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发浸酒
周淮身为万年吃瓜群众,早就嗅到了现场飘荡的公孔雀气味,他瞥了眼表演欲十足的庄随,又顺着庄随的笑眼看向陆望知,轻声道:“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下一句是什么?”
叶天双顺口一接:“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周淮拍拍她的肩膀:“我去洗澡。”
叶天双:“???”等等,谁和谁交.配??现在不是快到秋天了吗?
第55章 有人影
陆望知到后来实在没眼看下去, 庄随这劲使在了重点上,不管是不服老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也好,反正冲得他差点被美色所晕,实在没压住脑内山崩海啸的种种念头, 只得眼不见为净, 转头往淋浴间走去。
一边走这心里还忍不住一边嘀咕:……这都什么世所罕见的超级老人?说宝刀未老恐怕都有点嫌低调了, 真的是老年人发起骚来, 完全没他们年轻人什么事。
离得远了, 世所罕见的超级老人没能捕捉到他这内心吐槽,不过表现体力的目的已经顺利达成,庄随心满意足地把最后几下推完, 这才紧追某人的脚步去洗澡了。
陆望知在淋浴间里正冲洗, 听见旁边隔间有人进来,庄随的声音在隔间的加持下自带混响,哼哼唧唧的不知哼的什么老调。
陆望知才刚被老年人打击完, 觉得庄随哼个调都有两重意思, 要么是挑衅,要么是调戏,他立马关上喷头擦干身上的水换衣服,换完推门正要离开, 那边庄随却停了哼歌, 忽然道:“哎我刚想起来, 有个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
陆望知脚步一顿:“什么事?”
“之前在流芳堂的时候, 你不是问过我那个图案的事情吗?”
陆望知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倒是来了点兴致:“对,那个月亮包裹着群山的图案,你问到了?”
“问是问到了。”庄随关了喷头,似乎在低头抹沐浴露,陆望知听见他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听不太清,只得往隔间门靠近了一步:“知道那图案的来历吗?”
庄随不答反问:“你听说过青乌子吗?”
“青乌子?《青乌子相冢书》那个青乌子?”陆望知眉头蹙起,他是知道这名字的,小时候所学的一些旧典故里也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是古代有名的风水大师之一,风水在过去有很多别称,堪舆、相地、相宅、青乌等等指的都是风水术,之所以叫青乌,也是和这个风水师有关系。
“对。”一阵沐浴露的香气从隔间门里透出来,庄随的声音带着回响,显得更不清晰,“这人身份神秘,最早传说他是皇帝时期的人,后来也有说他是汉朝人的,甚至有说他是南北朝时期的肖吉,历朝历代都有他的传说。”
陆望知又靠近了一步:“然后呢?这图案难道与这人有关?”
“这人特别喜欢在经手的图纸书卷上留下印记,每次留的都是这月亮环山的图案。”庄随说。
陆望知不解道:“但他死了应该也有一千多年了吧,难道有他的徒子徒孙还一直传承着这个习惯?”
“不是徒子徒孙。”庄随又打开了喷头,水声哗哗哗传来,“这人死后变成了厉鬼,逃脱地府的追捕混迹在人间,每到一个新朝代,就假托一个新的身份,然后不遗余力地搅浑水,在几百年前才终于被捉住送进了地府。”
陆望知一愣:“既然被地府捉了,怎么现在又有月亮环山图出现?”
“地府的鬼差没看好,前阵子让他逃了出来,估计逸南大学那案子报上去之后,上面就会下发协捕的通知了。”庄随慢悠悠的洗着,边洗边说,“这人风水术很了得,但心思诡谲,总爱用极端的手法来布置风水局,秦时提议在东云山开山凿渠的就是他,导致东云山龙脉元气大伤数百年,放着他在外面实在有些危险。”
陆望知想起在流芳堂看到的那些壁画:“望海楼镇压帝龙脉会不会也是他想出来的方法?”
“大概吧,不过这我确实没什么印象。”庄随关了喷头围上浴巾伸手拉门,冷不防一个身影随着门开往里倒,砰的一下撞在他身上。
地上湿漉漉的,庄随被撞得差点滑了一跤,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前面那人的肩膀,这才站稳。
陆望知自己往后倒得也是措不及防,他刚才顺着庄随的话想事情,不知不觉就靠在了门上,庄随这门一开,他就身形不稳往后倒,慌乱中右脚往后踩,随即听见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脚底同时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
陆望知连忙按着墙面退开转身:“抱歉——”
庄随嘶的一声抬了抬脚:“我去,你这一脚踩得也太准了……”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坨东西兜头砸来,糊在他脸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陆望知脑子里怦响,跟炸开了烟花一样,嘴上吼道:“你怎么不穿上衣服就开门出来!”
庄随胡乱把脸上的东西扒下来一看,都是他的衣服,面前隔间门已经哐的一下关上,清晰传来陆望知的一声“我靠”。
随着这声骂而来的还有另一句话:
——这家伙是吃了什么特种防腐剂?保质期也太夸张了吧,居然都没有缩水?
超长待机的庄随冷不丁听见这带着回响的内心吐槽,茫然往自己身上看,才发现刚才忙乱间浴巾已经滑到了地上,间接令他单方面和陆望知来了个坦诚相见。
哎呀……
庄随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闷笑了一会后他才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浴巾掉地上湿了,帮我再找条干净的毛巾来。”
脚步声哒哒哒哒地远去,两分钟后又哒哒哒哒回来,庄随从门开的小缝里接过陆望知递来的毛巾一看,上面画了个长着胡子和白发的小鸡。
“……哪来的毛巾。”
陆望知:“服务台,十块三条。”
庄随眨了眨眼:“小鸡为什么还长了胡子?都长胡子了难道不应该画成大公鸡吗?”
陆望知本还觉得有些尴尬的,这下也没忍住笑:“你能不能别管毛巾的图案,赶紧擦干换好衣服出来,大家都要饿死了。还有你可别想借尿遁,天双和周淮虽然没跑完,但我是跑完了的,大餐和假期你不能不作数。”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庄随窸窸窣窣地换好衣服推门出来,心情大概特别好,出去和周淮他们汇合之后大手一挥,决定明天全体放假,跑不完十公里他今晚晚餐也包了。
吃完晚饭后庄随又让服务员打包了几分糕点带走,周淮和叶天双吃足喝饱自行回家,陆望知本来想直接下西塔车库拿车,却被庄随拉着往中轴广场走。
“这是还要去哪?”
庄随说:“给大卫带点吃的,他最近都在认真练习吓人,每天至少要吓五十个,不吓完不吃饭,我这不是怕他饿着了吗?”
陆望知一愣,随即想起大卫最近要参加《惊吓练习生》的录制,天天在广场上装神弄鬼吓唬那些喝醉了酒的路人,确实是在认真对待这个节目。
两人在广场上绕了一圈才找到大卫,到的时候他刚好吓完一个人,吓得似乎挺成功的,那大叔几乎是哭着狂奔出了广场,大卫本来就有些高兴,见到陆望知他们带来了糕点,更是两眼放光。
不过他难得没有直接开吃,接过打包盒转头就拿到一边藏好,腼腆笑道:“谢谢陆哥哥谢谢老大!等我多吓几个人再吃。”
庄随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记得把握好度,别把人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