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君归
“怎么欺负了?”苍斗山理直气壮,“不然修士界划分这么多修行境界是做什么?不光是为了指路,更多是为了保护低层阶修士。非要开打不可的话,挑战总得挑个软柿子捏是不是?”
微生竟无言以对,好半天憋了句:“那我呢,你觉得我该怎么打?”
“努力修炼,升到通天境,天下无敌,还有谁敢找你麻烦。”
说得好有道理,微生转头看向台下。施阳辉劣势渐显,越发显得后力不继。
“认输,行吗。”年轻人说。
施阳辉确实感觉身体不行了,手里的符箓也用得差不多,但是这时候认输,未免太过丢人,社里的兄弟几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少废话,要战便战!”施阳辉大吼一声,飞扑过来,剑气铺天盖地!
年轻人一蹭地面,轻松滑退,眼中露出困惑的情绪。
速度大降,心跳过快,身体肌肉明显散发着疲累的信号,短时间内却能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恢复正常人体力水平,这是为什么?
“请旅行者速战速决,避免发生对方急性心肌梗死,一旦对方死亡,根据《星际旅行者法律条例》,旅行者将受到如下惩罚……”旅行者不等哈铂念完,抬手食指一弹,小声念道:“武器341号,启动。”
磁场引力弹弓启动,尖锐的嗡鸣声大作,施阳辉胸口一闷,整个人翻滚着飞了出去。经弹弓这么一打,施阳辉浑身酸痛,半天爬都爬不起来。
观众嘘声一片,无想社的社员愣了半天,急哄哄地冲下场救人,最后发现施阳辉除了浑身无力爬不起来,点事没有。
旅行者悄悄看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使用时限,还剩本地时五小时二十分五十六秒,足够一天用了。
“一十七号,胜出!”
欢呼声响彻天地,旅行者活动了下筋骨,心想:一群愚昧的生物。
他向出口走去,临到出口时,哈铂忽然提醒:“提醒,左观众台第十七排第八列有人持续关注旅行者。请注意是否是因为刚才启动武器有破绽引起他人注意。”
“拟态力场开启正常,确认完毕。”旅行者暂时中断了与哈铂的联系,往哈铂所说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确实在看他。
没有表情。
他想了想,对那人的面部特征快照了一下,存入档案,档案名称呢……暂时命名为不明者吧。
档案传给星空之上的哈铂,哈铂迅速对其分析出了年龄特征,智力水平,基础身体状况,整理好能分析的一切。这份档案存入浩如星海的资料库,等旅行者离开这个世界后,哈铂会做出判断,决定是否把它当垃圾一样切碎扔掉。
旅行者走进黑乎乎的出口,那道目光消失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件小事。
至少现在如此。
“斗山,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苍斗山收回目光,“走吧,没什么看头了。”
微生别扭着不想走:“票都买了,再多看会呗。”
苍斗山挑眉:“你想下去打?那就再看一场。”
下一场不像施阳辉那样温吞似水,打的惊天动地,异常血腥暴力,输家打得骨断筋残,被抬着火速下去了。
苍斗山问微生:“还想下去打一架吗?”
“……不想了,不想了。”
微生出来的时候,神情很丧。
“臭什么脸呢,回去多赚些钱,不比打打杀杀自在。”
“那我修炼干什么?”
苍斗山敲了他一记:“修炼就是为了打打杀杀?你什么想法啊?”他语气一转,郑重地说:“你记住,修炼不是为了逞凶斗狠,也不是为了天下无敌,最终目的是为了超脱尘世,自由自在。”
“这世间太苦,所以只能自己救自己。”
微生焉焉的:“可我起码要学会自保吧?”
苍斗山无奈叹了口气:“既然你想跟人打架,不如就在这报个名,每个星期过来几天,跟武师打打,一样的。”
“还可以这样啊。”微生兴奋起来了一溜烟跑回去,片刻灰溜溜的回来:“好贵啊。”
苍斗山忍不住笑了:“不然呢,别人免费陪你打?”扯过他胳膊,“行了,我们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回去再取钱不就完了。”
微生咧嘴笑了:“知我者大少爷也。”
“净说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吧。”
“呃,等等,我还想买点东西……”
“你刚才怎么不买!”
壶仙居,胡了用藤条刚编好了一个篮子,没编好,形状扭曲地丑。他左看右看,觉得实在不好看,索性一把火烧了,手放在火焰上方烤火,暖烘烘。
烘舒服了,接着编篮子。
篮子底座大半编好的的时候,前厅传来一个人声:“有人吗?老板呢?”
胡了本想起来答应一声,忽然觉得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再仔细一回想,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正是之前他在糖水铺子碰上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胡了思考片刻,想起了胡小破,对了!让他出面不就好了吗!
他翻窗进了走廊,摸进疯女人的房间,胡小破很认真地趴在小案几上写字,疯女人同样端端正正的坐着,用树枝在沙盒上写字,写满了一沙盒就抖抖,字迹抹平接着写。
疯女人吃了大半个月的药,疯倒是不会疯了,还可以洗自己的衣服了,但经常安安静静的坐着,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仿佛活在只剩自己的世界。
胡小破就开始教她认字写字,做了一个沙盒让她写,她每天都要写很多。
胡了冲过去抓着胡小破的肩膀:“先别写了,快帮我个忙,帮我把前厅那个客人招呼走!”
胡小破懵懵懂懂:“怎么了?”
胡了张口结舌一阵,又听到那人在前厅嘀咕一句:“好生奇怪,门开着却没人,这位大书法家也太傲了吧?”
他压低声音:“我拉肚子要去上茅房,你帮我招呼了,我下午带你去吃烧烤,三根羊肉串,行不?”
胡小破一下子眼睛亮了:“好啊好啊!”他放下笔,刚起身又想起个问题,“我妈怎么办?”
“我上完茅房,替你看着。”
“哦,好。”胡小破放心的去了,留下胡了跟疯女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疯女人低下头,接着写字。
胡了觉得离开一会应该没事,站起来出门,翻窗回到院子,前厅胡小破响亮地回答:“他们上街买东西去了!”
“你父母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太大意了吧。”
胡小破愣了愣:“他们不是我爸妈。”
那人讶然:“不是你爸妈?”
胡小破琢磨了下:“我有个妈妈,她不喜欢见人,两个养爸爸,他们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旅行者的故事,参见我专栏的另一本《当年明月在》,从第六章 开始,旅行者即是王星回。原计划关于旅行者的故事是我的第三本,然而在存稿的时候写的异常吃力,被迫放弃了长篇计划改写成了短篇(写文生涯中最惨烈的失败)orz
如果你感觉很违和的话……对不起,旅行者在这篇文里戏份不算很多。
支线感情要开始了。
第45章 麻辣甜心休想逃
“你两个养爸爸还要多久才会回来?”
“不知道。”胡小破摇头,有些拘谨地问:“需要喝茶吗?”
赵无涯看看他,笑道:“不需要了,外面有卖红豆汤的。给,帮忙买一碗来尝尝吧,多出来的钱你顺便买个糖葫芦。”
胡小破把糖葫芦的钱拣了出去,说:“不要。”一溜烟出去了。赵无涯喝不住他,无奈笑笑,坐着等。
胡小破速度很快,红豆汤买回来了,还是新鲜热乎的。他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等苍斗山回来,顺便看看店里面,挂着些对联斗方扇面,均为样品,概不出售,布置得十分简单,倒显得有些空旷寥落了。
他忽然问:“那个陶钵呢?”
胡小破一愣:“什么陶钵?”
赵无涯指指多宝架上面:“那里应该有个陶钵,放在最上层,你知不知道放哪去了?”
胡小破摇头,赵无涯道:“你家里应该还有个伙计吧,他怎么没出来?”
“他拉肚子,上茅房。”
赵无涯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此刻,胡了真在茅房里蹲着,当然没脱裤子,心里无限苍凉。
这里不是非常臭,但还是臭,闻着恶心。
前厅的谈话他隐约能听到几分,他一心祈盼着掌柜的能早点回来,时间拖得越久心越焦灼。
他等得实在心焦,扯了茅房外一根狗尾巴草,一段段的扯它叶子,掐得碎碎的,满地乱扔。边扔边计数,数到三十七时,面前多了一双脚。
他傻乎乎抬头,赵无涯挑着眉笑:“原来你躲在这里。”
“哇!”胡了下意识地往后躲,脚后跟一时踩空,整个人顿时往后仰倒。
完了!他吓得几乎魂灵出窍。
身后就是茅坑,他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赵无涯露出一丝笑容,出手虚虚抓了他一把,把他拉住了。
只是“拉”住了,将坠未坠,倾斜到这个角度,他很难站稳,左右也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危如累卵。
胡了吓得牙齿打颤:“你,你……”
赵无涯玩味地看着他:“小伙计,你身上的气息有点不一般啊。”
胡了眼珠到处乱转,悲催地发现左右离他最近的只剩个赵无涯,完全没有借力的希望。
赵无涯手向下一顿,胡了顿时往下下降了几分,吓得他呜哇乱叫了半天,被赵无涯封住了嘴巴:“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好了我就拉你上来。”
胡了简直要哭出来,有只苍蝇不知怎么想的,钻进了他后衣领,爬来爬去痒痒的,想挠还没法动。
“你多大了?”
胡了不知道自己出生年月,胡乱报了个二十四。
赵无涯面色一冷:“胡说八道!”力道一松,臭气仿佛也顺势往上一腾,胡了呜哇乱叫:“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无涯一呵,拉着他缓缓斜上来:“你是邪修?”
胡了上下牙磕得咯咯作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