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动石
十一坐在旁边的床沿,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你技术非常不错。”
燕昶年回头:“那是!有奖励不?”
他嘴角带笑,瞳仁反映着灯光,就像两簇小小的火焰,似乎有令人产生飞蛾扑火般勇气的力量。
距离太近,气息交错,彼此的嘴唇只要他们其中一个稍稍动一分就能贴上。
第11章
周围的一切声音远去,不知道是谁先动,十一生涩的反应让燕昶年低低笑了起来,胸膛震动,十一觉得血液只流往两个地方,一股往上一股往下,手脚因为失血而冰冷僵硬,燕昶年温润的舌头一时如和风细雨,一时如狂风骤雨扫荡他的口腔,舌尖和手指熟练地挑拨耳朵脖颈锁骨胸膛腰间等地方。
十一先是被一个长吻吻得两眼失神,等燕昶年开始在他身边点火的时候脑子早就停止思考,只是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那物早就挺起直指燕昶年。
等到燕昶年温热的口腔将他包裹,十一长长呻吟一声,喷发了。
前后不过两分钟。
这具结实的男性身躯太不经撩拨了,燕昶年知道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这个认知令他情欲勃发,一手拿过床头矮柜上的手霜,在十一耳边低声说:“十一,我们做爱吧。”
十一根本没有反应,还沉浸在高謿过后的余韵里。
燕昶年耐心细致地给他开发,十一掐捏着手指,他已经有了预料,当燕昶年进入的时候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被燕昶年轻轻拉开,把自己手指伸进去,低沉的声音蛊惑着他:“疼就咬我。”
十一脑门都是汗,老羞成怒了,含着他手指说:“做就快点!”
燕昶年哭笑不得:“我可不想你受伤。乖,放松,你这样太紧,我觉得我要断了……真要命。”
他吁了一口气,将十一拉起来,让他用手摸两人交合的地方:“瞧,你咬我咬得紧着呢。”
燕昶年青筋暴突的昂扬被裹在自己那个最私密的地方,虽然曾经在网上找过相关的影片,十一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古怪,不敢看燕昶年,眼神乱飘,掠过那处,有轻微近视的眼睛偏偏看得清清楚楚,燕昶年粗大的物件是怎么抽出插入,摩擦内壁的钝痛和难以言喻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收缩,燕昶年咬牙:“你够了啊!放松……”
他将十一翻了个身,令十一背对自己,两手揉捏他比普通男人要挺的屁股,分出一手抚摸他因为疼痛而软下去的茎身,亲吻他的背部。
十一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因为常年做力气活而练出的肌肉线条十分美好,既不是那些常年坐办公室的白领的那种苍白羸弱,也不是那些腱子肉突出的健美体形,肌肉分布很均匀,肌肉结实,甚至有些硬邦邦的,远远没有馥郁柔软的女人那样好摸,不过,实在叫人喜欢。
因为喜欢,因此情欲也更汹涌。
几分钟的缓慢抽插之后,等十一差不多适应了,燕昶年开始大幅度摆动腰胯,大力鞭笞这一具充满男人性感魅力的躯体。
粗重的呼吸回荡在小小的卧室内,站在游戏竞技场上被主人遗忘的角色一次次被打倒,自动复活,再打倒,再自动复活……有人意识到这个角色在挂机,一段段不堪入目的粗口不断刷屏,只是没有人理会。
可能是第一次,自燕昶年进入后十一始终没有渤起,于是燕昶年在连着数十下狂风骤雨的攻击下低吼着射了之后,用口和手努力让他再经历一番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极乐快感。
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燕昶年亲吻十一的胸膛,微咸的汗水让他觉得十分惬意,虽然有心再来一次,但想到十一是第一次,私密之处虽然没有撕裂,但已经有些红肿,再来恐怕明天就爬不起来了。
燕昶年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十一等呼吸平缓下来后,伸手推推他:“我看看还有热水不,洗洗,难闻着呢。”
“你难道不觉得精掖和汗液的味道很催情吗?今天你是第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样难受了。你太美味了。”燕昶年舔舔嘴唇,作出馋嘴的模样,“没吃饱啊,景明,怎么办?”
十一半是羞赧半是恼怒:“够了!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呢。再来一次也行,不过让我插你。”
燕昶年:“……”
大概也只有陶景明这个人敢这样要求他。
十一却已经下了床,就那样裸着身体,迈着有些怪的步伐走出卧室:“腰酸着呢,你愿意我还不干。”
他匆匆擦洗了下身体,端着一盆温水回来的时候燕昶年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只在腰间搭着一角被子,不由得着急了:“冷着呢,你也不怕感冒!你以为这是你家呢有暖气!”
燕昶年起来,大概擦洗下穿上衣服,点了一根烟看十一换床单,十一将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卷起来放到一个塑料桶里,又铺上一条看去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的黑白格子床单,似乎白天刚晒过,还有阳光的味道。
燕昶年在十一家逗留到将近午夜才离开,十一送他到巷口,看着燕昶年上车,打着车灯,离开。身上似乎还有他抚摸拥抱他的温度。
这个年过得很有纪念意义。
他一定会一辈子都记得的,十一如是想。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最后总是以上床结束。果真如燕昶年所说,习惯后被插射的感觉非常好,那种男人角力般的做爱方式总是让十一热血沸腾,也越来越痴迷于和燕昶年做爱,他们从重逢到上床做爱,似乎前后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
想到刚过而立之年生日那天自己打在扣扣上充满文艺青年语气的留言,十一哑然失笑,那时候站在井底仰望天空,如今因为燕昶年,他已经从井里探出头,视野一片开阔。
缠绵过后,十一伏在燕昶年胸膛上,燕昶年常年坚持锻炼身体,有六块隐隐的腹肌,心脏每一下搏动都沉稳有力,砰咚,砰咚,十一将耳朵贴在他心口,渐渐听得入了迷。
燕昶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十一刚剪过的短发,十一下了血本,花了两百多块,当然不是街边小发廊五块钱一个的发型能比的,气质一下子就高了一大截,当十一因为看不清而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燕昶年就有种亲吻他眼睛的冲动。
十一的眉毛并不卷翘,直而长,覆盖下来遮住一双带着些微漠然的眸子的时候十分动人,眉毛很秀气,鼻梁不如北方人那样挺直,鼻头微微翘起,嘴唇偏薄,当他露出牙齿笑的时候,那种从灵魂透出的淡漠便像被阳光照射一般蒸发,只留下单纯而温暖的感觉。
燕昶年手臂用力,将他拉高,嘴唇覆盖下去,舌头探出,睫毛轻轻扫过舌面带来的酥痒一直痒到他心里去,他喉咙里发出野兽餍足的满意咕噜声,捧着十一脸的手往下探去,一手揉捏他的乳頭,一手握住了他伏在草丛里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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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一件事开始了,无论持续时间长短,总有结束的时候。
十一并不知道他算不算和燕昶年谈恋爱,谈恋爱这个动词似乎跟他怎么也扯不上关系,虽然说燕昶年和黑应宗曾在一起长达七年,说明这个人也是个长情的,如果黑应宗没有得脑癌死了,那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陶十一。
黑应宗是什么人?陶十一是什么人?天与地,云与泥。
而黑应宗死后这些年燕昶年的感情生活十一并不清楚,他从来不问燕昶年;而燕昶年也不会说。他只是说:“十一,我们在一起吧。”
他不说“我喜欢你”,更不说“我爱你”,他只说“我想你”,“我很想你”,“我又想你了”……
十一不让自己想太多。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何年!
年轻时没有放纵,那么趁着摔倒了还能依靠自己爬起来的时候放纵一回吧,别到老了甚至连可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十一有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跟头会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