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良心
“她不仅想逼我退出比赛,还想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看来是知道你会在附近出现。”
郁谨微微一笑:“是啊,她的眼睛在我附近。”
“幸好我有准备。”郁谨唤了一声,一只老鼠蹿了出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所有尸体了。”
他带去的那只小老鼠,本意是在丁鹤被困时为他解围,最后却帮了自己一把。老鼠咬过骑士尸体之后,又咬破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血混入骑士的身体之内。
骑士以另一种方式复活而来,受郁谨的命令攻击他本身。
情况紧急,郁谨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洗脱自己的嫌疑。虽说他也不是打不过,但研究还没有完成,他不想受到太多干扰。
骑士本来就受他的控制,他随时可以让他停下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原本红肿的皮肤纷纷蜕落,又生成更为细嫩的皮肤。丁鹤看着裸露在面前的白皙肌肤,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但我确实被吓到了。”
郁谨知道自己又自作主张,让丁鹤担心了,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旁边,才敢这么做。”
虽然并不明显,但这应当被算作撒娇。
“你没事就好。”丁鹤一向清楚他的性格,知道自己限制不住他,只能小心地在旁边护着,“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先跟我商量。”
“今天来不及,我以后会先告诉你。”郁谨知道他没生气,还是亲昵地蹭蹭他的脸,当作安慰。
赛场上的事还没完全解决,丁鹤不得不先行离开。
郁谨重新戴好面具,换了套衣服,才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今天用的原料和之前有所不同,是昨天从红肿的皮肤下收集到的血液。
他熟练地把药水混合完毕,倒在死老鼠身上。
老鼠身上伤口迅速愈合,睁开一双赤红的双眼。
“咬穿这块石头。”
老鼠直直冲向石块,利齿将石块分割成平滑的两半。
看来他成功了,重生的老鼠已经不是普通的老鼠了。
第94章 魔王降生(五)
郁谨心中大致有了想法,将老鼠关进笼子,没戴手套,拿着只怀表,走出实验室。
妮娜正在空地上种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您怎么现在出来了?”
郁谨两只手伸到阳光下:“晒太阳。”
白嫩的皮肤开始发红起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妮娜惊惶地找布料帮他罩上,却被他拦住,反听他提问:“你种的是什么花?”
妮娜迷茫地回头看看:“还没有决定,我只是觉得,周围都是枯木太过冷清了。如果殿下不希望的话,我马上停手。”
“别种了,这片地被我浇过药水,长不出植物。”
妮娜失落地低下头,缓缓把刚挖好的坑洞填上。
“你如果喜欢花,可以从外面带进来摆着。”郁谨看手上皮肤晒得差不多了,把手拢进袖子里,转身准备回实验室,留下一脸惊喜的妮娜。
长时间的日照留给皮肤的灼痛感经久不消,红肿的皮肤似乎开始起皱蜕皮。
郁谨分别割破左手手背和手臂上没被灼伤的地方,将两种地方的血分别收好,再把左手手背的红疹处理好,单独收集了一罐血。
他给三罐血贴好标签,又回到室外去晒太阳。
妮娜正抱着一束花走进来,见到他怔怔问:“您怎么又出来了。”
郁谨看看她怀里的花,上扬的语调微带嘲讽:“你很喜欢花?”
“看到美好的东西心情总会愉快一些。”妮娜后知后觉地看向怀里的花,“您……您不喜欢花吗?”
郁谨淡淡点头:“你不要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整个宫殿里哪有他看不见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把花扔掉。
“可是您刚刚说我可以把花摆进来。”
“你可以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妮娜只能垂头丧气地去把花处理掉。
郁谨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低声道:“我对百合花过敏。”
妮娜双眼一亮:“那如果不是百合花,是不是别的花就可以!”
郁谨挥挥手随她去了,等她把花扔掉后,从百合花束中找到两朵隐藏的桑法花,冷笑一声,两指一掐,将花束烧成灰烬
他又回到了阳光下,继续晒着两只手。
右手手背尚且没经过处理,疼痛感比左手要强得多,痛中混合着痒,如果去抠,就会发现皮肤已经溃烂,流出令人生厌的脓水。
郁谨嫌恶地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就转头去看旁边的风景。
他记着时,确认第二次日照的时间超过第一次,且左手的严重程度也超过了上一次。
一种痒麻的感觉取代了疼痛感,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以下慢慢生成。
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背,轻轻抖了抖,原本的皮肤已经化作一张干瘪褶皱的表皮,一抖便落到地上。
新生的肌肤依旧娇嫩白皙。
郁谨微微勾起唇角,回到实验室分别在左右手手背手臂上都划了口子,又把左手的伤口处理好再取血,装了好几个罐子。
他用这些血分别兑好药水,用在同一窝老鼠身上,测试他们的能力。
无论血液来自手臂还是手背,只要身上存在灼伤的痕迹,老鼠的能力都会较普通有所提高。而灼烧越严重,老鼠的能力也会越强。
而用药将伤口处理好后,血液所能够传递的能量又恢复了正常。只有皮肤自行脱落后的能力可以保存下去。
也就是说,日照可以暂时提高他的能力,但只有坚持到脱完皮,才能永久地获得能力。
他试着驱使了一下血刀,反应速度和力道似乎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武器也使用得更加得心应手。
简直就像重生一样。只有经历了死亡,才能更加强大。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必须要在阳光下“死”一遍。
郁谨慢条斯理地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一道道疤痕横在雪白柔韧的手臂上,令人心生不忍,他却浑然不觉,只嫌弃伤口太丑,疤痕消除得不能更快一些。
到底还是失血过多,他起身后有些头晕,早早离开实验室,吃了药便准备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有人摸他的脸。郁谨本能地抓住来人的手,警惕地睁开眼。
丁鹤反握住他的手,低声询问:“你又拿自己做实验了?”
郁谨没有回答,只是环住他的脖颈,迷迷蒙蒙地道:“我困了,陪我睡觉。”
丁鹤虽然陪他躺下,语气却格外坚决:“妮娜说你今天自己去晒太阳了,为什么?”
郁谨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我必须去晒,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制造出血族。”
丁鹤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臂上未能完全消除的伤疤,把他的手抓回来,塞进怀里:“我宁愿你永远别完成任务。”
郁谨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抵在他胸前,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扣:“我有分寸。”
他的手指轻柔地在丁鹤胸口画着圈:“只要等被晒伤的皮自己脱掉,我就能慢慢变强。我并不会因此死去,而你也能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我,这样不好吗?”
“但你会很痛苦。”丁鹤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的动作影响自己的思绪。
“这是我必须承担的。”郁谨看没办法蒙混过关,坦然地直视着丁鹤,“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必须完成主神的考验。”
丁鹤低声道:“我现在开始后悔把你卷进来了。”
如果能一直把你纳入我的保护之下就好了。就算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到,只要你能无忧无虑地活在我的世界里,我就已经满足。
“可是我不希望这样。”郁谨轻轻道,“我希望能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去承担那些事。”
他把头拱进丁鹤怀里,腿在他身上乱蹭,语气放软:“你现在要始乱终弃吗?”
丁鹤被他蹭得身上一顿燥热,只能把人按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出去就把主神空间端了。”
郁谨知道他不会生自己的气,下身蹭得更欢快了:“等这个世界结束我们就一起去。”
他勾住丁鹤的脖子,又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你遇到有人送百合花给你,不要拒绝,记得带给我。”
***
郁谨一早起床,只看到妮娜一个人在忙前忙后,随口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妮娜愁眉苦脸:“好像很多人都生病了。”
郁谨心中一动:“是瘟疫吗?”
妮娜摇头说是不知,抱着一束花,探询地看着郁谨:“殿下,需要我把花摆进卧室吗?”
郁谨扫了一眼花束,懒懒点头。
妮娜把花摆好,他却决定要出门了。
“您今天这么早就出门?”
郁谨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问:“你不希望这样?”
妮娜迷茫摇头:“不,只是有点惊讶,您平常不会这么早出门。”
“等我回来,花是不是就谢了。”
妮娜神色失落:“是啊,今天的花算是白摆了。”
郁谨意有所指:“春天的时候,总是有各式各样的花。”
郁谨就算不待在实验室,想去的地方也很有限。
他去了诊所。
整片大陆仍旧受瘟疫的折磨,医生和神父们只能暂时缓解病痛,却无法完全解决病症。
王国内已经在计划着将所有得病的人运到专门的村庄,让他们自生自灭。
他到诊所的时候,看到医生正把一对少年轰出门。
其中年纪更小的少年紧紧裹着斗篷,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明显溃烂。
年纪更大的似乎是他哥哥,在请求医生的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