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有零 第44章

作者:大江流 标签: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沈木春笑眯眯的跟他说,“他们出去吃了。”

  沈千鹤也没当回事,坐下吃饭了。

  结果沈木春就开始问,“幺叔,四腾跟我说,穆会长在追你?”

  沈千鹤差点把喝进去的牛奶喷了出来,然后瞪着沈四腾,一副“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的表情,沈四腾也没想到沈木春这么直接,可他当孙子的,还真没胆子说“爷爷坑我”,只能硬抗下了沈千鹤的目光。

  沈木春自然瞧见了,接着坑孙子,“四腾说他今天过来,幺叔,你俩这事儿定了?”

  这就是时机不对了。

  沈千鹤这会儿还处于特别别扭的时候呢,若是穆尊逮着他将他按在个角落里逼着他问,他挣扎挣扎就从了。可这会儿不是沈木春问吗?他哪里肯认,立时就说,“什么定了。没有的事儿!”

  沈木春追根问底,“我瞧他对你挺上心的,最近有事老找你,还跑来咱家了。我那会儿还心里很不得劲呢,原先你没在,穆家人对咱们别提多看不上了。尤其是这个穆君,还讽刺过我,说什么原本都是玄学三大家,别人都努力就我们家越混越差,说是我没带好头。”

  嘎?

  沈千鹤突然想起了刚醒来的时候,小侄子怎么说的,穆家和尊家都欺负他们。

  醒了这么久,尊家什么德行他是看出来了,就是表面乖巧内心乖张,很是飞扬跋扈的一群人。可穆家低调得很,穆尊做会长,穆家也没半点沾光的意思。

  他还想过呢,不像是欺负人的样子啊。

  原来是因为……

  沈千鹤不由看了一眼沈木春,实话实话,“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你就是不够上进啊,当年基础都替你打牢了,这么多年下来,我看你也没什么进步。”

  沈木春:……“幺叔,你这算胳膊肘往外拐吗?”

  沈千鹤哪里会承认,立刻说,“我跟穆尊又没什么关系,拐什么拐?”他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直接发话了,“腿长在他身上,我让他来的啊。”

  说完,上楼去了。

  沈木春还追着问了一句,“那是让他进门还是不让进门啊。”

  沈千鹤没回答。

  那头,沈四腾不由捂了脑袋,这就是有问题啊,这跟他和沈浩的对话有什么区别?他都做好了铺垫工作了,怎么又砸了。

  沈四腾不由跟沈木春说,“爷爷,你这么问,没人会承认的。”

  沈木春都一百多岁了,跟沈千鹤面前是小侄子,在沈四腾面前就是道理,才不肯认错呢,“幺叔说的不喜欢他。”

  沈四腾就跟他打赌,“不可能,保证有问题。要是错了,我陪您下一个月的棋!”

  沈木春自大的很,“赌就赌。”

  沈千鹤哪里知道这俩人都赌上了,上楼去还抱怨了一声呢,明明喇叭草——其实就是樱花草说穆尊很快就来了,怎么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人,这家伙平时很守信的。

  正想着,就听见窗户外喇叭草又开始播报了,“小鹤小鹤,穆君到门口了!”

  沈千鹤:……你会读心吗?

  他偷偷往窗外看看,果不其然,穆尊的车已经开到了门口,就是大门没开。沈千鹤不由抱怨一声,楼下人多得是,怎么就不知道开门呢。

  就这时候,终于有人出来了。

  不知道对着穆尊说了什么,穆尊听了后,立刻抬头看向了沈千鹤窗户的位置,吓了沈千鹤一跳。不过穆尊只是看一眼,也没走,而是跟那位保姆争论起来。

  离得太远沈千鹤也听不到说的什么,有点着急。

  这会儿,就听见喇叭草说,“穆君被你家人拦着了,小鹤快给他开门去啊。”

  沈千鹤:……你为什么这么多嘴!

  他倒是不想开,不过保姆就是不开门,穆尊在下面都等了好久了,沈千鹤想了想,终于还是下了楼,一脸被吵到的样子说,“怎么回事,外面这么吵?都把我吵醒了。”

  沈四腾立刻说,“爷爷说您不想见会长,没让开门,会长在外面理论呢。”

  沈千鹤一副吃惊的样子,“胡闹!他可是会长,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我什么时候说不见了,开门去!”

  沈四腾顿时应了,连忙去叫开门。

  沈木春摁不住揉了揉脑袋:毁了!这是真看上了。

  沈千鹤哪里知道,爱情是永远藏不住的,他还觉得自己做的特自然呢,美美的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对,就是公事。

  穆尊很快进了来,没等他说话,沈四腾就先拉着沈木春以“你们谈公事”的名义退了,屋子里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俩人。

  穆尊先开的口,感谢他,“还好你给我开门了,我以为你真不搭理我呢。”

  沈千鹤否认,“谁给你开门?”

  穆尊出卖了第一个沈家人,“四腾告诉我的。”

  沈千鹤:……沈四腾果然嘴不牢!

  沈千鹤问他,“你来是为了得罪沈家人的?”出卖的这么利索。

  要是平时穆尊肯定无语了,可今天他开了挂,“我是为了追老婆才来的。老婆问什么,我都实话实说,这哪里是得罪沈家人?”

  沈千鹤:……

  他往回找场子,“还实话实说呢,你不说你跟我做兄弟吗?还有,那个天师协会微信工作号也是你吧,你跟我就没句实话,我才不信你呢。谁知道你追我是骗人的吗?”

  穆尊果然是开挂了,他半句话没说,直接扭头就往外走。沈千鹤都愣了,这是知难而退了?他也没说什么为难的话啊。

  结果就听见穆尊大喊了一声,“小鹤,我喜欢你!”而且还有伴奏的,楼上的喇叭花很快就跟着喊了起来,几十张嘴巴汇成了一句话,“小鹤,穆君说他喜欢你呀!”

  沈千鹤看看惊得从屋子里出来的沈木春和沈四腾,又瞧瞧探头探脑的保姆们,顿时脸就红了,这家伙疯了吗?

  他扭头就上楼了。

  外面的穆尊和喇叭草的声音还络绎不绝,一个说一个传话,穆尊喊,“小鹤,我一直在等你。”喇叭草传,“小鹤,穆君等了你很多年!”穆尊喊,“小鹤,咱们在一起吧。”喇叭草传,“小鹤,穆君想和你困觉!”

  所有人:……

  喇叭草接着喊:“小鹤,你答应吗?”

  沈千鹤闷在屋子里不吭声,半个小时后声音才没了。

  沈千鹤偷偷往外看看,就被喇叭草看见了,摇摆着跟他说,“小鹤,穆君不是不喊了,他是接电话呢。”

  满屋子看热闹的人,“哦,原来老祖宗听着呢,还挺盼着呢。”

  沈千鹤:……没脸见人了!

  穆尊接了个电话,因为有急事,就跟沈千鹤在楼下告别了一下,离开了。等着车开走了,沈木春才上来敲门,在门口跟他说,“幺叔啊,会长说他办完事再来,你别着急啊。”

  沈千鹤:……

  沈木春接着唠叨,“我原本还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呢,到处找人介绍,上次还差点出事。没想到会长追来了!”他欣喜道,“还那么痴情,他挺要脸面的人,这事儿肯定会传出去的,真是豁出去了。不过幺叔啊,咱可得说好了,你跟他在一起我没意见,就是辈分的事儿得各论各的,他在穆家辈分最低了,可不能一家子都当我们沈家的祖宗啊。”

  沈千鹤都怒了,直接开门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沈木春理所当然的回答,“不愿意你还让他喊,傻子都看出来你愿意啊。”

  沈千鹤:……

  “你不愿意那樱花草就在露台上,拔了就是了,你也没拔啊!”

  沈千鹤:……把门关了。

  穆尊走了后,沈千鹤在家呆了几天,才好意思出门。好在大概是交代过了,没人提那天的事儿,沈千鹤才自在点,就是忍不住想穆尊干什么呢,怎么好几天都没消息,喇叭草都不说话了。

  只可惜他那天话说的太绝了,好像打听都没法开口。

  哎!

  沈千鹤觉得谈恋爱真是愁死了!

  这天,沈四腾突然找到了他。

  沈千鹤以为是香不够了,就想推脱一下,毕竟做香很痛苦,即便现在有沈浩和沈柏帮忙,也挺累的,结果沈四腾是这么说的,“不是香的事儿,是家里的一位老朋友,听说老祖宗您本事大,想求您替她看了一看。”

  沈千鹤就问,“什么事啊?”

  沈四腾知道的也不多,“她就跟我说,她好像被人下了蛊,但具体的就没说什么了。”他介绍了一下,“这人是著名的凡茂集团的继承人,叫丁一香,倒不是危言耸听的性子,不过她说这事儿涉及隐私,所以才找到了我。”

  沈千鹤不太清楚凡茂集团,不过沈氏地产在邯城规模不小,连沈四腾都说著名,显然非富即贵了。

  他想了想就说,“那我和她见见吧。蛊这种东西,如果真是被下了,是发现不了的,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沈四腾懂得不多,也不好说,只能说,“希望她是多想了吧。”

  等着第二天,沈千鹤就上了沈四腾的车,去了约定好的一个会所——因为要求保密,这次甚至连沈浩和沈柏都没带。

  会所已经被完全包下来了,到了地方,就有人带着他们去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在那里,沈千鹤看见了一个特别平凡无奇的中年妇女。

  应该怎么说呢,你能看出她穿戴都是贵的,可真人实在是太一般了,一般到了你随便把她放在大街上,也不会因为她的打扮,让人觉得有突兀的地方,立刻会泯然众人间。

  见到他们来,丁一香就站了起来,冲着沈千鹤一边笑着一边伸出了手,“是沈大师吧,我是丁一香,今天麻烦你了。”还跟沈四腾打了招呼,“四腾,谢谢你。”

  两人握过手之后,丁一香就冲着沈四腾说,“四腾,我带了一些好茶来,你帮我品品看怎么样?”

  这意思太明确了,她也不想让沈四腾听。

  沈四腾何等的机敏,立刻听懂了,不过他先看了沈千鹤一眼,见沈千鹤点头,这才站起来告辞了。

  等着屋门关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里显然有着极好的隔音措施,这会儿,丁一香才真正开了口,“我知道您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请您过来,连老朋友沈四腾都不让听。其实,这事关我的家庭。”

  提到这个,丁一香就面露苦涩,“四腾不知道给您说了吗?我是凡茂集团的继承人。”

  沈千鹤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那我就从这里讲起吧。”丁一香淡淡的开始了叙述,“其实现在,我已经不是继承人了,半年前,我爸爸去世了。作为他的独女,我继承了整个凡茂集团。”

  “我其实一直受着最好的教育,但说真的,我的能力就跟我的外表一样,都是平凡无奇的。既没有爸爸开拓的本事,也对守成这件事力不从心。所以很快,我就把企业交给了我的丈夫龙岩来负责。”

  “龙岩是我的大学同学,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现在流行的校草。整个学校的女生都为他疯狂,我跟他一见钟情。那会儿很多人都看不上我们,认为我长得这么平凡无奇,他一个帅哥凭什么看上我?很快,当我的身份暴露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觉得理解了,因为他家里穷啊,他是嫌贫爱富。”

  丁一香叹了口气,“这倒不是别人编排他,实在是我们差的太远了。外表上,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家庭也是如此。他家住在大山里,上大学之前甚至没有一双属于自己的鞋,跟我在一起,意味着完成了从最底层到最顶层的阶级跳跃。没有人不怀疑他的动机。”

  她这么说着,沈千鹤就问了一句,“你怀疑吗?”

  “我那时不怀疑,因为我们太合适了。我们特别聊得来,他从未去过除了学校外的其他地方,但在书海中却遨游了整个世界,而我虽然脑子一般,却走过了整个世界。我们可以从早上聊到晚上,连饭都忘了吃。我那时不认同他们的说法,因为这么灵魂契合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为了财产装出来的呢。”

  “所以,我们毕业就结了婚,他进了我们家的公司帮忙,我迫不及待生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在我爸去世之前,他是集团的二把手。我爸去世后,我毫不犹豫地将集团交给了他打理,而且他也的确有能力,接手后,凡茂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应该说比我爸爸在的时候做的还好。”

  “而我虽然在集团上班,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照顾父母和孩子身上,如今我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培养的很成功。在别人看来,我这一生是幸福的,有着视我如珍宝的父母,我爱的和爱我的丈夫,聪明的儿子,还有着无人可及的财富。”

  如果一直这么幸福,丁一香肯定不会来找沈千鹤了,所以沈千鹤替她问出了那个转折,“那为什么你怀疑了呢。”

  她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泛黄发旧的纸张,“因为这个。我发现,他二十五年前,给我下了蛊,让我迷恋他的蛊。我不爱他,我是被中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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