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发浸酒
定睛一看却见面前站了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这人好像突然间就出现在那里了,无声无息,要不是他在说话,小茹都未必能发现他。
“麻烦帮我开一间房。”
小茹愣了愣,这才发现男人身上还挂着一个人,对方头低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正紧闭双眼。
“要、要标间还是大床?”
“大床吧。”庄随说,反正只有陆望知需要躺下。
小茹连忙定神在电脑上操作:“先生您的身份证。”
庄随掏出来给她,往陆望知身上摸的时候却没摸着,小茹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庄随微微一笑,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小茹精神一阵恍惚,没再索要陆望知的身份证,登记了庄随的之后便给他们开了房。
庄随进了房间后将陆望知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开了窗。蛋散扑腾着飞进来,又咕咕咕地开始催他。
“你怎么比我还急?”庄随莫名其妙,走过去在床边半蹲下。
他伸出手虚放在陆望知脖子的伤口上方,掌心金光浮现,正要从伤口处引出所有毒素,结果蛋散翅膀扇过来拍飞了他的手。
“……”庄随不可思议地看着它,“你要造反吗?”
蛋散:“咕咕咕咕嘎!”
庄随轻轻挑眉:“你说什么?你想让我学学古代人,用嘴吸出毒素??我费这种劲干什么,直接引出来不是更方便?”
蛋散焦急地原地起舞,总之就是不让他伸手过去,庄随被它打了几次,隐隐有了把它丢掉的冲动。
“行吧,有这功夫他都好了。”最后无奈之下庄随只得低头凑近陆望知。
本来他只是觉得蛋散的要求奇怪,并没有多想,但当他凑到陆望知脖子旁时,细微的血腥味和魂气一同卷进他鼻子,他心口微微一跳,不知怎么的就看着那伤口上的红痕发怔。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一样,久远的迷雾被风吹开了一角。
庄随鬼使神差地低头含住那伤口。
除了魂气,血腥之中似乎还有什么更深的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扣动了他的心弦。
微微的金色光晕自他唇间亮起,他的额角、脖子、甚至手背上隐约现出一层淡淡的纹路。纹路流畅,气势逼人,随着光芒漫延到陆望知脖子上。
陆望知有些发青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身上因和银钩蛟战斗而消耗的灵力也在急速恢复。
他无意识地半睁开眼,伸手摸索着去够庄随的脖子,结果一错手拽住了庄随的衣领,竟把他领口的扣子拽掉了一个。
“!”庄随连忙伸手撑着床边才没倒下去,他半抬起头看陆望知,见他眼皮半开半合,便轻声试探道:“醒了?”
陆望知却好像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视线流连在他脸上,意识似乎还是很模糊:“这花纹……真好看……”他边说边伸出手指去摸庄随额边的金纹,顺着纹路一点点往下摸,最后停在了庄随的嘴角。
金纹消失在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里,陆望知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指尖用力,顶开了庄随的唇。
“怎么没有了?你藏进嘴里了吗?”
庄随:“……”
这银钩蛟毒发作起来全都是这种路子的吗?他今天第二次被这人调戏了……
庄随相当无奈,刚要把陆望知的手拿开,不料面前一暗,某人微微抬起头,张嘴咬在他唇上。
暖意从相接的唇间冲进两人的四肢百骸,似有一股同源的力量在两人的胸腔中震鸣。
陆望知微微喟叹一声,呢喃道:“……嘴里也没有啊。”
他说完便松开勾着庄随的手,往后倒回床上,眼皮落下时睫毛轻颤,呼吸平缓,却是彻底睡了。
留下庄随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定在那里好半分钟。
许久之后他才惊醒一般猛然站起身,转头瞪着蛋散。
“你故意让我这么干的?”
蛋散偏头看他,没再咕咕乱叫,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并不确切知道。
庄随平复了好一会,身上的金纹才消了下去。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熟睡的陆望知,下意识摸着嘴唇来回踱步。经过窗边时正好看见几个趴在外面顶着玻璃幕墙的鬼差,他们瑟缩着探头探脑的,一脸窥见秘密的表情。
庄随:“……”
鬼差们见他神色不对,顿时作鸟兽散,没再顶着这楼层的玻璃,心中却都酝酿起惊天风暴——那个陆望知居然和庄大人是这种关系!
庄随摁了摁眉心,没有心情去管鬼差们的行动,窗外的疾风劲雨落在他眼中,尽情涌动着,台风似乎已经登陆了,庄随心里也和窗外一样正经历着狂风暴雨。
蹙眉看了一阵后,他干脆抬手按在窗上。
灵力流转金光闪动,正北方向远处的天空本是浓云密布的,此时却有祥瑞之气穿透云层往下倾洒,风雨中天边紫金云霞若隐若现,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风雨都好像变小了。
不多时,一条黑影从窗外飘进来,那个负责和庄随联系的鬼差恭敬道:“大人,我的同僚已各就各位,玻璃都没再掉了,附近也没有人员伤亡。”
庄随点头:“辛苦各位鬼差兄弟了,代我向大帝道谢。”
“不敢当。”鬼差转头看了看窗外远处的景象,小心翼翼地发问,“大人您是用了自身的力量?”
庄随嗯了一声:“这天气看着心烦。”
鬼差欲言又止,最后含蓄道:“自然灾害这种……属于天地气运,能不影响还是尽量不影响的好。”
庄随没有说话,鬼差背后出了一阵冷汗,慌忙道:“大、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庄随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装银钩蛟真魂的小瓶扔给他。
鬼差接住后仔细一看,面露喜色:“多谢大人相助,此妖物和它主人一同逃离地府,当时折损了几位鬼差兄弟,这次栽在大人手上,看来它是再翻不出什么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