的垃圾，拍拍手，“找我干嘛呀？我又没生病？” 就是我生病了，也不会看兽医啊……
“阿清，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句话还真是……
我是谁？
2017级机械2班，秦子清。一个立志考文科研究生的理科学渣，一个屡屡让爸爸失望偏偏又不想让他失望的乖儿砸，一个喜欢表哥渔场保安小哥哥还在思考表白方式的小透明。除了厨艺让自己满意，其它还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小菜鸟。
但是，我喜欢我这样一个勤劳勇敢的小学渣，小透明，小菜鸟……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阿清道。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对一个长者说‘你’很没有礼貌？”医生道。
“长者？”阿清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医生看上去最多比他大岁吧，怎么变成长者了？
只觉得周围腾起一阵白烟，楼下的灌木丛和垃圾桶越来越不清晰。
“阿清，你应该喊我姨。”
身体被什么东西缠住，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上面还有鳞片，蛇吗？
忽然想起前些时梦中的那条大蛇，还有不小心碰到医生手时冰冷的触感。每次都被老虎救了。如果老虎是阿花的话，现在阿花送九尾狐一家了，艾玛，这些真的落这东西手里了。
“您，要把我带哪里？”阿清小心的说着敬语，怕惹毛她。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白烟褪去，等周围看得清楚的时候，这不是那家宠物医院吗？
“医生，那个，您把我带医院来做什么呀？”
女医生又换上了白大褂，口袋上一红一蓝两支笔，又让阿清觉得亲切了一些。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兽医也是一样。就是她也是非人类，也是一个好的非人类吧……
“我不叫那个…… 我有名字，我叫烛阴。”烛阴走在前面。
医院夜间空无一人的走廊还是有些瘆人，阿清跟在她身后查手机，《山海经》之《海外北经》与《大荒北经》: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那么说，她是神，而且还是上古的神。在神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便给宿舍群里发了个短信，说遇到了熟人，晚些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你查清楚了吗？”烛阴的视力不只眼睛，她是神，阿清在她背后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您是神。” 阿清跟着烛阴进了电梯。之前几次来这个医院都是在一楼，但是不知道后面还有个电梯。
而且电梯停在五楼。
“我现在要巡视病房了。”烛阴说。
阿清跟在烛阴身后。每层楼各有几布置得很温馨的小隔间，有着各种动物。翅膀上绑着绷带的鸟，龟壳上有捆绑铁丝印的乌龟，患有皮肤病的狗，瞎了一只眼睛的猫，各种身上有破溃的鱼等等。还有的动物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比如鱼身上有翅膀，鸟长了人的脸。鉴于阿清接触过那类生物，所以并不奇怪。
“你难道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吗？”烛阴给有的食槽快空的笼子加着饲料。
“您是个好人。” 除了一楼是宠物门诊，上面四楼原来都收养着这些动物。开始还觉得她家收费贵，现在想来，烛阴都拿钱做公益了，也是应该的。
“原来我还有些香火钱，现在人们都只会拜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神了。我也只能出来自食其力靠开宠物医院赚钱了。”烛阴带阿清参观了一趟，就切入正题了，“我认识你母亲，你可以喊我祝姨。”
“您认识我母亲？”阿清小心的问。
“敖红玲。”
阿清心中一扇门被推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