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羊呀
卫浴朝卫雉摆手,头顶早已爬满花白须发,浑浊的眼中透出不可反抗的正义与坚韧。
卫雉眼眶再次濡湿,原来老爹已经这般沧桑,一别几月,看懂了很多。
决然走出卫府,卫雉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待卫雉走后,卫浴身子一软,瘫倒在人群中。
管家担忧的唤了声:“老爷……”
卫雉摆手,笑道:“不碍事,只是看到雉儿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我太高兴了而已。”
管家点头应和。
“给我温上几壶酒,今夜要一醉方休。”卫浴一使劲儿,站起身来,大步走回大堂。
管家无奈一笑,对身侧的小厮道:“去温几壶酒,记得多兑点水。”
小厮领会,嬉笑着下去准备。
卫雉游走在街道,刚去过王城,得知几个已经走了,城中找了一圈,不见几个的身影。
寻寻觅觅,来至一处卖盐的摊子,看到几个蹲在地上,与摊主争的面红耳赤。
“三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花田高声讲价。
“就是,就是,太贵了。”兼坚与兰子君在一旁附和。
摊主脖子一抻,本来就说话不利索,被几个怼的更加结巴:“你,你们去问问,哪儿的盐比我家的还便宜,不,不买就滚,别挡着我的摊子。”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花田撸起袖子,准备大吵一番。
兰子君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冷言看着,真丢人。
兼坚拦着花田,扬言劝道:“花爷,有话好好说哈,别冲动,别再跟上次似的,把人砍伤。”
说毕,朝花田挤眉弄眼。
花田领会,大剌剌的站起身,仰面睥睨道:“哼,谁让那小子练一文钱都不肯让我,活该被砍。”
两个你一言我一语,面不红心心不跳的撒着谎,兰子君目瞪口呆的听两个人乱扯。
摊主是老实人,一辈子靠贩盐为生,哪儿接触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立马改口,堆笑道:“几位爷,你们说,想要多少钱买这一袋盐?”
还有斜眼看着摊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摊主咽了一口唾沫,为了活命,忍痛卖了吧:“好,卖给你们。”
花田没忍住,偷摸着嘴角上扬,旋即又面无表情的掏出一两银子。
卫雉在几个身后听了一会儿,小声嘟囔一句:“玉帝不是给了千两黄金吗?你们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一句话引起众怒。
兰子君最先回头,呵斥道:“败家玩意儿,三两银子可以买一头猪,你知不知道?”
花田也没忍住,骂道:“三两银子一袋盐,去抢钱吧。”
兼坚:“心痛你。”
卫雉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将兼坚拉到一旁,问道:“花大人买盐干嘛?”
兼坚回道:“听魏公公说,边塞少盐,让我们多备点,没想到朝歌的盐这么贵。”
“朝歌拒海远,自然供不起盐,三两银子一袋已经很便宜了。”你们竟然生生的讲到了一两。
兼坚呵呵一笑,回到花田身旁。
花田背着一袋盐,心满意足的老到郊外,上了黑乌鸦。
“卫老将军身体可还好?”花田问道。
“头发花白了很多,身体倒还英朗。”提到卫浴,卫雉神情暗淡下来。
花田点头,转移了话题。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话是这样说,可真到了这生命的最后一步,总会恋恋不舍。
黑乌鸦一路快飞,穿越高山峻岭,大江大河,鲜绿逐渐消失在身后,漫天黄沙蔓延至千里高空。
几个呛得鼻子痒,纷纷打起喷嚏。
“上面是浮尘,颗粒小,容易吸进肺中,到了下面就好点了。”卫雉经验颇丰,年少时随卫浴在边塞待过几年。
花田扯了根黑乌鸦的羽毛,挡住鼻子,看着遍地黄沙,连连叫苦,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生怨之不老将军
飞至营地上空,黑乌鸦箭速冲到地面,半路打了几个喷嚏,颠的几个差点翻到在地。
黑乌鸦一心想着下到地面,忘记了隐藏自己庞大的身躯,直直的落到城中央的街道。
“坏了,我们暴露了。”花田躲在黑乌鸦身上,探出脑袋,打探周遭。
喧闹的街道瞬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黑乌鸦。
黑乌鸦用翅膀掩面,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们怎么办?”花田没了主意,这坨庞然大物偏偏落在最繁华的城中央。
花田懊恼的拍了黑乌鸦一下,黑乌鸦抖了抖羽毛,它也很无奈。
几个愁眉苦脸,不知该下还是不该下。
静默一会儿,街道继续热闹起来,有不少人抱怨:“真挡道,能不能让开点。”
“不知道很挤吗?还落在这儿。”
“这东西真丑,也不知道是谁的。”
“……”
伴随着不太友好的目光,花田几个下了黑乌鸦,靠在身侧,打探周围的情况。
城中的人各忙各的,根本没搭理花田几个。
“反应不太对,是我的错觉吗?”花田疑惑的问向几个。
“不是,你看那儿……”兼坚指引,几个顺着兼坚手指方向看去。
越过黑乌鸦的遮挡,奇装异服的边塞人身旁,不时出现不知名的怪兽,长的奇形怪状,比黑乌鸦还稀奇。
晃的花田几个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一只小老虎好奇的凑了过来,围着黑乌鸦各种嗅。
黑乌鸦哪儿见过这种小兽,吓得弹跳到屋顶上空,两只爪子刨着房顶,圆滚的肉身压在颤巍巍的房上。
“哎呦,我的房子,你快下来。”房主人急得跳脚,房子块压塌了。
本就热闹的街道更加沸腾,吵成了一锅粥。
“黑子,你快下来!”花田急得团团转,压坏了别人的房子可是要赔的,心痛腰包里的银子。
黑乌鸦受了惊,那儿听的进劝,蹲在房顶上,死活不下来。
混乱之际,一队人马哒哒而来,手握青戟,将花田几个包围起来。
花田额头冒出薄汗,用手扇风,呵呵一笑:“真热闹呀!”
一壁装作若无其事,一壁搂着兼坚穿过包围圈。
“站住,退回去。”两把青戟交叉架起,将花田与兼坚拦了下来。
花田本不想暴露身份,看来这次得高调一番了。
花田掏出腰间的军符,在军役面前一晃收了起来,道:“我们是徐皇派来的使者,到我区间你们的将军。”
“小子,别拿破烂玩意糊弄我,就你,还徐皇使者,可笑!”军役见花田吊儿郎当,坚决不信,妄自嘲讽。
“哈!”花田瞪大眼睛看着军役,莫名其妙被嘲笑一顿,真他娘的不爽。
“卫雉,拿过来!”花田被刺激的情绪大涨,超卫雉吼道。
“拿什,什么?”卫雉一头雾水。
“那个。”花田扭头,朝卫雉挤眉弄眼,怎么这么奔呢。
卫雉依旧一脸懵的看着花田。
兼坚看不下去,从卫雉背着的包裹中掏出圣旨,来至军役面前,高声道:“圣旨在此,还不跪下。”
军役惊慌的跪倒在地,而后整条街的众群齐齐跪下,匍匐在地。
如此简单的事,竟惊扰了整座城。
中央道路被清了出来,不远处出现一道英气风发的身影,年轻气盛的将军柴启明大步来至花田身前。
接过圣旨,柴启明上下打量了花田几眼,忽而单膝跪地抱拳,道:“见过使者大人。”
声音洪亮,如盛夏的滚雷,碾过花田的耳廓,盛大的气势压迫而来。
如此气魄的男人跪倒在自己脚下,花田倍感压力,手臂一甩,佯作轻松道:“起来吧。”
柴启明起身牵来几匹马,跨上最前头乌黑亮丽的雄马,亲自为几个开路。
“使者大人,我们回营再聊。”转身,柴启明绝尘而去。
花田嘟囔道:“耍什么帅,不就是骑个马嘛,要是我也穿着一身铠甲,定必他帅。”
“你怕是会被铠甲给压死吧。”兰子君跨上马,随着柴启明离去。
“喂,你有本事别跑……”兰子君消失在眼前。
花田叹了口气,问道兼坚:“你会骑马吗?”
兼坚摇头,虽是和马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从未骑过。
“来。”花田向兼坚伸出手。
兼坚覆上,全身心的信任花田,任花田动作。
花田抱紧兼坚的腰,用力将他托了上去,花田身形骨架小,但气力可不小,若真让他穿上铠甲,指挥沙场,不会比柴启明差。
兼坚惊呼一声,上了马身,花田随后跨上马,从后面环抱住兼坚,双手形成保护圈,将兼坚死死护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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