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温酒
季渝不说话。
张明越招呼来下人,道:“你去问一下,这最近几日,有哪家的车队在走。”
下人匆匆离开,张明越与季渝道:“季真人稍等几个时辰,我已谴下人去寻。真人一路劳累,不如在府中歇下,一有消息,我定马上给您送去。”
季渝此次来张家府,一是旁敲这张家的生意,二是确定沈温红下落。洛城走商,主要是两家的车队,张家与林家。假若这贩卖妖奴的车队是张家的生意,他此刻上门,将来意表明,无论如何,这张家人一定会去查明情况,只需等候后续情况便知,若是将一件莫须有的东西拿来了或者说是另外情况,这说明张家未坦诚相告,其中有诈。亦或是祸水东引,将这事丢到林家头上。
这后事可能稍低,这低调做的,见不得人的生意,不能闹到明面上来敞开讲。
若是林家的生意,张家必定会带来消息说是林家人的车队,借此实现两个目的,其一真正地将这把火烧到林家头上,其二借此相助季渝,借了霜寒这一名号的,彻底将林家打压。
季渝起身,道:“我先前见府中景象,可许季某四处看看?”
张明越起身作揖,“真人请便。”
季渝摆手,径直出门去。
无论哪种可能,他季渝不过是一个丢了东西的剑修,这凡间何意倒与他混不上任何干系。
于箜于房檐上见季渝走出来,一路往先前的后花园行去。他心中了意,转身跟上。季渝与跟了一路的下人说道,想一个人随便走走。那下人便告退离去。
这会季渝才设立结界,于箜缓缓落到他的跟前。
季渝好些年未曾见于箜了,自玉衡峰山腰一火而过,他以下山查凤凰火为由,实是游历散心,远了那天虚剑阁好些年。前几年,忽然收到楚嫣的来信,知了天虚剑阁现况,才知道于箜这孩子,修为突长,已达筑魂境巅峰,即将铸剑。
再后来,他托人捎了木灵精华回去。
如今,是再次相见,筑魂成了凝魂期。那个高红红一点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少年人,负剑潇洒,下山游历来了。
于箜行礼道:“师伯。”
季渝看着这长大的人,心中未免有些感慨,道:“怎么到这洛城来了?”
于箜好久不见这位师伯,到底情绪激动了些,却也收敛干净,他道:“本欲往西蜀去,途经洛城周边时,见一老者可怜,一探查,就到这洛城来了。”
季渝笑笑:“于箜长大了,也知道下山游历,行侠仗义了。不过你们,怎对西蜀那个鬼地方那么稀奇,谈起游历,就一定要往西去。”
于箜一愣,道:“这天虚剑阁本在东海,修行自然是往西。”
季渝一顿,哦,原来如此。
“南渊不好玩?北玄不够艰险?”
于箜道:“是的。”
季渝哑口无言,这于箜小屁孩,小时候还可爱点,天真无邪又老实可靠,怎么长大了变成个冷冰块,说起话来三句就有两句能断人念想,聊天都能把天聊死,这云瑶师妹怎么养徒弟的?
于箜疑惑道:“师伯不是查凤凰火去了吗”他话说至此,咬牙切齿道:“凤凰火也往西来了?”
季渝的半句玩笑话咽了回去,他正眼看着已经长大的孩子,剑心坚定,目光却充满了仇恨。
他道:“于箜,你还恨那火吗?”
于箜一顿,心中坚定,厉声道:“于箜修剑此生,见之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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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剑意
季渝静静地看着于箜,少年人剑眉横立,星目流光,仿佛这一决定在心中走了千万遍,不曾悔改。季渝心有不解,他见于箜锤炼剑心,背负仇恨,从一随心所欲的少年人变为任仇恨牵扯的逆旅之人。
季渝轻叹一口气,轻声道:“于箜,可喝过酒?”
于箜一愣,摇头。
季渝负手而立,偶有微风而过,吹开他额间散发。此刻岁月如池平,弹指是风过,季渝嘴角微扬,心似穿梭,拈起酒壶。
“等此事了结,师伯带你,去喝酒。”
季渝笑眼看他,语气里却不是玩笑,他道:“与红红一起。”
于箜一怔,满身凛冽瞬间散去,徒留不解。
还未等于箜问出口,季渝似自言自语道:“实在可惜,东海城的酒酿也是不错,洛城稍逊色一些,几年前我一人独饮,实在少了些气氛,眼下要酒有酒,要人也有人了。”
昏暗牢房里,沈温红看着朝灵的解法,遇到不对就出口纠正,“这边应往上。”
朝灵认真地顺着沈温红所指示的画法走下去,花浅坐在前头,老觉得颈间痒痒的,拼命抑制那种想要缩脖子的感觉。花浅觉得这时间过得可真久,让一个初学阵法的剑灵来解这密锁,还让可怜的他来做第一个试水的。
于情于理过得去,可花浅莫名觉得有些委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拖后腿的。
半个时辰过去,身后朝灵松了口气,花浅的心提了提,正欲问情况,忽然咔嚓一声,颈间项链被朝灵取了下来。
“这……这就行啦?”
朝灵脸颊微红,自己也有些激动,“嗯。”
花浅转过身来,将朝灵抱个满怀,道:“朝朝真棒!”
沈温红笑眼看着一切,他突然想到,直至他在太古魔渊,他也未曾收过一个徒弟,还曾与季渝说过要桃李天下,为天虚剑阁教导出下一代弟子,只这话,成了口空承诺罢了。
花浅抱完了朝灵,又猛地向沈温红扑过来,没抱成,倒是两人齐齐倒在地上。花浅笑着扭过头来,“红红也好棒!”
沈温红笑着看昏暗天顶,教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