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卿空
“对你好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吗!”何南峤反问道。
他被林豫北的疑问弄蒙了,在他的心里,对自己的伴侣好就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是这样,书上也是这么写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够。
林豫北也有点蒙,何南峤的反问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何南峤说的也没错。
所以到底为什么对他好还是没弄明白。
不过林豫北也知道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只能是尬聊,就适可而止的转移了话题,换上了何南峤找设计师给他订做的衣服。
何南峤找的设计师技术好速度快,林豫北还和他开玩笑,问他怎么没问就知道他的尺寸。
何南峤想了想,非常非常认真地回答他:“那么多次不是白做的,我对自己的手很有信心。”
“……”林豫北再一次无语,他不想讨论奇怪的话题,虽然是他引起的。
何南峤提前一天就派人通知了林家人,大张旗鼓地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通知他们,自己会带着林豫北回去“拜访”,就好像林豫北不是林家人了一样。
不过林家本来也没把林豫北纳入一家人的行列,所以还真就是无所谓。
林豫北更是不在乎这些细节,何南峤今天穿的是军装,非常严肃,往那儿一坐就能把林煜宁吓跪那种,林豫北其实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何南峤一直温温柔柔地和他说话,还牵着他的手想要抱着他,让林豫北生不出一点抵触的心思。
至少现在,何南峤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林豫北好的人,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都是唯一一个。
林豫北看着何南峤脖子上的吻痕,觉得特别碍眼,即使是他亲自印上去的,也与何南峤严肃正经的军装不太搭配,看着非常别扭,想抹下去。
他记得何南峤身体的温度,记得去留下吻痕时何南峤轻轻闭上的双眼,也记得何南峤不易察觉的战栗……
何南峤是第一次和人有这种零距离甚至是负距离的接触,从小到底连亲吻都没有过就和林豫北做了全套,以至于他的经验全都来源于林豫北。
而那一晚的经验可以约等于零——没有经验,就像是单纯的野兽,在自己的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与气味,原始又心动。
林豫北脖子上也有新鲜的吻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夜夜笙歌,实际上却是刚才出门才印上去的。
何南峤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林豫北的目光始终在何南峤身上停留,看得何南峤都不耐烦了,终于开口问他到底看什么。
林豫北顺口就说:“看你好看。”
何南峤想起书上写的,应该时常夸奖自己的伴侣,让Ta有成就感与优越感。
于是他连眼睛都没睁地回了一句:“你也好看。”
“你睁开眼睛说,可信度更高。”林豫北默默地小声说。
何南峤觉得媳妇儿这种生物事儿可真多,但还是依言睁开了眼睛,用手抬起林豫北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也好看。”
林豫北眨了眨眼睛,觉得何南峤的语气里透着无奈,遂解释说:“我没有非让你夸我,你确实好看。”
何南峤茫然地看了看他,心想书上没写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看来还是古人说的对: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所以他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林豫北不明白何南峤好看和亲他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但好像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就愣愣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允许后,何南峤就在他的唇上啄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他的下巴坐回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林豫北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车里的气温有点高,让他觉得脸烧得慌,怕自己脸太红了,一路上都没敢再抬头看何南峤。
而何南峤在感受不到旁边的视线后竟然觉得有点失落,不禁觉得自己也是个难伺候的伴侣。
车子一路飞驰行驶,再不愿意面对,林豫北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林家,明明在这里也生活了十多年,可是看上去一切都那么陌生,就好像他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何南峤手里拎着手下随便买来的礼品,另一只手揽着林豫北的肩膀,看出他有点紧张,就在他耳边宽慰他:“没事,一会儿不管怎么样都有我给你撑腰呢,不管如何他们都不敢动我,当然了,你做什么决定我也都支持你。”
林豫北被他的呼吸喷的耳朵一热,忍住那点羞涩,问道:“即使我不准备坑他们了?”
“对,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何南峤这话其实莫名其妙的,林豫北实在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无条件对自己好,觉得何南峤就是个冤大头。
不过随即他就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紧张的,该紧张的是他们,想想怎么招待你这尊大佛吧。”
何南峤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庄园的某个窗户上闪现出人影,就顺势低下头在林豫北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安抚说:“对,该紧张的是他们。”
林豫北两手空空的被何南峤牵着进去,林豫北没有庄园的开门权限,他笑了一声,按通门上的开门请求指令,等待被放进去。
何南峤轻笑了一下,口气很轻地说:“敢给我下马威的已经许多年没见了,看来这个老丈人还有点胆子。”
林豫北抿了抿嘴并没有说话,他总觉得林家人今天要倒大霉。
进了门是管家来迎接他们,把何南峤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冲他们鞠了个躬,说:“老爷今天身体不舒服,说是要等下才能出来见客,夫人正在陪老爷用药,暂时也不能出来,所以还请上将稍等。”
何南峤大刀阔斧的往沙发上一坐,冲管家摆了摆手,说:“没事,我不着急,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多吃点药,省得脑子不好使。”
管家灰溜溜的退下了,何南峤翻出了果盘下面的一个窃.听.器,放在手里摆弄了几下,然后捏碎,说:“这种东西我三四岁就开始玩儿,也太小儿科了。”
林豫北今天起得早有些困,本来做好了和林父斗智斗勇的准备,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顿时就有些困意上头。大概是这几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所以生物钟乱了,这个时候竟然有点困。
何南峤看他直打哈欠,就招来管家说:“他困了,带我们去他原来的房间,让他睡一会儿。”
管家犹豫了一下,何南峤脸色冷下来,盯着他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穿透,“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管家没办法就只能听何南峤的,索性他们怕何南峤心血来潮要在这里住一晚,收拾了一间客房,又把林豫北的房间重新装扮了一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穷酸样。
林豫北进去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对着管家讽刺道:“看来我在监狱的时候家里是发财了,不然怎么会把我房间都装饰的这么好,花了不少钱吧,父亲可真疼我。”
何南峤把管家赶出去,对着这里的装饰丝毫提不起兴趣,在他看来这都是低级趣味,他能给林豫北更好的。
林豫北躺在床上默默地想有靠山的好处,起码弄垮林家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