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会下棋
两人隔着武器对视,孔阙身上所有帝初熟悉的温柔特制全部消失,身上只剩属于大妖的危险。
炙热的力量一点点扭曲空气,孔阙居高临下地看着略比他矮一筹的帝初,终于收起了他的小心翼翼,声音依然嘶哑:“我选赢……我不会失去你。”
帝初勾唇:“是吗?”说完突然变招。
孔阙立刻迎击,行动间再不见丝毫迟疑。
砰砰砰砰!
武器相击声不停响起,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枯木林上力量纠缠狂卷,中心处隐约有两道人影不停交汇又错开,云层压低,天上似有雷鸣。
唰。
刀气割开白色的衬衣,再次留下一抹血痕。
帝初眉头紧皱,回头看孔阙时却又冷漠了表情,说道:“孔阙,马上就要下雨了,水克火,你确定你能赢我?”
孔阙抹掉脸颊上溅到的一点血迹,看着他隐在夜色中的瘦削身影,没有接话。
他当然想赢,但他找不到在不伤到帝初的情况下赢下这场比斗的方法。
“这样下去,你输定了。”帝初用手指抹掉刀刃上的血,指尖冰凉,凉到觉得这血液似乎烫进了他的心里,烫上了他的眼眶,“输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孔阙握着剑的手猛地收紧,身上的威压又重了一层,身影突然消失在半空,然后出现在帝初身后,剑尖对准他背心,带着全部的力量凌厉攻下。
“我会赢。”所以别哭。
帝初刚刚化形没多久,又处在没有元气的SV星球,实力根本没回到巅峰,孔阙这突然的全力一击他完全没法避。
不过他也没想着避,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在这个攻击过来时终于松动,他几乎是喜悦地迎了这一击,感受着剑尖划破背部皮肤的痛感,眼眸深处亮起了光。
“你只有这种实力吗?”他一点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转身提刀朝着身后似乎正愣住的孔阙再次攻去。
孔阙迅速回神,视线扫到自己剑上的血迹,表情绷紧,边稳稳挡住帝初攻的这一下,边看向帝初带着喜悦的眼睛,心脏一颤,没有接话,握着剑的手用力得指尖发白,身上力量再次大震。
……
刚刚化形的帝初根本不是使出全力的孔阙的对手,没过一会,他身上的伤就变得比孔阙还多了。
血腥味挑动着神经,孔阙在又一次差点伤到帝初时,终于忍不住剑尖一变,改为用手去抓他的肩膀,喊道:“帝初,认输!”
他虽然现在实力比帝初强一些,但却也没法快速地和帝初决出胜负,继续这么打下去,他能赢是能赢,但帝初肯定会重伤!
他没想到帝初的决心会这么大,简直是把这场战斗当生死局在打!
帝初不理他,躲开他的手,趁机攻他命脉。
孔阙立刻退远,看着浑身是血的帝初,手掌紧了又松,终于用了杀招。
空气灼热,雷云翻滚。
帝初突然看了头顶一眼,攻势越发不要命。
孔阙猜他是想用拖延战术,拖到大雨落下来削弱自己的实力,继续用不要命的打法和自己死磕,只觉得有一团火烧过心脏,窜到了大脑,把他脑中藏着的所有乱七八糟想法烧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了愤怒……和想赢的念头。
“我守你千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危险冰冷,满含怒意,“……就是让你这样自伤的吗!”
帝初攻势一顿,继续前冲。
孔阙怒极,眼神彻底冷下:“帝初……是我太惯着你了。”
火焰大盛,隐有凤鸣在天际响起。
帝初表情一变,身上紫气蒸腾,兽影慢慢显现。
火红的大鸟浴火而出,翅膀轻轻一扇,带着雷霆之威朝着帝初俯冲而去,一爪抓散帝初身上刚刚形成的兽影,精准地把帝初连人带刀一起按到地上,锋利的爪尖对准心脏。
“你输了。”
威压铺天盖地,轰隆一声雷响,酝酿了几个小时的大雨终于倾盆落下,却在接近火鸟时,被炙热的力量无声蒸发。
帝初被压得闷哼一声,身上的力量被狂猛冲来的炙热力量压散,大脑有片刻的眩晕。他低咳一声仰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火红大鸟,视线扫过他华丽的羽毛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血红双眸,手指一松,紫色大刀消散在空气里。
“你赢了。”他干脆认输,按住身上的鸟爪,用着平时那惯用的平静语气说道,“我是你的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火鸟的眼神一凝,然后越发暗沉,高昂的鸟头试探着低下。
帝初朝他伸手,予取予求的姿势:“孔阙大人,你想对手下败将帝初小妖,做些什么?”
单纯的火鸟大人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撩拨,身周缠绕的威压一散,满含愤怒的眼睛呆滞。
帝初从略有松动的鸟爪下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僵住的鸟头,扯他的鸟毛:“成功征服配偶的雄鸟,会对伴侣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绑回窝,然后……
火焰再次大盛,火鸟的爪子挪开,猛地低头叼住他今天的战利品,振翅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帝初温顺地被他叼着,余光隐约看到火鸟那漂亮的尾羽展开翘起了一瞬,愣了一下,笑了。
“孔阙大人。”他捂住丹田,和养在丹田内神木枝上的老师说了句对不起,开始利用鸿蒙清气治疗身上的伤口,“我刚刚化形,体力不好,你……轻一点。”
轰。
火鸟炸成火球,火烧屁股一般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第91章
一阵风过, 守在基地大门口的军人和司员们揉了揉眼睛,疑惑望天。
“奇怪了, 这雨下得跟泼水似的, 怎么还能刮暖风?”
“这下的不是雨,是开水吧, 好烫。”
“果然是高危星球, 下的雨居然是热的, 会把人烫熟的吧。”
恰好有一个司员开着悬浮车回来,下车后淋了几点雨, 闻言满脸莫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雨怎么可能是烫的, 你们是不是傻。”
守门的几人立刻回怼, 边怼边去摸雨水, 想印证自己的话,结果却触到了一手湿冷。
嗯?怎么又不热了?
……
基地内, 孔阙抱着帝初如一道暖风般卷过走廊,回房重重关上了门。
“先治伤。”孔阙关好房门后立刻去剥帝初的衣服, 手有点抖,眼有点飘, 脑子有点麻。
帝初任他动作,垂眼看着他解半天都没能解开自己衣服的手, 身上力量涌动, 沾满血迹的衣服消失, 露出下面已经一点伤口都没有了的身体。
青年偏瘦但因为附着一层薄薄肌肉而显得十分漂亮结实的身体露了出来。
孔阙的手僵住了。
帝初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说道:“伤已经治好了,你想做什么,随时可以开始。”
孔阙的呼吸立刻乱了,视线往下,扫过他瘦削的胸膛和能看到腹肌轮廓的劲瘦腰肢,再往下,是……他强迫自己抬起眼把视线定在帝初的脸上,喉结滚动:“帝初,你……不后悔?”
他不傻,帝初今天闹这一出,为的是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这份感情不止他一个人在努力,帝初在用行动告诉他,他的感情从来不卑微,在感情方面,两人是平等的。
“为什么要后悔?”帝初反问,抬手摸上他沾血的衬衣,果然发现下面的伤口已经被火焰愈合,眼神变缓,“孔阙,我是你用实力征服回来的伴侣,我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抬眼,对上孔阙的视线,手指解开了他的一颗衬衣纽扣:“你也不能给我后悔的机会。”
孔阙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腰,掌心火热,把他往前带了带。
帝初顺从靠近,与他身体相贴,手指在他的衬衣领上划多,用平静如常的表情和语气,说着撩拨人心的话:“你不能让我后悔,同样的,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你不愿动的话,我来?”说着反手揽住了他的腰,反客为主的意味十分明显。
混杂着草木气息的暖香铺天盖地包裹而来,孔阙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在雄性本能地驱使下,霸道地按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力量把他牢牢锁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死死按住他的后腰将他贴在自己身上,低头咬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话语低沉:“你说过,让我用胜利者的眼神看你。”
帝初仰头,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嗯。”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身体突然腾空,之后被压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帝初抬眼,看向压下来的孔阙,正对上他压迫感十足的眼神。
“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征服你。”
……
……
第二天下午,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帝初悠悠转醒,坐起身靠到床上,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斑驳痕迹,感应了一下热度不同往常的丹田,抬手按住额头。
昨晚……很热。
伴侣的力量为火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那种身体又热又软,想流汗却已经没汗可流,灵魂仿佛都要被对方卷进火焰里的失控感觉,实在是太过霸道。
孔阙说到做到,确实他让深刻明白了昨晚到底是谁在征服自己。
做的过程还是不错的,就是结果不太好,感觉再做两次,丹田里的内丹会直接化掉,而且孔阙太过不依不饶了些,像是已经疯了……
咔哒。
房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他收拢思绪,抬眼看去。
孔阙推着一辆餐车进来,见他醒着,表情短暂心虚空白后,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稳重大方成熟……反正看着很淡定很有一家之主风范的笑容来,关门后看似自然实则急切地丢掉餐车大步来到床边,以前的小心翼翼全部喂了狗,低头对准他的脸就是一个吻,然后把还愣着的人抱到怀里,手从后背一路往下摸到后腰,轻轻揉捏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喊我?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问得很温柔体贴,一副成熟恋人的模样,就是手很不规矩,揉着揉着就开始往下了。
帝初眯眼,侧头看他的脸。
“婚礼定在六月怎么样?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孔阙突然来了个话题大跳跃,手顺势往下摸了摸,确定没有红肿,感应到帝初身体的轻颤,心里一荡,又忙压下禽兽之心,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脊背算是安抚,眼神被那白皙的皮肤晃了晃,没忍住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已经和大哥商量过了,六月虽然急了点,但现在抓紧安排的话,婚礼准备还是来得及的。”
帝初看着他容光焕发帅得仿佛在发光的脸,努力忽略在身上作乱的手,问道:“婚礼?”
“嗯,我们……我们都这样了,婚礼得尽快补上才行。”孔阙内心里其实是个老古板,松松把他圈在怀里,温柔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时不时吻一下他的耳朵或者侧脸,不含情欲,动作间全是对待珍宝般的珍惜喜爱,“我不想轻待了你。”
帝初一点都不在意什么轻待不轻待的,被摸得身体发软,大脑有些混沌,抬手抱上他的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六月了。”
“放心,来得及准备的。”孔阙与他耳鬓厮磨,如果此时是原形,他估计还会忍不住给帝初整理毛发,“你想要盛大一点的婚礼,还是温馨一点的婚礼?这个都依你,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办什么样的。”
婚礼吗?
帝初脑补了一下自己和孔阙穿喜服的样子,看着孔阙温柔的侧脸,搂紧了他的腰。
孔阙这副外貌,穿大红色的喜服应该很好看……
感受到他的拥抱,孔阙心里发软,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道:“帝初,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对不起,我太不成熟,对我们的感情表现得太畏首畏尾,让你不安了,我会学着更成熟一点,你……”
抱着他腰的手突然松开,靠着他的身体也彻底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