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轻尘
“顾议长,你喝多了。把你自己的东西拿回去,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醒一醒你脑子里的酒吧。”盛东阳微微垂下眼,沉声道。
就算顾斐说得具是真的,他也是不可能纵容着顾斐继续沉沦下去的……
顾斐有些无措而又受伤地看着他,就像个委屈的孩子,就跟他当年一模一样:“大人……”
盛东阳一动不动看着他, 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顾斐沉默地看着他,却是终究在和盛东阳的对视中败下了阵了。他从来是不敢逼迫盛东阳太紧,太过的。
“大人, 我是不会放弃, 也不会后退……您的遣散我不接受!”顾斐看了一眼自己搁置在桌子上的星卡, 却没有伸手将它取回, 只目光灼灼看着盛东阳:“就算万人唾弃也好, 被奥斯菲亚的那位帝卿叱作恬不知耻的小三也好,我绝不会放弃,也绝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可能离开您。”
他一字一顿,声音仍然清朗尔雅,但却坚定地好像立下了什么了不得的誓言。
盛东阳望着顾斐离开的背影,在原来的位置对着早已冷了的残羹剩菜和搁置在桌子上包揽了顾斐全部资产的星卡,呆坐了许久,一动不动,直到周遭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有些渐渐模糊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哇,宿主你的二先生看上去真的很爱你的样子。”沙雕系统在他脑海里感叹出声。
盛东阳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一点也不想回答他的话。
顾斐突然对他告白,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此之前盛东阳从不知道顾斐竟对他存着如此之深的的情愫,怀着这样的心思。
准确的说,在前世的时候,在他的个人感情方面里,他看似温柔,但实际也却是真如顾斐所说的除却塞廖尔,所有人都看不入眼,所有人都不曾在乎过。
他对谁都温柔,对谁都好像关怀备至,体贴有加,但实际谁也不曾放进心里过,也从未想要探究除却塞廖尔以外的人,在感情方面对他的想法。
从顾斐到凯尔他们都不过是他用来试探塞廖尔的工具罢了。
顾斐对他的心思,其实现在仔细回想,前世不是捕捉不到蛛丝马迹的,只是他自己下意识的将之全都忽略了。
他是标准的摩羯座,对自己所爱的人专心致志,付出一切,而对于自己不爱的人,哪怕对方对自己再好,也不会有丝毫感动……
盛东阳从前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看着顾斐刚刚字字泣血,笑容惨淡的样子,他却突然开始反思,一下子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渣。
本来就只是他和塞廖尔两个人的事而已,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将局外的人卷进来……
“大人,议长大人让我来送您回去。”盛东阳不知在这片星火辉煌的美景之中呆坐了多久,直到顾斐遣来送他回去的人声音响起。
盛东阳方才回过了神来,沉默着拿起了顾斐丢下的星卡,一言不发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盛东阳回到家的时候,他的正君他刚刚从帝星娶回来的帝卿殿下并不在家,据管家说他一大早就已是不在家了。
盛东阳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只和管家打了声招呼让他不要过于关注,干涉正君,让正君自己忙自己的就好,就没再关注艾伯特的去向了。
这位皇室的帝卿殿下,除却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恋爱脑以外,盛东阳其他时候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关于他的流言,都是个野心勃勃,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
就算皇帝将他降嫁到了白鹭洲来,暂时分割了他和其势力的密切怜惜,依照他的性子也是不可能真的闲下来,放弃对权势的追逐,如皇帝所愿的一般耽于情爱之中的。
前世他身处白鹭洲三年,看似已是和自己的势力断了联系,逐渐淡出帝星的政治核心圈,交出兵权,但却能趁着虫族进攻的大好良机,突然起兵,带着整个帝国三分之一的大军反叛,并夺下了帝国除却白鹭洲之外的三分之一领土自立为王,足可见他的本事。
虽然只是三分之一的领土,但那也是不少了……
若非宫中的那位暴君,并非如传闻中的一般病入膏肓,而是宝刀未老,迅速阻断了叛乱的进一步扩大,只怕整个帝国都要沦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前世自己死之前,这位大老婆在干什么?
大概还是在和皇帝打仗吧,虽然已是落于败势,逐渐被皇帝镇压,击溃……但到自己死的时候,他们的确还是在打没错的。
能在那位对帝国绝对控制的暴君手中撑下三年之久,艾伯特.卡米希尔也算是可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差不多的时间遭遇叛乱,盛东阳前世和宫中的那位暴君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只不过,两人的结局却是大不相同。
皇帝逐渐收复失地,虽然没有结局,但显而易见的是胜者,而自己被逼自爆却无疑是个失败者……
盛东阳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人生,正当这时公爵府邸却是到访了两个不速之客。
“大人,盛老先生带着盛……前议员来了。”管家的声音始终的平静和稳重。
盛东阳愣了一下,脸上的其他情绪一下子消失殆尽,变得深沉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其实,他并不意外盛父和盛东明的到访,从他决定把盛东明丢出白鹭洲的政务中心开始,盛东阳就知道这对父子肯定会来。
只是顾斐的告白一下子把他打乱了,弄得他有点措手不及,都几乎把这两个人忘了。
盛东阳换过了衣服,整理好仪容,当即下了楼像是会见什么客人一样,面见自己的生父。
盛父虽然早已被逐出了公爵府,但作为前公爵之子,现公爵之父,他回到这里却仍是一副主人做派,盛东阳到会客厅时,他正高高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预备颐指气使,大发雷霆的摆起了架子。
盛东明在他身边站着,两个人脸上的神色皆是不大好看。
盛父长得和已故的老公爵十分相似,具是身形高大,容貌消瘦的模样,只是已是的老公爵是一身浩然正气和精明清朗的模样,盛父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花公子哥,身上的轻浮和油腻气质,就连遮挡也遮挡不住。
他一看到盛东阳过来,当即冷哼一声,板着一张脸摆起了做父亲的谱,仿佛在等着盛东阳上去讨好他。
过去因为他长得和已逝的祖父非常相像的缘故,盛东阳心下虽然不喜欢他,但总有几分移情作用,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总会给盛父一点颜面,率先同他打招呼。
但现在,盛东阳却是已不想给他这个面子了——
两父子四目相对,看向对方的眼眸当中具是一片冰冷,谁也没有先开口。
使得整个会客厅的氛围陷入了一片冷凝之中。
“盛东阳!你把我放在会客厅晾了半个多小时,见了我的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到底还有没有礼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僵持半晌,最终还是盛父深深皱起了眉,没好气地看向了盛东阳,厉声道。
盛父因为盛东阳的存在与公爵之位失之交臂,心中一直恨透了盛东阳,早已是不把他当儿子看,甚至比之陌生人还要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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