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木屋
深邃的目光尖锐的盯着凤城翼,低沉的声音带着极力克制的怒气吐出:“讨厌我?嗯?”
凤城翼小小的身子一到床上赶紧准备滚下床,无奈凤城御早他一步将小小的身子压在身下。
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最后,同是骄傲的深紫色目眸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于是一大一小的眼睛对视着,最后小小的人儿再一次觉得委屈了,鼻子一酸泪水再也停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
凤城御轻微的叹气,头缓缓地低下,深深地吻住了流着泪水的目眸,随后一点一点的吻去已留出来的泪水。
突然起来的动作让凤城翼一愣,随后强烈的挪动身体。
“别动。”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告诉我为什么……讨厌?”
讨厌?凤城翼听到这词一愣,他何时说过讨厌了。
父亲,我讨厌死你了,讨厌死你了。
轻轻的脑袋被敲响了,刚才说过的话飘过脑海,原本怒视的深紫色目眸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哽咽的声音酷酷的溢出:“没有讨厌。”
没有吗?凤城御自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些许的安慰,没有讨厌却这般轻易地吐出讨厌,没有讨厌能这般轻易地吐出吗?还是我在你的心理根本就比不上这个女人,还是我仅仅,仅仅是你的父亲?是啊,本来就只是你的父亲。
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抚上凤城御带着自嘲和忧郁的深紫色目眸,凤城翼的内心飘过一丝的不安,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忧伤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这一丝的忧伤而感到难过?
“不要难过。”清醇的童音不似曾经的纯真,仿佛带着一股急促,仿佛带着一股不舍。
凤城御回神,深紫色的目眸染上许多的情绪,最后头再一次的低下,深深地抱住了身下的孩子,轻柔的声音慢慢的传出:“我之于你是什么?”
我之于你是什么?凤城翼一愣,嫣红的小嘴竟毫不犹豫的吐出:“父亲。”
父亲,仅仅是父亲?
“那么那个女人呢?”不是想跟那个女人比,只是心却下意识的想去比,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又来不及后悔,但是心却又复杂的想知道。
那个女人?凤城翼小小的脑袋一沉,竹溪姐姐之于他是什么?
曾经的一幕幕飘过脑海,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小朋友比较多,里面的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可是姐姐总是利用空余的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姐姐知道他喜欢看书,总是将自己的生活费节约下来,给他买书,姐姐知道她买的书已经无法达到他的需求了,还不停地打工满足他的需求,姐姐之于他是什么?泪轻轻的划过,哽咽的声音轻轻的溢出:“妈妈。”
是的,姐姐在他的眼里就是妈妈的感觉,那种暖暖的温柔,那种细心的照顾。
妈妈?凤城御知道凤城翼在乎这个女人,可是从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在乎,妈妈和父亲?同一个地位的吗?可是心却堵的难受。
“所以我们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吗?”
不要,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一样,深紫色的目眸慢慢的闭上,尽是这般害怕答案。
小小的身子再一次的僵住,为什么感觉到凤城御的身子竟然在颤抖,这般高傲的父亲,也会害怕吗?
白嫩的小手再一次的抚上凤城御紧闭的目眸,清醇的童音没有方才的哽咽,却是异常坚定的溢出:“不一样的,父亲和姐姐是不一样的。”
听到凤城翼的话,凤城御紧闭的目眸突地睁开,不一样,不一样是不是代表?
“怎么的不一样?”尽管可能会受伤,但是心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怎么的不一样?凤城翼并没有想过,在他的心理父亲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怎么的不一样呢?
小小的脑袋虽然想不出答案,但是清澈的声音却让凤城御得到意外的惊喜:“因为父亲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比的。”
任何人?深紫色的眼睛无声的询问。
同是深紫色的眼睛无声的回答:任何人。
“父亲,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一直窝在你怀里,需要你保护的孩子。”
凤城御一愣,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凤城翼的口中听到过这般冷静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疼着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不是他要的,突然之间想起了那天和父亲的对话,心里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到了那一天我真的原意为你编织金色的羽翼让你飞翔吗?不,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而折断你的羽翼。
心一颤,突然感觉全身冰冷,唇毫不犹豫的附上嫣红的小嘴。凤城翼一震,正欲开口,却在此时凤城御灵活的舌头诧然而入。
“这件事情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丢在了孤儿院里,在我们五岁的时候碰到了主人,相比于孤儿院里的辛酸,我和姐姐毫不犹豫的选择跟着主人离开,之后我们和一群同龄的孩子一起开始了严格的训练,训练的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到的,但是姐姐说只要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主人是个性子很冷的人,没有人能参的透他心中的想法,而且每次见我们时候总是带着面具,我想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在姐姐十八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哈佛,成为了总裁的同学,那只是个开始,作为接近总裁的第一步,当时的总裁只有十三岁。一年后,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她说她爱上了总裁,自那之后的十个月里我们彻底的失去了姐姐的消息,直到那年的十二月份,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她那时虚弱的说他为总裁生下了凤城家的继承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姐姐的消息了,我知道姐姐市怕联系我的时候被主人发现。
两年前,我突然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她说她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了总裁,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为了孩子的安全,至孩子生下之后就将她送走了,直到前几天她发现自己可能已经被主人发现了,但是将孩子送到父亲身边那是唯一可以保护孩子的方法,再说孩子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那是凤城家继承人的标志,我曾经问过姐姐,为什么不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送到总裁的身边,姐姐说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失去唯一可以远远看着孩子的机会。因为她知道以总裁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再让凤城家的孩子与姐姐见面。
总裁将孩子从孤儿院接走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姐姐,随后找到了孤儿院,可是晚了,于是主人要挟姐姐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接近孩子,接近总裁,姐姐拒绝了,就这样主人杀死了姐姐,因为一个不听话的棋子只会害了自己,在母爱的面前死亡并不可怕,我想姐姐是解脱了。
可是我的苦难才开始,主人知道总裁在派人调查姐姐,所以找了人整容来牵扯总裁的视线。
姐姐死了之后,主人就把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让姐姐尸骨难安,他要我来接近总裁和小翼,但是他知道因为我跟姐姐是双胞胎的关系,到时候很会出问题,恰巧在调查小翼的时候,查到了颜竹溪,于是事情开始有了转弯,主人认为颜竹溪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但是同样真正的颜竹溪也会是个麻烦,所以我开始了整容,为了给姐姐报仇,我必须让主人无法怀疑我。本来小翼不在主人的计划里,因为对主人而言小翼还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孩子,但是偏偏发生了那件死而复生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其实在接近碰到总裁的时候,我曾经想着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你,但是我害怕,害怕一旦你们无法相信我,那么我不但无法替姐姐报仇,而且也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对于我们这样生活在黑暗的人来说,死亡只是一种解脱,但是我不可以这么死,姐姐的仇没有报,何况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的守护孩子的。”
端木宁平静的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的诉说了一边,可是却没有人明白她心中的痛,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垂败感。
“竹溪姐姐死了吗?”清醇的声音冷冷的溢出,众人一惊,担心的看着凤城翼。俊美的小脸面无表情。
凤城御上前,将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小小人儿抱进怀里,低沉的声音轻柔的突出:“宝宝。”
凤城翼感受到了凤城御特有的气息,心情尽量让自己平静,但是心有着说不出的感情,为什么在听到端木静死的时候,心里会难过,甚至会替她感动不舍,为什么有一种想见见她的冲动。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一样。然而想到了竹溪姐姐,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端木宁一愣,没想到凤城翼会问的这么直接,她该怎么回答,可是不管她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是的,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杀死的。”
虽然杀颜竹溪并非她所愿,但是那个善良的女人确实是她杀死,为了让主人相信自己,为了找机会替姐姐报仇,她没有选择。
众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儿感到惊讶,从端木宁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之后,似乎颜竹溪被她所杀是预料中的事,但是凤城翼呢?颜竹溪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凤城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