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今狐
这讯号对观察室四周密布的监控仪器造成了声波干扰,一阵磁磁的杂音从好几处监测点凭空冒了出来。
“什么声音?”
瑞贝卡敏锐的察觉到了奇怪声讯干扰是从观察室传来,立刻转头对身边研究人员道:“观察室里不对劲,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然而她这声命令下了,十几个白大褂你看我我看你,唯唯诺诺,却是没有一个人往前一步。
此刻在他们眼前,玻璃幕墙后,关闭着荀策的舱体正在缓慢展开,而红发男人紧阖的眼皮正在一点点打开。
这个时候进去,要是正好跟他对上眼,之前所做的功夫岂不全部白费了?
瑞贝卡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命令有点时机不凑巧,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里面有任何异常,也只有等配偶计划顺利实施后再去查看。
她紧紧盯着里面的情况,能够听见皮带捆扎好的手术台上已然渐渐传来了窸窣骚动的声音,背对着他们的手术台也在发生细微的震动。
那四名被掳来、彼此陌生的白种女性意识逐渐恢复,发现自己被绑缚在竖起的冰冷手术台上,一个个开始慌乱而不明所以的挣扎。
皇甫瑞沉着的说:“不要慌,等他看见第一个……”
“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皇甫瑞就看见从冷冻舱后闪出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
那个身影背对着玻璃幕墙,整个人挡在了打开的冷冻舱和那四名女子中间,动作急躁的想要解开捆绑在荀策身上的连接管。
“!!!”皇甫财团董事长一下子出离愤怒,一拍椅子扶手猛然立起,毫不犹豫的从一边看呆了的保卫腰间抽出了手/枪,上膛拉保险栓一气呵成,枪口隔着玻璃幕墙牢牢对准了那个黑影的后脑勺。千钧一发之际,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荀策!”
皇甫瑞手肘一哆嗦,子弹飞了出去,打在了玻璃幕墙的右下角。旋转的子弹穿透进观察室,呼啸着打中了冷冻舱右后方的墙角。
皇甫谧左手拉扯着荀策身上杂七杂八的连接管,右手急慌慌的拍打着他的脸颊,逼迫他把睁开的眼睛,涣散而缓慢的聚焦到自己身上,低低的对他道:“荀策,你看看我,我来找你了。”
所有站在玻璃幕墙后的人都惊呆了,当看见那个昏睡了十多个日夜,好不容易被催醒的男人,睁开茫然的眼眸,一片空白的眼底第一个印入的是皇甫谧的面庞时。
浑然不知的谧总还在轻轻拍打荀策的脸颊,企图让他尽快从昏昏沉沉的意识中恢复清醒;因为荀策浑身上下寸缕不着,他只好抓着他肩膀摇晃。而荀策给他越摇晃,眼神从迷蒙混沌慢慢变得越清明,继而变得锐利,似有千万根利剑藏在眼神深处,最终化成一道凶戾而残横的光芒。
他紧紧的盯着皇甫谧,眼中不再有他物,所有光亮在他眸底都聚拢在一起,凝成了唯一一个人的影子。
荀策猛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皇甫谧的手腕,手劲之大,顷刻就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醒目的淤红。
皇甫瑞爆了句惊世骇俗的粗话,一张脸涨得血一样通红,吼道:“我他妈——还不给我把他拉出来!!!!”
所有人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拍开观察室的开门按钮,连滚带爬挤进了观察室,七手八脚去拉扯皇甫谧。他们后方,那四名白种女性不知所措的扭动身躯刚扭到一半,立时就被突然涌入的人群惊得忘记了挣扎。
皇甫谧听见身后门开启的声音,知道自己无可避免的暴露了行迹,还没想好怎么办,下一秒他就被好几个人抓手的抓手,按肩膀的按肩膀,犹如有一群慌乱的野牛在疯狂的往后拉扯他。
但是他的右手腕还被冷冻舱中的男人牢牢攥在手心里,并且那力度大得让人难以置信,像同时被十副手铐锁住,无法动弹。
两边的力量互相拉扯,夹在中间的皇甫谧苦不堪言,眉峰痛楚的皱了起来。
他痛楚的皱眉一瞬,荀策眸底厉光一闪,像小孩子撕扯碎纸片般从自己身上随手扯下那些禁锢住他的牵连管线,一脚踏出了冷冻舱。
他身躯上还冒着零下二十度的白气,反手抓住舱体打开的前挡板,轻而易举单手举起重达百余斤的冷冻舱,横头竖脑的朝着抓住皇甫谧的那群人扔砸过去,重重砸在最前方几人身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人体倒地的声响和哎呦呻/吟声同时爆起,而皇甫谧只觉后方抓着自己的力道一松,脚底一歪,便朝着荀策栽倒过去,被那人揽着腰,死死地扣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皇甫瑞:艹。
☆、94、我的唯一
94、我的唯一
荀策一手揽着皇甫谧腰身,居高临下的睨着脚边倒了一地的白大褂和黑衣保镖们。
他俯视那些人的眼神很冷,黝黑眸子近乎无感情波澜的玻璃珠,最深处泛着金属般的碎金光芒。
皇甫谧给他紧紧按在怀里,脸贴在他赤/裸的肩膊上,心脏跳得快要飞出来。
他不确定这个配偶计划是否已被自己成功打断,把埋在荀策怀里的脑袋艰难抬起来:“荀策……”
男人低下头与他对视,眼底深处的碎金微闪,眯起眼。他没有回答他的呼唤,而是把嘴唇凑近皇甫谧发顶,轻轻吻了一下,继而把人搂得更紧,像是唯恐他长了翅膀从自己怀中飞走。
他力道大得不容抗拒,皇甫谧根本无法挣动,心底渐渐浮起一丝惶然。
荀策从前也曾经为了保护他而将他紧紧护在怀中,但那是安抚性的、兄长似的,他从未感受过荀策这种仿佛宣告主权一般,周身上下透着强烈占有欲的拥抱。
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小谧!你给我过来!!!”
皇甫瑞的声音怒气冲冲的扎进他耳朵,宛如一道惊雷在身边炸响,“别跟那个怪物待在一起!”
荀策仿佛听明白皇甫瑞口中的“怪物”是自己,而“小谧”是怀里这个人。
他挑了挑眉,大手胡乱揉了揉皇甫谧的长发,然后抬起一脚,一脚踢中最靠近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的一个保卫背部。
只听得几声清脆的肋骨碎裂轻响,那保卫惨叫都没叫得出来,就像颗炮弹般,顺着他的脚势直接砸中了玻璃幕墙。哗啦啦单向玻璃墙碎裂了一地,那身躯撞碎了玻璃墙仍然去势未减,像根离弦之箭,飞速扑向皇甫瑞。
皇甫瑞侧身一闪,身边几个人反应还算灵敏,同时抢上来挡住这颗“人肉炮弹”;然而四个大汉组成人墙,也未能挡住那个倒霉的保安,几个人抱着那个一路旋转的炮弹,连带着他们护着的皇甫瑞一道后飞了十米远,狠狠砸中了身后的监控台才停下来。
几个人四仰八叉的瘫倒了一地,皇甫瑞被压在最下面,胸口闷痛,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险险要呕出血。
等旁边的人手忙脚乱把董事长扶起来,再去拉扯那个倒霉的保卫,才发现他已然是当场咽了气。
见此情景,观察室里还躺在地上哎呦呻/吟的人,忙不迭的手脚并用往外爬,恨不得越快离开初号实验品越好;而观察室外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抬起手中武器,对准了冷冻舱里他们一手制造的这个煞星。
瑞贝卡一巴掌拍开身边一名举起枪的保镖的手,斥道:“不准开枪!弄伤了实验体你们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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