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画先生
孟婆不懂他脑海中的想法,叹道:“不过这一世他又是个短命的,为了救一个孩子被淹死了,他身上有罪,偿还命债,所以世世饱含疾苦,不得安宁,你跟在他身边又不能帮他,何必去自讨苦吃。”
孟婆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怀双书的回答,眼见他就要走出孟婆的视线时,他才停下来,幽幽的道了句。
“...这也是是我的惩罚。”
...
三百年后
靠江的小镇上,青石拱桥架在河岸上,渔夫划着船在荷叶间穿梭,半空中偶尔划过一只白鹭,在水面上掠过,平静的水面上荡漾起了几圈浅浅的波纹。
两个梳着牛角辫子的丫头在街道上嬉戏打闹,笑声穿透了整个上空,听起来很是清澈响亮。
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在院门前笑骂道:“吃饭了!两个野丫头!”
那两个丫头回头冲着妇人做了个鬼脸,便向刚回家的父亲身上扑去,那男人常年操劳的手上满是厚茧,他喜笑颜开的捏着两个丫头的脸,道:“你们啊!一天就知道气你们娘亲!”
听到这话的妇人盈盈浅笑,哪怕是穿着朴素的布衣,也遮不住她的花容玉貌。
那男人回过头,眼里满是情意,朝着门口的妇人笑道:“烟儿,开饭吧。”
房中传来女童软糯的辩驳,随后便是一阵欢快的谈笑声,感染着每一个从院门外过路的行人。
怀双书站在青色的房檐上,嘴角的笑意夹杂着春日的暖阳,但眼里又透着无穷无尽的孤寂。
趴在窗边的女童眼前晃过一道白色的人影,她激动的指着天上,高声道:“有仙人!”
妇人和渔夫听到她的话也跟着到窗边看了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妇人揪着丫头的耳朵,骂道:“疯丫头,一天就知道说鬼话!”
小女童揉着被捏红的耳朵,委屈道:“我真的看到了嘛!你是不是也看到了,花辰?”
另外一个小丫头只呆呆的趴在窗台边,没有回应她的话。
...
四百年后
一书生模样的人正焦急的候在房门外,门内时不时的响起女子的哭喊声。
“怎么生了这么久还没好啊!要不别生了!”
书生慌张的拍着门,擦了擦额头的汗。
房门里突然闪过一丝银光,不过转瞬即逝,所有人都没看见。
没过多久,肚子里的孩子终于舍得从肚子里钻出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这个刚刚破晓的清晨。
接生婆高兴的把婴儿抱了出来,递给书生,“恭喜大人,是个儿子!”
书生接过来逗弄着婴儿皱巴巴的脸,随后就进了房中,递给床上的女子看,“看,我们的儿子,长得真像你。”
床上的女子未施粉黛,额头上还挂着细汗,书生心疼的擦了擦她的鬓角,“辛苦你了。”
女子摇了摇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面上满是慈爱,“可想好姓名了?”
书生笑了笑,忙道:“早就想好了,大名叫怀安熙,小名就叫朝暮可好?”
“...好。”
怀双书在门外低低的应了声,随后没再看屋子里和谐美好的画面,形影单只的往院子外走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不好!”
床上的女子娇嗔的瞪了书生一眼,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变了,还是就叫以前的那个名字吧,大名叫思君,小名唤作平安。”
书生终于想起来了,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你瞧我的记性,对,对,还是这名好,就叫这个名了!”
女子低头逗弄着孩子的脸,当看到那双眼睛时,她脸上的笑意又缓缓收了起来。
“夫君...这孩子眼睛...”
“...”
当年大战前夕,守着忘川河的鬼差来了消息,当年那小公子跳下忘川河时,被一个老人所救,那小公子被那些恶鬼划伤了眼睛,而那老人则是因此魂飞魄散了。
怀双书询问道:“你可知道那老人的相貌?”
那小鬼差抱着酒坛子,喝的有些微醺,摇了摇头。
“...不知,只依稀听到那小公子唤了那老人一声爷爷。”
...
五百年后
怀双书在林中见到一对比翼鸟,一只身上是金红色的羽毛,而另一只则是通体漆黑,它们在林中觅食,没过一会儿,就交叠着翅膀飞远了。
快要飞出怀双书的视线时,空中却突然想起了两道长鸣,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怪,但却不难听,像是在低声述说着什么,不过怀双书却是听不明白,只笑了笑,就慢悠悠的往林间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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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后
貌丑的小鬼又在奈何桥上遇到了那个霞姿月韵的书生,那书生还是顶着一张极好看的脸,冲他笑的颠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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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