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山乔木
白信棂火速甩锅:“陆离君干的,刚刚那一掌厉害啊,直接把墙都干塌了,不愧是陆离君……”
话还没说完,冯陆离对着他又是一阵无形的掌风,白信棂没想到这人还不罢休,一时不察,被刮得往后,直接从塌了的墙过去,飞向了隔壁房间。
混乱之中只来得及在空中喊出最近刚学的网络词汇:“老阴逼!”
鹿鸣:“……”
尉迟渡正洗澡呢,听到墙塌了那么大声响,赶紧匆匆围了件浴袍就出来,一眼看到墙上那大洞,第一个反应就是“哪来的豆腐渣工程”,下一妙,就是“卧槽这得是什么凶煞之物才干得出来”。
空中一声“老阴逼”划过,尉迟渡眼前一黑,迎面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直接给撞到地上,差点没呕出一口血。
白信棂就觉得自己身下软乎乎的,知道是撞到人了,赶紧起开,蹲在躺地上眼冒金星的尉迟渡旁边,戳戳他:“喂,死了没?”
尉迟渡缓缓把自己撑起来,低头便发现自己浴袍早就散了,自己正坦荡荡地面对白信棂。
尉迟渡:“……”
饶是尉迟渡一贯厚脸皮,这回也经不住,颤颤巍巍把浴袍捡起来盖在自己重要部位,神色复杂。
“整得跟个小媳妇似得。”白信棂瞟过某个部位,不屑,“看了就看了,害羞个什么劲。”
尉迟渡:“……”
尉迟渡:“美人,咱们说话斯文点。”
“你都出来嫖了还想着斯文了。”
尉迟渡百口莫辩:“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白信棂起身,不耐烦:“行行行,你没有。”
尉迟渡:“……”
尉迟渡仰天长叹:“啊!”
白信棂想回去继续跟冯陆离算账,就发现自己过不去了,整间房间都被冯陆离设了结界,那边鹿鸣正在跟目瞪口呆的老板娘交涉。
“友尽了,老子咒你一辈子泡不到小鹿子。”白信棂被困在这间房间里,索性蹬了鞋子跑到尉迟渡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毛病,钻了牛角尖,还非要找人一起睡了,“小鬼,今晚我和你一起躺一晚。”
尉迟渡眼皮子直跳,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艳福”,对方这一口一个“小鬼”的,年纪估计比自己大好几轮:“男女授受不亲,我桌子上趴一晚就成。”
“哪那么多废话。”白信棂见尉迟渡墨迹,直接把人提着衣领子扔到床上。
尉迟渡捂着浴巾没还手,就怕动作太大浴巾又掉。
“大家都是男人,整得谁没有似的。”白信棂眯起狐狸眼,“你这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脱给你看?”
尉迟渡脸上都裂出一条缝了,扫过对方的喉结和明显是一双男人该有的细长的手,陷入了沉默。
良久,就听他喃喃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卦象明明显示我今天福星高照……”
☆、人命债 (五)
白信棂半靠在床头,脸上敷着藻泥面膜。
其实白信棂一旦把脸上那些胭脂水粉洗了,素颜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性别的。
尉迟渡把衣服穿上坐在床沿,怕白信棂受不了烟味,不叼着东西又不得劲,索性拿了一只烟就这么咬在嘴里,也不点。
尉迟渡总觉得,现在这么个画面有点奇怪,活像事后。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白信棂老早便瞅见对方放床头的那点“道士专用装备”了,本来便敷着面膜没事干,也搭理他:“随你。”
“那尊姓大名?”
“白信棂。”
白信棂轻飘飘的三个字在尉迟渡耳边则是炸开了锅,连嘴里的烟都没叼稳。心中惊骇,说出的话语气却强装镇定,试探对方:“大兄弟,你这跟一千五百年前飞升,一千年前于狐族降下神谕的……狐仙白信棂同名啊。”
“哦?”白信棂被勾起了兴趣,翻身盘腿坐在了尉迟渡身边:“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本仙君的?”
尉迟渡:“……”
他说他是谁?狐仙?开什么玩笑呢!
虽然白信棂在尉迟渡看来的确深不可测,但是人狐仙好歹也是神仙,哪个神仙是被人丢到这来还敷着面膜非要找人一起睡的?也太跌份儿了。
尉迟渡人生第一次跟活得神仙面对面,但压根儿就不信,对方无声催促,尉迟渡赶紧收敛心神,陪着他演,逗起对方来:“门派典籍内有记载,我以前看过。”
“我居然留下记载?”
尉迟渡扔了烟,对他挑眉:“毕竟您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在人间降下神谕的神仙,可不厉害吗。”
“也是。”白信棂对于自己“流芳百世”感到挺高兴,换了个长辈的腔调,照理关怀一下后人:“小道士,哪门哪派的?”
“武当山的。”
“哦。”白信棂压根对这个门派没什么印象,年代太久远,该忘的早忘了,便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错。”
“仙君,您这次大驾光临人间界,有何贵干?”
“当然是玩了。”白信棂仰着脸,因为脸上涂了东西,说话含糊,“我看这人间现在变得挺有意思,就留下玩玩……你看,现在连逛个窑子都要偷偷摸摸。”
尉迟渡:“……”绝对是故意的!
他寻思着这位白瞎了一张好脸的“骗子”装得还挺像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